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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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妙看著晉文帝,眼中透著絲絲情意,她用力的攥著男人的衣襟,手心裡的汗意將上好的錦緞都給打濕了。

  「臣妾從未把陛下當成外人,只是臣妾心裡實在放心不下,只是有些不安穩。」

  女人的手背上崩出青筋,晉文帝伸手覆蓋住秦妙的手,眼中滿是心疼之色,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每當他看見眼前的女子,總會忍不住對她心生憐惜,畢竟自己欠了秦妙一條命,以滿腔的情意來償還,也是應該的。

  「沒什麼不安穩的,有朕在,萬事都不必憂心。」

  秦妙臉上露出一絲動容之色,她的確是十分感動的,畢竟晉文帝對她當真極好,好到讓她有些愧疚,畢竟她不止不愛晉文帝,甚至對他只有利用的心思,以假孕博寵愛,這般行徑,秦妙以前極為不恥。但現在為了找到母親的下落,卻不得不做。

  晉文帝今夜依舊歇在了延慶宮中,等到了第二天,秦妙伺候著晉文帝去上朝之後,便帶著寧兒往坤寧宮的方向趕去,給皇后請安。

  秦妙現在身為柔妃,在宮中也算是有些身份的貴人了,不過到底比不上皇后,人家可是左相的女兒,身份高貴,即使現在被秦馥壓了一頭,但也非秦妙能及的。

  走到了坤寧宮正殿之中,秦妙剛一走進去,便見著座位上滿是鶯鶯燕燕,晉文帝素來喜歡美人,雖說宮裡面的熟面孔不少,但更多鮮嫩的姑娘也出現了,還真是好艷福。

  衝著皇后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秦妙道:「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了。」

  皇后看著秦妙,面上掛著端和的笑容,說:

  「柔妃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了,還是趕緊坐下吧,可切莫勞累著。」

  秦妙坐在秦馥下手,道:「娘娘說的是哪裡的話?只是給您請個安罷了,又怎會勞累著?」

  一邊說著,秦妙看都不看秦馥一眼,看起來十分冷漠,若不是兩人的容貌生的相似,恐怕沒有人會認為這兩個女人之間有關係。

  「就算妹妹不會勞累著,但若是陛下見著了,定然會心疼的。」

  秦馥突然開口了,但這一張嘴,就夾槍帶棒的,讓那些城府淺的妃嬪一個個都盯緊了秦妙,不知道這個水性楊花的殘花敗柳是怎麼勾引陛下的,不止恢復了柔妃的位分,甚至還懷上了龍胎,當真是好命的很。

  對於秦馥的話,秦妙好像沒有聽到似的,充耳不聞,手指撥弄著腕間的紅珊瑚串珠,一個個的數著,根本不給秦馥留顏面,這般大膽,就連坐在主位的皇后也不由有些驚異。

  她原本還想著,秦妙回宮之後,說不定會跟秦馥聯手對付自己,但現在看來,倒是她多慮了,兩人明顯是水火不容的模樣,恨不得將對方置於死地,又怎麼會聯手呢?

  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秦妙的肚子,皇后心裡謀算開來,若是能想出個一箭雙鵰的辦法,將秦妙肚子裡的孽種給除了,再嫁禍給秦馥,讓她們姐妹相殘,想來會是一場別開生面的好戲。

  看著秦妙的側臉,秦馥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但在坤寧宮中又不能失態。強扯出一絲笑意,著實有些古怪。

  秦妙沒有理會秦馥好似利刃一般的目光,她餘光掃過了華嬪,也就是之前的花奴,這女人容貌仍是那麼普通,在一群鶯鶯燕燕之中,實在是算不得出挑。

  等到從坤寧宮走出來時,秦妙刻意放慢了腳步,正好見著了花奴,此刻兩人的距離不願,約莫有兩拳的距離,嗅到花奴身上的香氣之後,秦妙挑了挑唇角,知道這位華嬪娘娘近來又會復寵了。

  剛回到延慶宮中,過了不到一個時辰,便有一個小太監走上前,衝著她磕頭。

  這小太監看著面生的很,應該不是延慶宮中伺候的奴才,只聽此人道:

  「娘娘,奴才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

  聽到這話,秦妙秀麗的眉頭微微上挑,怎麼也沒想到皇后竟然將自己身邊的奴才給派來了,難道她不怕出事嗎?

