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而他最終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只是在下車時又一次遞給我一顆糙莓大福。

  這一刻,其實我又好像已經得到了答案。

  這世界上如果有什麼東西是無法用語言完整剖析詮釋的話,那一定是人的感情。就好像在一次又一次接過他遞給我的大福時,我就不知不覺開始依賴他,最後把他刻進了心底卻猶不自知。

  心動不過是一個短暫又突兀的過程,而從心動到最終走到一起卻又是一個漫長到不可預計的過程,在這個過程里,誰又說得清愛情誕生在哪一刻呢?

  我坐在副駕駛上,聽著車裡輕緩的音樂,發現陸瑾言有意無意地放起了曾經與我一同去音樂會聽過的某首歌,《In Your Back》。

  首句便是:Come tell me your story to unload your glorious grief.那是女歌手在講述一個關於愛情的故事。

  這一刻,我忽然猜想大概在未來的某一天裡,我也會給我和陸瑾言的寶寶講一個故事。

  有一天,一隻很遲鈍很笨拙的蝸牛小姐遇見了一隻沉默又聰穎的蜂鳥先生。蝸牛小姐膽怯又自卑,成天把頭縮在背殼裡,卻又夢想著找到世界盡頭的寶藏。而善於飛行的蜂鳥先生知道寶藏的地點,所以一路陪著她,哪怕他是世界上飛行速度最快的鳥,卻從來沒有離開過她。

  他帶她翻越高山,穿過小溪,一路領略了沿岸繁華的風光,去追尋蝸牛小姐夢寐以求的寶藏。而最後,當蝸牛小姐某天忽然抬頭去看為她領航的蜂鳥先生時,才猛地發現,其實她要追尋的寶藏一直就在她身旁。

  所以她在背殼上寫下了這樣一段話:親愛的蜂鳥先生,我遲鈍又笨拙,害你花了那麼長的時間來陪伴我,而今才終於明白自己的心意。感謝你一路相伴,不離不棄,永遠在我抬頭的時候發現,其實你一直在前方等著我。

  從此以後,蝸牛小姐鑽出了背殼,努力地跟上蜂鳥先生的步伐。因為從那天起,她要追尋的寶藏不再是從前的寶藏,而是她的蜂鳥先生,她永恆的愛人。

  親愛的陸瑾言,無數個春秋冬夏,無數次滾燙熱淚,無數場悲歡離合,無數的世事無常,謝謝你一直等著我。

  ☆、第70章 霸道總裁愛上我1

  從書店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聖誕將至,法國的冬天冷得要命,夜空里下著大雪,街道上幾乎看不見人影。

  走到離公寓只有不足一百米的地方時,陶詩回頭對呂克說:“行了,你回去吧,送到這兒就行了!”

  呂克把自己裹在厚厚的大衣里,看了眼公寓的方向,“你確定自己一個人過馬路沒問題?”

  “滾!”這個字陶詩是用中文說的,呂克聽不懂。

  她懶洋洋地揮揮手,然後飛快地過了馬路。

  見她健步如飛地溜了,呂克笑了笑,很快轉身離開。豈料就在這時候,一隻雪球從馬路對面朝他重重地砸了過來,準確無誤地命中了他的脖子。

  “Con!”被那些沿著衣領劃入衣服的積雪冷得一個哆嗦,呂克連C字母開頭的髒話都罵出來了。

  卻見馬路對面的陶詩仰頭大笑,那姿態和笑聲簡直猖狂。

  “明天見!”她一邊往公寓跑,一邊再次朝他揮揮手。

  這一次,呂克黑著臉朝她吼道:“明天你敢來見我就死定了!”

  一年裡最冷的時候差不多就是聖誕節了,陶詩搓著剛才裹雪團給凍得通紅的手,朝著樓道一路小跑過去。這時候祝嘉一定已經把火爐升起來了,只要一進門就能擺脫這種糟糕的鬼天氣,真是想想都激動。

  然而就在她剛跑進樓道的那一刻,一隻手忽然從樓道邊的走廊里伸了出來,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啊!”她只來得及驚呼一聲,下一刻就被站在黑暗裡的人重重地按在牆上,面朝牆壁,背對那個人。而在更多的尖叫聲溢出嘴邊之前,那人十分敏捷果斷地再次伸手捂住她的嘴,堵住了那些刺耳的噪音。

  月黑風高殺人夜——這是陶詩腦子裡浮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她拼命掙扎著,然而手臂被那個人反扣在背後,胸口又重重地壓在牆上,更糟糕的是嘴也被人堵住了,連求救都辦不到。

  她掙扎了一陣子,片刻之後意識到這是徒勞無功的,於是很快平息下來,只能靜觀其變。雖然她勉力維持鎮定,但身子仍然止不住地顫抖著。

  黑暗裡,陶詩和那個人就這樣僵持著,直到捂在她嘴上的手慢慢鬆開,但那人依舊沒動,仿佛是在等待她先開口。

  陶詩用一種緊繃的聲音問他:“你想幹什麼?”

