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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無邊。

  傳言是否失實與否她是不知情,但是重創幽冥教之事她卻是略知一二,說重創完全不為過,便是已過去六年的今日,幽冥教也已恢復不到當年的盛況,也因此,在世人眼中天仙般的出塵公子在幽冥教中,卻是不得不拔除的眼中釘肉中刺。

  “想當年那幽冥教在江湖中為非作歹,挑撥事端,攪得整個江湖雞犬不寧,若非安公子及時出手,如今這天下也不知被攪成什麼樣子?”

  雲嬈低眉品酒尋思之際,不知誰率先提起輕塵公子當年重創幽冥教之事,坐她左側的儒衫公子高聲道,盛讚之中隱約帶著些許討好阿諛之味。

  雲嬈也就順勢抬眸朝安子淵那邊望了眼,安子淵倒是眉眼淡淡,不喜不怒,只是淡淡道,“過譽了。”

  安子淵話音剛落,坐在方才儒雅公子對面的虬髯大漢已恨聲開口,“自當年那一戰後這幽冥教倒是沉寂了幾年,還以為它會這麼一直龜縮下去,這兩年來似乎又開始按捺不住蠢*蠢*欲*動了。尤其是那幽冥教妖女左夙嬈,頂著一張妖顏,在江湖中興風作浪,不知多少江湖俠士命喪她之手。”

  “咳……咳咳……”雲嬈冷不丁被嗆了口,嘴裡正含*著的清酒艱難下咽,偷眼看了對面的虬髯大漢一眼。

  她的咳聲引起同席其他人注意,視線紛紛投向她,便是連安子淵也是輕輕淡淡地一眼掃過。

  雲嬈心覺尷尬,一邊抬起手,以袖子輕輕拭去唇角酒跡,一邊朝眾人歉然道,“不好意思,這酒有些烈。”

  主座上的玉老爺子極為歉然地道,“是老夫怠慢了,蘇姑娘女兒家,確實喝不得這烈性清酒。”

  邊說著邊讓人去備些濃度低的女兒紅。

  “謝謝玉老先生。”雲嬈低眉順眼地謝道,換些酒也好,這清酒著實濃烈,燒灼得她胸口一陣陣悶痛。

  “那魔教妖女是何來頭?小小一女娃也膽敢在江湖中興風作浪。”另一商客打扮的賓客又將話題繞回了方才的話題上。

  “江湖傳言此妖女有傾世之顏,見者莫不為之驚嘆,卻心如蛇蠍,不過這兩年才在江湖中走動,卻已犯下不少命案,想來也是仗著幽冥蕭教主在背後給她撐腰及一身深不可測的武功,才這般胡作為非。”

  虬髯大漢恨聲道,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口中的魔教妖女碎屍萬段的模樣,不知情的人還道他在那妖女手中吃了

  虧。

  雲嬈默默朝那略面熟的虬髯大漢望了眼,繼續垂眸安心品味美食,江湖傳言果然是江湖傳言,想來輕塵公子那些驚才絕艷的事跡也是在口口相傳中被添油加醋了好一番。

  “如此厲害?那妖女長何模樣,素穿何衣或配何首飾,下次遇見定得為民除害。”旁邊席上似是也被虬髯大漢那番話吸引,不知誰朗聲便道。

  “聽聞此女芳齡二十左右,平日素喜白衣,善易容,精下毒,武功深不可測,輕功了得,來去無風,而且周身常年帶著股淡淡糙藥香。”

  雲嬈硬著頭皮抬起頭,蕭潤要亡她也。

  果然,眾人目光紛紛落在她身上,盯得她頭皮發麻,卻還得扯著唇角乾笑,“你們……怎麼了?”