  看了寧兒一眼,後者意會,便直接走出了殿門,順便將雕花木門給關緊了,省的有一些吃裡扒外的狗東西趴在門邊偷聽。

  「說吧,你來找我做什麼?」

  小太監一直跪在地上,柔妃娘娘沒讓他起身,他也不敢站起來,便跪在地上說道:

  「娘娘,皇后娘娘說請您去坤寧宮一敘。」

  「不是剛剛從坤寧宮出來嗎?怎麼又要與我一敘了?」

  小太監也不知道皇后到底是什麼想法,他只是個傳話的,當即便只能賠笑,別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罷了,反正這延慶宮中也沒有別的事情,去坤寧宮與皇后娘娘聊聊也是好的。」

  話落,秦妙便直接站起身子,由小太監攙扶著,走出了正殿的大門,剛剛出門,寧兒便跟上了,壓低了聲音問:

  「主子,您這是去哪兒?」

  「去坤寧宮。」

  聽到這話,寧兒輕咦一聲,小臉上帶著疑惑,不過她倒是乖巧,也沒有多問。只是一直跟在秦妙身後,小手扶著她,以防生出什麼事端。

  等走到了坤寧宮後,便有宮女笑意盈盈的迎了上來,直接將秦妙帶到了偏殿之中。

  剛一入到偏殿,秦妙就見著端坐在主位上的皇后,皇后臉上帶著笑容,直接站起身子,幾步走到秦妙身邊,一把拉起她的手,道:

  「一別兩年,我看妹妹消瘦了不少。也是受苦了。」

  皇后眼中帶著心疼之色,若是不熟悉她的人,恐怕真會認為皇后在關心秦妙。

  不過秦妙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怎會看不出皇后的心思,她今日讓自己來到坤寧宮中,目的定然不純。

  這偌大的禁宮之中,能壓過皇后風頭的,只有秦馥一人,這麼一想,秦妙便猜到了皇后的想法。

  低低地嘆息一聲,秦妙道:「受苦不受苦的還是其次,只要現在能回到陛下身邊伺候著。臣妾就心滿意足了,多謝娘娘關心。」

  皇后仍沒有放開秦妙的手,使了個眼色,身邊的大宮女便帶著殿中的宮女魚貫而出,眼下此處只剩下皇后與秦妙兩人。

  「妙妙,現在這裡只有你與我兩個,咱們就打開了天窗說亮話吧。」

  聽到皇后叫了自己的真名,秦妙面上的笑容緩緩收斂,眼中適時的露出一絲提防之色。

  「娘娘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臣妾不明白?」

  皇后見著秦妙仍在裝傻,也不惱,自顧自道:「我之前見過你數次,也知道你是忠勇侯府的二小姐,就不必再在我面前演戲了。」

  強擠出一絲笑容,秦妙搖頭:「娘娘怕是記錯了,臣妾本名秦柔,是秦家旁支的庶女,身份最是鄙賤不過,又哪裡敢妄稱自己是忠勇侯府的姑娘呢?」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你在陛下身邊呆著的時間也不短了,現在又懷了身孕,到底是什麼出身,一點也不重要。」

  秦妙兩手攥著衣角,裝著緊張地模樣,警惕著看著皇后。一言不發。

  見著面前的女子如此情緒外漏,皇后暗罵秦妙是蠢貨,但臉上仍掛著盈盈的笑意,說:

  「妹妹,本宮心中有個疑惑,想問問你。」

  「娘娘說吧,臣妾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皇后道:「你與皇貴妃是嫡親的姐妹,為何現在看著卻好似陌路一般?」

  「因為她殺了……」話剛說了一般,秦妙好像覺得自己說錯了,趕忙捂著嘴,不再開口。

  「她殺了誰?」皇后追問,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宮裡是個藏不住秘密的地方,之前秦妙身邊有個叫雪茹的丫鬟,說消失就消失了,若說其中沒有半點兒貓膩,皇后絕不會相信。

