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守宮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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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就入了夜,在宮門下鑰之前,宮女終於帶著一位嬌客回到了長春宮。

  陳黎一直沒睡,她穿著繁複的宮裝,妝容精緻,看起來十分艷麗,坐在貴妃榻上,一語不發。

  她貼身宮女先是進來稟報,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子,道:

  「娘娘,奴婢把人帶回來了。」

  聽到這話,陳黎眼皮微微抽動了一下,但她卻強自鎮定下來,說:

  「把人帶進來吧,本宮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天香國色,能將秦氏那個賤人給比下去。」

  宮女臉上有一絲猶豫,道:

  「娘娘,花解語是娼妓出身,不過現在還是完璧。」

  陳黎有些不耐的擺擺手,道:

  「是完璧就成,本宮又不是讓她當皇后,只要那張臉能派的上用場即可。」

  宮女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裡,幾步走出寢殿,將候在門外,穿著宮女綠腰裙的花解語給帶了進來。

  綠腰裙在這宮中是最為普遍的服制,任何一個宮女都能穿在身上,半點兒也不起眼。

  但走進來的這名女子,好像是一團火似的,五官十分明艷,而又張揚,身上帶著尋常女子所不具備的媚態,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儘是嫵媚。

  即使陳黎是個女子,此刻都不由愣了愣。

  花解語身材生的極為高挑。比尋常女子高出半頭都多,只見她蓮步輕移,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陳黎面前,低著頭看著這位端麗的陳妃娘娘。

  陳黎剛剛回過神來,隨即眼神不由有些陰沉。

  她竟然被一個娼妓給壓了下去!

  瞳仁縮了縮,陳黎面無表情的開口:

  「花姑娘果然生了一副傾城傾國的容貌,你此次入宮,可清楚本宮的目的?」

  花解語微微一笑,說:「小女子只有一副皮囊罷了,娘娘讓小女子入宮,為的也不過是這麼一張臉。」

  陳黎點頭。看著花解語這般識趣,心情不由好轉了些。

  「入宮之後,你就得好生伺候陛下,萬萬不可辜負了你自己的容貌。」

  「娘娘放心,小女子自小在勾欄長大,自然明白什麼叫待價而沽,否則也不會一直守著身子直到現在。」

  一邊說著,花解語好似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袖籠,露出雪白的藕臂,以及上頭的一點玫紅,正是一顆艷如血的守宮砂。

  陳黎雖然是處子之身。但身上卻沒有守宮砂,因為邊城不興在女子幼時點上守宮血的做法。

  看著那一點紅,陳黎的眼神閃了閃,塗了胭脂的紅唇扯出一絲笑,衝著身旁的太監吩咐道:

  「帶花姑娘下去,宮裡頭還有蘇州送來的蜀錦,做幾身衣裳,花姑娘如此美貌,可得好生打扮一番。」

  之於陳黎的吩咐,太監自然不敢違拗,直接帶著花解語走了下去。

  看著花解語的背影,陳黎笑了笑,衝著身邊的宮女開口道:

  「給花解語做的衣裳,要跟秦氏那賤人穿的相似,花解語比秦氏年輕,容貌又不比她遜色,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本宮就不信陛下會不動心。」

  宮女咬著唇,試探著開口道:

  「可是有蓮花圖案的蜀錦只有一匹,十分貴重,難道都送到花解語哪裡?」

  陳黎點頭,不過是一匹蜀錦罷了。等她扳倒了秦妙那個賤人,多少匹蜀錦會拿不到手?

