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姜程點頭。
「我可不需要人保護。」李樂旬說「不過，當了你弟弟，醫藥費是不是不用還了？」
姜程一怔，隨即又點頭。
「那我考慮考慮…」
姜程不知當時啥感覺。其實，李樂旬沒有給他任何弟弟的感覺，但是，就是想那麼說，想看他說話，猜他說那話之後的年頭，看他眼睛清澈轉悠時有點可愛的表情。
令姜程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是，李樂旬在醫院裡躺了小兩周後，基本恢復得可以走動，居然把他所有錢都取了出來，放在姜程面前，那數目，還不夠一頓像樣一點的飯菜，而且有零有整的。
李樂旬說
「我會儘快還給你的。」
姜程問「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說了什麼就是那意思。」李樂旬挺沒好氣兒地說。然後就走出去了。上了成港的新買的QQ，兩個男的擠在小小車裡非常像一個紅色的罐頭。
尤加看著拼命在鍵盤上敲打的方夕澤。不由得問
「生意有問題？」
「媽的美國佬兒，在合同上做手腳，以為我是那麼好騙的？！知道為什麼中國人比老外聰明？」
「為什麼？」尤加沒好氣地問。
「因為我們腦袋的比例比他們大！他們無論多大的個子都小小腦袋，哼！」
尤加笑「這觀點非常怪異。」
「這就是真理！」方夕澤說，然後有開始發狠地敲打。
「餵…」尤加說
「啊？」
「過兩天，我回美國一趟，去一個月再回來…」
「哦，去吧。」方夕澤說。
尤加楞了一下。
方夕澤專注在電腦上，沒有注意尤加慢慢變得陰沉的臉。
李樂旬蹲在成港鋪子的門口，又被成港巴拉進去
「喂，你怎麼老喜歡在門口那兒蹲著，跟狗似的。」
「你把店員辭了，我來幫你賣衣服。」李樂旬依舊蹲著仰著頭說。
「真的假的？」
「真的。」
「那我可真辭了啊。」
「我可要她工資的兩倍。」
「你搶錢啊你！」
李樂旬仰著臉兒樂。成港也蹲下問「你是不是不太自在啊，這幾天？」
「怎麼了？」
「我感覺的。」
「你還有感覺啊？」
有人的腳出現在門口，成港站起來說「隨便看隨便看。」
李樂旬也站起來靠在一邊，只看著進來人的腳，呀，鞋不錯，挺喜歡。咦，怎麼腳尖衝著自己。
一抬頭，看見一張依稀見過的臉。那張臉對著自己，眼睛也盯著自己。
「李樂旬，我們談談。」
李樂旬對認人實在是比較遲鈍，他高一的時候，剛見過的班主任老師，下午碰巧遇見，居然沒認出來。
「你誰啊？」
「我是尤加。方夕澤的朋友。」
第十一章
走到樓梯拐角處，尤加說「這棟大廈旁邊有個咖啡廳，去那兒吧。」
李樂旬站住了「我喝咖啡燒心。」
「咖啡廳里可以喝別的。」
「想說什麼這兒說吧。」
「你還真彆扭。」
李樂旬沒吱聲。尤加看了他一眼，他臉上還有淡淡的挨過揍的痕跡「聽說你前陣子…」
「你不是來關心我的吧？」
「幹嗎那麼大火藥味兒？」尤加笑了一下「看來和你說話真的不需要預熱呢。好吧…我想知道，當初，你要錢放棄了方夕澤，有沒有不得已的苦衷？」
李樂旬看著微黃燈光下樓道牆上的怪異圖案，面無表情的吐出幾個字「要錢還有什麼苦衷？」
「真的只是這樣？」
「問這個對你有什麼用處？」
「有啊…」尤加笑「如果錢可以解決，那就好辦了。以後萬一我給你錢讓你離方夕澤遠遠的話，你也不會拒絕吧？」
李樂旬猛地回頭看他。尤加說
「我和他在一起3年多了，我喜歡他，不會為了任何事輕易放棄的。我要留住的只是感情！」
