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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秀萍笑著點頭,旁邊梅滿道:“朗叔,你放心吧,那廝就留著半條命在,不會有危險的。”

  宗秀萍走了進去,西牙拓看見她進來,意識到西牙朗清一定也在,他努力伸長了脖子衝著大開的門向外張望。宗秀萍沖他冷冷一笑,把門關上了。眼前的西牙拓,面色灰敗,虛弱狼狽,但他那雙眼睛依然陰狠冰冷。

  宗秀萍與他對視著,毫不退縮。她在椅子上坐下了,良久,終於冷冷的開了口:“你不用費勁再張望了,你永遠都見不到他。”

  西牙拓癲狂一笑:“怎麼會,朗清哥一定會來見我的,我跟他之間有太多的事情要聊,他無論如何,會想要親自送我一程。”

  哼,果然。宗秀萍心裡冷笑,這瘋魔真以為能死在最愛的人手裡?

  “他不想見到你,他不在乎了,會把你忘掉,他並不屑殺你。”宗秀萍愉快的說。西牙拓狠狠的盯著她,似在想她話里的意思。

  宗秀萍又一笑:“你騙越山說王姑娘在你的手裡,想騙朗哥去苗疆。可你卻不知道,其實越山早就找到王姑娘了,還有阿朗。你以為是個好騙局,其實大家都在看你笑話。”

  阿朗這個名字,刺激到西牙拓了,他掙扎了一下,卻無法動彈。

  “阿朗過的很好。”宗秀萍繼續說:“他那時離你並不遠,可惜你不知道,要不然,你還可以用他來做做籌碼。不過現在嘛,你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西牙拓眼珠子轉著,有些狂亂,他想著那個時候的安排,他為什麼居然沒有查到阿朗的行蹤。這女人說得對,如果那時候他找到了阿朗,可能現下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越山告訴我,曾經有幾個手下過來找你,不過被他殺了,然後再沒人來了。你真可憐,沒人理你了。”宗秀萍施施然的說。她仔細看著西牙拓的表情,接著道:“很快大家腦子裡都不會再有西牙拓這個名字存在,朗哥也一樣。好了,我今天就跟你說這些,明天我再來,跟你聊聊朗哥跟我在花谷里的一些生活趣事,我們過的很幸福。”

  她站起來,又補充道:“對了,還得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不會再給你送吃送喝的了。之前給你吃喝,是怕你死了,招我不痛快。留得你一條命,是因為我要親自來告訴你,你輸了,西牙拓,我才是最後的贏家!在朗哥身邊的那個人,是我,能陪他到老到死的那個人,也是我。而你,跟個屁一樣,臭過一陣,就沒了。”她沖他一笑,轉身走出屋子。

  半晌,屋裡突然傳出西牙拓的厲吼嘶叫,他大聲喊著西牙朗清的名,聲嘶力竭。梅滿衝進去,點了他的啞穴,看他瞪目欲眥,痛苦掙扎。梅滿心底那個佩服啊!女人果然就是利害,他們這麼揍他,這西牙拓都沒事人一樣,可這秀姨進來說了幾句話,西牙拓就要死要活的反應了。

  宗秀萍真的每天進去跟西牙拓說會話,大家都不知道她去說了什麼,只知道西牙拓一天比一天顛狂。

  宗秀萍嫌這刺激不夠,甚至還組織大家在那屋外進行了一些家庭活動,比如烤烤紅薯燒燒野味,玩一玩凌越山最喜歡的擲木箭遊戲之類的。大家談天說地,也說到了西牙朗清他們回花谷後的一些計劃安排,他們夫婦倆決定收養兩個孩子,雖然他們一直是無子,但也希望日後再老些能膝下有伴,花谷里有兩個孩子失去了父母,於是宗秀萍他們決定要收養了。這,也算是他們新生活的一部分吧。他們什麼都談,開開心心的,但是就是沒有說到西牙拓。

