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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陣輕咳,星魁皺眉。"你生病了?"這一夜他沒病,他倒病了?

  狐燊將他拉入懷中,頭埋在他披散的黑髮中。"別離開我。"他似乎忍著極大的痛苦。他明顯地感受到他的顫抖。"你--""噓--別說話,一會就好。"他悶悶地道,緊緊地抱著他。努力的把體內欲竄出的騷動壓下,用真氣將毒逼下。

  "噗--"他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哥哥!"星魁震驚地大叫,狐燊鬆開了他,單跪於地,他跟著蹲了下來,按住他的手脈,驚道:"你……毒發了?你怎不解了它!"狐燊閃動夜魅般的眼,把他扣至牆邊,鎖住他,居高臨下地望他。

  男人濃烈的氣味和噴出的熱氣讓他有股窒息的感覺。奇怪?以前從未有這種感覺!

  "這是你三年前唯一留於我的東西,我豈能讓它消失?留著它,方能讓我時刻記著你呀!否則,我怕,怕僅剩的人性也會被魔性吞噬。"星魁輕嘆,稍閉眼,他將左手遞到他的嘴邊。"喝我的血吧,或許對你有用。"他的血至少能解九百種毒。自小,狐燊讓他吃不同的名貴藥糙,壓抑"冷雪寒針"的毒,不料使他的血也成了解百毒的上好藥材。

  他握住他的手,笑。"你真要我活?"

  他低下頭,不看他。"我不要再與你爭了。我們之間的戰爭該結束了。"是的,該結束了。爭了這麼些年,累了,倦了。

  他邪邪一笑,咬上他的手腕,用利齒咬開他白嫩的肌膚,直刺入血管,頓時,殷紅欲滴的血流了出來。星魁忍著痛,看他將流出的血盡數吞進腹中。

  "唔……"他用舌舔他的傷口時,他覺得又痛又辣,不禁呻吟出聲。

  窗外,搖搖欲墜的人影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目睹自己的兒子像野獸一般,紅著眼,舔著自己女兒的血。她六神無主,腳步蹣跚地離開,心中駭然萬分。她多麼希望剛才沒有看到那一幕!

  ************

  紫雲雷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星魁的房門前,正欲推門,一道黑影閃過,擋去了他的動作。

  "讓開!"他溫煦的眼中she出冰冷的箭。腦中一直閃著母親焦急而駭然的話。

  "暮白竟……竟喝露兒的血!天啊!這種事……"他聽不清母親後面還說了什麼,只駭然於狐燊喝星魁的血!他們之間的爭執進行到殺害對方?若如此,他昨夜太不應該找星魁談話了!

  弄巧成拙!?

  黑影陰森地扯扯嘴角,指向微開的窗戶。

  紫雲雷雖不明白,但人已移到窗口。

  只見星魁坐在牆邊,閉著眼,而狐燊跪坐在他的對面,舔著他左手流出的血。

  紫雲雷驚詫地想進去阻止,立刻被烏虛鷳攔下。

  "別打擾他們。"

  狐燊放開星魁的手。"夠了。"

  星魁睜開眼,收回手,見還有血冒出,便取出金創藥敷上。

  "你覺得怎樣?"他有點虛弱地問。

  狐燊微微一笑,盤腿而坐,運功將被真氣包住的毒給肆放出來,猛烈的毒一出來,便洶湧地擴散,但突來一團清涼,迅速的把毒素重新包圍了起來,併吞食。許久,那團清涼散開,已將毒完全化解。

  他收回散布的真氣,緩緩地張開眼,臉色不再倉白。星魁已將手包紮好了,他睏倦地打了個呵欠,好累,好想睡。微眯眼,瞟見狐燊唇邊有血漬,他湊過去把他唇邊的血給舔乾淨。

  舔著舔著,人就軟了下來,睡著了。

  狐燊憐惜地搖頭,將他抱至床上,拉好被子。

  "看夠了吧。"他朝窗口淡然地道。

  紫雲雷推門而進。"娘被你嚇著了。"

  狐燊優雅地一笑。"是嗎?那我開個藥方讓她補補身。"紫雲雷發現狐燊又變回剛來時的溫文爾雅,他嘆口氣,覺得筋疲力盡。視線飄向床上熟睡的人,遲疑地問:"你沒傷害他吧?"狐燊俊美的臉淡淡地漾開笑意。"如你所見。"

  "明日走?不告訴娘?"

  "我會留筆給她。"他望向窗外。"我不會讓她憂傷的。你不必擔心。""希望如此。"紫雲雷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去安慰受驚的母親了。

  狐燊坐在床邊,盯著床上沉睡的人兒。

  毫無防備地睡著了呢。看來,是真的放下了心中的蒂固,不再掙扎抗拒他了。伏下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他的頰,眸中有著深情。只有在他睡著的時候,自己才能真情留露?或許,以後,他不用再偽裝?

