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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狐疑的看著他,外頭細雨綿綿,屋裡的光線也不好,點了盞油燈,他的眼睛發亮,專注的盯著她。她忽然紅了臉:“主子,別鬧了,一會你真該疼的利害了。”

  他把她拉過來:“什麼一會真疼了,我現在就是真的疼,你陪陪我,你一陪我我的腳就不疼了。”

  “主子。”她有點急:“現在大白天的,而且還有事忙呢。”

  他臉一板:“你不聽我的話了?你除了給人看病,不就是忙我的事?”他把她拉上了床,不高興了,彎著腰板著身子去脫她的鞋,她生怕把他別著,趕緊自己脫了,縮腿窩上了床,可他脾氣勁上來了:“反正你對我越來越不上心了,我說什麼你都不依了。你自己說我對你好不好,你要什麼我都滿足了,你要出去找藥糙我也陪你去了,你說不要回家想去蘇州要花種我也答應了。可我小小的要求,你卻推三阻四的……”他越說越大聲,嚷了起來。

  韓笑跪坐床上,一邊聽著他訓,一邊助他挪了腳,身體躺平下來。他躺下後,氣勢沒了一半,她笑了笑親親他嘴角,很識實務的道歉:“我錯了,主子。你再原諒我這次吧。”

  “哼。”她窩在他身邊,他也嚷不起來了,只道:“你下次再忤逆我,我就……哼,你到時試試看。”

  “好好,我不敢了,你別生氣了。”

  他抱著她躺著,滿足的嘆了口氣,兩個人好久都沒有再動。她心裡七上八下的,又惦記著他的腳疼,又生怕他真要做什麼別的來。而且這樣靜下來,那股對百橋城的擔憂又湧上心頭了。

  正胡思亂想,卻被聶承岩吻住了唇:“你就讓自己歇會吧,我保證,一定要讓那些膽敢入侵的匪類自食惡果,之前是我太輕忽,以為足夠安全。這樣的錯,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犯了。你不許再難過了。”

  她靜靜的聽著,乖順的應:“好,都聽主子的。”

  這邊凌越山也陪著水若雲窩床上午睡,外頭雨一直沒有停,不知道水仲楚他們怎麼樣了,他還是有點擔心。這幾日不斷有不明身份的人在沿路及周圍打聽著他們的行蹤,看來鬼域那邊還是不死心,在找機會下手。他們悄悄收拾了幾個,卻也沒問出什麼來,這些派出來暗殺的人並沒有接觸到核心高層,對狀況並不了解,只是領命打探行刺而已的。所以這段,他們也加強了暗地裡的防衛。

  水若雲似乎也感覺到他的心事,道:“越山哥哥,前一段,我總覺得心裡慌慌的,可這幾日真出了事,我又不慌了。”

  他笑起來,點點她的額頭:“就是說你沒事找來慌,真出事了也就那樣了。”

  “真的,不是有句話說,是禍躲不過?我們其實很幸運的,每次都逢凶化吉了。我有大福星照著,上次中了毒,又被花谷的大奶奶抓了,我以為死定了,結果突然毒就沒了,還認識了尋香姐姐和宗主。這次也一定沒事,說不定原本我上雲霧山會有困難,現在這麼一鬧,雲霧老人覺得我們幫了聶城主的忙,雖然這事由我們而起,不過我們將功補過了,就很順利的願意醫治我了。”

  凌越山看著她的眼睛,道:“你真那麼想?”

  她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他的眼睛深邃又有神,總能將她看透。她笑笑,晃了晃他的手,撒嬌道:“好吧,我其實也想過,反正大不了一死嘛,可就算死,我也是死在你身邊,我才不怕呢。原本我倒霉一點,就該在15歲那年死在花谷了,現在平白得了五年多的幸福時光,我也滿足了。反正最好的最壞的狀況也就這樣了,我不怕。我要開開心心跟你在一起。”

  凌越山將她抱緊了,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想起那時水若雲被西牙拓下了夜迷香之毒時,她也是這樣,要求最後的時光快快樂樂的跟他在一起,與他共同上路求藥,到處走走看看。這幾年,他們走了不少地方,見了不少人,終於也有了自己的家,那個家,他其實還有一個地方沒完成,就是若若想要的大湖,因為地不夠,他在等旁邊的那塊地主出售,想著後面還有時間,慢慢再動工開挖,到時帶著若若一起去看看。可沒想到,計劃還沒有實施卻又出事。現下這狀況,時光似乎又回到了5年前。

  “似乎每一次都是我拖累你。”凌越山細想想這些事,還真是:“因為西牙拓想逼我去送包袱,就給你下毒,這次又是因為我受了傷,連累你被鬼蠶咬,這還不算,又因為我獲救,而引起鬼域對鬼蠶毒被解的恐慌,圍城屠城,而讓你得不到醫治。若若,原來一直都是我害你啊。”他越想越覺得心裡難受。

  “可如果沒有你救我,我根本就沒有命讓你連累啊?你難道忘了,夜香把我扔下山崖,有個魯小子自己也跳了下來。”

  他呵呵的笑了出來,伸出雙指夾夾她的鼻頭:“魯小子?我分明是大俠。”

  她調皮的笑笑,皺了皺鼻子:“那這位大俠,如果你現在再回到從前,知道這今後必然要發生這樣的事,你會怎麼做?”