  第五日,當宗秀萍走出小屋後,沒過多久,西牙拓被發現死在那屋裡。他圓睜著雙眼,面容痛苦,嘴巴大張,似乎在喊著什麼。五指扣在地上,指頭磨破了,在地上寫著朗字的一半,可多日未得進食,又受盡刺激,終是沒有寫完就斷了氣。他似乎想拼著最後一口氣,說不出話來,就在地上刻下點什麼,總之,要讓西牙朗清記下他點什麼來。可惜最終都是沒有如願。

  惹什麼千萬別惹女人!通過這事,梅滿在心裡是牢牢記住了。凌越山在這事裡也受了刺激,他突然也好擔心,若是若若與他分離,終不得見,他恐怕也會是相思欲狂吧。

  他與水若雲的遊戲賭約生效了,他終得以在床上恢復了作為夫婿應享的權利。那幾晚,他們夫妻倆的親密遊戲綿長激烈,水若雲顫著身在他身下啼泣求饒,他卻一遍遍的讓她保證:永遠不會離開他,永遠不會讓他想見不能見。

  歷練成長

  西牙朗清與宗秀萍回宗氏花谷去了,臨行前宗秀萍轉達了宗潛月對凌越山的邀約,希望凌越山攜妻再到花谷作客。原來宗尋香為宗潛月生了個兒子,俊俏乖巧的很,初次當爹的宗潛月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在凌越山面前顯擺一下了。不過凌越山卻嫌現在天氣冷,不願馬上帶水若雲上路,況且他還有一些準備安排沒有做完,所以只道天氣暖和後,尋一合適時機一定前往。他可不止要去看看宗氏之主的繼承人,而且還有好多正經事要跟宗九談呢。

  而梅滿這邊,對年心芙所說的會來找他越來越不相信了,他思前想後,覺得自己無貌無才,人又粗魯又沒本事,年心芙這樣一位大美人,又哪裡可能看得上他,或者人家是看他數次相救,不好意思明著拒絕,所以才委婉的把他支走。梅滿可不想像西牙拓那樣,痴想一個並不屬意自己的人,那樣的下場實在是可怕。

  可雖然他這樣想明白了,但那顆掛念佳人的心,卻怎麼都平靜不了,於是他主動向凌越山請命,讓他當個先頭兵,先去豐升城與那堂主畢丹揚討教學習,磨練磨練。大老爺們嘛,總要有所作為,這情場上不如意,那他也得在別處有所建樹才是。凌越山自然是應允的,於是梅滿帶著凌越山的親筆信躊躇滿志的出發了。

  梅滿走了,老頭師父齊書鵬也呆不住了,他跟徒弟徒孫玩夠了,於是又要往外跑,留了封信給凌越山,說他去找他兒子和兒子的娘去。凌越山看了信還跟水若雲念叨呢,這老頭說的跟真的一樣,還真有兒子似的。

  小倆口又在山上窩著過了一段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美好時光,凌越山終哄得水若雲不計前嫌,把他的欺瞞大罪從小帳本上劃了去。而他心心念念,打翻了好大一個醋缸子的媳婦兒親手做的鞋子,也到手了。當場美得他穿著鞋前前後後的跑來跑去,實在是很想跑到山下村子,跟村裡的叔嬸們顯擺一下這是他媳婦兒給他做的鞋。不過他被水若雲死活攔住了,他不覺得有什麼,她卻覺得丟人。

  很快天氣暖和起來,凌越山終於帶著水若雲坐上他凌氏改裝馬車出發了。他其實並不急著短期內要建分堂開鋪子訓人手,因為他對各個城鎮並不熟悉,架設人脈、買賣行情均不了解,所以首要安排,還是先把那些意向中的鋪排設點的城鎮探究明白。因此他不打算直接去花谷,畢竟這會子去了花谷,恐怕與宗潛月的商談也不能有實質性的進展。

  於是他帶著水若雲一路遊玩,看看停停,各個城鎮的風土人情,買賣商機,都一一留心觀察打聽,記了滿滿一本冊子。沿途里也一路結交,識得一些同道中人。凌越山接觸的人多了,也慢慢學會了察顏觀色,甚至必要的時候也能虛與委蛇了。他魯莽之氣收斂,頗有幾分當家人的架式了。這一路上也有遇到些江湖事端,鬧得不大的,正巧碰上了他也就順帶手的給解決一下。鬧得大的,看著有麻煩,他就帶著若若繞開。