  "真的是累了呢。"

  就連這鬼王的身份,也累了。可,一日成為鬼王,便不能輕易地脫去這外皮。魔性已深入心中,無法拔去。

  "或許會將你傷害得更徹底。以愛的名義。"合衣躺在他身邊,將他攬入懷中。

  "不要再恨我,火兒。"貼在他耳邊,喃喃。

  睡夢中的星魁皺了皺眉,囈語一聲,自然地鑽進狐燊地懷中,睡得更沉了。

  狐燊這才安心地閉上眼。

  *************

  鬼煞宮?火剎殿

  充滿詭異香氣的閨房裡,瀰漫著醉人的龍涎香,女子嬌喘的聲音自粉紅色的紗帳內頻頻傳出。杜麗瑰嬌曼如玉的豐滿身體只由一條黑色性感的輕紗裹著,美麗令男人瘋狂的身軀懶懶地躺在棉絮床上。身邊,兩名英俊健強的男子中魔般的趴在她身邊,雙手不停地撫摸她的肌膚,為她帶來無限的刺激與快感。她完全沉浸在迷人消魂的感官刺激下。

  房外,進來一名清秀甜美,兩眼都空洞的少女。

  "什麼事?"杜麗瑰喘著氣問,並不時地呻吟著。

  "回殿主,宮主和……少主回宮了。"少女如實以報。

  "什麼!"紗帳內的人突然陰沉地叫道。她面目可憎地震住了帳內的兩個男人。妖艷的美目閃爍著兇狠的光芒。那個女人也回來了?哼,狐燊保護著的少年,她恨之入骨!

  狐燊,這個叫她又愛又恨的男人!竟那般無情地拒絕她的求愛!

  想起剛入宮時,她年方十六。當時她被"火剎殿"的前任殿主擄來宮中,她的恐懼無法言語。每日過得提心弔膽。然,一日,在湖邊看到一個沐浴在陽光下的俊美少年,她以為他是天人!竟是如此的讓人看了心生好感。多日的打探下,方知他是"風魔殿"殿主!

  多麼年輕而俊美的少年殿主啊!

  由於常受姐妹欺負,她偷偷地跑到湖邊哭泣,將心中的恐懼和不滿以哭泣發泄。

  一次又因姐妹的欺辱,她跑到湖邊痛哭,突然響起一個好聽的男音。

  "哭有什麼用?"

  她一驚,抬頭看向來人,竟是他!那沐浴在陽光下的美少年!掛著淚珠,她就這樣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少年。

  少年露出一個深沉地笑。"進了這座魔鬼宮,你就要捨棄你的人性。別人欺辱你,你要等待,等待到有能力回擊他。一味的軟弱下去,下場只有死!"她駭然,她本是千金小姐,知書達禮,從未想過這種可怕的事。

  "別人狠,你要比別人更狠!"說完,他扯著邪笑轉身,迎上奔來的一名十來歲的少年。那是個擁有絕美容顏的少年,卻有著讓"鬼煞宮"所有人人忌妒的純真!

  他忌妒那純真的少年!

  忌妒他受到狐燊的保護,忌妒他有他的憐愛!同樣是進"鬼煞宮",他憑什麼有如此純的神色,而她卻要染一身血腥與罪惡!

  她不甘啊!

  十年來,她徹底墮落了!

  當她羽翼豐滿了,仍抱著一份傻傻的心,向那人吐露真心。那人已是眾人駭然的"鬼王"。他浮著冰冷的神情,嘲弄地道:"你以為我會要一隻破鞋?且是一隻百人用過的!哈哈哈--少天真了!""少天真了"!

  她蒼白了臉,羞憤難當的跑回自己的房間。原來傻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她恨,怨、悔、愁……誰能知?誰能知?

  而那絕美的少年,雖變成不言不語的傀儡,但她知,儘管那人已散失人性,仍是戀著那少年!即使成了傀儡,他仍是純真!她卻一身污穢!真是諷刺!

  三年前,他突然失蹤,她高興了好久,而那人終於變成真正沒人性的鬼王了!只有把自己心愛的人殺了,那麼,算是真正的無情。她笑,也好,也罷,他無情更好!即使自己得不到,那別人也別想得到!

  好不容易平靜了心,但,他竟然沒死!

  所有的不甘與恨意洶湧澎湃了!她一定要他死!

  初火--

  一定要死!

  第十章

  鬼煞宮

  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灑下一道道似由金粉匯成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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