  他想啊想,終於還是道:“怎麼辦,要是再來一次,我還是想纏著你。”

  她聽了眼睛一亮,嘻嘻的笑著,轉過來跨坐在他腿上,雙手摟著他的頸脖,與他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狠狠的道:“哼,算你識相,要是你膽敢怕連累我就不理我了,我就學那西牙拓,這輩子糾纏死你,讓你不得安寧。”

  “哎呀,女魔頭,我好怕。”他哈哈大笑,心情因為她而輕鬆起來。他把她抱緊了,她主動吻上他,把舌頭探過去勾住他的,他糾纏著,享受著這大戰前的短暫甜蜜。

  “越山哥哥,你不要離開我。”唇齒間,她含糊不清的呢喃,重重打在了他的心裡。

  等待的日子,其實並沒有凌越山想的那麼長,半個月後,第一批援兵就到了。嶺南霍家、武當派、紅袖軒轅家、洛南劍法陳家等八組武林門派,均是派出人馬前來支援。其中洛南劍法陳家,領隊的居然是陳劍飛。

  多年未見,水家兄妹自然與陳劍飛相談甚歡,對水若雲的病,陳劍飛當然也是細細詢問,頗為關心。這讓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水家女婿的凌越山心裡酸得象打破了醋罐子,雖然事隔多年,但他對這陳劍飛還很是介懷,要不是當年他行動夠快,說不定這寶貝若若還真就被她母親安排了跟這陳劍飛配了對。而且這陳劍飛到了現在都還沒有娶妻,真是讓凌越山很不痛快。

  自第一批援手到後,其它各組人馬也陸陸續續趕到,居然都是江湖中有頭有臉的大家,足足來了近二十隊,還有二個城池的兵將也已經趕到,他們先行駐紮在百橋城外,與圍城的叛匪形成對峙之勢。但聶承岩卻沒有輕易攻城,他要等朝廷的人馬。

  他與眾人商議合計,目前這些叛匪的目的,是想阻止鬼蠶毒的解藥研製,所以他們的目標是城中的名醫和藥材,而自己這邊,韓笑和薛神醫無疑是最危險的,所以這兩個人是保護的重點。現在各大武林家族趕來,雖然農莊之地暴露,但強攻農莊想必這些叛匪是不敢了,但要謹防他們喬裝刺殺。而攻城之事,再等幾日,其它城池的軍將會帶兵趕至,最重要的是,聶承岩要等皇上的親自授命,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便是扛著皇旗去攻城。

  現在圍城的那群人,全是江湖打扮,口口聲聲說是江湖恩怨,想把朝廷背後支使的勢力隱藏住,就算失敗,勢力根源尤在,還能東山再起。而如果聶承岩他們也是一眾江湖人衝去廝殺,怕是正中他們下懷,鬧到朝上,也不過是江湖莽漢的私仇引發的動亂,各城派兵平滅,殺完了,這事怕也就不了了之啦。但聶承岩偏偏不要如他們的意,他想的更遠,叛亂的勢力根源不除,百橋城和韓笑、薛松,甚至雲霧老人就永遠是他們的眼中釘。所以他也要把事情鬧大了,用朝廷的名目來收拾這些叛匪,江湖豪傑們不過都是見義勇為,拔刀相助,反過來狠咬這些叛亂勢力一口。

  於是這一段,大家除了各自分配攻城路線和任務之外,就是安份等待。來的江湖客太多,聶承岩要求他們離農莊稍遠暫住。不是被圍的嚴實就是安全,魚目混雜,人越多越容易被不懷好意的人伺機下手。大家得了警告,暗暗留心周圍,加強了巡察。這一戰,對手用毒,危險極大。韓笑和薛松忙碌的準備解毒丸藥,趕在戰前這幾日分配到眾人手裡。

  那日近午,聶承岩收了消息,由韓笑推著他在院中等待,凌越山、水若雲、梅滿、水仲楚等人都在一旁站著。不久,馬蹄聲聲,黃土揚塵,一名宦官在幾位兵將的護衛下騎著駿馬飛奔而至,他急急捧著個明黃色的長匣子,一路高喊朝院裡奔來:“聖旨到!”

  各自算計

  這急急送來的聖旨內容與聶承岩想要的完全一樣,皇帝宣布此次百橋城被困事件是對朝廷的叛亂犯上,茲事體大,將嚴查朝中的幕後主使,並特派護國大將軍領兵平亂,還百橋城安寧。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按聶承岩的計劃推進著。

  百橋城內一座普通民宅里,兩個灰衣人正在秉告:“剛剛探子來報,幾個將兵護著一名公公模樣的,往康寧鎮邊的那個農莊去了。城外現在又多了好些兵力,我們已經被團團圍住了。”

  坐那把玩著紫砂壺的青衣人冷冷一笑:“這百橋城內果然是藏龍臥虎啊,面上看著與世無爭的三不管地帶,卻連聖旨都能請來了。”他抬起頭來,鳳眼裡閃著詭異的笑意,正是童天策。

  兩個灰衣人對視一眼,有些不解,這兵臨城下了,怎麼大人不急。“大人,那我們眼下該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做戲做全套,讓那些匪類好好的給我扛著,能殺多少官兵就殺多少官兵,我們也要為老太婆充點門臉氣勢才好啊,不然皇上追究起來,沒點傷亡數字,怎麼好給她定罪呢?”

  “這樣會不會牽連到大人?萬一一層一層的追究下來,那之前辛苦布的局……”

  “我十天前病死在家裡,這可是有御醫做證的,現在屍骨都入土了,一個死人能與此事有什麼關係?這個時候相關有牽連的,都只會想著怎麼推個活著的替罪羊出來,糙糙了事算是交代。要是髒水往我這個死人身上潑,那就是逼著皇上往深里挖了,一個不小心誰也脫不了干係,那些老狐狸可不會這麼傻。”童天策冷冷一笑:“真要是碰上個這麼想不開的,非要跟個死人較勁,那他們也只有挖墳的份,又與我何干。”無論這事最後結果如何,他是一死解千慮,脫身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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