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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每次出王府,真的是像她自以為一樣的自由嗎?身旁沒有人在跟蹤她的一言一行嗎?

  她辦學堂,秉承著漢化土著邊民的心思,盼著西南長治久安,藺北行心裡真的信嗎?還是也和商易仁一樣,覺得她是想往外傳遞消息呢?

  一時之間,各種念頭紛至沓來,蕭阮的胸口好像被千斤巨石壓住了似的,喘不過氣來。

  回到家裡,這胸悶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厲害,連帶著頭也疼了起來,好不容易撐著用了午膳,蕭阮回去躺下睡了個午覺。

  原本想著睡一覺精神會好些,只是這一躺便再也起不來了。她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一會兒好像被扔進了火坑渾身發燙,一會兒好像掉進了冰窟瑟瑟發抖,陷入了昏睡之中。

  耳朵旁傳來了熟悉的呼喚聲,忽高忽低、忽男忽女。

  蕭阮猛地睜開了眼,藺北行焦灼的臉龐映入了眼帘。

  “藺大哥……”她喃喃地叫了一聲,喉嚨好像火燒了似的。

  藺北行定定地看著她,猝然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地貼在了臉龐上:“你……你這是要把我嚇死嗎?”

  “讓讓,讓讓,”段琪安沉著一張臉過來了,“你還沒被嚇死,我先被打死了,王爺,只不過是一場小小的風寒罷了,你這樣驚慌失措的,還有半點王爺的樣子嗎?”

  藺北行充耳不聞,只是固執地坐在床邊,握著蕭阮的手不肯放。

  段琪安沒辦法,只好擠到了他們倆的中間,開始施針。那明晃晃的銀針又長又細,一根根地扎在了蕭阮的手臂和頭頂。說也奇怪,藺北行自己刮骨療傷都面不改色,可看著這些銀針扎在蕭阮身上,卻是心驚肉跳,忍不住叫了一聲:“輕些!”

  段琪安翻了個白眼,挖苦道:“那要不然王爺你自己來?”

  蕭阮咳嗽了起來,聲音仿佛破鑼似的:“王爺,我……渴。”

  藺北行立刻忘了銀針,忙不迭地道:“我去拿水,你別說話了。”

  段琪安手起針落,終於在藺北行回來之前把銀針都扎完了,禾蕙要上前餵水,藺北行沒讓,自己小心翼翼地扶起蕭阮的脖子,將杯子裡的水一點一點地餵進了蕭阮的嘴裡。

  “王妃,你這一場病來勢洶洶,”段琪安正色道,“可能是這裡的秋冬和京城不同,你終於還是水土不服了一回,加之這一陣子你太過勞累,憂思過重,便病倒了。這些日子,府里府外的事情都交給專人負責,你不可再勞神,好好臥床休息,我也趁此機會替你調理一下身體。”

  蕭阮點了點頭:“有勞段大夫了。”

  “王爺,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段琪安終於仁慈了一回,安慰起臉色泛白的藺北行來,“不出三日,王妃必定又會活蹦亂跳了,要不然你砸了我這神醫的牌子,如何?”

  藺北行沉默不語,半晌才道:“好了,我知道了。”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段琪安把留的針拔了,又交代了幾句這才走了。禾蕙她們餵了藥,又替蕭阮擦了一把身上的汗,也都退了出去。

  藺北行重新在床上坐了下來,默默地看著蕭阮。

  蕭阮笑了笑,朝他招了招手。

  藺北行俯下身來,在她乾燥的唇上親了一下。

  “別愁眉苦臉的了,”蕭阮喉嚨疼,努力發出了氣音,“很快就好了……”

  藺北行充耳不聞,咬了咬牙,擠出幾個字來:“商易仁這老傢伙,和你說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柿子要發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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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蕭阮愣住了,這一瞬間,她忽然懷疑藺北行是不是在她四周安插了眼線。

  然而,這個念頭一起,她便唾棄起自己來。

  好端端的,怎麼能染上啟元帝這種疑心的毛病來?藺北行待她至真至誠,若是連他也要懷疑,那世上還有什麼可以相信的?

  她搖了搖頭:“和他沒關係,是這幾日沒有留心,受涼了。”

  藺北行定定地看著她,眼神陰鬱,好一會兒才喃喃地道:“他必定是說了什麼話,你才會憂思難解病倒了……”

  蕭阮喉嚨里止不住發癢,又咳嗽了幾聲,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我見了他?”

  藺北行悶聲道:“我剛才問了禾蕙和楊澤沖,他們以為你中了毒或是瘴氣,也都嚇壞了,便把你今天做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和我說了一遍,。”

  “我沒事,你放心吧,別胡思亂想。”蕭阮再次安慰。

  藺北行有些後悔,自責地道:“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麼,你現在要休息,有什麼事,等你病好了再說。”

  和段琪安說的一樣,蕭阮的病很快在他的妙手下有了好轉,第二天就不燒了,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除了咳嗽還很頑固,其餘的症狀也好了。

  這幾日,蕭阮躺在病床上,仔細把她從京城到西南這一段時間做的事情捋了一捋,那日病倒前一下子鑽的牛角尖,忽然就通了。

  西南和朝廷之間的芥蒂,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當然不可能因為她的到來立刻變得融洽和睦。她只要秉承初心,努力為藺北行、為西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心換心,必定能讓西南諸將消除對她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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