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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莫言冷冷一笑,並未細忖柳炎君言語間的稱呼,挾持著司馬憶敏,看著雷震所帶的奴僕把紅燭拿來,迅速的擺好桌子,放上紅燭,點燃,然後迅速的退了出去。

  “果然是訓練有速,速度到是蠻快。”柳炎君微微一笑,並不看面色蒼白的司馬憶敏,看著上來的心憐,“都準備好了嗎?”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公子您。”心憐有些愕然的看著屋內的一切,那個司馬姑娘被申莫言挾持著,自己的公子卻急著要走,他不是很喜歡司馬姑娘的嗎?

  第5卷 人生何處是歸途 第201章

  “不討杯喜酒喝了再走嗎?”申莫言篤定的說,手中的刀卻始終不離司馬憶敏的脖頸半分,另外一隻手也始終緊握著司馬憶敏的肩,暗扣著她的一個穴位,令她不能動彈半分。

  “我又不是傻子,看著我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拜天地,算了,我還是走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的好。心憐,我們走吧。”柳炎君淡淡一笑,向著門口走。

  他的反應在申莫言意料之外,原以為他會憤怒的和自己爭鬥,甚至用毒藥對付自己。

  申莫言已經打定主意,只要柳炎君一用毒藥,他就立刻點下司馬憶敏的穴位,他手上的戒指中有毒藥,同樣的,除了自己的父親大人手中有解藥外,就算自己手中也沒有。

  反正要娶,父親知道也無所謂,能夠娶到大興王朝銳王爺的愛女,父親一定會興奮的很,哪裡顧得上和自己計較。

  柳炎君頭也不回,腳步已經到了門口。

  “柳炎君,你怎麼可以這樣!?”司馬玥憤怒的,大聲的說,“你怎麼可以讓小敏兒落在這個畜牲手中,這不等於是把她往火坑裡推嗎?你身為江湖上的醫聖,難道不可以用毒藥對付他嗎?把他毒倒了不就成了!”

  柳炎君停下腳步,側頭看了一眼司馬玥,微微一搖頭,“你以為他是不懂藥的嗎?沒看到刀對著小敏的脖頸,手卻扣按在小敏的肩上嗎?他手上所佩戴的戒指中一定藏著毒藥,那毒藥一定是致命的,最起碼我一時半會解不了,只要他一察覺自己中毒,立刻就會傷了小敏,我只關心小敏活著,別的此時顧不了。”

  司馬玥一愣,人整個呆在當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司馬憶敏,你就死心吧,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幫你,這天地拜了,我一定會好好對你,讓你得一生一世的榮華富貴,讓你成為世人眼中最受羨慕和妒嫉的女人。”申莫言心滿意足的一笑,用刀逼著司馬憶敏向著桌前走。

  雷震也有些奇怪,柳炎君就這樣輕易放棄了嗎?除非他不是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喜歡司馬姑娘。可是,自己也不是傻子,也是個過來人,雖然沒有妻兒,但也曾經年輕魯莽過,也曾經愛慕過美麗女子,也曾經夜不成寐想念著喜愛的女子。

  他相信,柳炎君是真心喜愛著司馬姑娘的,只是——

  “雷侍衛,過來主持婚禮!”申莫言大聲的說。

  雷震猶豫一下,看了一眼站在門前和司馬玥一前一後的柳炎君,柳炎君並沒有看他,也沒有傳音入耳給他任何吩咐。

  “來了。”雷震口中答應著,向著桌子前面的位置走去,遲疑一下,高聲說,“一拜天地。”

  外面起風,風聲很大,這天氣也真是的,說變天就變天,一點個通知也沒有,那風吹起來,窗戶突然被風吹開,桌上的紅燭被風吹得傾斜,然後滅掉。

  清冽的風雨氣息立刻充滿了整個房間,房間裡立刻充滿了夏日雨天的清慡味道,混雜著外面青糙樹木的氣息,微微清澀而涼慡,還有淡淡的**香。

  整個過程中,司馬憶敏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求一句饒,講一句憤怒的話,她始終閉著嘴,儘量不呼吸,刀上的氣息讓她幾乎窒息,這突然的清風吹進來,她立刻覺得舒服了許多。