  ******

  「陛下,花解語入宮了。」

  元琛挑了挑眉,聽到姜德海的話,不免有些詫異。

  「她怎會入宮?不是應該好好的在尋芳館中呆著嗎?」

  「聽說是住在了長春宮裡,應該是陳妃娘娘將人帶進宮的。」

  坐在元琛身邊的秦妙聽到這主僕二人之間的對話,一時之間有些奇怪,等到姜德海退下之後,她直接坐在了元琛懷裡,纖細的藕臂摟著男人結實有力的脖頸,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幽幽的問:

  「花解語是誰?」

  猿臂一伸,元琛直接摟住了女人纖細的腰,用力把人往懷裡帶。

  秦妙猝不及防的撞了上去,鼻尖撞到男人結實的胸膛上,將白皙的皮肉都給撞紅了。

  大掌將女人的腦袋往懷裡按,低聲道:

  「花解語是尋芳院的花魁。」

  「陳黎竟然將花魁往宮裡帶?」秦妙瞪大眼,她也知道陳黎沒什麼好心思,帶那個花魁回來,指不定就是為了對付她。

  臉色難看了一瞬,秦妙眯了眯眼,在元琛懷裡輕輕動彈一下,紅唇貼在男人上下滑動的喉結上,輕輕吹了一口氣。

  元琛咽了口唾沫,眸光幽深,一雙鷹眸死死盯在秦妙身上,眼都不眨一下。

  「既然姜德海特地來陛下面前通稟了一聲,說明陛下認識這個花解語,她到底是誰?」

  男人粗糙的掌心用力捏住了秦妙的腰,抓住了那處的軟肉,不斷揉捏著。

  即使衣料十分光滑,但因為元琛用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還是讓秦妙疼的不由皺了皺眉。

  「她是我手下的死士。」

  聽到這話,秦妙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突然張嘴咬住了元琛的喉結。

  男人悶哼一聲,也不知到底是痛苦,還是愉悅。

  「既然如此,這花解語可能為我所用?」

  伸手挑起秦妙的下顎,元琛問:

  「妙妙想要做什麼?」

  「陳黎三番四次的想要對我出手,若是不回敬一番,豈不是顯得我太軟弱可欺了?」

  一邊說著,秦妙一邊打量著元琛,說:

  「陛下是捨不得陳黎?若你真捨不得的話,我忍上一忍也無妨。」

  手上微微用力。元琛貼在秦妙耳邊,說:

  「只要妙妙高興,朕做什麼都成,不過是一個陳黎而已,朕怎會捨不得?」

  「有陛下這句話,臣妾就放心了。」

  話音剛落,元琛一把將秦妙給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往寢殿裡頭走。

  被摔在床榻上,秦妙疼的胃裡翻江倒海,但卻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勾了勾唇角。等到元琛欺身壓了上來時,她才靠在男人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個字。

  男人高大的身子陡然間石化了,額角蹦出青筋,臉色也難看的很。

  「怎麼突然來月事了?」

  秦妙笑了笑,說:「到時候了,又怎會不來?」

  元琛幽幽的嘆了口氣,翻身直接睡到了床里,胸膛不斷起伏著,氣息也有些不穩。

  即使身上難受的厲害,元琛依舊將秦妙抱在懷裡。埋首在她肩頭,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女人脖頸上。

  伸手拍了拍元琛的脊背,秦妙僵硬的身子漸漸放鬆了許多,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日,秦妙回到了關雎宮中,正在用膳,就見著金銀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

  「主子,陳妃娘娘來了。」

  聽到這話,秦妙挑了挑眉,用錦帕擦了擦唇角,這才不急不緩的走到了正殿。

  剛入正殿之中,秦妙頭一眼看見的並不是陳黎,而是站在陳黎身畔的女子,艷麗的好像一朵剛剛盛開的牡丹花似的,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這位姑娘是?」

  「她叫解語,是本宮的妹妹,入宮小住一段日子。」

  「妹妹?」秦妙輕笑一聲,語氣明顯有些玩味。

  陳黎咬了咬牙,藏在袖籠之中的兩手死死握拳,強擠出一絲笑意,道:

  「的確是本宮的妹妹。」

  秦妙上下打量著花解語,面上刻意流露出一絲疑惑:

  「既然是妹妹。解語姑娘怎的與陳妃生的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呢?比起你妹妹來,陳妃娘娘當真稱不上標緻了。」

