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秘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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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繁簍笑著道:「要怎麼不客氣。」

  毛葉怒氣沖沖的看著他,問道:「你對我,到底什麼心,為什麼我覺得你每次和我在一起,都是這樣讓人看不透。」

  「喜歡啊。」霍繁簍掏了掏耳朵,「你這麼美這麼特別,男人瞧見了都是要喜歡的。」

  毛葉看了他一眼,沒忍住笑了起來。

  她笑起來很好看,比板著臉容色高傲時親切不少。

  一刻鐘後馬車在郡王府停了下,有人通稟後兩人去了趙梁闕的書房,上了茶霍繁簍殷勤的端給毛葉,趙梁闕掃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毛葉眉頭微蹙。

  「你說你打算親自去西北?」趙梁闕挑眉道:「這是不信還是你另有計劃。」

  毛葉喝了一口茶回道:「並非不信郡王,而是我毛家的事我打算親自去處理。」又道:「至於白氏的秘藥,郡王是不是能給我了。」

  趙梁闕哈哈一笑,滿面溫潤的道:「這是當然,當初郡王妃答應會給你秘藥,縱然事情未成,我們也不能失信於你。」他說著起身在書柜上抽出一本書來,從書頁里拿了一張紙,紙張有些泛黃,上面蠅頭小楷寫了一串串的藥名。

  「這就是白氏秘藥了。」趙梁闕遞給毛葉,「還是當年我拿到時的那張紙。聖女可要收好了。」

  毛葉有些激動的接了過來,她以前並不是多麼想要白氏的秘藥,但後來知道白氏秘藥的神奇便動了心,尤其在知道白氏居然藏有她們的藥時,她便決定一定要將對方的秘藥弄到手。

  現在終於拿到了,那麼她就算是不虛此行了,等她再去西北,將顧若離滅口拿會她手裡的方子,她就能功成身退回沅江。

  至於霍繁簍……她不由朝他看去,等她處理好家裡的事,就回來找他。

  「多謝。」毛葉朝趙梁闕笑了笑,道:「還請郡王轉告郡王妃,我答應的事一定會辦到。告辭。」

  她要說的事說完了便起身告辭,趙梁闕看著她問道:「你就這麼隻身去?」

  「我有辦法。」毛葉道:「額森那邊我有辦法通知他靜安縣主在,而且,我也不是隻身去。今晚我就動手將朝陽郡主一併帶上路。」

  趙梁闕眉梢一挑,微微點頭道:「好,那我和郡王妃就等你的好消息了。」他說著,望著霍繁簍道:「你留下,我有話和你說。」

  「好!」霍繁簍和毛葉笑了笑,「你去車上等我吧。」

  毛葉頷首而去。

  待門關上,趙梁闕望著霍繁簍,道:「你難不成真要娶她?」

  「郡王應該恭喜我才是。」霍繁簍笑的讓人看不清真假,「到時候可還要請您做證婚人呢。」

  趙梁闕打量了他一眼,他以為霍繁簍只是覺得毛葉特別,所以鬧著玩玩的,現在他來真的他還是要勸一句,「你不曾去過沅江所以不知道聖女對他們有多重要,她既定位聖女不等老去的那一日,是不可能退下來的,你們成不了,你不要浪費時間。」

  「這麼重要啊。」霍繁簍挑眉道:「可男婚女嫁,她不想做聖女了,難不成族人還會捆著她不成。」

  趙梁闕笑著搖了搖頭,指著霍繁簍道:「你啊還是太年輕了。不但她的族人,整個沅江都不會放過你的。」

  霍繁簍哦了一聲,點頭道:「您這麼一說我還真是娶定了,您是知道的,我自小有反骨,不讓做的事我偏要做。」

  「你這孩子。」趙梁闕哈哈一笑,道:「不過,要是能讓她徹底為我們所用,倒也不失是件好事,就看你怎麼辦這件事了。」

  霍繁簍點頭應是,「那……我走了。」他說著起身開門出去,馬車裡毛葉蜷縮在地上,他翻身上去落了帘子,馬車嘚嘚的走了起來。

  「霍繁簍。」毛葉只覺得腹中絞痛難耐,朝他伸出手來,「救我。」

  霍繁簍盤腿坐在她面前,好奇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只覺得腹中疼痛難忍,恐怕是中毒了。」毛葉抓住霍繁簍的衣袖,道:「一定是剛才的那杯茶,裡面有毒。」