  「沒有,是臣妾說錯了。」秦妙連忙否認,頭搖的好像撥浪鼓似的,臉色蒼白,看著十分可憐。

  但皇后卻不打算放過秦妙,端莊的面容上透出一絲凌厲,聲音略有些尖銳,問:

  「是不是那個叫雪茹的丫鬟?是不是皇貴妃殺了她?」

  兩手緊緊扣住秦妙的手腕。皇后用的氣力很大,將秦妙的皮肉都給掐的青紫,但她根本顧不上這些細節,只是眼眶通紅的反駁。

  「不是這樣的!雪茹不是皇貴妃殺的,娘娘您不要再逼臣妾了!」

  大概是被嚇著了,秦妙怔怔地流下眼淚,豆大的淚珠兒滴在皇后手背上,卻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本宮逼你?本宮又哪裡捨得逼你?」

  將手放在秦妙下顎處,皇后用力的捏住女人的下巴,猛地上抬,湊近了幾分,打量著面前難得的美人,道:

  「你現在乖乖說出來,本宮就不再為難你了,好不好?」

  秦妙輕輕抽泣著,她兩手護著小腹,好像生怕皇后傷了她的孩子一般,連呼吸都放輕了。

  「娘娘,您饒了我吧。」

  「饒了你?」紅唇勾起一絲諷笑,皇后冷冷道:「即使本宮饒了你,你那好姐姐也不會饒了本宮!」

  「所以,你現在說是不說?」

  秦妙好像被逼的沒有辦法了,咬著嘴唇,崩潰的捂著臉大哭,道:

  「是姐姐殺了雪茹,都是我沒用,護不住自己身邊的人!」

  聽到了秦妙的答案,皇后一雙鳳眸中划過滿意之色,放開了秦妙的下顎,道:

  「既然秦馥都對你出手了,難道你還打算坐以待斃?」

  淚眼朦朧的抬起頭,秦妙哭著問:「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你難道猜不到嗎?你現在懷了孩子,就成了秦馥的眼中釘肉中刺,她哪裡會讓你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

  聞言,秦妙好似被嚇著了一般,渾身止不住的發抖。她兩手緊緊護著肚子,驚慌的看著皇后,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娘娘想讓臣妾怎麼做?」

  「只要你將二皇子養在身邊就好了。」

  皇后口中的二皇子,正是當年卓瑜產下的孩子,當年卓瑜住在坤寧宮中養胎,皇后能動手腳的機會著實不小,沒費什麼力氣,就將卓瑜送上了西天,不過她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卓瑜生下的二皇子竟然被秦馥給討了去,這煮熟的鴨子飛了,著實讓皇后心裡惱恨非常。

  「二皇子?臣妾現在懷有身孕。若是搶著撫養二皇子,恐怕陛下也不會同意吧?」

  皇后捂住紅唇,笑了笑:「以陛下對你的寵愛,這點小事,又怎會拒絕?」

  秦妙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出什麼理由來,最後只能點了點頭,什麼話都說不出。

  等到她從坤寧宮走出來時,臉上的怯弱之色瞬間消失不見,轉而變為略有些冰冷地神色。

  皇后還真是好算計,讓她從秦馥那裡把二皇子奪過來,無異於用刀割秦馥的肉,這樣與她打擂台,以秦馥的心思,怎會不對自己生出殺意?屆時甭提她肚子裡這塊莫須有的肉,恐怕就連她自己的性命都有些危險。

  皇后還真把她當成個傻子,自己挖了個坑,就等著她往下跳了。

  回到延慶宮中,不出意外,晉文帝今夜沒有出現,而是去到了花奴那裡,畢竟花奴不顧自己的身子骨兒,下足了本錢,也要勾引晉文帝。怎會不成功?

