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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後襲來的力量清晰而急促,原始的姿勢較它種更無曖昧委婉。她十指嵌入床褥中去,眸中水涌,咬了唇兒縱由他盡情伐撻——知道他終於是忍得狠了。

  一夜雨疏風驟,摧心相思盡化無間纏綿,情話喁喁,情花靡靡,十指相扣,兩心相印,天上人間再無歡愉若此。

  陳氏後人登基為交趾國王后,左鈞直本還欲留下來同何中一起處理餘留事情,卻被括羽找孟秋生要了點催眠劑給迷了,強擄回了南越。

  左鈞直扒著馬車車窗,擔心兮兮:“就這樣溜號了,皇上怪罪下來怎麼辦啊?”

  上回磨傷了腿,括羽便捨不得再讓她騎馬。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她恨恨道:“你是將,我又不是!”

  “愛怪怪。”

  “……”

  本以為在南越只會待上幾天,沒想到是一個月。一一見過了舊日帶著他長大的守將們,獨秀山上拜祭過了羅晉,他便帶了她在南越四處玩耍,遍吃海鮮、水果和各種美味佳肴。聖旨來了兩遭,他偏壓著不理。這月左鈞直月信未至,被括羽牽去給孟秋生摸了一回脈,果道是又有了身孕。

  左鈞直又驚又喜,括羽咬著她耳朵道:“我說野合萬事興,沒錯兒吧?”

  左鈞直無地自容。南越山明水秀,地廣人稀,他帶著她看溶洞石林、丹霞奇峰,幽深勝處,總免不了要……真真是個野人蠻子啊!

  何中奉旨親自來南越帶她回京。括羽給她的馬車改裝了一番,裝上了厚厚軟墊,備好細炭軟食,又好生叮囑了許久,方放她上路。

  何中心知這左鈞直是皇帝少不得的能臣,更是括羽的心尖尖,眼下又有了第二個孩子,自己是千萬怠慢不得,一路上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差池。

  作者有話要說:我想說……可能還有一章,再加一個番外,就完結了……木有虐了,都是糖水

  ☆、四海儔侶

  左鈞直心裡很清楚,括羽帶著她在南越遊山玩水,不理軍中事務,其實也是迫不得已。

  於他,仗可以打,政不可涉。

  交趾政權未穩,南伐大軍還需駐紮一段時間。

  他到底還是背著征夷大將軍的名號,不可以離了大軍,私自同她返京。

  萬里雲闊天高,雁過無痕。

  她的括羽是長空之鷹,絕不會剪了翅膀,養在籠中做一隻金絲雀。

  回了文華殿,朱捷已經搖搖晃晃會走。她去南越後,皇帝命人將左載言和翛翛接入宮中,監視之外,也算是方便他們照顧朱捷。聽著小小朱捷奶聲奶氣喚了聲娘,左鈞直眼淚都要下來。又聽他口齒清晰地叫爺爺、奶奶,還背了幾句笠翁對韻,更是驚得合不攏嘴。原來這孩子竟是早慧,有言語之才,左載言入宮啟蒙之下,未斷奶倒是先會說話了!

  弘啟十年五月,南征大軍凱旋。

  前一天晚上,左鈞直在房中寫奏章,忽覺燭影忽忽搖晃,一道黑影自窗口掠入。方要驚叫,便被熱熱的唇舌堵了口。下一刻整個人被橫抱起來,直直入了裡間壓上床榻,探手便解她衫子。

  她驚呼著推拒他,“別……還有……”

  他避開了她隆起的腹,仍壓著她發著渾兒,獰笑道:“我看過了,你爹娘都睡了。那些翊衛的套路我最熟,發現得了我才怪。”

  “不是……是……”

  “嗷!”

  想他括羽武藝高絕,十四歲起至今世間再無人暗算得了他!剛才莫名其妙挨得那一下是怎麼回事!

  摸著後腦勺,他惡狠狠抬起頭來,不期然看到一張同樣是惡狠狠的小臉!和他一模一樣的小眉毛,黑水銀般的眼仁兒,圓乎乎的兩隻小爪子抱著個木枕。那枕頭差不多和那小娃娃等高,抱得煞是吃力,小娃娃卻兀自抱得英勇,嫉惡如仇地站在他女人旁邊。

  “壞蛋!放開娘親!”

  奶聲奶氣的,卻十分有氣勢!

  他的兒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他心中在狂笑,一把把那娃娃摟過來,哄道:“乖兒子!叫爹!”

  小娃娃呆呆瞪了他一會兒,突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掙脫他撲進左鈞直懷中,“爹爹不是壞蛋,壞蛋不是爹爹……”

  他傻了眼。

  這一夜他悲劇地沒能爬上他女人的床。因為他女人床上的另外那個小男人,一看到他就開始大哭……

  左鈞直滿懷歉意地看了他一眼,抱著那個小男人睡了……

  他淚眼汪汪地咬著被子在窗下的竹榻上輾轉難眠。猶不死心,夜裡幾度試圖把那小東西抱在他女人身上的爪子撥開,卻發現小肥爪子抓得死緊,儼然是防著他這一手!

  就這樣被篡權奪位了麼?……他欲哭無淚,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後來父子間的經典對話是這樣的:

  朱鏑:兒子,你已經長大了,應該一個人睡。

  朱捷:哼,我才一歲半。你二十一歲半,你才應該一個人睡。

  朱鏑:……(救命啊,妖孽!)

  朱鏑:兒子,你有妹妹了,已經長大了,應該一個人睡。

  朱捷:恩,我和妹妹睡,保護妹妹。

  朱鏑:(暗喜)乖兒子,你果然長大了!

  朱捷:可是娘親說了,妹妹要和她睡。

  朱鏑:……

  朱鏑:兒子,我們商量一下,你保護妹妹,我保護你娘親,怎麼樣?

  朱捷:(玩著九連環,斜睨一眼,鄙夷地笑而不語)

  朱鏑:……(淚奔)姐姐,我不和他玩了!

  朱鏑:兒子,今天可不可以借你娘親一晚上……

  朱捷:可以啊。

  朱鏑:(兩眼放光)一定是我聽錯了!

  朱捷:不過,你看——

  (地上,穿著綠油油的馬面裙、腦袋上用紅絲絛扎了兩個小鬏鬏的小女娃用力扯著朱鏑的衣袂)

  朱朱:爹爹……朱朱今晚想和爹爹睡……

  朱鏑:……

  朱朱:嗚嗚嗚嗚嗚哇

  朱鏑:啊啊啊啊,別哭,爹爹答應啦!

  朱鏑:兒子,我今天過二十四歲生日誒。

  朱捷:別跟娘說,她最討厭聽到你年齡。

  朱鏑:……不是,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

  朱捷:生日快樂。

  朱鏑:……誰?

  朱捷:嗯。

  朱鏑:……嗯是誰?

  朱捷:嗯。

  朱鏑:……叫聲爹又不會懷孕!

  朱捷:娘又懷孕了,你這個壞蛋!

  朱鏑:……

  朱朱:爹爹,哥哥又欺負你啦?我去揍他!

  朱鏑:嗚嗚,女兒才是貼心小棉襖。

  血淚的教訓:第一印象是多麼重要啊!

  秘史載,弘啟十年六月,上欲封北齊舊帝第三子鏑為齊王,就藩東北。鏑婉拒。

  十月,鏑次女降生,單名朱。上賜金銀宅邸,固辭不受。鏑殊無異志,賦閒於家中,含飴弄子為樂,不復理世事,人皆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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