  霍繁簍啊了一聲驚訝道:「不會吧。這是貞王府,你喝的茶可是郡王給你的,怎麼會中毒。」

  「我不知道。但是一定是茶有問題。」毛葉緊抓住霍繁簍的衣袖,「送我回醫館,我要解毒。」

  霍繁簍哦了一聲對外面趕車的雷武,道:「去毛氏醫館。」

  雷武應了一聲。

  毛葉滿頭的冷汗,顯然是極其的痛苦,翻滾著她緊緊皺著眉頭,「霍繁簍,如果……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替我報仇。」

  「好啊。」霍繁簍點著頭道:「不過,你不是能解毒的嗎,一定不會死的。」

  毛葉揪著肚子,整個人都顫抖起來,「我連什麼毒都不知道,怎麼解!」她說著,抬頭看著霍繁簍,質問道:「我中毒,你為什麼這麼冷靜。」

  「我冷靜嗎。」霍繁簍一臉的詫異,「我很擔心你,你瞧瞧的滿臉的都是擔心。」

  毛葉盯著他,眼睛赤紅,霍繁簍就半抱著她,柔聲道:「你自己能解毒的,放心,不怕!」

  「廢話!」毛葉道:「若這次能不死,我一定和他勢不兩立。」

  霍繁簍看著風吹起的車簾,沒有說話。

  顧若離喝了些酒,還是燒刀子,辣的喉嚨火辣辣的疼,她站在院子轉頭看著顏顯含笑道:「顏世子打算戰事結束後再回京城嗎。」

  「是!」顏顯含笑道:「回去也還是那些揮不開的事,留在這裡反而輕鬆。」

  顧若離能理解他的心情,回去都是瑣事,這裡雖時時都有丟掉性命,卻是異常的簡單。

  「趙夫人。」顏顯望著她問道:「……她死後葬在哪裡的。」

  顧若離想到了崔婧語和她的聞音閣,回道:「在城外聞音閣的後面,你知道聞音閣吧。」

  「知道。是語兒回來後開辦的。」顏顯垂著頭,腳尖玩著一顆石子,淡淡的道:「其實,鬧成這樣我也有責任,我若能多關注一些,或者多幫她一點,讓她對我多點信任,也不會有這麼多事發生了,說到底還是不夠用心吧。」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顧若離看著藍天白雲,「不是說緣分嗎,或許顏世子和她的緣分只有這一段,錯開了,還有各自的路要走呢。」

  顏顯微怔打量了顧若離一眼,點了點頭道,笑道:「多謝!」

  對於顧若離的印象,真的是每接觸一次就會發覺不同,她確實和別人不同,難怪趙遠山會那般決意的要娶她。

  有的人,你愛上了哪怕付出了性命也會心甘情願,有的人,即便為了對方多走一步,也會忍不住去計較得失。

  大約,這就是愛吧,他和崔婧文的愛還不夠純粹。

  「我出去走走。」顏顯指了指院外,顧若離頷首,道:「好。」

  她話落,看著顏顯出了院子,趙勛從房內出來問道:「說顏大奶奶的事?」

  「嗯。」她點頭道:「顏世子好像還沒有完全走出來,陷在自責里。」

  趙勛牽著她的手回房,邊走邊道:「他這人就是這樣,什麼事都會往自己身上攬,這是他的優點,也是缺點。」

  「不說這件事了。」顧若離抬頭看著他,問道:「你明天就走,可是白姐姐的藥還沒有好,而且,我寫信回慶陽了,請毛順義毛大夫帶著崔樹和二妮過來,他們還沒有到我也不好離開。」