李樂旬笑起來「拐彎抹角地幹嗎，直接說我見利忘義就可以了。」
尤加也笑了一下。
李樂旬說「看你也放心了地樣子，可以走了吧？」
「哦。」
李樂旬轉身朝裡面走。尤加在他背後說「他跟我說，他對你再怎樣都無關愛情。」
李樂旬定住，隨即笑了一下，轉頭跟尤加說
「愛情？」他轉回頭向前走「早就睡了。」
成港看著狼吞虎咽的李樂旬，皺了一下眉頭「喂，你餓死鬼投胎啊！」
李樂旬胡嚕胡嚕地吃著，絲毫沒理他。
「你別又像上次一樣給我…」話還沒說完，飯盒已經被摔在地上，李樂旬快速跑了出去，直奔廁所。
成港也追出去，還很旁邊的攤主說「姐們兒，幫看一下。」
李樂旬在廁所里吐了個不亦樂乎，成港拍著他的後背，還不住說「你怎麼又來了？吃錯什麼了？以前就記得你有這種景象。」
水池子那裡洗了嘴，漱了口，撐著水池子的台子，李樂旬看了一下鏡子裡的自己，然後說「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樂貝帶回來的東西有問題。」
成港斜睨著他
「幹嗎？」李樂旬從鏡子裡看著他不善的眼神。
「你肯定遇到不順心的事兒了。剛才那小子是幹嗎的？」
「帕傑羅的男朋友。」
「幹嗎來了？」成港瞪眼睛。
「沒幹嗎，吃寬心丸兒來了。」
「送你窄心丸兒還差不多，瞧你吐這樣，瘦了吧唧的還上吐下瀉。」
「人體功能這是。」
「行了吧你。」兩人往回走「你和帕傑羅到底怎麼回事？不是好久沒見了麼？又開始啦？然後他男友跑來示威來啦？」
李樂旬說「這事兒怎麼就沒完沒了了呢？」
「你還愛他麼？」
「別說這麼噁心的字！」李樂旬看著別處。
「我可覺得你還沒忘了他。」
「已經把他扔了。」
「為啥？」
「為了生活。」
「啊？」
「記得我老爸怎麼死的？我不想像他那樣累死，我要舒服地活著。那時，正好帕傑羅的媽來讓我在20萬和他之間選擇一個，要是你，你選什麼？」
「開玩笑，20萬和男人，當然是男人了！」
「要是20萬和愛情呢？」李樂旬坐在成港特意弄來得一個糙莓座位上。
「那…能不能再給多點兒？」成港嬉皮笑臉。
「我選了20萬。」
「噢。」成港點頭，然後突然反應了一下「那轉眼就因為徐樂貝給賠進去啦？他媽的，敗家女啊！」
李樂旬笑「也許是報應。」
「報什麼應啊，叔叔開出租給累死，你不要那20萬怎麼生活？再加上你突然跑出來一妹！」
「你還真理解我。說白了，我為了錢什麼都給扔了。」
「那還愛？」
「不。扔了的東西，沒臉再要。」
「那就是想要。」
「不想。他們倆，比我們倆配多了，我高中都沒畢業。」
「你還門當戶對哪！」成港逗他
「成港…」李樂旬喃喃的「今天晚上跟我喝酒去？」
「你喝什么喝？我今天去外地進貨你忘啦！7點的火車。」
「…」
姜程在吧檯那兒剛坐穩，就有個男孩貼了過來。「程哥，好久不見了。」
姜程笑著說「今天沒出去？」
「沒有啊，一直在等你。」男孩幾乎靠在他身上。
姜程也沒推開他，只說「我今天只想喝點酒。」
「噢。」男孩識趣地直起身體。
姜程拍了拍他的腦袋。
「嫌我技術不好？」男孩有點委屈。
「請你喝酒？」姜程對他笑。
男孩高興起來。
走出去的時候，姜程本來想要開車，反正對他來講，酒量總是在控制範圍之內。剛剛開了車鎖，一歪頭忽然發現對面一個小飯館的玻璃窗那兒，正有個人紅著臉兒對著他笑。
立刻又鎖了車，對著小飯館進去。
那個小子還在對著玻璃笑，顯然，他是對著玻璃映出的自己傻笑，而不是玻璃外的姜程。
「樂旬…」他走過去。
那人扭回頭，找了半天，才仰起臉來看他，臉紅噗噗的，眼睛眯著，呵呵傻笑。
