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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邊傳來的消息卻是,慕傾凡利用慕傾煙在宮中為貴人之便,多次假借入宮探姐的名義,竊取宮中情報,賣與東澤,還被抓了個現行。

  被抓著時慕傾凡正會見一來自東澤的墨客,那位墨客後來被證實是東澤密探,而在被當場捕獲之前,慕傾凡曾將一封密函交予了那位密探,那密函便是慕傾凡叛國的罪證。

  至於那密函具體是什麼東西,除了二皇子君天毓,卻無人知曉。

  因這事,慕傾煙及其所在的蘭軒宮被君天毓以查案為由看管了起來,沒有君天毓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因不知其中緣由,顏依依心裡著急,看著身上的傷好了七八成,也就換上了男裝回了慕府。

  楚沐風是瞞著昭陵帝私自來西澤的,為免被人認出,戴上了張極其普通的面具,化裝成顏依依的小廝隨顏依依一同回慕府。

  顏依依剛回到府中,尚未來得及坐下,便被哭哭啼啼的三夫人揪著衣領又撕又扯的,楚沐風不動聲色地將顏依依帶離三夫人的魔爪。

  三夫人是慕傾凡的親娘,慕傾凡入獄她擔心哭鬧倒是可以理解,但是這般揪著她又哭又鬧的卻叫她一臉莫名。

  “都怪你,三天兩頭不見人不說,還害得傾凡為你遭這份罪,明明時常進宮的人是你,與那東澤密探會面的人也是你,傾凡不過代你去見他一面,卻叫人給說成了叛國,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無法抓著顏依依泄憤,三夫人哭倒在身後沉著一張臉的慕家老爺子身上,一張妝容精緻的臉都哭花了去。

  顏依依心底本就因慕傾煙慕傾凡的事煩悶,現在更是被三夫人的話鬧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三夫人還這般胡鬧,不由得沉了臉,冷聲道,“有那時間在這上演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倒不如冷冷靜靜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要找我算這帳好歹也讓人知道個明白。”

  這府里當家的畢竟是顏依依,三夫人看著顏依依變了臉,哭聲不由得一停,瑟縮地往慕家老爺子懷裡縮了縮。

  顏依依也不指望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三夫人能說出什麼東西來,利眸往慕家老爺子臉上一掃,聲音簡潔有力,“爹,您說!”

  060.難得糊塗...

  慕家老爺子淡淡掃了顏依依一眼,而後一語不發地轉身將往他身上粘的三夫人移開,三夫人哭哭啼啼地又要黏上去,慕家老爺子銳眸輕輕自她身上帶過,三夫人抽噎著退開了兩步。

  慕家老爺子雖是早已不再管生意的事,但是在商場摸爬滾打幾十年將整個慕府發揚光大成為西澤首富,幾十年培養而來的氣勢還是在的。

  顏依依默默地看著這位並不算熟悉的老爹,等著他開口。

  “塵兒,我們去書房。”沉穩有力的聲調,隱現威儀之色。

  顏依依有些訝異地望他一眼,這幾年來他除了陪著大大小小几房夫人飲酒玩樂享受日子,倒鮮少再露出如今這般威嚴的神色來,她還道幾年的酒色生活已讓他昔日積累而來的銳氣給腐蝕去了呢。

  “塵兒?”

  看顏依依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慕家老爺子又喚了聲。

  顏依依回過神來,默默地點頭,“好!”

  說完已率先往書房而去。

  楚沐風跟在她身側,一同來到書房。慕家老爺子那雙精銳的眼眸自楚沐風身上掠過,楚沐風神色平淡地與他對視,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那張易了容的臉看著雖平淡無奇,但天生的尊貴之氣卻逼人。

  慕家老爺子若有所思地盯著楚沐風打量了會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往書房而去。

  顏依依默默跟上,楚沐風伸手拉住了她。

  “有什麼事喚我,我在外面等你。”可以壓低的嗓音,有股安定人心的魔力。

  顏依依沖他笑了笑,輕點頭,這才隨自個老爹進去。

  “凡兒是毓王爺派人來帶走的,他要找的人本欲是你。”看著顏依依將房門關上,慕家老爺子轉過身,精銳的黑眸在顏依依臉上頓住,緩緩道,“塵兒,你老實告訴爹,是不是煙兒在宮裡出了什麼事?”

  顏依依抿了抿唇,本不欲說,但是看慕家老爺子此時的神色,知道今日不交代清楚他怕是也不會向往日般任由她出門,況依慕府現在的情況,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整個慕府在被人嚴密監控中,當年能將慕府的生意經營得風生水起的,又豈會瞧不出如今的暗cháo洶湧,因而也就沒再隱瞞,“傾煙腹中胎兒小產,太子知道此事,以整個慕府相要挾,欲與傾煙聯手一同對付毓王爺,傾煙暫時答應了太子的要求。”

  慕家老爺子濃眉緊緊皺起,“煙兒沒事吧?”

