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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有何吩咐?”總管轉身行禮。

  “清王呢?”

  總管飛快地抬眼看了下鳳司溟,道:“清王殿下已早一步回京城了,殿下曾囑咐屬下,待皇太子殿下來了,務必好好招待。”

  鳳司溟眯了眯眼,揮手讓總管下去了。

  解開披風,把一身的累贅脫下,總算輕鬆了。倒了杯溫茶,慢慢地喝著,思索了下,莫名地笑了一聲。

  “出來吧。”他沖房間的一角喊道。

  “……哎。”角落裡跳出個侍衛打扮的小個子。

  “小將?”鳳司溟略為驚訝地道。“你怎麽在狼城?”

  小將伸展四肢,扭了扭腰,大咧咧地坐到桌前,接過鳳司溟遞給他的茶,大大地灌了一口,抹嘴道:“風逝,你小子,可真風光啊。”

  鳳司溟一怔,搖搖頭,笑。“此話怎講。”

  “嘿!你還問我!”小將大眼一瞪,喳呼,“你知不知道,當初殿下回京,可唯獨少了你。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傷心了好久。可是現在,你活生生地在我面前,身份居然還是曦和國的皇太子,能不叫人吃驚?”

  鳳司溟心中內疚。他在清王府雖然呆的時間不長,可是與一幫侍衛交情非淺,尤其跟小將,感情最好。聽到他的“死訊”,恐怕小將掉了不少的眼淚。

  “始末原由,迴環曲折,我日後向你一一交待罷。”鳳司溟歉意地說。

  小將聳聳肩,蹲在椅子上,托著下巴,直直地盯著鳳司溟的眼睛看。

  半晌,鳳司溟被他看得彆扭,便閉上了眼睛。

  “呃,別,再讓我看看嘛。”小將急道。“你以前一直閉著眼睛,騙人說自己是瞎子,嘿,原來你是曦和人,眼睛是金色的,才故意閉眼蒙人吧!”

  得,小將把話都說了,鳳司溟亦不必辯白了。原本,他也沒打算解釋什麽。他是曦和國人,這是鐵爭爭的事實。

  見他不答,小將伸手摸鳳司溟的頭髮,嘖嘖地道:“以前我就覺得你的頭髮不太黑,你一直束髮髻,綁髮帶,看著不明顯。如今這一披散嘛,完完全全是紅褐色,異常鮮明。”

  鳳司溟睜開眼,金眸幽深地看著他。“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話?”

  小將僵了下,訕訕地收回手,摸摸鼻子。“自然不是。”

  “就你一人在?”

  “唔,還有個影魅。”小將努努嘴。

  “影魅?”鳳司溟迅速地搜了下四周的氣息,果然感到一個微弱的呼吸聲。

  “殿下待你極好啊。”小將攤攤手。“我和影魅,正是清王殿下派來保護你的。皇太子殿下!”

  “保護我?”鳳司溟一愣,繼而搖頭失笑。“我何需要人保護。”

  天下第一殺手的首席弟子,曾經丞相府的二等侍衛,更是清王的金翎侍衛,何時無用到淪為被保護的對象。

  “得,還別說!”小將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地道,“你如今身份可不一般呢。曦和國的皇太子!就說如今凌國與曦和聯姻,你道其它三國會無動於衷,樂見其成?”

  鳳司溟恍然大悟,啄了口茶,不語。他涉政僅一年半,很多事想得不周全。清王畢竟是清王,全局在胸啊。

  見鳳司溟在沈思,小將搓搓手,厚著臉皮湊近他耳朵,低問:“風逝……那個……你真的……和清王殿下……唔……好上了?”

  鳳司溟晃了下神,聽得小將如此問,臉色微紅,轉頭低咳了幾聲。

  難得看到風逝害羞,小將得意地揚揚眉,咧嘴笑。“嘿,我不問了。”

  不過他真的很好奇啊!一個是冷情無欲的攝政王,一個是自律平凡的侍衛,怎麽就一起去打了場戰,便生出讓人匪夷所思的情感來了?兩人的性子南轅北轍,不像會談情說愛呀。

  “──你還有事麽?”鳳司溟恢復了臉色,問。

  小將撇了撇嘴,知道風逝這是在趕人呢。

  “沒了。”音剛落,人一閃,便不見蹤影了。

  鳳司溟嘆了口氣,瞅了瞅著房間的某個角落,強迫自己無視他。

  翌日,武蕭來找鳳司溟,卻看到房中坐著的青年,一身凌國侍衛裝束。

  “殿下這是……”武蕭遲疑地問。

  鳳司溟閉著眼睛,手執一隻墨色毛筆,道:“此去京城要行走一個多月,路上‘耗子’怕是極多。為了不讓清王在京城久等,我打算一起幫武將軍清理‘耗子’,加快行程。”

