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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可以降低敵人的警惕,都是輕傷,自己就可以……”
“你都是自己療傷?”
雖然一早覺得這人讓人放心不下,蒼嵐還是發現自己低估了對方。
“並不怎麼痛,”
臉側貼著跳動的脈搏,一下又一下,傳來的心跳令刑夜眷戀。只能看到蒼嵐的頸項,他努力說明,卻不知是否湊效,
“門中服用的藥劑會讓人神志不清,也可鎮痛……”
突然想起熠岩就在行冢,這些會徒增蒼嵐的煩惱,刑夜下意識地住了口。
“……”
看得出自己要對方優先自保的話又被當了耳邊風,蒼嵐沒做聲。
許久,側過身,將刑夜半褪的衣服拉開。
小麥色的皮膚上,一道道淺淺的白色痕跡清晰可見,讓矯健的身形顯出幾分狂野,如同敏捷的野獸般極為原始的美感。
指腹划過那些舊傷,懷裡的身體一動也不敢動,蒼嵐手往下移,碰到腰間的束帶,順手抽掉,結實的小腹從滑開的衣襟中露出,柔韌的肌肉觸感仿佛黏住掌心……
他忽然停手,抬起刑夜的下巴,看進對方緊張萬分的漆黑眸子,
“把衣服脫了。”
刑夜愣愣看著蒼嵐抽離身體,支在一邊。
好一陣,才領會過來是在等自己脫衣服。
他起身,很快脫下上衣,沒聽見蒼嵐喊停,又硬著頭皮去解束著長褲的腰帶。感覺到落在身上的視線,手指竟不聽使喚,埋頭苦戰了半天,才將衣物都脫下。
“過來……”
見刑夜手足無措地移了寸許,脖子上幾乎冒煙,蒼嵐心頭一軟,終是探身靠了過去,
“我現在教你別的……”
說著,伸手撫上刑夜的唇,然後托住對方的頭,側頭吻上,用舌尖掃過唇瓣,再探入其中,輕柔地撩撥著口中的柔軟,逐漸深入糾纏……
直到刑夜因身體發軟而後退,才鬆了手。
“學會了嗎?”
將人放倒,蒼嵐俯身,輕舔刑夜的唇,
“做一遍試試……?”
刑夜渾渾噩噩地癱在床上,聞言窘得抬不起頭來,剛才他腦中一片空白,哪裡記得如何動作。
這反應完全在蒼嵐的意料中,輕笑一聲,他覆在刑夜身上,貼著對方滾燙的皮膚,手已經在光裸的身體上移動,
“那我再教你一次,可要記住。”
接下來,激烈的吻幾乎要奪去刑夜的呼吸,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學會,只是隨著蒼嵐的愛撫而難耐欲望,情不自禁伸手攀住上方的肩膀……
在他模糊的意識中,灼熱在體內進出的同時,唯一還能記得,就是耳邊低啞的囑咐,
“……你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不然我可白白教你了……”
第二天,蒼嵐醒得很早。
有件硬物咯得他極不舒服,張開眼,刑夜枕在肩上的臉映入眼中,迷糊了一陣,才辨出那硬邦邦的東西是刑夜的劍。他不覺苦笑,想一換下位置,卻被攔腰抱住。
刑夜睡得很沉,也不知昨晚幾時才入睡,蒼嵐微一遲疑,合眼沒動,還未等他再睡著,房間外的走廊又隱約傳來說話聲。
這個時間,若非有要事,蒼嵐的護衛是決計不敢讓人打攪他休息。
皺了皺眉,待要起身,身旁的刑夜突然毫無徵兆地翻身坐起,倒把他嚇了一跳。
“主上,屬下睡過了……”
被外面的人聲驚醒,刑夜瞬間已搞清眼下的情形,望了眼驚訝的蒼嵐,他神色更加狼狽,一撩被子就想跳下床去,
“屬下去看看發生何事。”
“等等……!”