  “暫時沒事,但是這樣拖下去總不是辦法,現在只能想辦法將她接出宮。”顏依依緩緩說著,“毓王爺目標既是我,自是不會為難傾凡,況他對傾煙還是有些情分的,不到逼不得已,他暫時不會為難傾凡,帶走傾凡,許是一個逼迫傾煙就範的手段而已。”

  若是日後毓王爺與太子府打了起來,毓王爺也還是需要大筆軍餉糧糙開支的,若是以叛國罪將慕府抄了,財物悉數充公,毓王爺也撈不得半分好處,反倒是為太子作了嫁衣。

  依著東宮太子的身份,毓王爺起兵便是叛國,太子帶兵鎮壓天經地義,動用國庫亦是無可厚非。

  “以後你打算怎麼做?”慕家老爺子深鎖的眉頭並未解開。

  “先去找毓王爺了解一下情況,利用假死將傾煙投偷運出宮,然後安排到別處去,現在局勢未明,慕府暫時不能牽扯進宮裡雜事中。”

  慕家老爺子沉吟了會兒,點點頭,“也好,爹老了也幫不了你什麼,自己多注意著些。”

  顏依依有些意外地望了他一眼,似乎這還是第一次從她那名義上為爹的男人口中聽到這種類似於關切的話。

  慕家老爺子許是也不習慣說這些話,臉上頗有尷尬之色,輕咳了聲將話題帶過,“隨你回來的男人是誰?從哪識得的?看著絕非池中之物,莫要亂招惹人。”

  “只是……一個……朋友。爹不用擔心。”不知該如何解釋楚沐風的身份,顏依依含糊帶過。

  慕家帶著探究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顏依依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正欲開口,慕家老爺子卻突然開口,“塵兒,你喜歡他?”

  “咳……咳咳。”冷不丁被自個老爹的問題嚇到,顏依依咳了幾聲,緩過氣來才訥訥道,“我怎麼會喜歡男人。”

  慕家老爺子望她一眼,許久,才嘆了口氣,道,“塵兒,有些事爹不說不代表爹不知道。”

  如此意味不明的話聽得顏依依心頭“突突”直跳,莫不是她家風流老爹瞧出了什麼?雖說在自個老爹面前承認女兒身也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只是養了近二十年的兒子一夕間變成了女兒,她怕他承受不住這打擊。

  “塵兒,這些年為難你了。”慕家老爺子嘆了口氣,道。

  “孩兒只是自願而已。”顏依依垂下眼眸,避開那雙今日精明得有些異常的眼眸,她接管這偌大的慕府只是興趣使然,並不是出於什麼責任。

  “我看著那個男人對你倒是緊張得緊,人雖長得普通了些,但是能成大器之人,將來跟了他你也不會吃虧,你們若是相互傾心,待將傾煙這麻煩事解決了,你便與他成婚吧,你年紀也不小了。”

  將話挑得這般明白,想來是早已知道她女兒身的身份了。只是若他知道他口中長相普通的的男人,竟是名動天下與他家女兒這張假臉皮齊名的楚公子,不懂是怎麼一番光景?

  顏依依反倒平靜了下來,定定地望著他,“爹是怎麼知道的?什麼時候知道的?”她自認這幾年的男兒裝扮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自己的女兒又怎會連男女都辨不得。”慕家老爺子笑了笑,卻並未正面回答顏依依的問題,只是慢慢道,“當年我給過你娘機會,她卻執意瞞我,不願坦誠相告。後來你被送去你外祖父那裡,我那時便想著也好,以你的資質,留在府中遲早是要被埋沒在閨閣中的,那便是可惜了,倒不如跟著你外祖父歷練一番,日後必是能有些小作為,看著如今的你,想來爹當年沒有看錯人。”

  顏依依望著他熟悉平靜的臉,竟有些陌生之感,明明心裡對什麼事都看得透徹,卻也瞞得至深,她還道她瞞住了他,卻不想是他瞞著了她。

  “塵兒,這麼多年爹不是未曾考慮過你的婚姻大事,平日見著的都是些凡夫俗子,配不上你,爹始終相信,這世間配得起你的男子尚未出現。雲飛看著倒是不錯,但爹看得出來你對他沒有男女情分,而且雲飛這個人,”慕家老爺子頓了頓,似是在尋找適合的詞來形容蕭雲飛,“平日看著溫潤儒雅,心思卻也是極深沉的,他可以在喜歡著你的時候捧著你,卻也可以在不動聲色地在背後捅你一刀。”

  顏依依忍不住皺了皺眉,似是對自家老爹這般形容蕭雲飛不贊成,但也沒說什麼,只是道,“那爹怎就知道隨女兒一道回來的男人便值得女兒託付終身了?”

  蕭雲飛自小便護著她,不曾讓她受過半絲傷害,相比之下,楚沐風倒是曾想要親手要了她的命的。

  “直覺!”慕家老爺子輕輕睨她一眼,“爹在商場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別的本事沒學會,看人的本事倒還是學到一點的。”

  顏依依撇撇嘴,不以為意。兩人雖是這般相處著,她倒從未想過與楚沐風廝守終生,太過遙遠也太過虛幻的念想,倒不如活在當下,過一日是一日。

  慕家老爺子也沒介意,只是隨意說了些看人的道理,交代了些事,便先出去了,經過楚沐風身邊時還特意多望了幾眼。

  顏依依也隨著一道出來,楚沐風看到她出來便迎了上去,也不管周圍是否有往來的丫鬟護院,抬起右手,自她左耳後的髮絲輕輕劃入,親昵地捧著她的臉,低聲便道,“怎麼進去這麼久?”

  顏依依卻沒應,只是抬起頭,迎著外邊的日頭打量他這張現在看來普通至極的臉,皺眉道,“我也沒看出你有什麼特別之處,我爹怎麼就看上你這位乘龍快婿了?”

  聞言,楚沐風好看的眉毛卻微微蹙起,“你爹莫不是打著娥皇女英的算盤,打算再將你哪位姐妹嫁入楚府?”

  顏依依瞥他一眼,“你倒是想得美,我家除了我和傾煙,年紀最大的女孩兒也才十四歲,莫不是你要老牛吃嫩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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