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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遞一份辭職報告吧。侯隊又說。

  辭職?齊皓回頭看著侯隊。為什麼辭職?

  被警隊開除這個名聲並不好。侯隊依舊看著材料,不看他。

  為什麼?齊皓慢慢朝他走過去。即使我害了葛濤,總要給我贖罪的機會,我要做警察,我要抓住李文標將他碎屍萬斷,為什麼不讓我幹了?!為什麼?侯隊!

  葛濤前兩天去找過你,那個時候,你和李文標在你的屋子裡,幹什麼,你自己應該還記得。侯隊抬眼看他一眼。然後對著呆著的他說。小齊。我們都不相信你會犯這個錯誤,可是,你……還年輕吧。

  侯隊也知道,那不是年輕的問題,不僅僅是工作上的問題,而是道德標準所不允許的。

  齊皓張了張嘴巴。我不是,我沒有,他……

  我問過你有什麼問題,如果李文標使強,為什麼不匯報?!

  是呀,為什麼不匯報?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被問出來,他仍舊不知道。在這段期間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和江屹,江屹和原佑,原佑和李文標,李文標和他。他隻字沒有和侯隊說過。是為了什麼?

  齊皓低了頭。他又鼓起勇氣說:侯隊,你可相信我。不是那樣?

  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侯隊看他。我儘量保密。

  保密?齊皓突然什麼也不想解釋了。是,無從解釋。沒有什麼可以解釋。他說,侯隊,請你保密。別告訴我家裡。

  侯隊怔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一絲懊惱和不忿,他找到他承認的證據了麼?

  齊皓從侯隊屋裡走出來,他明白了為什麼同事都是那種眼光。他不僅間接害死了戰友,還和嫌疑犯一起是個該死的同性戀!怎麼會有人替他惋惜?他慢慢向外走,看到牆上一副宣傳畫,人民警察為人民。

  走到門口,他看到了在那裡抽菸的梁明。他盯著他,梁明冷漠的眼光掃著他。齊皓已經沒有任何想說話的欲望。

  梁明卻有了,他說:你這個該死噁心的同性戀!

  話,還是刀子?

  戳進了他的心肺,痛不欲生!

  走在街道上,何去何從?對了,他不用再去那個小屋了。他要回家。一直呵護著他,給他溫暖的家。他哪兒也不去了。

  走進了家的樓房,他好想哭。可是,爸媽都不喜歡他哭,他有多久沒哭了?

  上了三樓,看到那熟悉的鐵門,他終於感覺到一絲溫暖。

  敲了門,很快有人來開了。是老爸。他看著兒子,兒子叫,爸。聲音卻有些發顫。

  ‘啪!’齊皓只覺得左臉猛然一陣麻,父親揮出了一掌,那具大的力道讓他的頭撞上了牆。然後,他記得他順著牆滑了下去,鐵門乓的一聲,應該是關上了。

  他醒來的時候,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久。而耳邊傳來了新聞聯播熟悉的聲音。他記得他走進樓門的時候,看過表,6點50。他暈了,不到10分鐘。

  他靠在樓道的牆上。10分鐘,沒有人理他。

  站起身,他朝樓下走去。

  如今,有什麼地方能讓他溫暖?

  他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路上行人曾對他側目以視。他不明白他們看他什麼。他喜歡男人的事,被所有人知道了?

  他終於知道,他在警隊為什麼沒有解釋。因為,他真的,愛上了男人。

  慢慢地走著,穿越了城市的五光十色,那是郊外了吧。他的腦袋沒有任何的思維。這一天,遇到的事像做夢一樣。昨天,他還曾想著再去做個普通的抓小偷的警察,轉眼見已成妄想。

  眼前熟悉的景物是什麼?別墅?誰的?江屹?

  江屹!

  幾乎這個名字出現在腦海的同時,眼淚就滑落下來。

  眼前又是一個鐵門,高大的鐵門,裡面是三層的樓。那裡面的某個房間,那是他的第一次。那時他真正成為同性戀。

  他沒有去敲門。而是坐在門對面的長椅上,那上面下雪後一直沒有人坐過,他是第一個。

  坐著,不知要幹嗎。幾點了?月亮可是落山了?怎麼都看不見?

  江屹,你睡了吧?裡面沒有燈光呢。我等你。你不會給我一巴掌的,對不對?

  江哥!李克把江屹吵醒。江屹睜開不耐煩的眼睛,但見他滿臉焦急。隨即問,出了什麼事?

  他指了指落地窗外。

  江屹撥開窗紗,看到一個人歪靠在對面長椅上。穿著薄薄的棉襖。

  哼!來找我?怎麼不進來?坐在那兒,給誰看?江屹打了個哈欠說。

  去看看吧,不大對勁兒。

  江屹走下了樓,在齊皓可以觸及的視線範圍內,他換了一副深情的面孔。

  他幾乎凍僵了。

  蓋了棉被,開了暖風。他仍沉沉地昏睡著。腦袋上有傷口。不知是怎麼弄得。

  小其。他叫他。給他脫了衣服。他像個冰陀兒。小其?

  不知為何,江屹有點緊張。他想,他大概不喜歡這種場面。如果要裝著深情,一兩次也就夠了。不用這麼給他製造機會。

  他轉身準備去吃早飯。卻聽到後面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哥……

  他轉過身,被子下面的人微弱地注視著他。

  別說話,好好休息。我給你拿點熱湯來。

  哥……我叫齊皓,以前……是個警察……

  江屹楞了。他跟他說這些幹嗎!要騙,就騙到底啊!