  體內帶著糙藥淡香也不是她所願,十年來藥不離口,喝著喝著沒對那苦澀麻木,反倒是喝出一身藥香來,走到哪光憑她一身藥香味便輕易猜得她行蹤,生來便是四處逃亡的可憐命。

  “蘇姑娘最近可是常服藥?”最先挑起話題的儒衫男子問道。

  還好,不是直接問她是否就是那魔教妖女易容而來,雖然她很相信在座的賓客心底都流轉著這些疑惑。

  “嗯,前些日子去雲澤打探些消息時不慎受了傷,所以……”聲音弱了下去,雲嬈低垂著頭很識趣地不再說下去。

  “老爺,”一位門童這時行色匆匆地從外面進來,附耳在玉老爺子耳邊說道,“外面有位自稱是八方樓大公子的公子有急事求見。”

  門童聲音不大,但在一眾內力深厚的人面前,即便壓低了聲音眾人還是聽得清楚。

  雲嬈再次成為眾人目中焦點。

  望著一雙雙探究的眼睛,雲嬈連笑容都擠不出來,默默地朝一直未說話的安子淵望了眼。

  他昨晚將她當蘇染才手下留了情,不知現在是否還惦記著她這張蘇姑娘的麵皮。

  這蘇炎若是進來了……

  看安子淵依然只是眉眼淡淡地品酒,雲嬈默默收回視線,不動聲色地往四周掃了眼,而後垮下了唇角,果然是插翅難逃了。

  且不說這機關重重的玉家莊她能否安全逃得出去,光是這上千武功高強的賓客,隨便一個上來她便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那日果然不該心軟,應該先將蘇炎迷昏了兩日兩夜綁了再說,竟

  只蠢得拿了請柬便縱虎歸山了,難怪百里和小蠻說什麼也不肯讓她獨自在外行走,江湖經驗不夠,腦子不好使啊。

  話說回來,若非提起什麼魔教妖女……

  雲嬈暗暗朝對面的虬髯大漢剮了眼,那大漢亦看了她一眼,而後拍桌而起,“她是假的蘇姑娘,蘇姑娘幼時右手曾遭火灼,尾指處有一道梅花印記的疤痕。她是魔教妖女易容假扮的。”

  手中的筷子已朝雲嬈門面疾飛而來。

  ……

  雲嬈心底暗暗低咒一聲,在筷子離她眼睛僅有一寸之時淡定側身避開,蘇大小姐總不會如此湊巧在醒目位置有個供人辨真偽的記號吧。

  眾人卻沒想著去辨認真假,聽虬髯大漢如此一吼,再聽聞八方樓公子在外求見,也不管真假,聽風就是雨的心態一起,頓時一個個進入戒備狀態,在不知誰趁亂吼了聲,“傳言近日魔教妖女要潛入莊內盜藥,她必是奪了蘇公子的請柬混進來了”後紛紛手持兵器,一口一個“妖女,還不快束手就擒”便朝她襲來。

  雲嬈被這莫名的場景鬧得哭笑不得,事況緊急也沒有時間任由她暗惱,不得不提氣避開紛紛湧來的人群。

  虬髯大漢是抓她最著力的,她方險險避過猛然攻來的眾俠客,虬髯大漢便趁亂襲向她,手掌卻是錯開她的身體,擦肩而過時,她咬牙,“你來湊什麼熱鬧!”

  “他讓你回去!”

  低沉的嗓音,不同於方才的粗獷,略略的熟悉。

  雲嬈面色卻是微微的一沉,手掌往虬髯大漢背後一推,借力從突圍中翩然飄出,下面亂作一團的人群讓她頭髮發麻,眼角瞥見安子淵依然只是從容坐在主側上,安靜淺酌,眉梢都未偏離半分,一個人坐在一群糙莽烏合之中,果真有那麼一股子出塵脫俗之意,便是連盲目沖入打鬥中的人都自動自發地離他周身半丈,似是生怕驚擾了他般。

  雲嬈一咬牙,提氣往他飛去,手險險地攀住他的肩膀,親昵地摟著他的脖子,氣息微喘地在他耳邊道,“安公子,行個方便!”