  就在此時,她突然覺得頭上隱約有一陣寒意拂過,接著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頭髮瞬間的滑落下來,頭上的玉簪掉落在地,叭的一聲摔成兩半,她輕輕驚呼一聲,風吹起她的頭髮,發梢已經幹了,無意中隨風拂向申莫言的面頰,微癢,讓申莫言下意識的一偏頭,司馬憶敏白皙的皮膚就在眼前,他微微一笑,下意識伸手去拂開那縷頭髮。

  也就在瞬間,就在他的手離開司馬憶敏肩膀的瞬間,只是瞬間,只是瞬間!申莫言發誓。卻突然覺得自己的另外一隻肩膀一僵,眼前一花,一個身影一閃,幾乎是瞬間,有血意在眼前一閃。

  再睜開眼,是柳炎君的右胳膊長長的血痕,從手腕一直到肩膀,染紅了素衣,而司馬憶敏被他好好的擋在身後。

  雷震看得清楚,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巧,就在申莫言和司馬憶敏要行拜天地之禮的時候,窗戶會突然被風吹開,而這個時候司馬憶敏頭上的玉簪會突然掉落,頭髮散開。

  以為著柳炎君已經聰明的放棄,相信司馬玥不會輕舉妄動,申莫言才會有下意識的動作去把被風吹到他面上的頭髮拂開。

  就在他下意識的把手拿開的瞬間,雷震也覺得眼前一花,一道素衣的身影仿佛閃電般從申莫言刀上划過,不敢用真力,怕一個不小心申莫言手一顫傷到司馬憶敏,柳炎君選擇了用自己的身體當成真力,用自己的右胳膊推開刀,那刀就從手腕一直劃到肩膀處,血立刻湧出,但是,司馬憶敏完全不礙。

  想動,身體卻是僵硬的,所有人,包括司馬玥,司馬憶敏在內,都覺得根本動彈不得,空氣中,夏日的雨意撲面,風微涼,夜色正濃,看不清窗外風景,但看到一個人站在窗前,淺笑盈盈,正是剛剛上來的心憐,她剛剛走在前面,按柳炎君的吩咐下樓準備走,只有她,聽到柳炎君傳章入耳的吩咐,在雷震高喊“一拜天地”的時候打開走廊上的窗戶,用真力借風雨之意滅掉桌上的燭火。

  而在同時,柳炎君瞬間用真力震落司馬憶敏頭上的玉簪,讓它落地,而同時那吹起來的風雨在心憐的真力下吹散司馬憶敏的頭髮,再接著,一切順利成章。

  他終究是用了藥,只是,沒有人知,因為這裡所有人都中了毒,所有人同樣的感受和表情,就仿佛沒有用藥一般,藥性散得慢,在言語間,氣息間慢慢進入人的體內,藏在刀鋒上的毒氣下,包括申莫言都沒有發覺。

  雷震只有一個感覺,如果爭奪天下,敗的一定是申莫言,他太魯莽,柳炎君很像當年的七王爺,但更勝一籌,更多些理智和冷靜。

  但是,這一切也讓他相信,這世上,唯一讓柳炎君在乎的只有這個清麗可愛的小姑娘,銳王爺的女兒,司馬憶敏!

  第5卷 人生何處是歸途 第202章

  司馬憶敏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身體也不能動,柳炎君胳膊上的傷讓她整個人心都緊張的發顫。她想伸出手去擁抱柳炎君,卻只能徒然的看著柳炎君擋在自己面前,看那些血靜靜的落在地上,暈開,鮮紅的顏色讓她心慌。

  “心憐!”柳炎君喊進來唯一沒有中毒的心憐,“扶我離開。”

  申莫言刀上有毒,就算他是醫聖,也沒辦法在瞬間把這刀上通過血液進入他體內的毒清理乾淨,他必須得在最短時間內把傷口清理出來。感覺到體內如同著火般的沸騰,他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算你狠!”申莫言也動彈不得,但可以說話,他盯著臉色微顯蒼白的柳炎君,恨恨的說,“沒想到還是著了你的道,好!好!算你厲害,可是,你也別小瞧我這刀上的毒,一時半會的你也別想清理乾淨,要是在半個時辰內你無法清理乾淨,除了去求我爹外,就只有獨自去黃泉赴命了!”