  陳黎臉上的笑意已經要維持不住了,偏偏秦妙還輕笑一聲,衝著陳黎擺手,道:

  「我與解語姑娘一見如故,不如就讓解語在關雎宮中呆一會,下午再回到長春宮中,陳妃娘娘意下如何?」

  陳黎原本就是打算讓花解語面聖,畢竟只要見著了元琛,她那張漂亮的臉蛋才能派上用場,現在秦妙要將花解語留在關雎宮中。雖說不知道到底打著什麼算盤,但卻正中陳黎下懷,她又怎會有拒絕的道理?

  「既然如此,就勞煩夫人照顧著解語了,她昨夜裡才入宮,什麼規矩都不動,還望夫人您多擔待這些。」

  「那是自然。」

  秦妙笑笑,之後就沒有再開口,等到看見陳黎的背影消失在了正殿之中時,她揮了揮手,示意殿中伺候的宮女太監退下。

  此刻正殿內只剩下秦妙與花解語兩人,秦妙也不遮掩,開門見山道:

  「你既然是元琛的暗衛,為什麼要隨陳黎入宮?」

  花解語跪在秦妙面前,她很清楚面前的女子在陛下心中有多少分量,當即也不敢隱瞞,直言道:

  「奴懷疑宮中有人與金陵那些人牽扯不清,正巧陳妃手下的宮女找了奴入宮,便來了。」

  「陳妃想讓你做什麼?」

  花解語笑了笑,說:「她想讓奴伺候陛下。」

  果然秦妙沒有猜錯,她走到花解語面前,伸手將這位難得的美人兒從冰涼的青石板上給攙扶起來。

  「那你怎麼想的?」

  「奴自然是不想伺候陛下的。」

  一邊說著,花解語握著秦妙的手,手上微微用了些力氣,她的指節生的纖長,人也高挑,比秦妙還要高出些許。

  須知,秦妙的身量在女子之中已經算是高的了,但花解語還超過了些,比起尋常男子,都不差什麼了。

  「我想讓你幫個忙。」

  餘光掃過花解語身上的守宮砂,秦妙腦海中突然有了個想法。

  之前元琛曾經在某次歡愛中提過,之前他在元府中納的妾室。他一個都沒有碰,這樣一來,陳黎定然是完璧之身。

  眼神閃了閃,秦妙接著道:

  「陳妃娘娘是完璧之身,你應該勸她在身上點上守宮砂。」

  花解語挑了挑眉,問:

  「守宮砂?是不是奴聽錯了?」

  「你沒聽錯。」

  「夫人,守宮砂不過是唬人的玩意,現在這個年紀,若是再點守宮砂的話,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消失的一乾二淨,半點兒痕跡都留不下……」

  自己這麼說完。花解語突然明白了秦妙的想法,鳳眸一亮,道:

  「娘娘是想……」

  與聰明人交談,當真半點兒力氣都不費,秦妙點了點頭,便拉著花解語一同坐下了。

  正好金銀端來一盤紫玉葡萄,這葡萄乃是番邦的貢品,並不全是甜的,透著一絲微酸,滋味兒吃起來好得很,沒有女子會不喜歡這個味道。

  不過紫玉葡萄想要從番邦送到京城來,實在不算是一件簡單事,所以關雎宮中一共才得著了兩串而已。

  但元琛那裡的兩串,也被秦妙給吃了個乾淨,他身為男子,對這種甜食本就沒什麼興致,用來討得秦妙歡心,對元琛而言,反而更實在些。

  「嘗嘗。」

  花解語摘了一粒紫玉葡萄,放入口中,芙面上露出一絲笑來,說:

