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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裡開始,最先達到的人每一里留下一人執火照明,一直到全軍過去才可以跟上來,”熠岩勒住馬,“就從我開始,你領著人馬繼續前進。”

  朱武猶豫了下,卻已經知道眼前的人雖然平時不多話,卻絕對是說一不二的主,只得應是。

  隊伍前進得很慢,等近萬人的隊伍整個通過差不多用了一個多時辰。

  一直到看到隊伍的最末,熠岩才翻身上馬,行不多時,赫然發現隊伍前進方向的黑暗中似有團團瑩光,慢慢靠近才看清那竟是白日裡看上去黑乎乎的小艇。

  見到上面幽幽的藍綠微光,熠岩馬上明白這是什麼,他還曾經見過,那是庫克扎在聽了蒼嵐的說了某些東西在夜晚能發光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搗鼓出來的玩意,想不到居然被用在這種地方。

  熠岩心頭一陣暖意,雖然明月當空,但這小小微光卻能讓他確定自己並沒有在曠野上走錯了方向。

  如此又前進了一個多時辰,算來是快要到達彼岸了。就在熠岩要為此行出乎意料的順利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覺得在隆隆的馬蹄奔騰聲中還夾雜著其他的什麼聲音——那聲音極其細微,幾乎完全被大軍的聲響淹沒,熠岩卻直覺地察覺那聲音有點異樣。他停了下來,仔細地凝聽著,陡然臉色大變,一夾馬肚縱聲大喝道,

  “傳令全軍,全速前進!”

  他知道有什麼地方不對了,腳下的冰層好像在隱約動著——那是海面得冰層不知從什麼地方已經裂開並且隨著海水開始移動發出的聲音,那非常巨大的聲音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所以才聽不真切。

  第四十九章 極冰至焰

  “狼神大人,郝連大哥和雷貄大哥的隨侍都有一人沒有上船。”

  庫克扎說完沒得到回答,偷眼看去,只見蒼嵐一聲不吭望著窗外出神,也不知有沒有在聽,半晌,才心不在焉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若是以往,庫克扎少不了要磨唧一番,這次卻是乖乖放輕了手腳溜了出去。

  郝連昱牙走進黑漆漆的房間看到的也是同樣的景象,本以為早已躺下的人居然還在敞開的窗戶面前,甚至連他進來都沒有理會一下。

  “你還不睡覺在看什麼。”一絲躁悶很快湧上心頭,聲音已經帶了幾分嘲諷:

  “你是在擔心你那一萬精兵還是那個忠心耿耿的情人?”

  蒼嵐終於調轉目光看了過來,逆著月光,一張臉在陰影中看不出任何笑意,

  “……郝連大人這麼喜歡吃醋,以前到底是怎麼風流起來的?”

  郝連昱牙的瞳孔迅速收縮的一下,

  “生氣了?真是護得緊,這麼寶貝,又何必叫他去冒險。”說這話時,郝連昱牙表情古怪之極,好像有幾分愉悅卻又像是很忿恨。

  “我倒是也很奇怪你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的。”

  淡淡道,蒼嵐已經扭轉頭,明顯心情不佳到一句話都不想再多說。

  船隊已經到了遠海,除了偶爾會有浮冰擦過船身,實際上從這裡根本不可能看到任何端倪,遠處似乎有什麼聲響,他可以確定是自己想多了,但卻揮不去心頭的不安。

  深淺交錯的海溝讓海峽間的海流極其混亂,有時候越淺的海域反而是海涌最激烈的危險地帶,而蒼嵐選擇的路線顯然就在海深最淺的路線上,否則就算在鋪在海面的稻糙棉革浸入再多淡水,它也不可能這麼容易結冰。

  熠岩不用看也可以知道開裂的冰面在暗流的衝擊下以極快的速度追逐著奔馬的蹄印,如同死神張開的大口想要吞噬掉奔馳的騎兵。

  就在熠岩清楚聽到清脆碎裂聲的同時,跑前半個馬身的士兵突然馬失前蹄栽了下去,一條尺寬的裂fèng赫然出現在前方。沒有時間想,熠岩順手抓住那士兵後背的衣服,一夾馬肚躍了過去。駿馬載著兩人迅速把裂fèng拋在後面,但只過了片刻,兩個人的重量就已經超過奔馳很久的戰馬負荷,背後冰裂的冰面越來越近,每一次崩裂的聲音都可以讓被追逐的人神經斷裂一根。

  “抓緊!”

  在裂痕再一次蔓延到馬蹄下的時候,熠岩一邊不出聲提醒已經緊張到四肢僵硬的士兵,一邊狠狠地抽向馬臀。幾乎在同一瞬間,他也想起蒼嵐的對他只勝不敗的期望,他要不要捨棄這個士兵,哪怕只為爭一點點平安歸去的機會?

