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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各懷鬼胎,在月色下互相打量著,揣摩著對方的心思。

  “如果我是你們雙方現在正在談的條件,我想我有權力知道事情的真相。”年心芙的聲音突然響起,在這靜寂的夜色空間顯得分外清亮。

  喬英心裡一驚,你不是該中毒睡沉了嗎,將差點脫口而出的問號咽了回去,可不能說這話,要不然童天策知道下毒的事有異,那他哪裡還有站在這談判的籌碼。

  童天策轉頭一看,年心芙拿著劍,站在屋門口,一臉冷凜,不禁哈哈大笑出來,道:“這下有意思了,喬門主,你說是不是?”

  喬英咬牙不語,扭過頭去避開了年心芙的目光。

  童天策笑得惡劣,鳳眼透著戲謔的神采:“年姑娘,你想知道什麼?或許我能知道一二的,一定告訴你。”

  年心芙看著她的師父,咬著牙問:“我想知道,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童天策哈哈笑:“這個問題有趣,好象三言兩語也說不清,嗯,應該說吧,我跟你師父,是互相想殺死對方的合作者。”

  年心芙轉頭向他,想了想,問:“你為什麼想殺我師父?你們合作什麼?”

  童天策又笑,想了想:“我給你一個線索,或許你就能想明白了。我不是想殺你師父,我已經殺過他,就在你面前,可是他居然沒有死。”

  這是什麼意思?年心芙不明白,童天策只在她面前殺過兩個人,一個是宗仞司,一個是竇升勇。年心芙突然有些發抖,想起水若雲在窗邊探頭一看之後說的話:“是竇升勇。”

  難道……

  怎麼可能?年心芙無法置信的瞪著她的師父。喬英咬著牙,沉默不語,竟然也不反駁。

  童天策看著他們倆的表情,惡劣的覺得心情很好,哈哈,真是有趣。他涼涼的說:“有種本事叫易容術。喬門主那張臉是真的,可是竇門主的卻不是。”

  “那真正的竇升勇在哪?師父為什麼要喬裝成他?”

  “根本就沒有竇升勇這個人。”喬英終於發話了,反正什麼都要揭曉了,與其讓童天策說,不如他自己說:“焚陽五絕功是童天策這廝最早開始修習,可是按正常方法練功進展太慢,有次他發現yín書里有些理論與練功的的修習之道可融會貫通,於是便用家裡的婢妾嘗試,竟真讓他窺出了玄機。之後,為了找更多的女體供他練功,也為了擴展勢力,這位童大人就暗地裡在江湖上組織邪教。”

  年心芙心裡一沉:“所以羅艷門的真正領導者是童天策。”

  “呵呵,可不止,百禽門上上下下的吃喝花銷生活用度,我也沒少掏銀子。”童天策涼涼的說。

  這消息真是如五雷轟頂,年心芙厲聲問:“師父,這個人這麼壞,你為什麼還要跟隨他?因為錢嗎?你要養活我們十多口人,所以才這樣做嗎?”

  “哈哈哈哈……”童天策似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美人,你真是天真。你以為你師父是好人?是被迫的?他可是我用過的這麼多手下人,最精明最有耐心最會算計的。”他斜斜看了喬英一眼:“難道你不覺得你師父收養的弟子當中,女弟子要多出很多嗎?”

  年心芙腿抖得幾乎站不穩,她不能相信,這怎麼可能?

  “百禽門之前一直沒什麼建樹,十二年前,我開始接觸喬英,我觀察了他二年,終於決定用他。有白花花的銀子,還有機會能夠練得神功,他可是急巴巴的就巴上來了。十年前,他開始收養女弟子。年姑娘,你就是十年前被收養的吧,你想想,在你之後,你師父收的,是不是全是女弟子?”

  “那時候我還在找方法,沒有大動作,很多事都要循序漸進。但百禽門這個殼,我們卻不想毀了。於是6年前,開始組織羅艷門。我們倆都各自有身份,不能真身出現,所以才想出了竇升勇這個人物來。”

  年心芙明白了:“那這兩年,是因為你們覺得時機成熟了,便開始用羅艷門這個名號大肆作惡,擄搶女子練功?那到底是什麼人滅了羅艷門?”

  “沒有人,是我們自己。我想要鐵騎山莊的寶甲精盔,所以引他們來黑剎大會,而滅掉他們之後,需要一件更大的事轉移大家注意力,另外,那大會上的很多人,我都想殺了,需要一個大家都不會注意的物體來施毒,有什麼比被滅門的幾十具屍體更讓人想不到的?只不過可惜了,這事居然被凌越山那小子破壞了。”童天策說到最後,泛起了恨意。

  還有一個原因,恐怕是羅艷門這個外殼太過招搖,那幾十個門徒留著也沒什麼用了,索性鬧了個滅門案來,以絕之後江湖上對失蹤女子的追究。這點,童天策不說,年心芙自己就想到了,百禽門、羅艷門,不過是他們玩弄在掌間的偽裝。他們這些門人,對這兩個人來說,螻蟻不如。

  童天策道:“年姑娘,你知道了這些,也該明白自己肯定無法脫得身的。”

  “可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問。”

  “為什麼非我不可?”年心芙不明白,他們都抓了這麼多女子了,再抓幾個也是尋常的很,為何這麼執著於她。

  童天策又笑了:“你是很重要的,我的神功最後一步,需要一個在鳳穴之位,全陰時辰出生的女子。梁隋縣就是鳳穴之地,而你又是陰年陰月陰時生的。”

  年心芙皺著眉,迷惑不解:“我並不是陰年陰月陰時生的啊。”

  喬英冷冷一笑:“我帶你離開梁隋縣時,與你一同回家收拾你的行李,明明看到你家裡有一張記著你生辰八字的紙頁。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撒這樣的謊,以為這個童天策就會放過你了?”

