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二章 我們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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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一田說著,轉身撿起了擱在地上的包袱,遞給了謝景衣,「我來之前,便同他說春闈之間先不見你們。他說不急,就是敘敘家常,便耽擱到這時候了。」

  謝景衣笑著接著,卻並未打開。

  這時候翟氏已經端著一碟酥魚進了花廳,「清宴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不知道說親了沒有。這路途遙遠的,也沒個音信。」

  「叔母,清宴方才出海回來呢,我來的時候,倒是還沒有聽到這個消息。他說這次賺了大的,怕不是要在家歇上兩年,當是要說親了罷。」

  翟氏一聽,高興得不得了,「那就好,那就好。」

  她說著,瞪了謝景衣一眼,這一瞪,慌了神,「你這頭是怎麼回事?」

  謝景衣一萬個後悔,自己個當時怎麼沒有躲過去,這不每個人見了都要問上一次,口水都要解釋幹了。

  「娘,我走路沒有看路,撞樹了。」

  翟氏一聽,瞪了謝景衣一眼,「你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冒冒失失的,叫人笑話。」

  嘴上罵罵咧咧得,卻飛快的走到了謝景衣跟前,檢查了下那布條兒,又罵道,「你怎麼也不叫李郎中看看,若是額頭上留了疤可如何是好?這布歪歪扭扭的,可上了藥?」

  說著轉身就要去拿藥,謝景衣心中暖烘烘的,一把拽住了翟氏的手,「阿娘,沒事的,就針眼大的小孔兒,也就是柴二大驚小怪的,非撕了中衣給我纏著。」

  「我瞅著他是覺著衣衫怎麼都穿不爛,故意撕了好讓我給他做新的呢。阿娘你還記得吧,我小時候,有一條桃花粉的裙子……我長得慢,那裙子過了好幾年,一不褪色,二不變短的……」

  「最後我實在不想穿了,有一回瞧見二姐姐摔了一跤,皮都沒有破,我也二話不說撕了給她纏上了!」

  翟氏顯然不知曉這事兒,一聽,無語的抬起了手掌,就要拍謝景衣,可見她額頭,到底沒有忍心拍下去,「你這混孩子,從小到大不學好。阿娘一碗水端得平平的,一年四季,季季給你做新衣。你偏生不愛粉的,壓箱底里一年穿不了一回,能褪哪門子色去?」

  謝景澤同謝一田,聞言都笑了起來。

  任由孩子怎麼說沒事,做母親的都不會放心的。翟氏還是去拿了藥,又重新拿了她自己個準備的乾淨布條兒,替謝景衣上了藥,又包裹好了,方才放心。

  翟氏的晚食準備得特別的豐盛,多半都是她拿手的杭州菜。謝景衣吃完還欲多同謝一田說說話兒,便被翟氏趕了回去,說是受傷了就該休息,來日方長,謝一田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就離開,明日再來說話不遲。

  謝景衣想想也是這個理兒,便歸了家。

  屋子裡靜悄悄的,謝景衣進門不見青樂撲來,好奇的問道,「又到哪裡野去了?」

  忍冬接過包袱,小聲說道,「今兒個趙掌柜的來了,青樂見他也有狗,非跟著去玩兒。玩了一日,擦黑方才送回來。對了,趙掌柜的,還給娘子送了封信。」

  謝景衣有些驚訝,她昨日才見趙掌柜的,今日怎麼就送信了。

  「你去給我準備水,我今兒個掉水裡了,渾身難受得很,想要沐浴更衣一番。放些香包,沾了某人身上的味兒,一股子腐朽氣,令人作嘔。」

  忍冬點了點頭,將信遞給了謝景衣,自下去準備不提。

  那邊柴祐琛給謝景衣倒了一杯熱水,指了指一旁的包裹,「翟清宴送了你什麼?」

  謝景衣抬起頭來,揶揄地笑了出聲,「說不定送的聘禮,柴二你今兒個喝的莫不是魚湯,是陳醋?」

  她說著,坦蕩蕩的扯開了包袱,這包袱裡頭放著一個粉色的錦盒,錦盒上頭放著一封信。

  謝景衣把信拿來,同趙掌柜那封擱在了一起,打開錦盒一看,頗有些哭笑不得。

  這錦盒分了四個格子,頭一個裡頭擱著一些零零碎碎的番邦玉石,各種色兒都有,看上去亮晶晶的十分華麗,應該是給她自己個去鑲嵌首飾用的。

  這第二格,是打好的一套頭面首飾,頗有異域風情,謝景衣覺得自己個若是戴著這個出去,可能全東京城裡賣胡餅子的人,見著她了,都要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第三格是兩套小孩兒的項圈,手圈腳圈的。

  這第四格,裡頭放著的是點心,也不知道謝一田是不是把這包袱擱在了火盆子附近,糖已經化了,黏糊糊的,邊緣一些地方,還長了毛,看上去奇奇怪怪的。

  柴祐琛瞥了一眼,拿起了那個小孩的項圈,搖了起來,那小鈴鐺,叮叮作響。

  謝景衣撕開了信,一瞧便樂了,「這玉石,叫我給阿娘同阿姐們分了;頭面首飾是補給我的添妝;那第三格項圈,叫我給一套大兄,另外一套咱們自己個留著。」

  「我們又沒有孩子,我瞅著著項圈也就青樂能戴了。這四格,哈哈哈,是送給你的。翟清宴說了,若是你敢待我不好,他這個做哥哥的,就要讓你知道什麼叫走霉運。」

  「難怪說不用著急了,著急了這一格還長不起霉來呢!」

  柴祐琛無語的鼓起了臉,這可不是成熟又穩重的郎君做得出來的事情,翟清宴,哼,幼稚!

  翟清宴的信並不長,三兩下的便看完了。謝景衣將信塞回信封里,看了看柴祐琛手中的項圈,「我們青樂明兒個戴了,又要傻樂了。這下好了,人說青厥是驢中貴族,我們青樂,那也是狗中貴族了。」

  柴祐琛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謝景衣的小腹,欲言又止。

  過了一會兒,方才說道,「我有孩子了。」

  謝景衣一愣,隨即笑道,「是是是,知曉青樂同青厥都是你的孩子。」

  柴祐琛搖了搖頭,「不是青樂青厥。」

  謝景衣有些無語,「這回你又要養什麼兒?貓,鳥,貂,虎?」

  柴祐琛搖了搖頭,「不是,是真的孩子。」

  不等謝景衣發怒,他又補充道,「我是說,我們兩個可能有孩子了。你最近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你圓潤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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