  然而這個念頭只來得在他腦中一轉,還沒來得及說服自己,熠岩身體向下一沉——

  “熠岩將軍!”

  馬嘶聲和的驚叫一起混在一起,這一次,熠岩的坐騎沒能跳過緊追著他們的fèng隙。失去平衡的戰馬把他重重地摔下來,頃刻,冰冷的海水就淹沒了他。

  “你到底想做什麼?!非要激怒我?”

  蒼嵐語氣冷硬,眼睛下淡淡的青色更讓他看起來郁怒之極。

  這幾天寒冷的天氣讓他整天昏昏欲睡卻又越來越難以入眠,何況他本就壓抑不住的心浮氣躁。偏偏郝連昱牙一有機會就會想對他用強,甚至比以前有過之無不及,每次體格相當的兩人最後都在肉搏中吃了不少苦頭,身體的恢復能力本不算好的他已經被弄得到處都是印記。

  郝連昱牙這個時候反倒平靜得出奇,掙了兩下感到蒼嵐的壓制完全不留餘力後索性不再動了,

  “我有什麼必要激怒你?你看不出來我只是想上你而已?”

  蒼嵐冷冰冰的臉完全看不到平時的笑,又一次在睡眠中被襲擊以後,勉強維持的耐心已經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你是腦袋都長在下半身了嗎,能不能得手也判斷不了?”

  “可能是吧,越是難得手的我越想嘗嘗看,到底有什麼地方與眾不同。”

  危險的冰焰在眼底跳動著,嘴裡的鐵鏽味進一步催化了蒼嵐的煩躁,抿了下被郝連昱牙咬破的唇,掩不住的戾氣。

  “沒什麼不同,你可以去找別人嘗試。”

  郝連昱牙盯了他片刻,笑了,他冷笑道:

  “那把你那個主動坐在男人身上的情人給我試下如何,比起帶兵打仗他應該更拿手這個,被別的男人上,他是不是也那麼迫不及待的?”

  蒼嵐沒有再說什麼,不管郝連昱牙出於什麼目的想激怒他,他都不想再忍耐。

  他突然身體前傾,壓住對方的前臂和手肘一錯,只聽到一聲微細卻很清晰地脆響,郝連昱牙瞬間白了臉色,胳膊關節的部位已經偏離原來的位置。

  驚怒之下,郝連昱牙手肘一橫撞了過來,卻被蒼嵐穩穩地抓住手腕,另一隻手向著手肘一推,又是同樣的一個聲音,郝連昱牙終於痛哼出聲。蒼嵐卻眼也沒眨一下,毫無顧忌地將對方兩手交疊按在頭頂,直起身體,騰出一隻手直接拉下郝連昱牙的長褲。

  雙腿大開,隨著被撕裂的痛苦,毫無前奏的侵入幾乎讓郝連昱牙幾乎叫不出聲,他咬緊牙,猛地抽出手一拳揮向蒼嵐。蒼嵐也沒有退開,只是順著來勢稍微側了下頭,拳頭擦過他的臉,一絲血跡從剛剛已經受傷的唇上滲出,郝連昱牙卻痛得煞白的臉上滿是了冷汗。

  “現在你沒那麼‘迫不及待’了吧?我有時候也會做一些不本不想做的事,不用感謝我現在這麼配合你,”

  蒼嵐擦了下嘴角冷冷道,聽起來絲毫沒有因為身下的人緊繃發顫的身體而動搖,“只是你挑了不不錯的時機,雖然不怎麼舒服,我不想再費事去找別人來上你了。”

  進行唯一可以做到的對抗般,郝連昱牙沒再讓自己哼一聲。然後,從牙關間溢出的快要窒息般的粗重呼吸漸漸邊成近似抽噎的聲音,卻是笑聲,他居然笑了起來。

  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很快地變成狂笑,身體也不知因為疼痛還是大笑而抽搐著。

  蒼嵐終於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好像遇到什麼可以笑到岔氣的事的人,終於想說點什麼的時候,門口突然有人沖了進來:

  “狼神大人,看到海港的訊號了,是大哥他們!”

  居然是庫克扎,他瞪著床上的兩個人,後面的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好像平安過了海峽……拿……拿下了入海口的濱城……”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幾不可查地,蒼嵐弓起的後背伸展了一下,依舊看著幾乎要笑出眼淚的郝連昱牙,“把門關上。”

  等到庫克扎出門,郝連昱牙的笑聲也漸漸停了下來,搭在眼睛上的手動了一下,好像因為疼痛又止在了那裡。

  沉默,兩人都是一言不發地僵了片刻,蒼嵐終於嘆了口氣:

  “別哭了,是你故意激怒我的,不要耍賴。”

  “誰他媽哭了!這點小事本相還輸得起……!”

  郝連昱牙憤怒地想一把推開蒼嵐,卻是明顯的自不量力,扭曲的手臂幾乎沒讓他背過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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