一看就已經喝了不少。
「一個人喝酒啊。」姜程坐在他對面。桌上有幾個啤酒瓶。
「你…陪我喝…」舌頭都大了。
「不喝了不喝了，回去了。」姜程去扶他。
「不！」李樂旬扭著，突然又靠在姜程身上，靠得姜程一下坐在他旁邊得椅子上。姜程對老闆喊「結帳！」然後邊要把李樂旬扶起來。
「要喝…喝！」
姜程對著老闆指了指礦泉水瓶，老闆拿過來打開，姜程用一隻手灌到啤酒瓶里，遞給醉醺醺的李樂旬。
他仰起頭就咕咚咕咚喝起來。然後就紅著臉趴在桌子上，眼睛一瞄一瞄地看著姜程「你…你跟我買什麼來了？」
「嗯？」姜程把錢遞給老闆。
「什麼都跟我買，買了帕傑羅，賣了帕傑羅…」
「你要買車啊？」姜程把他扶起來，扶著他腋下，往外走。
「你買，你買我就賣…」李樂旬嘟嘟囔囔的，姜程想樂，讓他接著說「KTV要買我當兄弟，帕傑羅的小男人要買我離開…你們他媽的…有錢…了不起啊？屁啊，都是…我就是喜歡錢，你們管得著嗎你…去你媽的蛋…」
姜程好像聽明白了，至少，他明白，他想認他當弟弟，被他以為，他要用醫藥費來換。
他的聲音小了一點，但身子一縱一縱的。
「樂旬…」姜程低頭看他。
李樂旬抬起眼睛，看著他，忽然把臉貼在他前胸。姜程精神一緊，手很自然地撫了撫他的後背。
只聽’哇’的一聲，只感覺前胸一陣濕，然後飄出一陣難聞的味道…
第十二章
陽光明媚的清晨，划過早晨空氣的，是‘啊！’的一聲大叫。
姜程正在鏡子前面穿襯衫，猛地被這聲大叫嚇得一回頭，看見李樂旬在床上蹭地坐了起來，然後，見他掀開被子往裡看了看，又‘啊！’
的大叫一聲，差點摔下床。
「幹嗎？」姜程看著他頂著一頭慌張的亂發，想笑。
「我的…衣服呢…」李樂旬覺得頭皮有點發麻，但還是抓緊時間感覺一下身體的某些地方是否有不適。
「我可不需要人保護。」李樂旬說「不過，當了你弟弟，醫藥費是不是不用還了？」
姜程一怔，隨即又點頭。
「那我考慮考慮…」
姜程不知當時啥感覺。其實，李樂旬沒有給他任何弟弟的感覺，但是，就是想那麼說，想看他說話，猜他說那話之後的年頭，看他眼睛清澈轉悠時有點可愛的表情。
令姜程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是，李樂旬在醫院裡躺了小兩周後，基本恢復得可以走動，居然把他所有錢都取了出來，放在姜程面前，那數目，還不夠一頓像樣一點的飯菜，而且有零有整的。
李樂旬說
「我會儘快還給你的。」
姜程問「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說了什麼就是那意思。」李樂旬挺沒好氣兒地說。然後就走出去了。上了成港的新買的QQ，兩個男的擠在小小車裡非常像一個紅色的罐頭。
尤加看著拼命在鍵盤上敲打的方夕澤。不由得問
「生意有問題？」
「媽的美國佬兒，在合同上做手腳，以為我是那麼好騙的？！知道為什麼中國人比老外聰明？」
「為什麼？」尤加沒好氣地問。
「因為我們腦袋的比例比他們大！他們無論多大的個子都小小腦袋，哼！」
尤加笑「這觀點非常怪異。」
「這就是真理！」方夕澤說，然後有開始發狠地敲打。
「餵…」尤加說
「啊？」
「過兩天，我回美國一趟，去一個月再回來…」
「哦，去吧。」方夕澤說。
尤加楞了一下。
方夕澤專注在電腦上，沒有注意尤加慢慢變得陰沉的臉。
李樂旬蹲在成港鋪子的門口，又被成港巴拉進去
「喂，你怎麼老喜歡在門口那兒蹲著，跟狗似的。」
「你把店員辭了，我來幫你賣衣服。」李樂旬依舊蹲著仰著頭說。