  果然,她一攀附在安子淵身邊,原本對她咬牙切齒恨不得活捉了她的眾人馬上停了下來。

  “妖女!”虬髯大漢率頭沖她咬牙喊道,想要衝過來,卻似是顧忌其他人,站在原地未動,其他人也是站在原地不敢妄動。

  安子淵悠悠然地放下手中的酒,仿似才

  發現周遭的變化般,扭頭望了她一眼,而後又往那虬髯大漢望了眼,緩緩起身,神色淡淡,“與我何幹嗎?”

  說話間,人已將雲嬈搭在肩上的手拿下,人也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幾步,將她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下。

  “誒,你……”雲嬈氣急,卻已來不及錯愕,安子淵的舉動讓眾人頓時放下了心來,一個個再次朝她襲來,“她”這陣子果然是得罪了不少綠林好漢。

  雲嬈狠狠一跺腳,手一抬,朝安子淵那邊急掠而去,一手扯著他的衣袂,一手捂著肚子,擠出了幾滴淚,用足了氣力咬牙哭道,“安子淵,你就這麼狠心,非要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娘兒倆命喪於此?”

  “哐啷哐啷”杯盤相碰兵器相撞後,全場俱籟!

  ☆、006.脅迫

  雲嬈抬起一雙淚眼,小心往四周望了眼,而後掃過杯盤零碎的地面,紅唇一抿,趁著眾人紛紛錯愕怔愣之際,也不管眼下那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往前一步,手死死拽著安子淵衣裳不肯放,泫然欲泣眼眸含恨地盯著安子淵,眼眸深處隱隱帶著哀求,命都快不保了,還要這張臉幹嘛,更何況這張臉也不是她的。

  安子淵面上卻並無起伏,甚至是連望也沒望她,手覆上她揪著衣衫的手就要拍下,雲嬈暗裡一急,在他的手掌覆上手背時趕緊鬆開捂著肚子的手,也顧不得男女有別,急急地覆上他的手,指甲幾乎掐入他的肉中,死活不讓他將她給丟下。

  如今她儼然成了眾人嘴裡的一道肥肉,真被扔出去,她不是被撕碎也是被生擒,被生擒的後果不過是多活兩日,無論哪種,都是她不願見的。

  她要活下去,必須活下去,折騰了十年的破敗身子不是為著今日的死不瞑目的。

  心裡這麼想著,拽著安子淵的衣衫越發的緊,手背已隱隱有青筋隱現。

  安子淵終於回眸望向她,她亦望著他,淚眼朦朧的眼眸里隱隱帶著哀求。

  盯著她的黑眸似是恍惚了下,被她緊覆住的手微微地動了下,她以為他要抽出,手又施了幾分力。

  “救我……求你……”她望著他,紅唇微動,以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哀求,眼裡亦帶著渴求。

  盯著她的黑眸似是又增了一分恍惚,似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靈魂,她微微擰眉,心底疑惑,他卻沒給她疑惑的時間,只是突然收了眸中的恍惚,而後意外地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身邊,轉身向玉老爺子辭行。

  安子淵的舉動令全場譁然,因為她方才情急下的哭吼,他這一舉動無疑是承認與她有染。

  雲嬈即使低垂著頭,也能依稀聽到眾人惋惜咬牙的聲音,甚至有低低的啜泣聲,那天仙般的人物讓她給白白糟蹋了……

  她在心底默默對安子淵表示抱歉,但眼下未脫險,她也萬萬不可能因為這份抱歉而向眾人承認她與他們的輕塵公子無任何瓜葛。

  大不了,大不了改日她再登門致個歉。

  心裡默默尋思時,被安子淵輕握著的手一緊,她人已被帶起,從人群中飄然而起,輕躍上屋檐,往大門飛掠而去。

  “染染?”未及飛到大門處,一聲疑惑聲自下方響起。

  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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