  「吃起來有些太甜了。」

  說著。花解語放下了手,沒有再動那一串紫玉葡萄。

  過了晌午,秦妙留花解語在關雎宮中用了飯,今日元琛下朝要晚一些,所以根本沒與花解語打照面。

  吩咐金銀將花解語送回了長春宮,等到金銀回到秦妙面前,小臉兒鼓起來,眉頭緊皺,顯然是有些不高興了。

  「怎麼了?」

  秦妙對於身邊親近的人一向縱容的很,金銀跟在她身邊多年,自然也不例外。

  「這個怪女人怎麼入宮了?」

  「你以前認識她?」

  「可不嗎?之前習武的時候。奴婢就跟卯二在一起訓練,她身上的功夫比奴婢好多了,還通藥理,最後才被送到了尋芳館中。」

  此刻秦妙當真有些詫異了,聽著金銀的語氣,京城裡最大一家妓院,竟然與元琛脫不開關係,看來這人還真有些不簡單。

  「聽說花解語今年才十七,她年紀比你小些?」

  金銀搖頭:「卯二少說也得二十了,她只不過生的臉嫩,所以對外才說十七,好不要臉!」

  捏了捏金銀皺起的小鼻子,秦妙提點道:

  「你可別跟卯二鬧起來,她現在是站在咱們這邊兒的,等到除去陳黎之後,再鬧也不遲。」

  金銀心不甘情不願的癟了癟嘴,她不想讓秦妙為難,最後只能點頭了。

  話說花解語回到了長春宮中,就被陳黎叫到了身邊。

  「秦氏都問你什麼了?」

  花解語低垂著頭,看起來十分恭順。

  「也沒問奴什麼,就是旁敲側擊,想要知道奴的來歷罷了。不過奴一直警醒著,沒有露出蛛絲馬跡。」

  陳黎皺了皺眉,餘光再一次掃見了花解語手腕處的守宮砂,此刻正殿之中只有花解語與陳黎兩個,所以她也沒有避諱,直接開口問道:

  「你這守宮砂是如何點上的?」

  花解語道:「這是奴年幼的時候,老鴇在瓦罐里養了一隻蜥蜴,日日用丹砂餵那畜生,天長日久,等到蜥蜴吃下了七斤丹砂之後,就成了守宮。把它搗爛,用汁水點在手臂上,便是守宮砂,用來證明女子貞潔之物。」

  「說來也是可笑的很,奴不過是娼妓罷了,雖然還未賣身,但卻沒有脫離賤籍,這樣的人留著一顆守宮砂又有什麼用處?不過是能賣一個高價罷了,畢竟世間男子都喜歡完璧之身。」

  說到最後一句時,花解語偷偷掃了一眼陳黎,見她眼神閃了閃。就知道這位陳妃娘娘有些意動。

  「你可會點守宮砂?」

  花解語皺了皺眉,道:

  「守宮砂只能點在處子之身上,若女子並非完璧,即使點了守宮砂,依舊不能堅持多久,恐怕要不了幾日,顏色就會褪了個乾淨。」

  「無妨,本宮自然會讓你點在一個處子身上,否則不是白養了這隻守宮嗎?」

  聽到陳黎的話,花解語面上仍顯得有些疑惑,但心裡頭卻如同明鏡一般。

  她剛剛說的話應該讓這位陳妃娘娘有些意動。以為自己是冰清玉潔的身子,陛下就會喜歡,熟不知,陛下眼裡心裡都只有秦夫人一個,就算陳妃再是完璧又如何?陛下也不會多看她半眼。

  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等到了夜裡,陳黎就派人往花解語房中送了一隻瓦罐和七斤丹砂。

  瓦罐足足有人頭大小,上頭蓋著蓋子,但留了一個拇指粗細的空洞用來透氣。

  掀開蓋子一看,花解語果然在其中看見了一隻剛剛出殼兒不久的蜥蜴,用木勺舀了一些丹砂倒入瓦罐中。蜥蜴也不挑食,直接伸出長長的舌頭,將丹砂舔了個乾淨。

  這隻蜥蜴養了足足一個月,大概是因為太過貪食的緣故,這一月內已經吃了七斤丹砂了。

  見著盛放丹砂的盒子見了底,花解語先是暗中見了金銀一次,而後才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陳黎。

