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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想趁著有空兒在家舒舒服服地躺一天,連著幾天的奔波勞累身體確實有些吃不消,更何況她重傷初愈,卻不想府里的那些個夫人姐妹卻不讓她如意,她才在屋裡休息了半日,便被屋外哭哭啼啼的吵鬧聲給吵得無法入眠。

  二夫人因為慕傾煙的死哭了一天一夜,央求顏依依進宮探消息被顏依依給打發了,看顏依依還在屋裡安心睡著,卻是將顏依依恨上了,怪她不想辦法救自家妹子,從中午開始便來她房門前又哭又鬧,差點還要在她屋前懸樑自盡,幸虧被攔了下來。

  其他幾位夫人及姐妹因她之前削減她們的月錢的事也對她頗有微詞,出了慕傾煙這樣的事兒更是借事生事,一堆人擠在顏依依房前,又哭又罵的,只差沒將屋頂給掀了。

  顏依依本就幾天沒能好好睡覺,昨夜更是被楚沐風像餓狼般需索了一晚,天將亮時才肯讓她睡去,如今還沒得睡多久就被饒人清夢,一肚子火氣無處撒,開了門就要趕人,看到匆匆趕來的慕家老爺子,眼眸一冷,冷聲道,“馬上把你這些小妾女兒全部給我帶走,否則我全部給扔出府去。”

  眾人一看慕老爺子,一個個哭哭啼啼地迎了上去,央求著老爺子給自個做主,尤其是二夫人,大有不教訓顏依依她就不善罷甘休的意思,自個女兒在宮裡出了事,倒是怪起她這位“兄長”不盡心救人了。

  “塵兒,你二娘也是剛失了女兒心裡難受,你也莫要怪她。”

  慕家老爺子一邊扶著二夫人一邊溫聲替二夫人說話。因二夫人素來管不住自己嘴巴,顏依依下了死令不許像二夫人透露半絲與慕傾煙有關的信息了的,慕傾煙的事讓她差點連命都搭上,好不容易算是告一段落,可不想再因二夫人的婦人之仁橫生事端。

  “爹,我很能理解二夫人喪女之痛,我也不是與她計較,但是現在事已至此,來我這鬧也已沒用,也請您體諒一下您兒子為著這個家連日奔波,讓我睡個好覺。”

  顏依依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冷聲說完,冷冷掃了眼其他幾位夫人,“以後誰未經我允許再踏入我院子半步,我不介意親手將她趕出這個家。”

  說完已不待眾人反應“碰”的一聲將門關上,將門外的哄鬧生隔絕掉。

  慕老爺子是這府里唯一知情的人,也知曉顏依依的不易,沉著臉將所有夫人女兒趕出了院子,隔著門向顏依依叮囑了幾句注意休息之類的話才離去。

  外邊頓時安靜了下來,顏依依卻再無睡意,也不知是不是今日確實累極,盡然萌生了從府里尋個人接管府里的生意的念頭。她是個女人,總不能一輩子留在這個家中打理府里的生意,必是得有人接掌才是。

  只是她姐妹雖是不少,大大小小加起來近十個,卻是一個比一個不成器,思來想去除了慕傾凡及年僅十四歲的三弟慕傾夙竟也找不出合適的人來。

  只是慕傾凡從小就書呆子一個,若是性子不學著變通點,在生意場上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而慕傾夙自小跟著他的母親三姨娘,對她多少有些敵意,也不好說話。