  這一年多的遊歷,讓他笑面金童這四字名號,在江湖上越發的響了,而凌少俠寵妻之名,也被傳開。水若雲曾為他臉面著想,不止一次跟他提了在人前可暫時視她於無物,她能自己照顧自己。可卻被凌越山瞪了:“為什麼人前就不能親近啊,我們可是正經拜過堂的夫妻,我親近照顧自家媳婦,他們管得著嗎?”

  水若雲撇了嘴,替他委屈:“可他們背後會笑話你。”

  凌越山不以為然,習慣性的把她抱到膝上,親親小嘴:“笑話什麼,他們那是嫉妒我。他們可沒有這麼乖巧可愛的媳婦能疼,他們嫉妒了。”他還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

  水若雲被他無賴樣子逗樂,戳著他的肩膀笑道:“就你厚臉皮。你現在可是有點小名氣了,一舉一動都被看著,不好太沒規矩的。要是爹在,準保得說你。”水家老爺是沒能親自在旁盯著,但平時書信往來,這大家長可是沒少叮囑。

  “爹在我也不怕,別的都好說,要不讓我跟媳婦親近,我可是會惱的。”他想想也樂了:“我是小有名氣了,要說我凌越山在江湖上寵老婆排第二,誰還能稱第一?”這名頭他喜歡啊,叫什麼笑面金童的,一點都不威風,要換成寵妻少俠,他倒覺得還行。

  “有人會跟你比這個嗎?”水若雲真是沒看出來她家相公被外人誇讚的俠義威風,她只看到一個孩子氣的大無賴。

  兩口子邊玩邊走,終於到了豐升城,與梅滿會合。這一年沒見,梅滿倒是真長進了,他在這堂口裡,不怕苦不怕累,又肯用心,真是跟著畢丹揚學到了不少本事。堂口裡還有個叫芳兒的姑娘,是堂口新任的內務管事,大方能幹,對這耿直的大漢動了芳心,時不時噓寒問暖的,那態度明顯的,讓剛來了兩天的水若雲都看明白了她的心思。可這梅滿也不知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知道,反正沒給人家任何反應。

  那芳兒看梅滿的師父師娘來了,自然是殷勤的招呼,往凌越山的屋裡安排二個丫頭給照顧,卻沒想惹了凌越山不高興。

  那天凌越山一早跟畢丹揚和梅滿出去了,早在芳兒要派丫頭的時候,凌越山就說了用不著,這本是小事,大家也沒在意。可芳兒卻是花了心思,想在凌越山和水若雲那表現表現。於是那日凌越山一大早出了門,兩丫環看日頭也起來了,便去把水若雲喚起,手腳麻利的收拾被褥,伺候水若雲梳洗更衣。水若雲說了幾句要自己來,但丫環是受過叮囑的,哪裡敢讓嬌客自己動手。

  於是倆丫環勤快的干起活來,一個去整理床褥,看床腳地上扔了個揉得菜乾似的床單子,心下明白了幾分,臉一紅趕緊收拾了出去。水若雲見得此狀尷尬不已。另一個丫環伺候她梳頭,折騰了近一個時辰,梳了個精緻華美的複雜盤頭,戴上珠釵,又給她挑了身艷色的衣裳,將她打扮得著實是亮麗動人,如出水芙蓉般。

  水若雲昨晚與凌越山拌了小嘴,使了性子被他收拾了,折騰近天亮才睡著,她家凌大爺是神清氣慡的出了門,留得她抱著被子恨不得睡到山崩地裂了才好。結果還沒等她睡得多久,人家丫環便來叫起伺候了。她推拒了幾句,對方卻誠惶誠恐的,只道芳兒總管特別交代了要好生伺候,水若雲反而不好說什麼了,只得強打精神讓她們服侍。沒想到梳個頭就讓她在椅子上坐了近一個時辰,直坐她腰酸背痛的,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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