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一章 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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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祐琛看了謝景衣一眼,那句京城第一貴公子眼睛有毛病到了嘴邊,看著謝景衣銳利的眼神,乖乖地變成了「那他的眼睛雪亮的」!

  謝景衣哼了一聲,「也就是我謝三,心胸比西湖都寬廣,要是換了旁的人,早就嚶嚶嚶的尋根繩子自掛東南枝了。倘若沒有我,你怕不是兩輩子都要孤獨終老。」

  「人家是獨孤求敗,你是獨孤欠懟!」

  柴祐琛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絕對不是他懼內!畢竟他柴祐琛,天生就具備誠實這個不可多得的美德。

  謝景衣修整好了妝容,聽著四周震耳欲聾的爆竹聲還有青厥歡快的叫聲。

  柴祐琛今兒個給它系了大紅綢子,又戴上了金鈴鐺,這大熱天的,貂毛帽子不能戴,便又整了個冰絲的,還讓人繡了綠油油的嫩草兒,看上去十分震撼人心。

  就算是想伸手偷了去,這帽子戴在人頭上,都需要極大的勇氣。

  更讓人震驚的是,在青厥的後頭,那第一抬的嫁妝,便是那頭小金驢兒,四個壯漢抬著,威武霸氣又讓人一言難盡。

  劉媒婆一改從前得意洋洋的樣子,拿著扇子半遮了臉,急促得像是火燒了屁股!被她一頓催促,謝景衣下馬車的時候,還特意瞧了下,莫非她坐的馬車乃是翟准變的嗎?

  這喜房安排在了齊國公府,等到回門之後,夫妻二人才會住到國子學附近的小宅子裡去。

  謝景衣下了馬車,便瞅見腳下一個大火盆子。

  她好奇的看了看,心中感慨幸虧她的喜服不長,而且伸手矯健,萬一一個不慎,燒著了,那算誰的?

  「只有一個火盆子麼?我覺得我還能跳十次。」謝景衣小聲嘀咕道。

  一旁的劉媒婆聽了,心中一驚,果斷的用腳將那火盆子踢到一邊去了。

  「新娘一瞅著就福氣沖天,鴻運當頭,哪有半點晦氣需要去。這齣嫁的路,那是順順利利,日後的夫妻生活,和和美美。」

  若換了旁人,不好說,可眼前這位,萬一真跳十次,那該如何是好?

  謝景衣瞅著一愣,她可沒有不跳的意思,明明她正直善良,善解人意,怎麼在那劉媒婆眼中,就差沒有在臉上刻上麻煩二字了。

  劉媒婆言出必行,他們一路上當真毫無阻攔,順順利利的到了堂上。

  謝景衣抬頭一看,微微驚訝,今日長公主竟然也來了。

  長公主注意到她的視線,微微的低下頭去,拿帕子擦了擦嘴。

  坐在她旁邊的齊國公笑眯眯的,任誰都能夠看出他眼中的喜悅之情。見到二人進門,激動的站了起身,連叫了三個好字。

  謝景衣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柴祐琛,她懂齊國公為何激動!柴二成了親,那就不能當官家的后妃了,簡直就是柴門大幸啊!

  柴祐琛看著親爹同新進門的夫人的飽含內涵的眼神,一口老血差點沒有吐出來。

  官家雖然年紀不比他小,但在他心中,那就是個需要人擦屁股的小屁孩兒!誰對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了,他又不眼瞎!

  再說了,掰開手指頭數數,後宮不說佳麗三千,那官家也是妻妾成群了好嗎?呸呸,管官家如何,關他屁事!

  劉媒婆見兩人神色又不對勁,慌忙的嚷嚷道拜天地拜尊長……

  在謝景衣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人送入洞房了。

  「那啥,你記得剛剛咱們是怎麼拜堂的嗎?真的拜了嗎?」

  柴祐琛也有些恍惚,「拜了吧?你想再拜一次?」

  謝景衣搖了搖頭,「算了吧,昨兒個我阿娘給我掛了把大金鎖,差點兒沒有把我脖子壓折了,彎都彎不得,今兒個就不拜了。」

  柴祐琛點了點頭,「行!」

  一旁的劉媒婆聽著,一陣後怕過後,忍不住暗暗的誇讚起自己來,她真是一個當機立斷的好媒婆。今兒個若不是她,這二人怕不是要隨心所欲的跳十個火盆子,拜八次堂,入六次洞房……

  啊呸!

  柴家沒有什么正經女眷,柴祐琛出去待客之後,喜房裡便安靜了下來。

  忍冬上前給謝景衣取了花冠,又梳了個簡單的髮髻,換了身衣衫,方才接了廚上送過來的酒菜,擺了滿滿當當的一桌子。

  長公主不當這個府里的家,齊國公態度又十分的明確,這府里倒是沒有人敢給謝景衣下馬威,那膳食都做得十分的精緻,一口就能夠吃下去,且沒有一個有異味的,一看就十分的用心。

  謝景衣早就餓得不得了,敞開了肚皮吃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柴祐琛方才一身酒氣的走了進了。

  謝景衣坐在那裡,聞著他身上的的氣息,像是醉了酒一般,瞬間紅了臉。

  她下意識的朝著旁邊看去,卻見忍冬已經退了出去,悄悄的關上了房門。

  謝景衣清了清嗓子,「餓了嗎?這羹不錯,甜甜的還醒酒,你喝上一些。」

  柴祐琛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下來,他挨著謝景衣坐了下來,端起她遞過來的羹湯,一咕嚕便喝完了。

  「也沒有醉,來的賓客雖然多,但真正敢灌我酒的人可不多。」

  謝景衣點了點頭,柴祐琛向來有分寸,不會讓自己真醉了去。

  「不用緊張。我早說過的,在你滿十六之前,是不會對你胡來的。一會兒洗了,便早些歇了。我叫柴貴在外頭守著,若是關慧知同趙缺來鬧洞房,便叫他都給打回去。」

  「除了他們二人,旁的人,也不會有這個興趣和膽子了。」

  謝景衣笑了笑,站起身來,圍著這屋子轉了一圈兒,雖然已經翻新過了,又換了新的布置,但有一些舊物還保留著,能夠看得出來,已經有一定的年月了。

  想來,都是一些主人十分愛惜的東西。

  「你小時候,便是住在這裡的麼?」

  柴祐琛有些懷念的點了點頭,「嗯,在我買國子學那宅院之前,這是我的院子。我是郎君,從生出來,便是跟著乳娘分院住了。」

  「只不過,算來算去,統共住的時間也不長,畢竟有時候會住到宮裡,有時候又會跟著阿爹去任上。這宅院離隔壁的長公主府不遠,我年幼的時候,經常想要翻牆,去偷偷的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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