  她問的是法語,然而對方沒有回答,回應她的只有呼呼掛著的夜風和漫天飛舞的大雪。

  她又戰戰兢兢地說:“我的外套口袋裡有錢,如果你要的話,全部拿去也沒關係——那是我今天才發的工資。”

  雖然說生命價更高,但是一想到那些錢是她辛辛苦苦幫呂克照看書店一個月才換來的,陶詩還是覺得心在滴血。

  奇怪的是身後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竟然不要錢……陶詩悲哀地想著,難道真的遇上了劫色的變態?

  趁著還能開口說話之際,她很快深吸一口氣,然後放聲尖叫起來,只是那聲救命才剛出口,身後的人又一次地捂住了她的嘴。

  她下意識地張口咬他,竟然得逞了,而這一口咬得極狠極重,痛得那人幾乎立馬縮了回去。

  陶詩意識到這是她唯一的機會,所以拔腿就跑,可那人反應敏捷得出人意料,不顧手上的疼痛,一把伸手拽住了她的衣領。下一刻,陶詩又被他抓了回去,這一次背朝磚牆,狠狠地被他按在上面。

  她幾乎就要看清眼前的人長什麼模樣了,可那人先她一步捂住了她的眼睛。

  冰冷的雪夜,她尚在驚恐與本能的驅使下拼命反抗時,卻不察那人忽然靠近了她,一低頭便覆上了她的唇。

  後背被人抵在冷冰冰的牆上,雙臂被人緊緊地禁錮在腰際——那人力氣非常大,就這樣把她鎖在他的懷抱和牆壁之間,沒有一絲隙fèng。

  他的氣息伴隨著冰冷的空氣湧入她的口腔,柔軟的唇瓣與她相貼,唇齒交纏,氣息相融。

  千鈞一髮間,陶詩渾身一僵,忽然間沒有再繼續反抗。

  心跳如雷,血液凝固,然而所有的反應都不及心裡的震撼來得猛烈。

  她感受著那人不顧一切的攻勢,如同木偶一般被他吻著,再也沒有一丁點反抗的意思。而那人顯然察覺到了她的溫順,漸漸地放輕了力道,從一開始毫不留情的吻變成最後情人之間細密纏綿的吻。

  不知過了多久,陶詩終於有機會微微偏頭到一邊,用被他折磨得紅腫的嘴唇平靜地叫了一句:“祁行。”

  那隻手仍舊搭在她的腰間,但明顯僵硬了片刻。很快,捂在她眼睛上的手也放了下去。

  黑暗裡,那個男人就站在她面前,面容英俊如昨,雙唇緊抿,眼神里是陰鬱又強勢到不容忽視的占有欲。

  接觸到那雙眼睛,陶詩的心都揪了起來,很多情緒湧上心頭,她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想要抱他的念頭。

  然後她定定地望著那個男人,忽然間勾起一抹笑意,漫不經心地問了句:“祁先生怎麼跑到法國來了?難道這麼快就厭倦了祁太太,又想和舊歡浪一浪了?”

  那語氣輕佻又不懷好意,根本與平時的她大相逕庭。

  而這語氣也成功地令祁行黑了臉,他眼眸一眯,伸手捏住了陶詩的下巴,終於冷冰冰地開口說了見面以來的第一句話:“舊愛?如果你不喜歡這個稱呼的話,我不介意把它變成新歡。”

  陶詩誇張地笑起來,“新歡?你太太不會吃醋嗎?我以為祁先生早就厭煩了我呢,沒想到如今放著好端端的女神不要,居然又找上我這個舊愛了。”

  她笑得猖狂,很快伸手勾住了祁行的脖子,“怎麼,是她滿足不了你嗎?”

  這樣媚俗而輕浮的言行舉止叫祁行整個人都不好了,握住陶詩下巴的那隻手微微一使力,下巴的主人很快皺起了眉頭,那抹令人不舒服的笑容也終於消失。

  祁行冷冷地看著她,“你上哪兒學的這些下流話?”

  幾乎是未經思考,陶詩下意識地說出了那個答案:“跟剛才那個男人學的啊!”

  她又笑起來,指指呂克離開的方向,“喏,就是剛才那個帥哥,你也知道法國人有多浪漫奔放,在他的調教下,怎麼樣,我現在是不是很棒?”

  祁行的怒意終於上升至頂點。

  他重重地吻上那張喋喋不休總是叫他慍怒不已的唇,用力到令陶詩感覺到嘴唇火辣辣的,像是在被野獸撕咬。

  她也不甘示弱地咬回去,死死抵住他的胸口,最後在呼吸都快停止的時候才重重推開他。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