  趙勛抱著她在椅子上坐下來,柔聲笑道:「那就再等十天。等你們的藥制好了你再隨我去。」

  「藥還有四十粒。」顧若離頷首,道:「你這次走給你一半帶走吧,以備不時之需。」

  趙勛頷首,顧若離忙起來將白氏秘藥分出一半來裝在一個瓷瓶子裡封好,和趙勛細細交代了一番,道:「你自己注意一些,千萬別受傷。」

  「嗯。」他摸摸她的頭,道:「這裡艱苦,你要是覺得辛苦就回慶陽住些日子。」

  她笑了起來,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道:「都說好的事,哪有一會兒一個反覆的,這可不是趙將軍的風格。」

  他哈哈笑了起來,道:「趙將軍如今的風格,就是他媳婦的風格。」

  「孺子可教。」顧若離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夫君啊。」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了,靠在一起說著額森的事,又轉到了京城,「聖上近日怎麼樣,可有消息來。」

  「權柄漸漸旁落。」趙勛漫不經心的道:「大約是知道了,走了我趙遠山還有千千萬萬個趙遠山,問題不在別人,而是在他自己。」

  顧若離忍不住的幸災樂禍,笑道:「安申給我寫信了,說了一些自己身邊的事,還給我送了年節禮,不過是到慶陽的,陳伯來信告訴我的。」

  趙勛沒有點評,點了點頭。

  「想不想去關外?」趙勛看著她道:「這會兒出去,正好能看到落日。」

  她聽著眼睛發亮,問道:「真的可以啊,會不會碰到瓦剌人。」

  「不會。」他抱著她起來,拿了件薄薄的棉襖搭在她身上,「穿厚實點,這會兒騎馬還是會冷。」

  她高興起來,忙穿了衣服換下了裙子,穿了一雙準備了很久但是沒有穿過的紅色鹿皮靴子,頭髮也拆下來綁成了馬尾,道:「怎麼樣。」

  「很好。」他看著捧著她的臉親了一下,「我媳婦兒就是好看。」

  她笑了起來跟著他出門,兩人牽馬顧若離從左門出城,趙勛從右面走,她騎馬走著就看到幾日前瓦剌騎兵的屍體已經被就地掩埋,城外一片寧靜,透著一指長的青草在風裡輕舞,一眼看去綠油油的一片,讓人心曠神怡。

  跑了一會兒等城樓再看不到時,他憑空出現了,棄了一匹馬她坐在他前面被他裹著露出兩隻眼睛來,長長的頭髮撩在他的臉上,他心神盪著低頭親了親她的耳珠,道:「再望前走一點會有個山坡,坡下是條河,等天氣再熱一些,可以在裡面梟水。」

  「真的啊。」顧若離躍躍欲試,她已經好多年沒有下水游泳了,「等六月的時候就可以了嗎。」

  他頷首,道:「到時候我再陪你來。」

  兩人說著話跑了一刻多鐘,青草香撲在面上,她深吸了口氣,靠在他的肩膀上舒服的閉著眼睛,只覺得沒有一刻能比得上現在,四周寂靜無聲,天地間就真的只有他們。

  馬緩緩停了下來,他抱著她下來,顧若離睜開眼睛就發現他們在一個小小的土坡上,腳下是一條清粼粼的河,波紋浮動蜿蜒著一直延伸到天的盡頭。

  「好美。」她讚嘆不已,坐在草地上伸直了腿躺下來,看著藍天白雲吹著清風聽著流水,有雄鷹從眼前飛過,有力的翅膀蒲扇著,速度極快的橫衝而過,眨眼不見,她看著站在她身邊的他,道:「趙遠山,這裡你一定要守住啊。」

  「好。」他蹲下來摸摸她的頭。

  守住這裡,讓它永世都是大周的土地,讓瓦剌人俯首稱臣!