  難怪師父從來沒有問過她的生辰,門裡孩童許多是孤兒,所以過生辰乾脆都集中在大年三十,一起喜慶。她以為師父不問,是因為大家都定在年三十生辰了。卻沒想,其實喬英是把日子記在了心裡。

  童天策又道:“不過老天眷顧我,我居然又在梁隋縣找到一個全陰時辰的女子,本想娶她過門,沒想到她卻跑了。不過那個不會武藝,而年姑娘你卻是被喬門主悉心指導了十年的功夫。藥引之女,功力越強越好。所以年姑娘,你是我的首選。”

  年心芙心裡冰涼,弦歌,他說的是弦歌,他一直要找的居然是弦歌。那頁生辰是弦歌的,她想起來了,有天弦歌拿著生辰八字哭著來找她,說算命的說她八字不好,她又被爹爹嫌棄了。

  年心芙不說話了,她不能說這八字不是她的,反正她是肯定逃不掉了,不能再拖累弦歌,若弦歌變成童天策唯一的選擇,她可不敢想像這惡人會使出什麼手段來。

  可她現在該怎麼辦?

  越山師父

  年心芙心裡思緒紛亂,卻聽得童天策道:“既然大家都把話說開了,那年姑娘直管放心,我童某也是懂得憐香惜玉的,只要你願意配合,我只需取你的處子精元和功力,並不會傷你性命。我還可以給你正妻名份,榮華富貴自是會讓你享用不盡。”

  “哼,童天策,你別說的好聽。當初你拉我入伙的時候,描繪的不也天花亂墜的。可最後,我們落到九尾公子手裡,你怕東窗事發,便想殺人滅口。可你沒想到我落崖不死,反而要做你神功成就之前的絆腳石吧。”喬英冷冷一笑:“阿芙身上有我的獨家秘毒,你不怕死,就儘管把她拿去練功好了。”

  喬英要賭最後一把,既然年心芙已然知道所有的事,那她自然也不會願意成為童天策的藥引,不止因為人都怕死,還因為年心芙的自傲。喬英把年心芙養大,自然是知道她的脾氣,她是他的徒弟中最出色的,但她也是一個脾氣火辣、個性驕傲的女子,她不會允許自己成為男人練功的藥引。所以喬英相信他說的中毒,會得到年心芙的配合,雖然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年心芙能躲過施毒,安好無恙的站在這。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現在最重要先把童天策給打發了。

  童天策聽了他這話,朝年心芙走了兩步,仔細打量著她的面色和姿態,似是想看出是否有中毒的跡象。他突然伸手打了個手勢,然後迅速向年心芙沖了過去,道:“我先把你們都抓回去,再慢慢研究什麼毒不毒的。”他是擔心拖久生變,先把人擒了再說。

  喬英一愣,他以為還要再待談判談判,拖延些時機,沒想到童天策這次這麼沒耐性了。等他反應過來,隱在暗處的童府侍衛已經殺了過來,意欲將他生擒。

  年心芙晚飯時與師父最後的談話,又起了疑心,這個疑心導致了她躲過了喬英下的毒。當時喬英提到徒弟的死,悲痛萬分,他說可憐他這些徒兒曝屍荒崖,這讓原來已經對師父毫無警惕的年心芙又小心起來,在崖底找到屍體一事,她可從來沒說過,這個尋屍地點,太不尋常,若不是凌越山帶著水若雲去跳崖重溫舊夢,怕是這輩子都不會有人知道那下面有屍體。而師父又是如何得知?疑慮之下,年心芙還是服下了水若雲塞給她的解毒丹,以防萬一。果然到了夜裡,喬英進她的屋裡試探,年心芙便運氣調息,裝作熟睡不醒,這才得以知道真相。

  現在她的境況,怕是難逃此劫,她想好了,如若她真被童天策所擒,那她寧可自我了斷也不受辱。現在童天策攻來,她就以命相拼,就算打不過,臨死都要咬下塊肉來,為她那些受害的師兄妹們解恨。

  童天策果然是武藝高超,他速度極高,也不用兵器,空手取刃,去奪年心芙手中之劍。童天策不是笨蛋,他當然也想著防這個女子打不過就自盡。年心芙劍法是妙,可實在實力懸殊太大,過不到十招便被童天策拍開一丈遠,她的紅玉寶劍在空中翻轉幾個圈,插落在地上。年心芙奮力爬起,眼睜睜的看著童天策走過去去拔她的劍。

  就在此時,一柄鐵槍力若千鈞,朝著童天策嗖的一下直衝而來,只聽得一聲大喝:“那是年姑娘的劍,不許你碰。”

  兩個人影跟著鐵槍之後飛落而至,正是梅滿和凌越山。

  那鐵槍來得又急又狠,童天策一驚,退身閃過,鐵槍斜著插進他面前的地里。童天策鳳眼微眯,已經知道來者何人。凌越山落下後,停也未停,在槍身上一點足,借力使力攻向童天策,瞬間踢出數腳。童天策知道凌越山的本事,絲毫不敢大意,快速退後,側身躲過,順勢一扭腰,橫著雙臂直掃凌越山腰腹。

  凌越山一擊不中,縮腹挺胸,平著身子自擊來的雙臂下沿擦身而過,身形滑開後伸臂在地上一撐,藉由此力再出腿踢擊童天策下盤。只一會工夫,兩人已連過十多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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