  第18章

  李文標的那個倉庫死了個警察,李文標目前不知哪裡去了。李克說。

  江屹平靜地問:發現什麼東西了沒?

  沒有。都被轉移了。警察就算逮到李文標也沒有用,沒有證據,那不過是他的倉庫。和殺人沒有直接關係。

  起碼他沒了倉庫。存毒品的倉庫。

  而且,短期內,也沒有人敢用他的供貨。

  兩人相視一笑。

  電話響了起來。江屹看了下手機屏幕低聲喂了一聲。裡面傳出一個聲音:警察讓我給殺了。貨很安全。李文標不知去向。

  江屹一直聽,最後說,你打錯了。

  事情開始好玩了。江屹笑著說。李文標不想這麼沉不住氣的,這樣就跑了?

  江哥。李克說。還是您對,不能讓李文標因毒品被逮,那樣,有被牽連的危險。

  牽連?江屹笑。那個傢伙永遠不會知道我是他的上家!

  踱進齊皓睡著的房間,他正睜著眼望著天花板。江屹沒有再保持他的溫柔,他和齊皓的遊戲沒有什麼玩下去的必要了。

  齊皓看見他,露出個純淨的笑。江屹討厭他這個笑容。有什麼可以是純淨的?!

  哥……

  江屹說,好點了吧?

  我沒什麼事。

  來找我,有事嗎?

  不知道怎麼,就走來這兒了。到了大門口,才知道已經那麼晚了。凌晨4點了。

  出什麼事兒了?

  沒什麼。只是,一個下午,丟了好多東西。

  撐不下去了?來找我?江屹突然有點幸災樂禍,又覺得不全是,好像也等著他的什麼答案。

  我想見你。

  江屹心裡有什麼墜了一下。原佑為什麼從來不說這句話?他有點高興,自己看來是這個小子的一個支柱了?原佑曾被毀的那麼徹底。這個齊皓,如果被徹底毀了,是什麼樣子?

  他的內心有個大大的笑,戲謔的笑。

  他突然對著齊皓的臉吻過去,然後,掀開他的棉被,他沒有穿什麼衣服,一切都方便很多。他吻著他的身體,一點點向下移走。齊皓的身體有點抖。他不得不想起了那晚的刺痛。可他沒有掙扎。

  江屹這次格外的溫柔,柔軟的嘴唇一直在他身上滑動著。當一種怪異的火熱和蘇癢在齊皓內里出現的時候。他已經一絲不掛,而江屹含著他身體的某個部分。他不由得發出一聲呻吟。

  齊皓,愛我麼?江屹含混的聲音問道。

  我愛你,哥!

  江屹很滿意他這個答案,隨即將他身體翻過去,自己進入了他。

  沒有那麼疼。齊皓雖然覺得有點暈眩,但是,卻有絲絲的興奮。他和他愛的人,結合在一起。

  江屹在不停抽動著,終於嘴裡喊道:原佑!原佑!我愛你!原佑!

  齊皓的身體僵直了,像再次被凍僵。他雙手戳在床上,身後是把他當作別人做著愛的人。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江屹會輕易愛上他,不,他愛上的,不是他!

  江屹完全明白齊皓的變化,看著他一動不動像個沒有生氣的玩偶。心裡有個聲音說,沒有人,可以是原佑!

  側躺在床上,江屹在浴室洗澡。他幾乎是完了事就走進了浴室。當他裹著大毛巾出來的時候,齊皓還是那個姿勢側躺著。

  蓋上被子。江屹走過來,用被子遮住他赤裸的身體。

  哥……齊皓叫。

  嗯?

  愛我嗎?

  幹嗎問這個?江屹說。

  齊皓笑了起來。剛才,做的時候,你叫原佑。

  啊?江屹顧做驚訝。齊皓和原佑,他怎麼會分不清?

  我不是原佑,哥!

  對不起!

  我不是原佑……再次說這句話,是和著眼淚,左眼的眼淚越過鼻樑流到右眼,和右眼的眼淚一起,滴落到枕頭上。

  別怪我。江屹說。他很樂意看得他快崩潰的樣子。真的原佑不在了,這個贗品何必留著?

  我不怪你。齊皓突然看他,並用手抹乾了眼淚。我們好像兩個人喝酒,我乾杯!你隨意。

  江屹楞了。他以為他會絕望悲傷,怎會反過來找到這麼個比喻?這個比原佑看上去更脆弱的小子,怎麼沒有被他打碎?

  小其。你……

  我叫齊皓。齊皓坐起來,慢慢穿著自己的衣服。邊穿邊說。我以前是個警察……我不想騙你,不過,我有任務……現在,我不是了。我什麼,都沒了。我得重新開始。哥……還好,最後,我有機會告訴你這個。他穿好了衣服,慢慢向門口走去。

  幹嗎去?江屹突然問。

  齊皓回頭看他,然後說,有人說,我這個位置看,最像原佑。你覺得呢?

  江屹居然不知該說什麼。

  下次,你再看到我,請看我的正面。他說著,走了出去。

  江屹楞在原地。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第19章

  李克看著臉上陰晴不定的江屹,不知如何開口。江屹雖然年輕,可是在李克眼裡是城府極深,你永遠不可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他的心事,除非他想讓你看出來。他此刻手裡把玩著打火機,忽而啪的打開,忽而啪的關上。李克終於說,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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