  「啊。」顧若離坐起來指著西面,「夕陽!」

  紅日嵌在遼闊的草原盡頭,像是一枚寶石,在綠色的映襯下越發的耀眼奪目,餘暉灑下來落在她的面上,她面頰粉紅眸光清亮,盛滿了安逸幸福!

  「那邊是雪山嗎。」顧若離指著遠處的一個黑影,他回道:「是,終年雪都不會化,山頂上的冰川厚厚的像是一面寶鏡,走近了更好看。」

  她點著頭能想像那份完全來自於大自然的美麗。

  有牧人的歌聲,隨風飄來,她四處去找,可入眼處一個人都不見,但歌聲卻是高高低低未曾停過。

  趙勛看著她呆了呆,情不自禁的捧著她的臉親吻著,她躺下來抱著他的脖頸,兩人就著草地打個滾兒,她不禁笑了起來,這樣青春少年才會做的事,有一天她也會做,而且,還這麼樂此不彼。

  「笑什麼。」他捏了捏她的鼻尖,道:「嚴肅點。」

  她憋著笑,手摁住他已經探進來的手,還是沒繃住的笑道:「趙將軍,不准耍流氓。」

  「自己媳婦,有什麼耍流氓的。」他說著,嫻熟的解開了她的衣襟,滿眼的風光比身外的風景要美上數倍,他眼眸明亮的翻身壓著她,道:「你看風景,我看你!」

  她一愣笑了起來,道:「趙將軍的情話隨口便有,我以前可真是小看你了啊。」

  「由心而來,便是爭吵也是情話。」他親著她的眉眼,面頰脖頸,胸口,顧若離抬頭看著天,方才還一碧如洗的天空,漸漸染上了緋紅,那麼低,仿佛伸手就能觸碰到。

  「趙遠山。」她抱著他,輕輕喘著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你真要生三個兒子啊,我覺得太多了,男孩子不服管。」

  他頷首,道:「我來管,你負責生!」他抱著她坐在自己身上扶著她的腰,「不聽話就送虎賁營里去。」

  她笑了起來,趴在他的肩頭已經說不出話來。

  兩人回去時已近半夜,顧若離先進了城,城內周錚在等著她,趙勛則是天快亮時才回來,顧若離站在門口等著,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外面好冷。」

  她覺得他們像是做賊似的。

  「沒事,我正好在外圍轉轉,也看到了你讓人挖的那條壕溝。」他脫了外衣,去洗了個澡,顧若離給他擦乾頭髮,兩個人一起吃了早飯,他便就要走了,「你安心待著,等你準備好了我就回來。」

  她點著頭,給他將東西都帶上,顏顯到院子裡和她道別,她不敢送出去只能站在院門口看著他漸漸走遠。

  「今天第三天。」顧若離回頭看著歡顏,「齊大夫那邊有消息了嗎。」

  歡顏點著頭,道:「昨晚齊大夫就來找您了,您不在他就回去了。」

  「我去看看。」顧若離出了院子往收治傷兵的地方去,齊戎正來回的在院子裡跺著步子,一看見她來就激動的道:「顧大夫你回來了。」

  他以為顧若離走了。

  「嗯。你找我了,可是他們沒事了。」顧若離看著齊戎,齊戎點著頭道:「生龍活虎。」

  她激動的進了門,前後共有八個重傷,這會兒除了兩個在睡覺,其他六個人湊在一起在下棋,吆喝聲吵鬧聲簡直是中氣十足。

  「都沒事了?」顧若離站在門口,傷兵頓時笑著道:「沒事了顧大夫,除了有點疼,其他事一點沒有。」

  顧若離點著頭讓大家都坐好,她一個個的號過脈,就長長的鬆了口氣,在心裡也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八例臨床,都成功了,暫時沒有副作用顯示,就證明這個藥是絕對可以用了。

