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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一邊殺敵,一邊又大聲叮嚀眾人小心對手是否使毒。也因為他們打得小心翼翼,一時間也難取勝果。就在這時,十多匹快馬踏蹄揚塵,風一般的沖了過來,為首的大漢遠遠就高聲大喊:“師父,我們來了。”竟是梅滿與水仲楚趕到。

  十多人轉眼就已經殺進戰局,水仲楚領了幾人,去解馬車那邊的護衛之困,而梅滿則舞著他的長槍直直衝到凌越山這邊相助。有了援手,很快便將這批黑衣人解決,但這些人卻竟然也是死士,打不過逃不走,竟然全都咬毒自盡了。

  終於一切平靜下來,水若雲一跳下馬車,就直奔凌越山而去,撲到他懷裡緊緊將他抱住。水仲楚在一旁笑道:“妹妹啊,你真有良心,哥哥我風塵僕僕,不吃不喝的一路趕過來,沒功勞也有苦勞啊,你看都不看一眼的。”

  水若雲被他說的紅了臉,也不知該怎麼回話,只能拗捏的又埋頭進凌越山懷裡。凌越山哈哈一笑,沖水仲楚和梅滿一點頭,表示了謝意。

  薛松和韓笑仔細察看了一番,那幾人自盡咬下的毒是蛇毒,散落在地上的箭頭的確也有毒,卻是蠍毒或者糙毒,並沒有鬼蠶毒,而有兩個領頭模樣的人,手上居然戴著鬼蠶冰絲織的手套,薄薄透明的粉色,不仔細看差點就錯過了,這可是好東西,這手套,普通刀槍都砍不破,而且可防百毒。鬼蠶是至毒之物,吐蠶極少,要織出兩副這樣的手套來,非常不易。這兩個頭目怕是安排施毒上毒的,所以特意戴上手套防身。

  韓笑在他們身上又翻了翻,果然又找到幾瓶奇毒,有一小瓶的,可能便是鬼蠶毒了。韓笑拿了這些毒,順手就交給了薛神醫,她對那兩副手套是如獲至寶。她樂顛顛的跑到水若雲那,分了一副手套給她。水若雲聽她說的這手套如何如何的好,真是不敢收。

  而韓笑卻不以為意:“反正是撿的,就兩套,我們是女孩兒家,當然寶貝先歸我們分了。你收下吧,我們一人一套。”

  她說的好象路邊撿的小花似的,水若雲卻知道這東西在江湖人眼中實在是至寶,遂不敢拿。凌越山卻一看這東西對水若雲有好處,管它是啥寶貝,有人給就要。於是他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韓笑又開心的奔回聶承岩那,喊道:“主子,我撿到了好寶貝。”她倒是挺坦然,撿到這等寶物,都不用問過主人家上交,直接就當成自己的了。卻看那聶承岩也沒覺什麼不妥,只接過來仔細瞧了瞧又還給她了。

  凌越山也趕緊把手上這副手套讓水若雲收好了,要是碰上什麼險事的,這手套怕是也能幫上忙擋一擋。

  大家把現場該查的都查了,於是又趕緊上路找了個地方休息。落了腳,梅滿和水仲楚這才把他們帶來的消息說了。原來月影一直在尋找鬼域和童天策的行蹤,這段終於有了進展。鬼域原來遷到了蟒神族的地盤去了,兩家封山閉關,也不知在做些什麼勾當。不過附近村里倒是發現了一些血被吸盡的乾屍,怕是養鬼蠶所致。甚至還發現一些蛇的乾屍,怕是他們開始用毒物去餵鬼蠶,這樣不知會制出什麼毒來。

  因為上次他們去鬼蠶洞搶蠶,鬼域那邊已經知道他們想找鬼蠶毒的解藥,於是也有派人到蘇州來打聽他們的進展情況,後來得知有百橋城的名醫在為他們醫治。鍾啟波得了這個消息,便跟著來探查消息的這人這條線去追蹤,得知鬼域和蟒神族那邊要在半路伏擊,於是梅滿便與水仲楚便匆匆趕來相助。

