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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童天策府里的人。”一旁嚇得臉煞白的桃花,一語驚人。

  “童天策?”幾個人驚訝大叫,只有水仲楚不明所以。

  桃花也嚇了一大跳:“你們知道他?”她剛才不知覺脫口而來,正暗自懊惱,擔心他們會以為她是壞人一夥的,誰知道他們居然知道童天策。

  凌越山回道:“之前跟他打過一次交道。”他給水仲楚打了個眼神,暗示過後再跟他解釋事由,水仲楚會意的一點頭。凌越山又問桃花:“你說要抓你的那個御史惡霸,就是童天策?”

  桃花猶豫了一下,終點點頭:“我不是故意要隱瞞的。”凌越山一擺手,打斷她的解釋,故不故意他沒興趣追究,童天策這人太古怪,先弄明白事由才是正經。

  “你真名叫什麼?哪裡人?”

  “我叫梁弦歌,是梁隋縣人。”桃花終於報了真名,她咬著下唇,看了一眼水仲楚。

  一旁年心芙驚訝的叫道:“你是梁隋縣的弦歌?”她突然衝過來,一把將她抱住,笑道:“沒想到我還能見到你。”

  “年姑娘,你們認識?”梅滿臉紅了,原來清清冷冷的年心芙也有這麼熱情的時候。(作者實在忍不住要話外音:又不是抱你,你臉紅個什麼勁?)

  梁弦歌被抱個滿懷,卻一頭霧水,這個年姑娘,她好象並不認識。

  年心芙笑著,拉著她的手:“我也是梁隋縣人,小時候就住在縣令府後面的那個巷子裡,那時我父母去世了,我沒吃的,你知道後,就總偷家裡吃的給我,你記不記得?”有時候她還會陪她說會話,一個失去親人無依無靠,一個是小妾所生爹嫌娘厭,兩個女娃娃當時是建立了患難情誼,經常偷東西溜出來的後果就是弦歌總被家裡姆媽嬤嬤追,年心芙對她撒丫子在小巷裡狂奔的身影印象非常之深。

  “後來我師父在街上撿到了我,看我無父無母的可憐,便收留我,把我帶走了。我還以為,沒機會再見到你了。”年心芙多年後遇到故人,很開心。長大了,樣子都變了,認不出來,但是弦歌這個名字很特別,她一直都記著。

  “你是小芙?”梁弦歌有了印象,終於想起來了,她也高興大叫:“真的是你嗎?哈哈,你變了好多,好漂亮好威風啊。”看當年的可憐女娃都成了俠女了,自己卻還是那個爹爹不愛娘娘不親的所謂縣令千金。

  凌越山咳了二聲,打斷了這倆姑娘的敘舊,還是談正事要緊。不過這村口大路的,又橫著幾具屍體,實在不是什麼談話的好地方。於是便把屍體拖到一邊掩了,幾個人上路到下一個鎮裡落腳再細聊。

  梁弦歌當著年心芙的面又說了一次自己的遭遇,解釋了是因為童天策在他們縣裡住過幾段時日,他那些手下錦衛在縣裡霸道張揚,穿的不是標準官服,卻是童府獨有的錦衣,故以她認得這些錦衛的裝扮。

  這樣說來,童天策是派了自己府里的人手明目張胆的擄人。梅滿聽了這些急了:“那看這意思,童天策難道也想擄年姑娘回去做妾。”他怒了,頭頂直冒煙:“他奶奶個熊的,竟然欺負到我梅滿頭上了,他們要是再敢來,老子鐵槍杵他18個洞。”他坐不住了,站起來呼嗤呼嗤的踩著步子左右走。

  水若雲再忍不住哈哈大笑,這梅滿太有意思了,本來很嚴肅緊迫的事,怎麼他能弄得這麼有趣呢。梅滿詫異的停了下來,不解的撓撓頭,這師娘笑什麼,笑的他心裡直發毛。然後一看一屋子坐著的,凌越山和水仲楚俱是忍俊不住的表情,年心芙漲紅了臉,梁弦歌則是好奇的看著他。梅滿困惑了,這是怎麼了,不是在說童天策的暴行嗎?他繼續撓頭。