  武蕭愣了下,忽而大笑。“殿下放心,有末將在,定能把殿下安全送到京城。”

  鳳司溟搖搖頭。“不瞞武將軍,風逝自小在凌國長大,又隨清王殿下上過戰場,這‘皇太子’的護衛一職,讓風逝勝任,綽綽有餘。”

  “殿下的意思是……”

  “武將軍喚我風逝即可。”毛筆在指間一轉,瞬間隱入袖中,鳳司溟起身抱拳行禮。“金翎侍衛風逝,向武將軍報導。”

  武蕭讚許地點頭,拍拍鳳司溟的肩。“好!不愧是清王看中的人,夠資格與清王並駕齊驅。”

  鳳司溟靦腆地一笑。“武將軍過獎了。”

  武蕭感慨地嘆息。“清王排除萬難,向曦和國提親,朝中三層大臣反對,殿下先回京城,是為安撫他們,以防出現政變。”

  此次清王為了風逝,破例離開京城,朝政交與丞相,但國中不可一日無君,皇帝陛下年幼,丞相不能全權代理,攝政王不在朝中,時間長了,怕是跟上一次一樣,會有政變。故此,曦和國同意聯姻後,清王便馬不停蹄的先回京都了。

  “原來如此。”鳳司溟低喃。

  心中不禁自嘲。清王還是那個清王,不會為了兒女私情,誤了國家大事。至於他,身為男子,豈會在乎這些細節?過於扭捏,就顯得小女人心態了。

  用過早膳後,龐大的迎親隊伍繼續上路了。

  隊伍中多了一輛豪華的婚嫁馬車,馬車兩側四名侍衛隨行,外圍又有上千的軍士,戒備森嚴的隊伍,一路南行。

  第九章

  從狼城出發,過了落埒城,又穿過漢城,三個戒備森嚴的軍事城一過,“耗子”就開始行動了。

  不出所料,出了漢城後,伏擊暗殺接連不斷,野外峽道,密林山澗,都是伏擊的好地方,城裡驛站,夜裡時有暗殺。幸而早有防備,一路清理了上百隻“耗子”。

  兩個月後,隊伍接近了離京城最近的三宇城。只要過了江,便可到達三宇城了。但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江水cháo漲洶湧,不宜渡河,隊伍不得不停下進程,在江邊高處安紮營地。

  皇太子的帳篷內,幾個人正圍著商議。

  “快接近京城了,殿下不必再委屈的當侍衛了。”武蕭望著仍然一身侍衛裝束的鳳司溟道。

  “豈會委屈。”鳳司溟與小將對視一眼,笑道,“這樣穿著,輕鬆得緊。”

  小將攬住鳳司溟的肩,對武蕭沒大沒小的說道:“整日穿著繁瑣的行頭,坐在馬車裡,那才叫無聊。武叔,你不知道,風逝厲害得緊,一路上的賊子,這個數是死在風逝手上的。”

  小將伸出雙手,正反兩面比了比,一臉驚嘆。

  武蕭瞪瞪小將。“不可對殿下無禮。”攬著未來的攝政王妃?不要命了?

  “無妨。”鳳司溟溫和地道,“京城在即,我們更不可鬆懈。一路上,他們不得手,定是焦頭爛額了,接下去的刺殺,恐怕會更密集兇猛。”

  武蕭側首一思,點點頭。

  於是繼續安排替身在太子帳篷里,小將留下守夜,鳳司溟和武蕭回帳休息了。

  是夜,雨小了一些,守營的士兵把篝火燃得更大,穿著蓑衣來回巡邏。幾個時辰後,雨完全停了。黎明的前一刻,正是人最疲勞的時候,江里卻有什麽在黑暗的掩護下,緩慢地接近。巡邏的士兵打著呵欠,警覺性降到了最低,抑揚頓挫的浪濤聲,掩蓋了其它聲響。

  十幾艘小船靠近江岸,待士兵覺察到時,船上早已湧現出上百名黑衣蒙面人。

  “有水賊!”巡邏兵大喊,剎那,沈寂的江岸,騷亂了。

  訓練有素的水賊,有組織有行動地往帳營里扔火霹靂,瞬間,數十個帳篷發生爆炸,睡夢中的士兵被炸得血肉模糊。

  武蕭衝出帳篷,飛快地掌握局勢,拿出牛角號一吹,士兵們湧出帳篷,在武蕭的指揮下,抗擊水賊。

  鳳司溟早在巡邏兵大呼時,便驚醒了。攔截下接近太子帳篷的水賊。連殺了五人後,竟沒有水賊再接近太子營。一起保護太子營的小將疑惑地問:“何時三宇城這有這麽多水賊?真是膽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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