早上透窗而入的光線並不強,可也足夠將刑夜身上遍布的吻痕看得一清二楚,蒼嵐一瞥之下,忙一把抓住對方,
“我去看,你先穿好衣服。”
剛隨手抓了件衣服裹上,並不算大的叩門聲就響了起來,
“主人,京國仁王求見……”
話音未落,青嶺已推開房門,
“蒼嵐,我有話……”
目光觸到正在繫著腰間細繩的蒼嵐,以及幔帳後的影影綽綽的人影,馬上清楚自己撞到了什麼,青嶺眼中一黯,隨即不動聲色地繼續道,
“我有話要對你說。”
見是青嶺,蒼嵐揮手讓護衛退下,卻沒打算讓對方進到房間,只撐在門上道,
“說吧。”
如此一來,青嶺完全落實了剛才的猜測,他一陣難受,只是面上淡淡的,看不出端倪,
“我從寥落雪那裡得知,行冢已經肯定你到了王城,打算對付你,”
頓了下,心中的擔憂已取代酸澀,
“……也許會用熠岩將軍做餌。”
口中這麼說,是思及熠岩在蒼嵐心中的地位,讓他將事情往好了說,其實青嶺對此有十足的把握。
因為作為之前寥落雪‘揭發’行冢門主的回饋,商剡將這一點也告訴了寥落雪。
當然,這些並不是寥落雪親口告訴他的,就像商剡以為的一樣,寥落雪恨不得蒼嵐折在京國,斷不會走漏消息,但不料青嶺會派人監視對自己一往情深的人。
蒼嵐的反應卻大大出乎青嶺的意料,他只面色微沉,沒有絲毫詫異之色,若非要說驚訝,也是別的原因,
“你一大早趕來,就是告訴我這個?”
“你知道了?”
青嶺愕然望著蒼嵐,頃刻,陡然變了神色,
“你……你那天的反間計是為了試探行冢門主對不對?你居然……”
他深吸了口氣,才艱難地接下去,
“如果行冢門主真的打算庇護熠岩將軍,你打算怎麼做?你要成全他們嗎?”
回答他的是蒼嵐的沉默,青嶺又一次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麼了解眼前的男人。也許最難體會到他的用心的,正是被捧在手上的那個人。
自己以前豈不是也曾錯過?
這個念頭閃過,他更加悔不當初。
發現青嶺眼中變幻,不知在想著什麼,蒼嵐倚在門上,正靜待對方回神,只聽樓腳喧譁聲起。
旋即便有人咚咚衝上樓來,邊大聲吵嚷著,
“葉青嶺不是在上面?這裡是哪個姐兒的樓,怎麼我就不能來?看本太子不拆了它!”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京太子
“主子,京國太子硬闖,雲莊的人攔不了他……”
暗處的護衛見機不對,急忙回來通報,沒等他說完,一個男人已出現在走廊那頭。
青嶺自然認得此人,除了京王,他最厭惡的就是這人,不僅同京王一般荒yín,貪婪暴虐更青出於藍。
這個瘟神在此刻現身,難不成自己的被人下套了?
想到有此可能,青嶺什麼急智應對都忘了個一乾二淨,條件反she地將蒼嵐猛推進房中,
“你快走,這裡交給我!”
被推得一個不穩,蒼嵐有些訝異對方的進退失據,成為仁王后的青嶺,已經很少如此‘形於色’了,
“你冷靜點,你們在雲莊玩了不少時候了,他不是沖我來的。”
扣住青嶺的手,待對方一愕後平靜下來,才扭頭向著衝出來的刑夜道,
“你去後面,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刑夜猶豫下,剛飛身攀上房梁,就有人大踏步進了房間,
“本王在下面就看見你們卿卿我我,躲什麼躲,什麼人見不得光?”
來人腳步踉蹌,居然大清早就醉得不輕,他覷著眼往屋裡打量,見到青嶺,嘿嘿一笑,道,
“你不是不屑來這種地方嗎?怎麼……可是哪個騷蹄子的滋味不俗,對了你的胃口?”
京國不如晅國講究禮儀,粗野漢子不少,太子早就無人管束,在風月場所出入久了,愈發沒有王室風範,猥瑣又跋扈。
青嶺將蒼嵐擋在身後,聞言簡直想直接斬了這粗鄙的下三濫,卻只能強自按捺,
“太子殿下誤會了,他並不是伺候人的。”
見青嶺臉色難看,太子反而得意,搖晃著湊了過來,
“不就是樓子裡賣的,護這麼緊做什麼?他不伺候人,難道你伺候他?”
此話一出,隨即傳來兩聲鬨笑。發笑的兩人青嶺也不陌生,一個太子走得極近的十一皇兄,一個是右相廉安的兒子廉沖發出,他們自恃有所依仗,誰也沒把青嶺放在眼裡,就連太子的幾個隨從也是嗤笑出聲。
青嶺不怒反笑,淡淡道,
“如此多旁人在,皇兄說這話,要將王族的顏面置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