  水若雲看他那副表情,笑的更利害,坐都坐不住了,倒在凌越山的懷裡,叫喚著笑到肚疼。凌越山素性把她抱到腿上,讓她坐穩當了,摟著給她揉著小肚子。

  水仲楚也忍不住樂,指著那一頭霧水的梅滿道:“你回來坐好了,激動什麼。人家又不是要擄你做妾,沒欺負到你頭上,你回來坐好,好好說話。”那年心芙還不是他老婆,八字好象都沒一撇,他的歸屬感還真是自動自發的強。

  梅滿一聽,明白意思了,那大臉臊的,鬍子都擋不住了。他羞羞答答的尷尬坐回來,一抬眼看到對面坐著的師父師娘兩個,他那色狼師父坦然的抱著小師娘,正給她揉肚子,那個沒良心的師娘還在取笑他,埋在師父懷裡還在樂。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親膩樣。哼,梅滿忿忿的想,這倆才應該臉紅,他是正人君子,有什麼可羞的,不就是口誤嘛。

  可他轉頭看到梁弦歌一臉好奇,探詢的似乎要問,他慌忙又擺著手,急急的辯:“不是,不是,我跟年姑娘不是,我對年姑娘沒那個意思的。我就是疾惡如仇,對,就這個意思,壞人幹壞事,就是犯到了我頭上,我都要杵他個18個窟窿。”

  年心芙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心裡一縮,奶奶個熊,老子到底在說什麼啊。

  被梅滿這麼一攪,屋裡氣氛沒那麼沉重了。凌越山他們討論分析了一下,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那童天策跟九尾公子兩個人不對付,在那黑剎大會一事上,這倆人就斗得利害。現下可能又有什麼過節啥的,童天策保不齊想擄了年心芙去,要脅一下那九尾公子也說不定。

  年心芙道:“前一段,九尾公子還來找過我,當時倒是沒聽他說有什麼事啊。”梅滿一聽,那九尾公子還去找過她?他這麼久都沒見過她一面,要不是這次碰巧遇上了,還不知何時能再見的,怎麼這九尾公子就能見了。他這麼一想,心裡悶悶不樂起來。

  大家集體無視這大鬍子傻呆顯而易見的沮喪,實在鬧不清他在沒勁個什麼事。倒是說到了梁弦歌,年心芙一力承擔下來:“照這個情況,等把童天策的這事解決了,弦歌你不如跟我走吧,我反正也是一個人,我們倆可以互相照顧著一起生活。我們師門還是有些小買賣,求個溫飽不成問題,你爹和童天策肯定找不到你的。”

  這的確是個解決的辦法,梁弦歌心裡踏實了一半,起碼生活有著落,又有個舊識可依靠的,便也欣然點頭。

  那目前大家就先把二件事分開,雖然對手都是童天策,但似乎他對二個姑娘的目的不一樣,年心芙這邊針對九尾的可能性更大些。大家就決定先在這鎮裡暫避,等到第二天由水仲楚和梅滿先到附近幾處打探一下是什麼情況。三個女眷就跟凌越山呆在客棧,若出了什麼狀況,以凌越山的功夫也能保護她們。

  聊著聊著便晚了,凌越山一看時辰差不多,便抱著若若回房休息,現在他對她的飲食睡眠照顧要求嚴格,一度讓水若雲覺得太過分。可她偏偏抗議無效,誰讓無緣無故動不動就生病的人是她呢。之前凌越山是不知道對她怎麼寵才好,她一撒嬌一鬧騰便都隨她,她開心就好,結果把她給養壞了。這著實讓凌越山是狠狠的自我檢討了一番,後來拿著了薛姑娘的那方子,一段時間下來果然是身體大好了,凌越山自然就把那幾張紙奉為聖典,天天翻看著,已然能背了。

  水若雲看他如此,也不好再任性,全都乖乖聽話照辦,她也尋思著,那韓姑娘說了養一年,到時再生寶寶會比較好,她是牢牢記著相公是孤兒,很想要兩男三女五個娃的心愿的,她很在意這個,她一定要好好的為他實現。