  但如今只有這兩人合適,顏依依也管不得其他,還歷練的還是得扔到虎口狼穴去好好歷練一番。

  顏依依是想到便去做的人,當日便去找了慕傾凡商量讓他插手生意的事。

  原本她還擔心慕傾凡不敢接手,沒想到慕傾凡竟是一口應承了下來。許是經過了前幾天的牢獄之災,慕傾凡看著倒似長大不小。

  慕傾夙那邊倒是費了些唇舌,但是有三姨娘在一邊煽風點火要他趁機把慕府的產業給弄到手,慕傾夙倒是很快也應承了下來。

  顏依依倒不擔心慕傾夙日後在家產之爭上弄出什麼么蛾子來,他秉性也算得純良,只是自小跟著目光短淺的母親一道,難免受些影響,她倒是有信心將他往正道上引。

  有了慕傾凡慕傾夙的應允,顏依依便趁著還在西京,開始手把手地教他們生意的事,去哪談生意也隨身帶著,讓二人跟著學著點。

  前些日子與楚沐風北邊牧場合作的事早已敲定了下來,培養戰馬之事也已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但關外畢竟離西京有些遠,這些日子以來她也沒能抽空去看過。顏依依有心將牧場的事宜交由慕傾凡,一來也可儘快鍛鍊他獨立的能力,二來牧場生意畢竟是與朝廷有關,容不得半絲馬虎,還是派自己人去盯著比較放心些。

  顏依依為著能盡心教慕傾凡慕傾夙,特地要求在西京多待兩個月,楚沐風起初不同意,但拗不過顏依依的軟磨硬泡,勉強答應。

  他有事不能長待西京,在慕傾煙的事情過了三日後便趕回了東都。

  也不知楚沐風與柳寒煙說了什麼,自楚沐風回去後柳氏姐妹便也跟著回了東都,倒也沒見派人找顏依依麻煩。

  顏依依雖是鬆了口氣,但是對柳寒煙跟著楚沐風一同回東都的事心裡卻是有疙瘩。雖楚沐風一再向她承諾與柳寒煙沒有兄妹以外的感情,她卻總也未敢全然信賴,或許,她對楚沐風的認識也沒有深到全身心地相信他。

  只是她也知道擔心也無用,感情的事本就防不勝防,若是楚沐風真不幸哪天與柳寒煙或者別的女人瞧對眼了,那也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倒不如放寬心。

  只是她寬了心,楚沐風卻無法寬心,蕭雲飛與她整日朝夕相處,他不能時時將她留在身邊看著,總也放不下心來,兩個月沒到已偷偷來了三趟西京,每次都是匆匆地來便匆匆地趕回去,變著法兒想將她哄到東都去,卻總被顏依依以著為了日後打算先忍忍為藉口給堵了回去,只能每次一來就發狠似地在她身上討些甜頭,他在這邊待了幾天便讓她幾天下不了床,第三次偷偷潛入她房中的時候,顏依依終於受不住,在床上就被折騰得被迫告饒,答應將這邊的事交代妥當便隨他回東都,楚沐風這才放了她,卻因東都的事,來了一天便又匆匆趕回去了,只說頂多再給她五日的時間。

  顏依依看人的眼光不差,慕傾凡慕傾夙卻有經商之才,學起來不比她當年差。

  兩人盡心盡力地跟著顏依依學了一個多月,雖還只是起步階段,卻也開始親自經手府里的一些小生意,上手倒是蠻快的,顏依依看這兄弟二人在經商方面確有遺傳自自個老爹的天賦,便也放了心,將慕傾夙派往了關外牧場磨礪,讓他跟著牧場的總管李進學些牧場經營管理之道。慕傾凡留在了西京,讓他跟著蕭雲飛主營府里的在西京的事務。

  宮裡自蘭軒宮失火一事意外平靜了一個多月,毓王爺據傳在那日被橫樑砸傷,許是留在府里養傷,這一個多月來仿佛從世人眼中消失了般,除了前些日子那位據說是毓王爺寵姬的纖柔姑娘因主使蘭軒宮縱火案被君天毓親自送入了天牢,整個毓王府這一個多月來也風平浪靜。而那位纖柔姑娘在打入天牢三日後便被人發現被暴屍亂葬崗,手筋腳筋俱斷,渾身上下竟無一處完膚,且生前似是被人jian%yín過。風光一陣卻落得如此下場,直教人唏噓感慨。

