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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朝廷派下來的那些官員,看到藺北行為西南民生所耗費的心血,也一定能慢慢對藺北行改觀。

  想到這裡,她精神了起來,把日後要做的事情在心裡整理了一遍,安心養病了起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尤其是咳嗽這病症,好起來慢得很,藺北行又管得很死,除了時不時地回來探望之外,還嚴令蕭阮跟前的下人,一定要讓蕭阮休息好,如果誰出了岔子,他一定不留情面,直接送回京城。

  這一歇就歇了十來日。

  這一日,蕭阮總算得了段琪安“徹底痊癒”的赦令,當即讓楊澤沖派人去刺史府送了請柬,邀請商俞氏到王府一聚。

  據她這些日子和商俞氏的相處來看,商俞氏頗有見識,無論是談吐還是眼光都比普通的後宅婦女高出一籌,性情也溫柔和順,用她牽線搭橋,徐徐圖之,應當能為刺史府和王府的關係做個緩衝。

  楊澤衝去了之後回來了:“王妃,刺史夫人回絕了,說是刺史大人病了,她走不開,要留在府中照顧。”

  蕭阮納悶了。

  怎麼這麼巧,她病了,商易仁也病了?

  楊澤沖又道:“我瞧著商夫人的臉色不好,對我言辭也頗為生硬,和從前不同,出來後便去了解了一下商大人的病由,才知道……”

  他的聲音頓了頓,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出口的尷尬。

  蕭阮一下子警醒了起來:“出什麼事了?”

  “王爺他……他去了刺史府……說商大人在王妃面前胡言亂語,致使王妃病倒了,讓他給個說法,兩個人言辭上有了幾句衝突,後來王爺他……拿……”楊澤沖吞吞吐吐地道。

  “拿什麼?”蕭阮的右眼皮直跳。

  “王爺拿劍威嚇了商大人,商大人連驚帶嚇,這才病倒了。”楊澤沖吞吞吐吐地道。

  “什麼!”蕭阮霍地站了起來,臉色一下子白了。

  藺北行今日回府得早了,一臉興沖沖的模樣,一進廳門便叫了起來:“阮妹妹,看,我今天給你帶來些稀罕玩意兒。”

  裡面沒人應聲。

  木琉迎了上來:“王爺,王妃在書房呢。”

  藺北行的眉頭皺了起來:“去書房做什麼?病剛好,千萬不能勞累了。”

  快步到了書房,房門緊閉著,他推門而入,卻見書桌上的筆墨紙硯都鋪開了,上面擺著一張寫了一半的信箋,蕭阮正一個人坐在書桌前,看著信箋上的字發呆。

  “阮妹妹,看,你見過這玩意兒嗎?”他把手中的盒子打開了,取出了一樣東西放在了蕭阮的面前,頗為自得地道。

  蕭阮掃了一眼,還真是沒見過。

  看模樣,應該是水果,外皮是紫紅色的,個頭很小,看起來像梨的模樣,長得卻像個葫蘆。

  “你這才女也不知道了吧?”藺北行高興地道,“這是今日從波斯、大秦那邊來的商隊獻給我的,叫做啤梨,梨肉多汁甜軟,我想著你不是前陣子咳嗽嗎?吃這個應該能夠清肺,便拿了幾個給你嘗嘗。”

  蕭阮搖了搖頭,冷冷地道:“沒胃口。”

  藺北行怔了一下,趕緊到她身旁摸了摸她的額頭,又仔細端詳了一下她的臉色:“怎麼了?難道是病又復發了?有沒有讓段琪安來瞧過?”

  “我好好的。”蕭阮提起筆來,重新寫起信來,“我只是在給陛下寫信,替你我請罪。”

  藺北行愣住了:“你說什麼?給陛下寫信替我們倆請罪?”

  “怎麼,王爺這是不許我寫嗎?”蕭阮抬起眼來,淡淡地道,“是不是王爺也要拿出劍來威逼我一番,讓我從此之後再也不許和別人說話?”

  藺北行的眼神僵住了,好一會兒才強忍著怒氣問:“是誰在你這裡多嘴了?”

  蕭阮失望地看著他:“王爺這是還要找人治罪嗎?是楊澤沖告訴我的,你索性就把我身旁的人都遣散了趕走吧,從此以後我眼盲耳聾,聽憑你擺布就是了!”

  “你……你……”藺北行在原地轉了兩圈,胸口的怒氣無處發泄,抓住了鎮紙想要往地下摔去,眼角的餘光瞟見了蕭阮發紅的眼圈,又硬生生地忍了。

  他重重地喘了兩口粗氣,硬邦邦地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你非要曲解我嗎?”

  “那你為什麼要去刺史府找商大人的麻煩?他不就是和我說了幾句話,就算有什麼說的不對,你好好地說就是,為什麼要拿劍威嚇他?”蕭阮氣得心口疼。

  藺北行沉默不語。

  “是,他是對你有意見,也對我一直幫你說話很不解,可我都一一駁斥了他,你倒好,反倒上門自己送上話柄,我真是白白在商大人面前替你據理力爭了……我……”蕭阮“我”了兩聲,喉嚨哽住了,眼底泛起了淚光。

  “你在商易仁面前替我說話了?”藺北行愣了一下。

  “我還不如不說呢!”蕭阮咬著唇,恨恨地抹了一把眼淚,“你這副蠻橫霸道的模樣,就是個荒蠻之地出來的匪類,難怪商大人一直不相信你!”

  “我……”藺北行啞口無言,原本憋著的氣在蕭阮的淚光中掙扎了片刻,潰不成軍,化作泡沫消失不見了,“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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