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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越山將她推高,聽著她開心的大笑,終於在她飛到最高點時,足尖一點,鷹一般的竄上去,將她從鞦韆上擄走,朝著那樹梢頂上沖了過去。

  水若雲興奮的大叫,覺得自己象只飛鳥似的穿過林梢,落在了樹頂之上。凌越山將她披皮裹好,鼻尖蹭她的鼻尖,看她笑得眼睛亮亮的,臉蛋紅紅的,忍不住親了又親。

  “我難道不比那個鞦韆好?我比它飛的高,又比它暖和,你坐我懷裡也比坐它上面舒服。”他的語氣實在是有點酸。

  水若雲哈哈大笑:“對,對,你比鞦韆好,呵呵,越山哥哥最好了。”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急不可耐的吮住她的小舌頭,這一整天了,現在才算是親上了一親。她被他緊緊抱著,勒得有些喘不上氣,他的唇在她唇上碾轉,舌頭在她嘴裡撥弄著,用力吮得她舌根發麻,她摟上他的頸脖,也緊緊將他抱住。

  好半晌他把她放開了,還流連在她唇上溫柔的啄了又啄。看她這會乖順聽話,他抓緊時機的哄:“若若,那我這麼好,你就別罰我那個了,好不好?你罰我別的,我保證都聽從。”

  她把頭埋他懷裡,好半天回了句:“不行。”

  “若若。”他把她的小臉扳出來,眼睛對著眼睛:“你說,我疼不疼你的。”

  他疼她的點點滴滴,她當然知道,於是她點頭。

  “那你說,我是不是你相公。”

  當然是,於是她又點頭。

  “那你說,我是這麼一個疼你的好相公,為什麼你狠心罰我?都已經懲戒過了,就不罰了好不好?”

  她被繞進去了,覺得他說的對,差點點了頭,後一想不對,可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皺著眉想了會,只得回二個字:“不好。”

  “為什麼不好?我白疼你了,你就這麼下狠手。”他撫著她的背,在她耳邊輕吹氣,繼續柔情攻勢。

  她當然說不上來為什麼,她嘴笨,但她就是不甘心,她太好哄,太聽話,每次都是他贏。她就不要,明明是自己受委屈了,就算是情有可原,可她還是受委屈了,她不管,她這次就是要任性了,她也要贏一次。

  凌越山親親她臉蛋,繼續求著:“那我對你這麼好,你做的第一雙鞋,不是應該給相公的嗎?結果你給你哥做的,我也傷心了。用這個換好不好,那鞋我不跟你哥搶,你也別罰我了。”

  “不要。”

  “那換一樣罰好不好?我背著你圍著這山跑五十圈。”

  “不要。”她直接埋頭到他懷裡,覺得有些招架不住了。

  “那……”他話未說話,就被打斷了。她埋在他懷裡摟著他的腰直晃:“不要不要,你就不能讓讓我,讓我再威風幾天嘛。明明說好了都聽我的,結果你又想耍賴。”

  他被她晃得直投降:“好,好,好,讓你讓你,你最威風了,全聽你的。沒耍賴,我不耍賴,說話算數。”他上輩子欠她的,一定是。

  把她小臉扳住,再狠狠親幾下,不知明天還能不能親了,現在先補回來。他想想不甘心,還是要討回些權利:“你剛剛也說了,只罰幾天的,兩天就好了,兩天已經是幾天了。”兩天的話,扣掉昨天,還有今天,那明天就解禁了。

  她瞪著他,這次腦子想明白了,這傢伙根本就是大賴皮,又想拿話繞她。“不行,要罰到我不想罰了才算數,你一定不能強迫我。”

  他懊惱著,原來這招也不靈了。恨恨咬上她的唇,宣布他的最後底線:“那只能罰那個,抱抱和親親一定要還給我了,不然我也生氣了。”

  她想了想,終於點了頭,凌越山心裡想著,反正這兩天西牙朗清和宗秀萍就要到了,到時他再想辦法。

  報仇血恨

  宗秀萍與西牙朗清比原定的時間晚了幾日,當他們終於來到山上時,凌越山與水若雲正在玩擲木箭的遊戲。遊戲規則很簡單,就是支了個圓木筒子,把手上的木箭往圓筒里扔,誰扔中的多就算誰贏。兩人已經玩了好幾輪,水若雲在這個遊戲上神奇的贏多輸少,凌越山連輸幾局後很不服氣,揚言要玩一局大的,來點刺激,下賭注,輸的那人要答應贏的那人的一個條件。正贏在興頭上的水若雲自然是滿口答應了。

  原本梅滿也有一起玩的,一看師父開始不懷好意的設賭局,他趕緊找藉口說要去看著西牙拓,溜了。他現在已經被這小倆口訓練的,可有眼力架了。

  這設賭的一局,水若雲十箭入了九支,可凌越山穩穩噹噹的,前八支全部都中,水若雲眼睜睜的看著他把第九支也丟了進去,心裡有些發毛了。她對上凌越山含笑的眼睛,見他笑得意味深長的,已然知道情況不妙。

  凌越山一揚手,第十支箭也穩入圓筒,可偏偏這時,卻聽得水若雲異常高興的喊了聲:“秀姨。”身如彩蝶般飛快的撲了過去。

  凌越山看了看插著十支箭的圓筒,也急了,追了上去。水若雲抱住出現的正是時候的宗秀萍,高興的撒嬌,凌越山過了來,招呼了一聲:“朗清叔、秀姨。”然後一把把水若雲拉了回來,急急道:“我贏了,我是十支。”