  柳炎君面色蒼白,卻微微一笑,平靜的說:“申莫言,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既然敢做,就有辦法解決。”

  “可是,你必須得把司馬憶敏獨自一人放在這兒,就看是我解你毒用的時間長,還是你解我毒用的時間長,這可以決定司馬憶敏終究會落在誰手中!”申莫言咬著牙大聲說。

  “她只是被我點了穴,而且,為了避免中你刀上的毒氣,她一直儘可能的屏住呼吸,可惜她沒有佩戴她那串手鍊,否則,她此時就已經沒事。”柳炎君淡淡一笑,很自信的說,“而且,她與我同出一門,我點了她的穴,她要解開不過是半盞茶的功夫,而這半盞茶的功夫你卻不能動彈半分。”

  心憐扶著柳炎君離開,柳炎君看了司馬憶敏一眼,微微一笑,讓她放心,不敢讓她知道清理傷口會是相當痛苦的過程,也因此,不肯讓心憐一起帶她離開。

  司馬憶敏一頭長髮在夜風中輕輕飄動,她正好站在離窗口最近的位置,聞著雨意中清慡的味道,眼淚如同雨落,看著柳炎君面色蒼白的離開,心急如焚。

  他不會有事吧?!

  縱然是醫聖,申莫言刀上的毒通過血液全部進入他的體內,他一定很難受吧?平常這刀上的毒氣就可以隨意取走一個尋常人的性命,就算是江湖上的高手,也不會輕易與這把刀上的毒氣正面相對,聽吳姨父講過,殺場上許多兵士並不一定是死於刀法,有時候就根本是死在刀風的毒氣上。

  她想去看他,就必須在最短時間內解開身上的穴位,他不幫她解穴,一定有他不能解的理由,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不想她看到他清理傷口的過程。

  心憐小心的替柳炎君清理完傷口,包好,在心中輕輕嘆了口氣,那個司馬姑娘真是好命的,有人肯這樣為她舍了性命的相救!

  “柳公子,您的傷——”

  柳炎君淡淡一笑,並不在意,雖然額頭上有著細細的汗意,口中卻平靜的說:“無事,不必擔心,時候不早了,去休息一會吧,一早還要繼續趕路。”

  心憐輕輕搖了搖頭,溫柔的說:“不,奴婢不放心您一個人在這,萬一那申莫言——”

  柳炎君眉頭微微一蹙,再輕輕一笑,淡然的說:“不必擔心,他還不是我的對手,只不過不想與他計較,而且你可以放心,就算是如此模樣,我也可以保證你家無名公子婚禮上不會出任何狀況。”

  心憐靜靜的看著柳炎君,燭光下,清俊的面容微微顯得有些蒼白,額上還有細密的汗意,唇色微淺,定是剛才清理傷口的時候痛的不肯出聲,她是烏蒙國人的,深知申莫言刀上之毒的厲害,而且是通過傷口處的血液進入體內,若是換作別人,此時早就一命嗚呼了。

  心憐拿過乾淨的軟布輕輕的替柳炎君拭去額上的細汗,眼中竟然有了淚意,甚是心疼,自己也不知道為著什麼。雅麗公主的訓練中只有如何勾引男人,並沒有如何真心去喜歡一個男人,從來沒有這樣心疼過一個人,那樣平平靜靜的笑著,卻舍了所有的去救一個女子。  柳炎君淡淡一笑,溫和的說:“我沒事,怎麼掉起眼淚了,等我死了,你再到墳前為我掉幾滴眼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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