  顏依依原是不知纖柔是如何被栽贓牽扯進蘭軒宮縱火案中,後來從迷宮秘密調查來的情報中顏依依才猜到了個中緣由。

  而那竟是慕傾煙親自為纖柔設的一個陷阱。慕傾煙在策劃大火之時故意在現場留下了纖柔的貼身帶著的耳釘,並藉由天啟帝賦予她的權力藉由在這場大火中僥倖存活的宮人之手將這場禍患栽贓給了纖柔。天啟帝本就是有意讓慕傾煙神不知鬼不覺地遠離這皇宮,既是要演給人看,為求逼真,藉此將一兩個倒霉鬼拖下水也不是不可能,慕傾煙要纖柔死,他便依著她。

  只是君天毓處置纖柔,是真的以為她才是這場縱火案的主謀還是藉機甩掉這顆棋子,或者只是藉機替慕傾煙報仇,這就只有君天毓自己知曉了。

  慕傾煙自那日消失後一個多月來也失去了所有蹤跡,那日將慕傾煙只讓她與楚沐風送到了官道外便不讓再送下去。那日她與慕傾煙擁抱送別時,慕傾煙趁機在她掌心塞了張字條,並在她手心寫下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事後她曾偷偷看過那字條,上面只有幾個字,“小心楚沐風”。

  她不知道慕傾煙留這幾個字給她是什麼意思,她雖是極力忽視,但無可否認,這幾個字似是烙在了心底,這或許也是她沒辦法全然信賴楚沐風的另一個原因,她與他恩愛著,他的神秘,卻總叫她無法不防著。

  這些日子她都在暗中派人尋找慕傾煙,慕傾煙卻似是從這世間蒸發了般,一個多月下來沒有任何消息,直到昨日,許久未見的媚姨竟出現在慕府,才有了一丁點關於慕傾煙的消息,只是媚姨帶來的消息,卻讓她瞬間如墜冰窟。

  067.階下之囚...

  “傾煙死了,就在你們送她出宮的第二日,東澤楚府的楚沐風親自截殺。”

  媚姨的話,一字一句,如尖銳的冰棱,一寸一寸地沁入肌膚,徹骨的冷。

  “媚姨,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有沒有……可能弄錯了?”

  許久,顏依依乾澀著嗓子問道,媚姨沒必要騙她,也不會騙她,她並不知道她與楚沐風的關係的,除了蕭雲飛,沒有人知道她與楚沐風的關係。

  可是,慕傾煙真的死了嗎?真的是楚沐風殺的嗎?

  他當日趕來,為的只是利用自己接近慕傾煙,以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截殺慕傾煙?他為何要這麼做?難道就因為慕傾煙手中握著的那份密旨?那份密旨里是不是將帝位傳給了君天毓而非君天暘?他要助昭陵帝扶持太子君天暘為帝,所以,為了防止任何可能的變數,最快捷的方式就是中途將慕傾煙截殺,讓那份密旨永遠成為密旨?

  慕傾煙離宮的第二日,楚沐風確實消失了一整天,他那天的消失,為的便是去截殺慕傾煙?

  顏依依一張臉蒼白得幾無血色,媚姨的話徹底干擾了她所有的判斷,她試著替他找出不是他做的理由,可是所能想到的,卻都是他親自所為的佐證。每一個猜測,都讓她的心冷一分,若是慕傾煙死了,若是真的楚沐風所為,她……

  她要怎樣?她該怎麼做?除了冰冷,顏依依竟找不到答案。

  “依依,你怎麼了?”媚姨察覺到顏依依的異色,眉尖蹙起,擔憂地望向顏依依,看她臉色蒼白如紙,身子有些虛浮不穩,趕緊上前扶住她,扣著她的手順道替她把了脈,一抹異色自眼底掠過,媚姨卻並未說什麼,只是道,“傾煙……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別為她難過,這個結局對她而言或許也是個解脫。”

  顏依依一手扶著媚姨,一手扶著額,為免媚姨瞧出什麼來,輕點著頭順著媚姨的話輕聲道,“我知道,我只是……只是太意外了,一時間接受不了,若是知道那日一別竟是陰陽相隔,說什麼我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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