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二章 理清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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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您還含混不清作甚?我爹自己個都不知道自己容不得那香,您便是拿著大眼珠子懟著他瞅,那也瞅不出個所以然來啊!」

  「你莫要告訴我,華或者是先皇,也容不得那香?」

  永平侯鄙視的看了謝景衣一眼,「魔障了不是?先皇若是容不得這香,你爹也容不得,那我豈不知自己個頭上草已長得三丈長?」

  「你當真以為游雲一個野丫頭,把孩子隨便給了個船夫,就能萬無一失,逃過某些人的眼睛了?」

  謝景衣又將鄙視給還了回去,「這麼說來,我還得感謝您,放了我阿爹一條生路?」

  永平侯哼了一聲,話鋒一轉,「說謊這件事,我瞅著你天賦異稟,自然是知曉,真假摻半,方才能騙得過聰明人。」

  「我的確是用沉香,也的確是抱過你阿爹,只不過,不是他尚在襁褓中的時候。而是大約他兩三歲的時候,我路過杭州,特地去看了看他。看上去又蠢又傻的,渾都是泥點兒,生得也沒有我的一半風流倜儻……」

  謝景衣無語了,你兩歲的時候,就能看出風流倜儻了?怕不是妖孽喲!

  不過謝保林的確是同永平侯氣質迥異,且不論容貌,至少應該是肖了華夫人的。

  「他一頭扎我腿上,摔了一腳,我將他提起來,好傢夥,手啊臉啊的都紅了。有容不得某種吃食的人,滿臉長紅疹子,我也不是沒有見過,當時我上都是尋常物,唯獨有香特別……」

  「我當場就把他扔進河裡洗了,撿回來一條小命。時隔太久,他年紀又小,全然不記得了。上回去杭州,我便賭了一把,富貴險中求,我倒是沒有猜錯……」

  富貴險中求……謝景衣嘆了口氣,這還用查嗎?用查嗎?這不是她謝景衣常掛在嘴邊的話嗎?怕有讀心術的人,不是柴琛,而是永平侯吧。

  永平侯眯了眯眼睛,將謝景衣上下打量了一番。

  最後嫌惡的擺了擺手,「叫你二姐進宮去吧。開盤下注,我覺得咱們這局的贏面很大。若華生出來的是你這樣的,那誰還要殺那孩子?吃飽了撐得慌。」

  「我越瞅越覺得,你是我孫女這事兒,**不離十了。」

  謝景衣並不反駁,「那下手的人,到底是誰?可是太后?」

  永平侯搖了搖頭,「不熟,沒有費心思。往不同今時,你自己個思量去罷。今兒個我什麼也沒有說,你也什麼都沒有聽到,我們下了一盤棋,你輸了三個子。」

  謝景衣忿忿的用手指住了自己的鼻子,「我像是下棋會輸三個子的人?你哪裡比得過我?」

  「不尊老,兩個子。」

  「不幼,一個子。」

  永平侯拍了一下手,「成交,贏一個子,也是贏。」

  他說著,甩了甩手,提了燈籠,哼著小曲兒便往上走。

  謝景衣趕忙跟上,誰知道這個老狐狸,會不會腦抽抽,將她給關裡頭了。

  一出那密室的門,聞著桌子上的燒雞味兒,整個人都覺得新鮮了起來。

  「飯點快到了,我就不留你了。下會來別帶燒雞,太油膩老人家吃了不克化。鱖魚不錯,我吃鱖魚。」

  謝景衣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下回我一定親手下廚,給祖父您做鱖魚。」

  永平侯見她面無表,聲音甜得發嗲,小聲嘀咕道,「我怕吃了你做的魚,兩腿一伸翻白眼。」

  「哪能啊,咱們現在熟了,我不殺熟的。」

  謝景衣說著,大聲說道,「祖父,那三囡便先回了,改再來陪您下棋。我阿爹原是要來探您,不想今著急出了城。他可是說了,他不在京城,兄長又忙碌,叫我多來儘儘孝心。」

  「乖孫女,就屬你最有心。」

  說罷,兩人嫌惡的對視了一眼,隨即一扭頭,永平侯繼續寫字,謝景衣大步流星的出了府。

  正午當空,暖洋洋的曬在人上,讓人困頓。

  但此刻的謝景衣,卻是十分的清醒。

  同永平侯說話,可遠比問候張氏,要累得多了,一著不慎便被這老狐狸帶到溝裡頭去了。

  「三娘子,上馬車了。」

  謝景衣點了點頭,上了車,靠著馬車壁閉上了眼睛。

  忍冬以為她困了,拿了薄毯蓋在了她的腿上,又著馬車夫行得慢一些,方才坐到馬車外頭去了。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謝景衣腦子轉得飛快的,想要捋清楚來龍去脈。

  關於華夫人人品,佐證太少,謝景衣未曾親眼見過,不好隨便下判斷。

  總而言之,官家待華夫人十分看重,惹得四方猜忌。當時並非是中宮獨大,生下了皇長子鄭王的蔡妃,生了皇次子許王的黃嬪,以及其他妃嬪的母親,都有一戰之力。

  中宮皇后,先是有孕,後又流產,一生未能誕下子嗣,爭儲的血雨腥風,可見一般。

  華夫人宛若出頭之鳥,先皇昏聵,誰知道他會不會被美色所迷惑,昏了頭把皇位給了那孩子。納臣妻進宮之時,先皇並非沒有幹過,誰又能說得准?

  於是趁著永平侯不在,利用了別有用心的張氏,設局換掉了華夫人的兒子。謝景衣也不是沒有想過,為何不直接弄死,反而要大費周章的換一個呢?

  若是那手段低的人,自然如此;可這背後之人,所謀深遠。華夫人的兒子,若是死了,不管是出就早夭了,還是被人害死的,以官家對她的重視程度,定是要查個翻天覆地。

  那麼拔出蘿蔔帶出泥,到時候誰也討不著好。

  換一個就不同了,進可攻,退可守。若官家不暈頭,把這小崽子弄進宮,那便按兵不動,若真想立儲,到時候這事兒一漏,便是一擊斃命的絕招。

  屆時風頭過了,掃尾也都掃乾淨了,想要再查,便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官家果然對那孩子另眼相看,於是後頭的人實在是坐不住了,借著華夫人因為親妹妹游雲以及好姐妹前後腳亡大病之際,出手叫張氏毒殺了華夫人。

  這一招她行之有效,官家大慟,多不朝。之後雖然依舊偏永平侯府,但同華夫人在時,不可同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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