  這甜甜蜜蜜的小兩口走了,大舅子水仲楚也不多留,後腳也回房去了。年心芙和梁弦歌兩個姑娘家於是也回屋去敘舊了,留著梅滿一人坐在這廂房裡發呆。這傻大個擔心呀,那童天策,本事是不錯的,那天大家也都看到他出手了,怕是跟凌越山都有得一拼,再加上他又是個大官,可以調動兵將。明天就算他跟水仲楚出去,也不知能探回什麼來。真是愁人!那九尾公子也不知幹了什麼事,哼,娘里娘氣的,淨會給年姑娘惹麻煩,人家年姑娘又不喜歡他,他纏個什麼勁。

  他想的入神,不知不覺又開始嘴裡絮叨著,直到聽到身邊有人撲哧一笑,把他驚醒過來。一看,居然是年心芙又回來了。他期期艾艾的不知手腳怎麼擺才好,努力回想剛剛有沒有自言自語,都說什麼了。年心芙也不說話,只微笑著坐在他旁邊。

  梅滿努力想著說辭,終於道:“年姑娘,這段時間,你過的可好。”

  “嗯。”她點點頭:“我把師兄師姐他們都葬好了,也不能總傷心難過啊,我得振作起來。所以就又出來了,想找找看,有沒有其它同門的消息,還有就是找找我師父。雖然他很可能已不在人世了,不過我還是想試試看。”

  “嗯,嗯,”梅滿點點頭:“你別擔心,童天策的這個事,我們一定幫忙的。我,我會保護你的。”他小心的記得,不能老子老子的,太粗魯。

  “真的?”年心芙笑靨如花。

  梅滿認真的用力點頭。

  “梅滿,你是不是喜歡我?”年心芙突然問,讓梅滿措手不及,他那腦袋正點著,收勢不及,好象被自己的口水又嗆著了,一邊咳著一邊又搖頭,不對,不該搖頭,他又點頭,又不對,連連擺著手,不知該怎麼反應才好了。

  梅滿狼狽得手足無措,又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他漲著個大紫臉龐,憋了半天,說道:“老子……老子……去看看楚哥睡了沒。”話未說完跳起來就跑了。

  梅滿沖回了屋裡,心裡頭那個悔啊,多好的機會啊,你只要痛痛快快的點個頭,順著她的話往下說,老子就是喜歡你,多簡單啊!他爺爺的你是豬頭啊!他啪啪啪的連抽自己幾下,在屋裡打著轉,怎麼辦怎麼辦?越想越是惱,他衝到牆邊,狠狠的捶了幾下,不解氣不解氣,怎麼就這麼笨呢,他又用力踹幾腳,恨不得那踹的就是自己。

  正發泄著呢,門咚的被推開了,凌越山夾著沖天怒火闖進來,一把將梅滿從牆邊拽開,順手就給兩拳,低聲罵道:“這麼晚,你發什麼瘋?”要知道凌越山的房間就在隔壁,梅滿那大拳頭這麼拼了命的往牆上招呼,那邊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凌越山這一段是嚴格遵守醫囑,韓姑娘交代過房事不可過密,他是記住了。所以一改往日在情事上索求無度的性子,若是當天一直在路上奔波,他是會忍著不折騰媳婦兒的。這睡眠的時間也按醫囑執行,偏偏今天水若雲精神好,一直膩著他說話,他被撩得難受,又得哄她快睡,本來就忍得心煩意亂了,好不容易寶貝若若睡沉過去,這梅滿居然反了天敢在旁邊拆房子。

  梅滿一看師父過來揍他了,感動的眼淚汪汪的,師父就是對他好啊,他就是個欠揍的二傻子。凌越山一把捂著他的嘴,低聲喝:“不許再吵了,要是吵醒了若若,我真拆了你。”梅滿含著淚一個勁的點頭,你看你看,點頭是多少容易的一件事,你幹嘛要改成搖頭啊,梅滿心裡還一個勁的怨著自己。凌越山放開他,看看他真是不太對勁,忍不住問了句:“你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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