「真的假的？」
「真的。」
「那我可真辭了啊。」
「我可要她工資的兩倍。」
「你搶錢啊你！」
李樂旬仰著臉兒樂。成港也蹲下問「你是不是不太自在啊，這幾天？」
「怎麼了？」
「我感覺的。」
「你還有感覺啊？」
有人的腳出現在門口，成港站起來說「隨便看隨便看。」
李樂旬也站起來靠在一邊，只看著進來人的腳，呀，鞋不錯，挺喜歡。咦，怎麼腳尖衝著自己。
一抬頭，看見一張依稀見過的臉。那張臉對著自己，眼睛也盯著自己。
「李樂旬，我們談談。」
李樂旬對認人實在是比較遲鈍，他高一的時候，剛見過的班主任老師，下午碰巧遇見，居然沒認出來。
「你誰啊？」
「我是尤加。方夕澤的朋友。」
第十一章
走到樓梯拐角處，尤加說「這棟大廈旁邊有個咖啡廳，去那兒吧。」
李樂旬站住了「我喝咖啡燒心。」
「咖啡廳里可以喝別的。」
「想說什麼這兒說吧。」
「你還真彆扭。」
李樂旬沒吱聲。尤加看了他一眼，他臉上還有淡淡的挨過揍的痕跡「聽說你前陣子…」
「你不是來關心我的吧？」
「幹嗎那麼大火藥味兒？」尤加笑了一下「看來和你說話真的不需要預熱呢。好吧…我想知道，當初，你要錢放棄了方夕澤，有沒有不得已的苦衷？」
李樂旬看著微黃燈光下樓道牆上的怪異圖案，面無表情的吐出幾個字「要錢還有什麼苦衷？」
「真的只是這樣？」
「問這個對你有什麼用處？」
「有啊…」尤加笑「如果錢可以解決，那就好辦了。以後萬一我給你錢讓你離方夕澤遠遠的話，你也不會拒絕吧？」
李樂旬猛地回頭看他。尤加說
「我和他在一起3年多了，我喜歡他，不會為了任何事輕易放棄的。我要留住的只是感情！」
李樂旬笑起來「拐彎抹角地幹嗎，直接說我見利忘義就可以了。」
尤加也笑了一下。
李樂旬說「看你也放心了地樣子，可以走了吧？」
「哦。」
李樂旬轉身朝裡面走。尤加在他背後說「他跟我說，他對你再怎樣都無關愛情。」
李樂旬定住，隨即笑了一下，轉頭跟尤加說
「愛情？」他轉回頭向前走「早就睡了。」
成港看著狼吞虎咽的李樂旬，皺了一下眉頭「喂，你餓死鬼投胎啊！」
李樂旬胡嚕胡嚕地吃著，絲毫沒理他。
「你別又像上次一樣給我…」話還沒說完，飯盒已經被摔在地上，李樂旬快速跑了出去，直奔廁所。
成港也追出去，還很旁邊的攤主說「姐們兒，幫看一下。」
李樂旬在廁所里吐了個不亦樂乎，成港拍著他的後背，還不住說「你怎麼又來了？吃錯什麼了？以前就記得你有這種景象。」
水池子那裡洗了嘴，漱了口，撐著水池子的台子，李樂旬看了一下鏡子裡的自己，然後說「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樂貝帶回來的東西有問題。」
成港斜睨著他
「幹嗎？」李樂旬從鏡子裡看著他不善的眼神。
「你肯定遇到不順心的事兒了。剛才那小子是幹嗎的？」
「帕傑羅的男朋友。」
「幹嗎來了？」成港瞪眼睛。
「沒幹嗎，吃寬心丸兒來了。」
「送你窄心丸兒還差不多，瞧你吐這樣，瘦了吧唧的還上吐下瀉。」
「人體功能這是。」
「行了吧你。」兩人往回走「你和帕傑羅到底怎麼回事？不是好久沒見了麼？又開始啦？然後他男友跑來示威來啦？」
李樂旬說「這事兒怎麼就沒完沒了了呢？」
「你還愛他麼？」
「別說這麼噁心的字！」李樂旬看著別處。
「我可覺得你還沒忘了他。」
「已經把他扔了。」
「為啥？」
「為了生活。」
「啊？」
「記得我老爸怎麼死的？我不想像他那樣累死，我要舒服地活著。那時，正好帕傑羅的媽來讓我在20萬和他之間選擇一個，要是你，你選什麼？」
