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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結婚?”

  “好啊。”

  “夏言,簽吧。”

  ……

  視線驚疑落向床頭櫃前的小紅本子,夏言大腦一下全空,本能撲向那兩個小紅本,指尖剛觸到,被沈靳反手拿走了,捏在指尖。

  夏言:“……”

  情緒激盪,說不出話,好一會兒,才顫著手臂,將手伸向他:“沈先生。”

  沈靳瞥了眼手中小紅本:“沈太太?”

  看向她:“有事?”

  第35章

  夏言:“……”

  手直直伸向他:“給我!”

  沈靳看著她沒動。

  她突然失控:“給我!”

  又疾又厲的一聲, 吼完自己也怔了下,抿著唇,一聲不吭上前, 從他手中抽走了一本, 翻開, 看到證上的結婚照片和登記記錄時,失神了好一會兒, 兩手一用力就想撕掉,被沈靳握住了手, 攔了下來。

  夏言用力想掙開, 掙不掉。。

  沈靳很冷靜:“這是民政局登記的, 你撕了它又能怎樣。”

  夏言一下崩潰,用力抽回手, 兩手失控捶在他胸口:“你混蛋……”

  捶著捶著,哭了,兩手還緊緊揪著他胸前衣服,哭得難以自抑。

  沈靳眼神複雜看向她,手抬起, 本能想將她摟入懷中,被她狠狠拍掉。

  她吸著鼻子,看向他的眼眸哭得紅腫,眼神幽怨委屈, 活似被欺負了似的。

  也確實是被欺負了。

  沈靳嘴角微微抿起, 偏開了視線。

  “我很抱歉。”

  夏言吸了吸鼻子, 冷靜了些。

  “我要離婚。”聲音里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沈靳扭頭看她:“然後呢?哪天又神不知鬼不覺地結回來?”

  夏言看向他:“那要不然你還想怎樣?”

  委屈得像又要哭出來。

  沈靳:“如果你不介意重複結婚離婚,明天我陪你去民政局。”

  夏言:“……”

  心裡難過,一個失控,直接狠狠一腳朝他踹去,半途被沈靳截了下來。

  “夏小姐。”沈靳冷靜看她,“這婚是你同意結的,不是我威逼利誘來的。”

  “同樣是非個人意願結婚。”沈靳瞥了眼她擱衣帽架上的包,“你白撿了個丈夫不說,連我全部家當都撿回去了,到底誰更該哭?”

  夏言用力抽回腳:“白送的我都不要!”

  沈靳看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想要?”

  夏言跪坐起身:“那就離婚啊。”

  沈靳不說話,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被她揉亂的衣服,回身看她:“我清楚記得過去四十八小時發生的一切,感受也是真實的,但理解不了我這麼做的動機,這種感覺就像突然缺失了某段記憶一般,夏小姐應該比我更清楚其中的緣由。”

  夏言撇開了頭,抿唇不說話。

  沈靳突然傾身,眼對眼鼻對鼻地看向她:“我缺失的那段記憶里,我對夏小姐似乎是勢在必得。”

  “就衝著這點,在想明白緣由之前,這婚我就不能離。”

  夏言:“……”

  眼神又委屈幽怨起來。

  “我要是談戀愛了,沈先生可別指責我出軌。”

  “反正分居兩年後,法院依然會判離。”

  用力推開他,起身,拿過包,轉身想走時,從包里抽出了他那幾張銀行卡:“刷完了沈先生可別心疼。”

  垂眸看到無名指上的鑽戒,腳步略頓,一聲不吭抽了出來,往身後一扔,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紀沉也已經下班,看了她一眼:“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她昨晚溜沈靳屋裡的事他沒發現,天將亮時她偷偷潛回屋子換衣服就和沈靳走了。

  夏言想錘死短暫失憶的自己。

  紀沉看她一臉沮喪,挑了挑眉:“不是一大早就偷偷溜出去了嗎?怎麼一臉沮喪回來了?”

  夏言幽怨看他:“你都知道我偷偷出去了,幹嘛不攔下我?”

  紀沉:“我攔得住嗎?”

  “拉開門人都沒影了,溜得比貓還快。”

  夏言抿唇不說話了。

  紀沉沒看到她無名指上的鑽戒,看了她一眼:“鑽戒呢?”

  夏言:“扔了。”

  也沒什麼心情:“我先回房了。”

  回到房間,整個人仰躺在床上,記憶隨著四下的安靜慢慢湧來。

  沈靳闖進她房間,失控抱住她的樣子,在辦公室,輕輕抱著她的樣子。

  他問她,為什麼會不記得了。是不是再睡一覺,醒來又一切不一樣了,包括她也是假的?

  那兩天的他,是沉默而溫柔的,眼神和背影里都像藏著痛。

  他說,夏言,我不想失去你。

  這樣的話不像她認識的沈靳會說的。

  他一向沉穩平和的,像不理俗世的僧人。

  “我現在家沒了,能失去的,不能失去的,都沒了。唯一還能握得住的,也只剩下你了。”

  “夏言,我想趁我還清醒時,牢牢把你攥在手裡。”

  “過來嗎?一起失眠。”

  “我跳不過去。”

  “走正門,傻了?”

  ……

  嘴唇上似乎還殘存著他印下的氣息,那時的他溫柔得像換了個人,不再像以前般,看得到摸得著,卻又像隔著層距離。

  夏言心裡突然有些難過。

  她覺得她已經可以平靜地接受這個世界的一切,平靜地與他共事也不會有任何欲壑難平了。

  對於他工作上的任何冷靜與嚴苛,她都是能平靜接受的。

  但這樣的他讓她有些難過。

  她耽誤了他五年,她以為,她的離開,於他而言是解脫。

  在重症監護室時,她沒有不想見他,只是擔心見了他以後,她控制不住情緒,連交代遺言的機會都沒有。

  她其實是想和他說“謝謝”的,謝謝他照顧了她那麼多年。

  鼻子有些塞,夏言坐起身,找衣服想先去洗澡,讓情緒平靜一下。

  脫衣服前手習慣性地掏口袋,摸到一張硬質的紙片,她手頓了下,抽了出來。

  沈靳的字,她一眼便認出。

  “夏言,我不知道在我不在的幾個小時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犯人臨刑前還有為自己申辯的機會,我卻在完全不知情下被判了死刑,連為自己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我不知道誤會是怎麼來的,但我從沒有背叛過我們的婚姻。”

  “我很抱歉,以這種卑鄙的方式綁住了你。同樣的錯,我不想再重複第二次。你不知道,沒有你的夜裡,有多漫長可怕。”

  “夏言,如果你還活著,請一定要告訴我。”

  眼淚一下掉了下來,夏言拉開房門。

  紀沉還在客廳,奇怪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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