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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染一邊思考一邊往裡面走,其實她坐電梯剛上來的時候就隱約聽到小提琴的聲音。越靠近610聲音越清晰。

  他還會拉小提琴?冉染敲了敲門。

  “進。”伴隨著悠悠蕩蕩的小提琴,略微低沉的聲音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鈴蘭項鍊包含重要線索哦

  ☆、又見吻戲

  推開半掩的門,冉染看見秦弦站在窗邊,穿著深藍色的綢子睡衣,半側著身拉小提琴。

  屋子裡沒開燈,此時日頭迫近西山,餘暉闖入落地窗,用光影捕捉他的線條。可能是剛洗過澡的緣故,他看起來水汽蒙蒙,晚風一吹,整個人就在斜陽的餘燼里暈開。青山與雲霞、明與暗、弓與弦勾連成畫,而某種熾烈又沉寂的情緒纏繞成音符,在這幅畫裡遊蕩躍動。

  冉染覺得自己是個闖入者,但還是屏住呼吸,隨著這音樂震顫共鳴。

  一曲奏完,秦弦放下架起的手臂,拎著琴轉過頭。冉染驀地撞進一雙幽深明淨的眼睛裡,然後就聽見這雙眼睛的主人對她說:

  “關門。”

  “熱。”

  這聲音像是一個信號,把晃動潮濕的氣氛戳破。冉染如夢方醒,眨了眨眼睛。

  這時,秦弦已經走到了門邊。並沒有選擇從冉染身邊繞過去,而是隔著她偏過頭伸出手去把門關上。如果從秦弦的背面來看的話,兩個人仿佛緊緊相擁的情侶。

  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冉染能聽到他的呼吸。他身上剛沐浴過的草木香氣,如同盛夏粘膩的空氣一樣裹挾著她。冉染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想要隔開灼人的熱浪。

  秦弦側過頭看她,鼻尖蹭到了她滾燙的臉頰。在他沉默又專注的注視下,冉染感覺時間一分一秒被拉長,她張了張嘴想叫他站遠點。

  卻突然發現,秦弦眉頭隆起,有些古怪地看一了眼......她的鼻子

  “滴答......”

  冉染感覺一股熱流湧向鼻子,嘴裡泛著腥咸。她後知後覺地抬手摸了摸鼻子。

  血......她流鼻血了!!!

  秦弦趕緊把她手裡的東西往椅子上一丟,扶著仰著頭的冉染到洗手間。

  一頓兵荒馬亂,冉染鼻子裡堵著紙團,總算把血止住了。但鼻子周圍被水稀釋掉的血,花里胡哨地粘在她臉上。

  秦弦看著像花貓一樣的冉染,眼睛裡噙著笑。

  她怎麼總是這麼好玩,笑的時候像偷吃蜂蜜的貓,不笑的時候像含苞欲放的鬱金香。氣鼓鼓的時候像是個發麵饅頭,開心的時候眼睛亮得像星星。

  秦弦抽出一張濕巾,捏著冉染的下巴,細細地給她擦臉上的血漬,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冉染有點難為情,微微動了一下,下巴從他的手中掙脫。想要自己拿紙巾去擦。

  秦弦一把按住她的手,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別動,仰著頭。”

  終於打理乾淨了鼻血,秦弦又扶著冉染在沙發上躺下,自己則搭個沙發邊,面對面坐在冉染身側。

  冉染生無可戀地躺在沙發上,開始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問什麼每次遇見秦弦,她不是正在沙雕,就是在通往沙雕的路上。

  出鼻血就出鼻血麼,非得趕在那麼尷尬的節骨眼上。搞得她好像色令智昏一樣。真的,她剛才仰著脖捂著鼻舉著手,那認真的樣子好像天橋下面貼膜的。

  “咳……這個……現在的天氣真是燥熱哈。我這一大早從上海往這趕的,折騰了一天……很明顯是中暑了!哈哈哈……”所以千萬別以為我是抵不住美色啊!嗨呀!帥哥麼誰沒見過呀。

  秦弦還在盯著她的鼻子,左看看右看看:“對,反正不是因為我。”

  意思是這麼個意思,不過這話聽著怎麼就不是那麼回事呢?冉染乾咳了兩聲,點點頭,動了動僵直的嘴角,努力管理表情中。

  秦弦的視線在她臉上轉了一圈,低低地笑了。隨後看向剛才被他放在椅子旁邊小提琴:“還記得是什麼曲子嗎?”

  一說起這個,冉染總算打起了精神:“我記得的,《G小調恰空》,是我爸最喜歡的小提琴曲,以前我小的時候他總喜歡拉。”

  冉染眼神沒有聚焦,一個淡淡的笑在她唇邊漾開,似是陷入了某種暖色調的回憶。

  聽了冉染的話,秦弦又沉默下來。眼瞼低垂不知道想些什麼,夕陽最後一絲光亮在他眼睛裡明滅閃爍,最終消失殆盡。

  天逐漸暗下來了,在沙發上挺了一會兒屍,冉染摸了摸鼻子。確認不再流血了,可算想起了正事。坐了起來,準備起身去椅子上把手提袋拿過來。

  秦弦好像知道她這次來的目的似的,先她一步站起來拿過首飾盒把項鍊取出來,順手把燈打開。對著燈光晃了晃手裡的項鍊,又重新坐回去在冉染身上比了比,滿意地點了點頭。

  冉染忖著他的神色,眼看他伸過手要把項鍊往她脖子上戴,冉染趕緊抬手制止:“對不起啊,秦弦。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秦弦放下了手,搓了搓項鍊上的鈴蘭吊墜:“怕什麼,也不用你還。”

  冉染被噎了一下,這條項鍊都能在二線城市買套房了。大哥,誰無緣無故的能收別人送的一套房啊,拿在手裡不燙手啊:“還不還我都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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