  “果然是我們連累了百橋城。”凌越山聽罷,心中免不了愧疚。梅滿和水仲楚這時才知道百橋城的劫難,不由得暗暗咋舌。這鬼域和蟒神族,居然有這樣的膽量和實力,敢封城。

  “你不必自責,談什麼拖累,沒有你凌越山,還會有別人。他們想阻擋的不是你,是鬼蠶毒的解藥。”大難當頭,聶承岩顯出了他的當家氣魄。“他們這麼辛苦煉製鬼蠶毒,可不是為了尋私仇這麼簡單,沒有人在背後撐腰,誰又敢動我百橋城。只怕是他們大計未展,而你誤打誤撞被救了回來,他們擔心鬼蠶毒的解藥面世,那他們之前大費周折的辛苦就白費了。”

  大家這下聽明白了,九尾公子是得令去圍剿叛賊,從這裡開始,恐怕就是陰謀展開的第一步,鬼域這些所謂叛賊,對九尾公子的弱點了如指掌,所以輕而易舉將他拿下,既除了眼中釘,又多了一個試毒養蠶的活血庫。沒想到半路被凌越山插了一腳,把人救走。救走了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新制出的鬼蠶毒居然被解了,凌越山又活蹦亂跳的送自家娘子去求醫,鬼域就慌了。

  如果大批量的鬼蠶毒解藥面世,那他們的鬼蠶毒還能有個屁用,殺手鐧變成了切菜刀,這讓他們當然無法接受。所以還會想著從解藥的根源,百橋城的名醫或是雲霧山上下手。而半路劫殺他們,當然也是為了斷掉任何鬼蠶毒的解毒線索。

  眾人心裡惶然,如此說來,這件事怕是真與朝廷之事有關,能指使動九尾公子自己去往陷井裡跳,又能圍城叛亂的,怕是只有太后那一族了。而童天策,想必在裡面也脫不了干係。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辦?”

  “以牙還牙!”

  大戰前夕

  凌越山在江湖上闖蕩的時間不算很長,還不到六個年頭,可不知是他生性有招惹事非的特質,還是他就是一個既走運又倒霉的人,總會遇上一些狗屁倒霉事,卻總在這些事裡能結交上一些很特別的人。遇上宗潛月是這樣,遇上刀小七和九尾公子是這樣,更別提去抓個採花大盜就遇上了他這輩子最重要的水若雲了。

  而現在,他遇到了聶承岩。

  第一次見面是在客棧里,聶承岩是個只會哇哇大叫的彆扭公子哥,病體無助的只能靠別人施援手。第二次見面是在雲山居,聶承岩那時是個冷臉公子爺,擺著張臭臉表露著自己對不能回家的不滿。而現在,聶承岩即更是坐在輪椅上,也展現出了他一個領導者的風範。

  他很快布屬安排,寫了封信讓那隻飛鷹再帶回百橋城。又讓韓笑列了兩張單子,密密麻麻寫了人名和地址,韓笑又親自寫了封信,派了兩個手下照著單子去搬救兵。而聶承岩卻是自己另寫信函,拿了信物讓兩個手下沿東去,向三個城池駐將求援。凌越山聽得暗暗吃驚,他居然連其它守城之將都敢去請。

  可接下來聶承岩又安排了一個人去辦的事,卻更是讓凌越山目瞪口呆,他去信直接向皇上要聖旨,一來給到時前來相助的兵將們一個說法,二來要讓皇上出面,以朝廷之名打壓住叛亂的源頭,推測中應該就是太后這支勢力,這樣一來,百橋城這邊的後著才好下手。自然,隨著聖旨而來的,要更強大的軍隊,他聶承岩不但要打盡這些膽敢圍城屠城的惡匪,更是做給武林看,這百橋城,是誰也動不得的。

  凌越山事後終於忍不住向薛神醫打聽這聶公子究竟是什麼人?薛神醫卻為難的道:“按這情況看,你就當他是百橋城的城主吧,其餘的,我實在也不便說,你就不要打聽了吧。”一席話,讓凌越山似乎明白了什麼。