「開玩笑，20萬和男人，當然是男人了！」
「要是20萬和愛情呢？」李樂旬坐在成港特意弄來得一個糙莓座位上。
「那…能不能再給多點兒？」成港嬉皮笑臉。
「我選了20萬。」
「噢。」成港點頭，然後突然反應了一下「那轉眼就因為徐樂貝給賠進去啦？他媽的，敗家女啊！」
李樂旬笑「也許是報應。」
「報什麼應啊，叔叔開出租給累死，你不要那20萬怎麼生活？再加上你突然跑出來一妹！」
「你還真理解我。說白了，我為了錢什麼都給扔了。」
「那還愛？」
「不。扔了的東西，沒臉再要。」
「那就是想要。」
「不想。他們倆，比我們倆配多了，我高中都沒畢業。」
「你還門當戶對哪！」成港逗他
「成港…」李樂旬喃喃的「今天晚上跟我喝酒去？」
「你喝什么喝？我今天去外地進貨你忘啦！7點的火車。」
「…」
姜程在吧檯那兒剛坐穩，就有個男孩貼了過來。「程哥，好久不見了。」
姜程笑著說「今天沒出去？」
「沒有啊，一直在等你。」男孩幾乎靠在他身上。
姜程也沒推開他，只說「我今天只想喝點酒。」
「噢。」男孩識趣地直起身體。
姜程拍了拍他的腦袋。
「嫌我技術不好？」男孩有點委屈。
「請你喝酒？」姜程對他笑。
男孩高興起來。
走出去的時候，姜程本來想要開車，反正對他來講，酒量總是在控制範圍之內。剛剛開了車鎖，一歪頭忽然發現對面一個小飯館的玻璃窗那兒，正有個人紅著臉兒對著他笑。
立刻又鎖了車，對著小飯館進去。
那個小子還在對著玻璃笑，顯然，他是對著玻璃映出的自己傻笑，而不是玻璃外的姜程。
「樂旬…」他走過去。
那人扭回頭，找了半天，才仰起臉來看他，臉紅噗噗的，眼睛眯著，呵呵傻笑。
一看就已經喝了不少。
「一個人喝酒啊。」姜程坐在他對面。桌上有幾個啤酒瓶。
「你…陪我喝…」舌頭都大了。
「不喝了不喝了，回去了。」姜程去扶他。
「不！」李樂旬扭著，突然又靠在姜程身上，靠得姜程一下坐在他旁邊得椅子上。姜程對老闆喊「結帳！」然後邊要把李樂旬扶起來。
「要喝…喝！」
姜程對著老闆指了指礦泉水瓶，老闆拿過來打開，姜程用一隻手灌到啤酒瓶里，遞給醉醺醺的李樂旬。
他仰起頭就咕咚咕咚喝起來。然後就紅著臉趴在桌子上，眼睛一瞄一瞄地看著姜程「你…你跟我買什麼來了？」
「嗯？」姜程把錢遞給老闆。
「什麼都跟我買，買了帕傑羅，賣了帕傑羅…」
「你要買車啊？」姜程把他扶起來，扶著他腋下，往外走。
「你買，你買我就賣…」李樂旬嘟嘟囔囔的，姜程想樂，讓他接著說「KTV要買我當兄弟，帕傑羅的小男人要買我離開…你們他媽的…有錢…了不起啊？屁啊，都是…我就是喜歡錢，你們管得著嗎你…去你媽的蛋…」
姜程好像聽明白了，至少，他明白，他想認他當弟弟，被他以為，他要用醫藥費來換。
他的聲音小了一點，但身子一縱一縱的。
「樂旬…」姜程低頭看他。
李樂旬抬起眼睛，看著他，忽然把臉貼在他前胸。姜程精神一緊，手很自然地撫了撫他的後背。
只聽’哇’的一聲，只感覺前胸一陣濕，然後飄出一陣難聞的味道…
第十二章
陽光明媚的清晨，划過早晨空氣的，是‘啊！’的一聲大叫。
姜程正在鏡子前面穿襯衫，猛地被這聲大叫嚇得一回頭，看見李樂旬在床上蹭地坐了起來，然後，見他掀開被子往裡看了看，又‘啊！’
的大叫一聲，差點摔下床。
「幹嗎？」姜程看著他頂著一頭慌張的亂發，想笑。
「我的…衣服呢…」李樂旬覺得頭皮有點發麻，但還是抓緊時間感覺一下身體的某些地方是否有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