  「齊大夫。」顧若離看著齊戎,笑道:「都可以了,我們成功了。」

  齊戎並不知道白家秘藥,但是領略到這個藥的厲害,立刻就抱拳道:「恭喜顧大夫!此事是你們的成功,也是杏林的一大進步。」又激動的道:「我師父回信說他來這裡幫忙,他要是知道也一定會高興的。」

  顧若離笑著點頭,和大家打了招呼匆匆去找白世英,隔著門她將這裡的情況都和白世英說了一遍,白世英笑著道:「那我多做一些。同安堂的兩個藥童來了嗎。」

  「在路上了,過兩日就能到。毛大夫也隨著一起來了。」顧若離道:「到時候我人多了,有戰事時就不用擔心手忙腳亂了。」

  白世英應道:「行,那我先做事,等他們到你就讓他們進來。」

  「好。」顧若離應是。

  一連幾日衛所里都很安靜,顧若離定的家具也都送來了,房間裡收拾過後越發有家的感覺,她和齊戎在街上臨時找個鋪子做鋪子,遠近百姓都來這看病,遠遠的就喊著顧大夫。

  「這是家裡養的雞。」婦人提著籃子,「顧大夫帶回去燉湯喝,要是不願意殺了,還能養著下蛋呢。」

  婦人話落,就有人遞過來兩刀肉,「早上剛宰的豬,肉還熱乎的,顧大夫帶回去燒著吃。」

  「謝謝,謝謝大家。」顧若離笑著道:「我一個人一張嘴也吃不了這麼多東西,大家來看病就看病,往後不要再帶東西了。」

  大家就笑著道:「這是我們的心意,哪能讓顧大夫白白忙活。」

  小小的鋪子,從門口一直排了百十號,比她在京城時還要忙碌,一整天說的話比她半個月說的都要多。

  天色暗下來,顧若離捶著腰起來,覺得腿都在發轉,歡顏心疼的扶著她,道:「明兒休息一天吧,這樣連軸轉著,您身體也會吃不消的。」

  「是!」齊戎也頷首道:「您休息著,明日我在這裡守一天,城不大我們開了三天的義診,也都看的差不多了。」他終於知道為何顧大夫的名聲那麼大,原來她最出名的縫合術還不是他是專長,她的專長是疑難雜症。

  有的病他辯證不出,她卻是一看就知道了……這么小的年紀,卻這樣的老道,讓他不的不承認,這世上有天賦異稟一說。

  「明天再說,我先回去休息一下。」顧若離打了個哈欠,是真的又困又累,扶著歡顏上了馬車,一路上大家看到是她的馬車紛紛讓道,路邊檔口的老闆喊著,「顧大夫,這會兒回去燒飯太麻煩了,您要是不嫌棄在我這裡吃點餃子再回去吧。」