  回到這圍城一事上,聶承岩一下把六個護衛派走五個,只留了一個在身邊,這樣一來,他們的安全和防衛就全靠凌越山了,他布局安排也沒有藏著掖著的,坦然大方,分明是擺出了一副信任託付的姿態,這讓凌越山暗贊一聲這聶承岩的氣度。

  凌越山是絲毫不敢掉以輕心,除了派出人手到百橋城打探之外,他也將手上護衛分組調配,務必護衛好韓笑和薛神醫這二人。按情況分析,他們半路被劫,分明就是衝著這兩位而來,所幸梅滿和水仲楚帶來了援手,這讓他們目前暫時還無安全之憂。不過該避的風頭還是要避,他們隊伍太過寵大,招搖惹目,於是派人先在前面一路打點,而他們一眾人等,分成幾隊,儘量低調的分散前行,最後在百橋城南邊的一個叫康寧鎮的地方潛居起來,等待援兵到來後再伺機而動

  嚴實又隱蔽的農莊是目前他們的居所,水仲楚帶著幾個護衛出去了,去打探百橋城的狀況去,梅滿領著人暗地裡四周守著,確保眾人安全。院子裡安安靜靜的,午後下起了小雨,滴滴嗒嗒,一大片掛著的玉米串、辣椒串在細細的水幕下顯得乾淨發亮,顏色鮮艷。這只是一個尋常的農莊院落,若不是知道外面正劍拔弩張,光看這情景還真是一片詳和安寧的景象。

  韓笑正在屋裡給聶承岩用藥渣子敷腳,旁邊小爐上還溫著一小盆藥渣,便於更換,屋子裡滿是藥味。聶承岩靠坐在床上,臉色很不好,一到這樣的天氣,他的腳還是會抽痛,這讓他情緒象高溫下的火藥,隨時會爆炸。他每次亂發脾氣都是在這種時候,倒霉遭殃的當然是韓笑,於是事後他就會很後悔,這讓他很不好受。

  韓笑把他腳上的藥渣布條取了下來,倒在小盆里,又用勺子舀了熱乎乎的新藥渣麻利的用布巾包好,又敷在了他的腳踝上。他的腳因為病殘的關係,很瘦,韓笑拿了剪子,趁著敷藥的這會工夫幫他修剪一下腳指甲。

  聶承岩一直瞧著她,終於忍不住向她伸了手:“笑笑,我很疼。”

  韓笑把剪子放好,回到他身邊,淺笑著推了推他皺著的眉心:“敷了藥不是好些了嗎?哪有這麼疼。”

  “就是疼,疼死了。”他把她攬過來,埋頭在她懷裡,韓笑溫柔的撫著他垂在背上的發,感覺他摟著她腰的雙臂收緊了:“你就是趁我腳疼的時候偷跑的。”

  她吸了口氣,被他的胳膊勒疼了,他的腳筋受損,常年行動都是坐在輪椅上,所以手與臂的氣力要比常人高出許多來。她輕輕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鬆些,他卻不理。她摸摸他的耳朵,輕聲道:“我沒有偷跑啊,而且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是你打我趕我走我才走的。”

  他僵了一下,摟得更緊了:“你知道我一下雨就會發脾氣,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你還走。”

  韓笑微微一笑,順從的道歉:“那是我錯了,主子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不原諒,說好了你就伺候我一輩子。”他的彆扭勁又上來了。她習以為常的安撫他:“這是自然的,說好了我伺候你一輩子的。”

  “那我現在腳很疼。”他又繞回來,反正他腳疼,他委屈。這些年他的脾氣是克制了許多,可彆扭勁頭卻是有增無減。他終於鬆了胳膊,看著她。

  她脫了困,趕緊去卸他腳上的藥渣巾子:“我再給你換換藥。”

  他一探身,一把將她抓了回來,他的動作倒是超乎尋常的敏捷:“別管那藥了,敷了很久了,不管用。你過來做點什麼,轉移一下我的注意力,就不那麼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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