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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啟十一年五月,鏑攜妻兒一夜間失跡於京,上震怒,舉國搜捕。

  天山古道。

  石峽窄如甬道,松林似海,五色花簇。河水在谷底流淌,淙淙聲峽中迴蕩。

  三匹馬兒漫步涉過一條淺淺河流,小娃兒看著馬蹄濺起的水花興奮尖叫。

  出得那峽口,天地豁然開朗。粗獷山脊在眼前拉開廣袤原野,雄峻雪峰橫亘天際。山光峰影,壯美無倫。

  縱是那一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小娃兒,都被這山河壯麗震撼得閉了口。

  “捷兒,喜歡嗎?”

  小娃兒站在馬鞍上,歡欣鼓舞地回頭,抱著身後膚色如雪的女子響亮地叭了一口。“娘親,原來你講的故事都是真的!”

  “娘親什麼時候騙過你?”女子一笑,看似平凡的容顏頓時靈動起來,“以後爹和娘還會帶捷兒去看遍天下美景,但是要走好遠好遠的路,捷兒怕不怕累?”

  小娃兒大聲道:“不怕!”揪著馬鞍爬下馬,小小短短的身子竟是十分靈活,“兔子!”歡叫著飛奔而去。

  望著小娃兒在山坡上滾來滾去,懷抱著熟睡女嬰的男子輕拽馬韁,向一旁的女子並轡過去。

  “累不累?”

  女子含笑搖頭。“其實我害怕深水,從陸上走,反而更快一些。”接過男子手中的女嬰,她笑道:“皇上必然是沒有想到,你手握海令,卻帶我走了陸路。”

  天朝海令,可號令內庫四海分支,以天朝國使名義,暢行大洋萬國之間。

  朱鏑在天姥山,沒有見到雲中君,卻由空蟬女使贈予了海令。

  接過海令,實際上就是取代了雲中君在海外的位置。

  “過河西走廊,借道西域,不都是你的熟人麼?哼哼,我看那位幫助咱們出關的唐曠唐大人,對姐姐你很是不一般呢。”

  左鈞直臉紅,反唇相譏:“誰像你桃花那麼多!隨便吃個飯都不得安寧!”

  朱鏑挑著眉道:“嗯,你的是不多,可是朵朵都夠大,還差點成了我舅娘。”

  左鈞直垂目不言。朱鏑道:“也許,他是看著我們離開的。”

  左鈞直勉強笑了笑:“活著就好。”

  朱鏑道:“我們還會回來。”

  左鈞直點頭:“就算行遍海內,根還是在中原。爹爹和翛翛不願意和我們一起走,也是這個原因罷。”

  望向身邊容俊無雙的男人,抿唇笑道:“你不懂夷語,不怕被我賣了嗎?”

  他傾身過去,攬住她的腰身,無恥道:“不會,我是你心肝兒,你的寶貝兒,你才捨不得呢。”

  左鈞直大笑:“自作多情!”

  他無辜道:“你自己說的呀,第一次送你回家,你就說是撿到寶了。後來向我求婚,你還說要留我做傳家寶。”

  左鈞直大窘,揮鞭打去,卻被他捉住了親吻,久久不放。

  弘啟十二年,原左相第五子左載言重返朝中,任國子監祭酒,掌天下庠序之教,後加太師之銜,輔弼新君,以其才學品德為世人敬重。

  弘啟十五年,皇帝明嚴三十六歲大壽,段昶呈上十卷《萬輿志略》,皇帝閱之,久不釋卷。

  弘啟十八年,扶桑國犯流求島,流求王求援於天朝。上命廣寧伯之子莫飛飛率海軍御戰。中得奇人贈予海上戰船及西方火炮圖紙,據堅船利炮,天軍大獲全勝,海師稱雄一方。

  弘啟十九年,明嚴帝積勞成疾,重病三月而崩,終年四十。皇后沈慈守靈七日,傷絕而逝,與帝同葬。

  同年,太子明德即位,改元鼎治。

  四夷定,四海平,四方來朝,萬國賓服。

  崇光、弘啟兩代勵精圖治,鼎治一朝千古盛世華章,正徐徐拉開帷幕。

  --------------完---------------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寫這麼長的東西。

  慢性疾病的漫長折磨讓我迫切需要找到一個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開了這樣一篇文,想寫一個勵志的、團圓的故事,讓自己變得積極起來。

  高考之後,再也沒有寫過什麼東西。寫這篇文,也不懂什麼技巧,不懂得怎麼去吸引人,全憑自己的情緒、感覺和喜好。除了一個故事框架,也不知道寫文要列大綱,要存稿……總之就是傳說中沒有方向感的裸奔。

  要說這文的預想,和最開始差了很遠。

  左鈞直的朝政之路,根本沒有正式展開。

  本來還有馬西泰任欽天監、段昶之父推行西曆受到打壓、雪齋與天朝爭奪流求和朝鮮、括羽和莫飛飛籌建海防海師等的一系列情節。

  不過再寫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所以還是潦草收尾了,借寶強同志的兩句話:I'm sorry. I'm very sorry...

  真的沒有想到還會有朋友陪我一起,天天留言鼓勵。我自己看文,光圖個一看到底的暢快,基本上沒有留言的習慣。自己親自來寫,才知道讀者的留言對於作者的意義如此之大。

  感謝從2012年10月1日開始支持我的燈芯草草君。

  感謝從2012年10月29日開始支持我的~(≧▽≦)/~揮手帕君。

  感謝因為長生狗狗來每天撒花的顰顰君。

  感謝不定時出現的asery君。

  感謝給我出寫文這個餿主意的三三君。

  還有其他出現過或者沒有出現過的blabla君……謝謝乃們!

  註:

  本文靈感來自于于晴《好一個國舅爺》

  左鈞直原型:明代外交家陳誠

  括羽原型:明代“靖難”名將張玉之長子張輔

  《萬輿志略》:參考魏源《海國圖志》

  許多情節和關於外交的內容基於明史史實發揮修改

  ☆、不算番外的番外

  明德坐牆頭。

  為帝已經三月有餘。

  父皇母后雙雙故去,只留下一個皇妹和他相依為命。

  肩上是江山萬民的千鈞重擔。

  父皇臨終時同他說:為帝者,最孤。

  父皇二十年夙興夜寐,把這一個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條,內有姜離、左載言、虞少卿、段昶、陸挺之、左杭等能臣輔佐,外有葉輕、莫飛飛、林玖等良將御守,乃是天朝有史以來最強盛之時。

  可是,他是真的很孤獨。連昌盛,也去世了。御花園中,他給它埋了一個小小墳包。

  孤獨。

  那又能如何呢?

  渾厚的鐘聲響徹暮雲。

  天地悠悠。

  還是去吃一鍋大盤雞罷。

  明德長嘆一口氣,準備起身下牆。

  不對。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旁邊。

  扭頭一看,光溜溜的一個圓腦袋,點著“清心”、“樂福”兩枚戒疤。

  身著木蘭色僧衣,補著墨青壞色。頭大身子小,小青蛙一般蹲在他三尺之外。

  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清澈淚水盈盈,碰一碰立馬就要溢出來。

  是個好漂亮好可愛的小和尚喲。

  那些翊衛今天應該被好好教訓一番了,明德想著,盤腿在牆頭坐下,問道:“你是誰呀?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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