  捧著盛放蜥蜴的瓦罐走到了陳黎的寢殿之中,陳黎今日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衫,影影綽綽的能見著其中翠綠的肚兜。

  此刻陳黎躺在軟榻上,露出柔嫩白膩的手臂來,衝著花解語道:

  「開始吧。」

  聽到這話。花解語臉上有些疑惑,環視一周,最後才問道:

  「娘娘,奴要給誰點守宮砂?」

  陳黎伸手指了指自己,道:

  「當然是本宮。」

  聞言,花解語眼中划過一絲驚詫之色,顯然是不曾想到,面前的陳妃娘娘竟然會是個處女。

  恭恭敬敬的走到了陳黎面前,花解語將瓦罐放在了案几上,取來木搗,眼疾手快的往瓦罐里搗了一下,登時就將蜥蜴的腦袋敲得稀巴爛,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因為隔著瓦罐,陳黎也沒有看到裡頭到底有多血腥,畢竟花解語是世間難得的美人,此刻素手搗藥的模樣,更是如畫一般,怎會與血腥殘暴沾邊兒呢?

  「娘娘,好了。」

  陳黎輕輕應了一聲,將手臂送到花解語面前。

  只見花解語不知從何處取來一隻銀筷,在瓦罐中蘸了一下,直接點在了陳黎的手臂上。

  一滴殷紅的水珠落在女人的手臂上。與周圍如同白雪一般細膩的皮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滴了守宮砂的那一處皮膚微微有些發燙,這點刺痛陳黎還是能夠忍受的,但氣味兒卻著實稱不上好聞,畢竟守宮砂里混著蜥蜴的鮮血與內臟,只要一想,就令人作嘔。

  「娘娘不能亂動,等到守宮砂完全乾透了才行。」

  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

  在陳黎手臂上的守宮砂終於干透了,大概是因為其中包含了不少丹砂的緣故,即使幹了,用手摸起來依舊有些凹凸不平。好像長在身上的胎記似的。

  「這守宮砂在女子破苞之後才會消失,娘娘不必擔心。」

  聽了這話,陳黎十分滿意,仔仔細細的端詳著,不時還用手揉搓著那枚守宮砂,說起來也是有些奇怪,即使陳黎這麼搓揉,守宮砂依舊沒有半點兒變化,這才讓她真真正正的放了心。

  又過了幾日,正好趕上了太后的生辰。

  雖然太后摔傷了腦袋,也與元琛離了心,但她在名義上還是母儀天下的太后,雖然不是整壽,但宮裡的主子們還是得聚在一處,熱鬧熱鬧。

  秦妙不喜瑣事,元琛也不會讓她因為這種小事煩心,便將操辦晚宴的事情都交到了姜德海手中。

  幸好姜德海是個妥帖人兒,即使手頭兒上的事情不在少數,但依舊沒有出半點紕漏。

  等到了太后壽宴那一日,秦妙便跟在元琛身後,一起入到了慈寧宮中。

  自從那日太后摔破了腦袋,她就再也沒有見著過元琛,所以即便元琛只在慈寧宮中擺了一桌席面,白氏心裡十分氣惱,但也不得不出席。

  畢竟若是錯過了這一次,她想要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知道到底要等到何年何月。

  元琛與秦妙到慈寧宮時,時辰已經算不得早了,入到偏殿之中,秦妙一眼就看見了白氏,以及站在白氏身後,躬身伺候著的陳黎。

  想到陳黎身上多出來的那一枚守宮砂,秦妙暗自發笑不已,但面上卻一派平靜。

  走上前,秦妙衝著白氏福了福身子,道:

  「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白氏一見著秦妙,氣就不打一處來,也沒讓秦妙平身。

  誰知秦妙根本都不理會白氏,自顧自的站直身子,坐在了元琛身畔,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將白氏氣的腦仁兒疼,偏偏礙於自己的臉面,白氏也不好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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