  “呀,我剛才沒看到。”水若雲裝著傻。

  “若若……”他拖了長音板了臉,花了這麼些心思功夫,才哄得她跟他玩個賭局,哪有這樣不認輸的。

  西牙朗清夫婦倆含笑看著他們,這小倆口,還是這麼有趣。水若雲見狀紅了臉,推了推凌越山,低聲說:“這個我們回頭再說嘛,別讓秀姨他們看笑話了。遠來是客,要先好好招呼。”

  凌越山卻不願這樣放過她:“那你可不許耍賴,我都遵守了,沒賴皮,你也不許。”看她最終點頭允諾了,他才肯作罷。

  宗秀萍看著這倆人,凌越山似乎又拔高了,第一次見面時還留著的幾分少年氣已然看不到了,舉手投足多了幾分當家漢子的架勢,而這水若雲依舊甜美可愛,只是更多分小婦人的嫵媚來,一看就是被精心寵護的很好。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拌嘴,凌越山親昵的替水若雲撥了碎發別到耳後。宗秀萍看了一眼西牙朗清,也忍不住去握他的手。那西牙拓終於被擒住了,他們倆應該也能終老相伴了吧。

  他們這次出來,先繞去了阿朗那,阿清去世那天,阿朗也倒下了,他們果然是心意相通的雙生子,彼此之間有著微妙的感應。刀小七告訴他們,阿朗那天一整天莫名慌亂,然後夜裡突然吐血倒地,把他們都嚇壞了。而從那時起,阿朗就一病不起,他似乎已經知道阿清出了事,竟也生了厭世的念頭。而刀小七他們是收到了凌越山派人暗地裡遞的信後,才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宗秀萍與西牙朗清都慶幸著,阿朗是跟著刀小七,是他又硬生生把阿朗從谷底拉了回來。前一段他們見到阿朗時,他雖然瘦了許多,也有些憔悴,但精神上還好,已經在正常的生活了。西牙朗清把裝著阿清骨灰的一個小瓶子交給了阿朗,用這樣的形式讓他們兄弟團聚。而西牙朗清自己,也把另一個同樣的骨灰小瓷瓶裝在身上,他希望阿清不會再感到孤單寂寞。

  見過了阿朗,西牙朗清也放了心,這才與宗秀萍往越山趕,是以才會晚了幾日。他們與西牙拓,這次是真的要了結了。

  幾個人坐在了一起,商量著這個事要怎麼辦。梅滿說那西牙拓真是怪嚇人的,他的武功被廢,腿也是殘了,逃跑是沒法跑了,他知道落在他們手裡,求饒喊疼是沒用的了,可是給他吃他也努力的吃,給他喝他也照喝不誤,看樣子竟是想方設法的要活。要換了別的人,遇到這樣的境況,怕是都有想死的心,武藝沒了,腿也殘了,廢人一個,此生所願是不可能實現了,還能有什麼念想。

  可西牙拓卻是異乎尋常的頑強,大有隻要你不殺他,他就要活,活著一天,他就有希望的那種勁頭,連梅滿這樣粗枝大葉的人,都被他嚇到。

  凌越山對西牙朗清道:“你說要把他留給你的,所以我暫時沒殺他。要怎麼辦,你自己來,但如果你不殺他,我就要動手,我絕不會留他在世上有機會再來傷若若。”

  西牙朗清沉默良久,他當然要殺他,怎麼可能不殺他,他有著血海深仇,他所有的家人都是死在了西牙拓的手上,現在,他只需要刺上一劍,便能把他的家族,他的髮妻,他的兒子的大仇,還有他自己這前半生的恥辱,都了結了。可他心裡現在居然不知道是什麼感受。他們這些人,似乎都從地獄裡走了一遭,他那可憐的孩子甚至活著的時候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這全是因為西牙拓,全是因為他這個萬惡不赦的瘋魔,他做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可到頭來,就這麼一劍?就這樣簡單的一劍?

  只區區一劍,便能了結他們這慘痛的惡夢?他太恨!他不甘心!

  宗秀萍是最了解他的,她也恨,恨那魔頭,但她是女人,是一個同樣深愛著西牙朗清的女人,從某種角度來說,她對西牙拓有著其他人所沒有的另一些認識。這個惡魔,讓西牙朗清給他一劍,太便宜他了!

  “朗哥,這西牙拓,你還是不要再見他的好。”

  此言一出,大家都很驚訝。西牙朗清更是不解:“不,這個仇,我一定要親手報了。”

  宗秀萍握著他的手,冷靜的道:“他折磨了你大半輩子,折磨了阿清一輩子,我們一定也要折磨回去,不能讓他痛快了。”

  這點是說到大家的心頭上了,凌越山是一點都不介意再去給那西牙拓一頓狠揍。可宗秀萍卻說:“揍他、砍他、割他的肉、捅他一劍,又能怎樣?怕是會,讓他心裡欣慰,死前竟是朗哥親自動手伴他最後一程吧?”

  她這話,又說對了。眾人一尋思,沒錯,這瘋魔怕是最後要含笑而亡了。水若雲想像著,竟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往凌越山身邊靠。

  宗秀萍看著凌越山心疼的將水若雲攬在懷裡,微微一笑:“朗哥、越山,當心有所戀時,心裡所受最大折磨,怕是想見不能見,終其一生均不能見,而相思欲狂的這個人卻偏偏近在咫尺。”凌越山轉頭看著水若雲,心裡一慌,是啊,若他與若若近在咫尺,卻永不能相見,那他如何能受得了?

  “西牙拓當然是該死,但我們不能讓他這麼痛快的死,也要讓他嘗嘗這痛不欲生的滋味。”宗秀萍迎上眾人的目光,自信滿滿的:“這件事,只有我能辦到。”

  大家最終還是被宗秀萍說服了。西牙朗清在關著西牙拓的屋外,緊緊擁抱了一下妻子,輕聲叮囑:“那你自己要當心,如果有什麼事,就大聲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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