  「我剛熬的牛肉湯,羊肉湯,您也就著喝點。」

  顧若離笑著掀了車簾,看著兩邊檔口的老闆,笑著道:「好啊,我正想吃餃子呢,您這麼一說就勾著我的饞蟲了。」

  老闆笑著應是,忙擦桌子板凳請她坐,兩邊吃飯的百姓也紛紛和她打招呼,不一會兒四盤餃子上桌,掌柜的道:「每個餡兒都給你煮了,你吃著不夠我再給你煮。」

  「夠了,夠了。我們三個人吃不了這麼多。」顧若離笑著低頭吃餃子,隔壁攤的老闆送牛肉湯和羊肉湯過來,主僕三人吃的飽飽的捧著肚子回去。

  歡顏笑著道:「縣主,不單是您,就是我和瑞珠現在出門都能被人塞一兜的東西,昨天還有送了我七八顆醃酸菜,明兒我也給您包餃子。」

  顧若離也笑了起來正要說話,就聽到院子門口有人喊道:「顧大夫!」

  「二妮的聲音。」顧若離聽著一喜忙掀了帘子,果然就看到毛順義帶著二妮和崔樹站在院門口,她跳下車來笑著道:「還以為你們要後天到,怎麼來的這麼快,吃飯了沒有?」

  「我們騎馬來的。」毛順義笑道:「您的信一到,我們就收拾東西了。本來還能早點的,但是您讓帶的藥少了兩味,我們等藥等了半天。」

  顧若離領著他們進門,二妮環著她的手臂,道:「陳伯也來了,說這裡亂要來照顧您,我們要騎馬他跟不上,就走在後面了,估摸著還有三五天的腳程。」

  「嗯。」顧若離道:「到時候就讓他住在衛所也不錯。」顧若離說著一頓,又道:「二妮和崔樹快去吃飯休息,明天早上就去藥房幫白姐姐的製藥。」

  二妮和崔樹對視一眼,兩人都搖著頭道:「我們都不累,今天就去吧,一會兒吃兩個饅頭就能進去幫忙了。」

  「讓他們去吧,年輕人累一點沒事。」毛順義笑著道:「縣主,聽說有幾列外傷感染的傷兵治好了,是真的嗎。」

  顧若離點著頭,道:「是,一會兒我帶你去看看他們,剛剛拆了線,但是恢復的非常好。」

  「您的願望終於實現了。」毛順義笑著道:「要是岑萬峰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高興呢。」

  顧若離點頭,道:「我前幾日寫信給岑大夫了。」

  晚上,二妮和崔樹吃過飯就進了藥房,顧若離和毛順義聊著秘藥的療效。

  四天後,白世英從藥房出來,顧若離迎在門口,問道:「怎麼樣,這一次制出了多少。」

  「你看看。」白世英臉色煞白,人也瘦了不好,顧若離順著她的手看去,匣子裡有半匣子的藥,但顏色和之前的五十粒明顯不同,她一愣問道:「做壞了?」

  「嗯。」白世英疲憊的坐下來,嘆了口氣,道:「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藥的氣味和形狀沒有不一樣,可顏色就是不同。」

  二妮和崔樹站在門口,滿面的內疚,二妮道:「是我們兩個沒有用,幫倒忙了。」

  「和你們無關。」白世英揉著額頭,「一定是什麼地方有問題,而我卻不知道。」話落,她想到了白徵,便看著顧瑞問道:「白素璋呢,你看到他了嗎。」

  早上還碰見了,她點頭,白世英就將盒子給她起身去找白徵,還沒有出門白徵已經從院外進來,兩人迎面碰上,他打量了她一眼,輕聲道:「白家的秘藥,只有白家的傳人才能做的成。」

  白世英一愣,道:「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白徵柔聲道:「你可記得那日二夫人做的藥?」

  白世英點了點頭,他解釋道:「她藥顏色不對,並非是因為藥方的劑量改動的緣故,而是因為她不是繼承人,至於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

  「怎麼會這樣。」白世英回頭看著顧若離,她迎過來道:「這麼說,這一次的藥不成,是因為二妮和崔樹幫忙的緣故嗎。」

  上次在白家製藥時,她在照顧白夫人,製藥是白世英一手辦的。

  「應該是。」白徵看著她,道:「這就是白家秘藥的第二個不為人知之處,當年白家先祖也沒有藏的多隱秘,大約也是因為這件事。」

  白世英負手來回走著,她想不通,她製藥的過程中並沒有多麼特別之處,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只要流程走,為什麼她做可以,別人做就不可以了呢。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再試試。」白世英回頭往藥房裡去,顧若離拉著她道:「既然沒有做好,那就再等幾天吧,你身體最重要。」

  白世英點了點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兩天七爺會回來,我們先跟著他出關,現在的藥還夠用。」顧若離道。

  白世英點頭,道:「我也冷靜冷靜,想想其中的原因,再寫信回去問問我娘。」

  顧若離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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