  秦妙也沒有枯等著,她用過晚膳後,洗漱一番便睡下了,夜裡房中響起窸窸窣窣的響聲,把秦妙從睡夢中驚醒,不過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秦妙不必睜眼,就知道了來人的身份。

  裝作熟睡的模樣,秦妙紅唇輕啟,在睡夢中叫出了晉文帝的名字。

  「阿祚……」

  妃嬪直呼聖上的名字,根本不合規矩,但從秦妙口中吐出來自己的名字。晉文帝卻覺得一陣舒坦,他將外袍給脫了下來,翻身上床,一把將身邊的女人給摟入懷中,感受到懷裡的軟玉溫香,他覺得十分安寧。

  秦妙的鼻子很靈,聞出龍涎香中還帶著花奴身上詭異的香氣,想到這男人在不久之前與其他女人翻雲覆雨,現在躺在自己床上,還將她緊緊摟在懷裡,秦妙便覺得有些犯膈應,偏偏眼前的男人是皇帝。是天下之主,她也不能表現出分毫來,否則對她而言,著實算不得什麼好事。

  第二天一早,秦妙睜開眼,一眼便對上了晉文帝含笑的眸光。

  她兩頰緋紅,有些羞澀的閉上雙目,片刻後又睜開,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之色。

  見狀,晉文帝問:「妙妙,你怎麼了?」

  秦妙咬著唇搖頭,看起來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有什麼話就直說。你把話都藏在心裡,當心憋壞了身體,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咱們皇兒考慮啊。」

  秦妙有些委屈的點了點頭,一把摟住晉文帝的手背,道:「昨夜臣妾做了一個夢。」

  「夢到什麼了?」

  白了男人一眼,秦妙道:「您別打岔兒,聽臣妾說。」

  看著女人這幅撒嬌的模樣,晉文帝心軟的好像一汪水似的,眼神中透出淡淡的寵溺之色,道:

  「愛妃快說。」

  「臣妾夢見了送子娘娘,她說臣妾懷的是龍子,身邊必須還有一個龍子,才能讓肚子裡的孩子順利長大。」

  一邊說著,秦妙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委屈,壓低了聲音道:

  「可是咱們宮裡只有兩位皇子,都養在了姐姐身邊,臣妾去哪裡再找一個龍子呀!」

  「你這是做夢,都是假的。」晉文帝摸了摸女人細軟的髮絲。

  秦妙瞪大眼,臉上流露出一絲受傷之色,說:「難道陛下不希望臣妾懷上龍子嗎?怎麼能說送子娘娘是假的呢?」

  說到後來,秦妙甚至有些委屈,兩眼通紅,低低地抽泣著。圓滾滾的淚珠兒順著淚溝划過枕頭上,瞬間消失無蹤,但卻好像一記記重錘一樣,打在晉文帝心坎兒里,讓他著實心疼的很。

  「朕不是這個意思。」

  秦妙閉上了眼,看都不看晉文帝一眼,什麼話都不說。

  這幅模樣可讓晉文帝急壞了,他好言好語的哄了許久,秦妙都沒有開口,最後男人貼在女人的耳畔,低聲道:

  「小東西,朕去把二皇子討來。養在你身邊如何?」

  聽到這話,秦妙終於睜開眼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問:「真的?」

  晉文帝板起臉,道:「君無戲言,朕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臣妾謝過陛下,若是二皇子接到臣妾宮裡養著,臣妾定然會待他極好,等到肚子裡的娃兒出世了,再還給姐姐便是。」

  晉文帝只覺得眼前的女人實在是太過天真了,養在她名下的皇子,又哪有再送回去的道理?

  不過心裡這麼想,晉文帝嘴上卻不會說出來,只是輕輕的抱著秦妙,等到差不多該上早朝了,才起身離開。

  晉文帝算是個言而有信之人,等到下朝之後,他沒有先去延慶宮,而是折到了關雎宮內。

  自打秦妙回宮之後,晉文帝來到關雎宮的次數屈指可數,秦馥一聽到太監略有些尖銳的通報聲,妝容得體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對著銅鏡仔細地照了照,用手將有些歪了的髮簪給扶正。這才加快腳步迎了出去。

  走到門檻處,正好看到男人挺拔好似翠竹的身影,秦馥眼中帶著一絲不甚明顯的愛慕,半弓著身子,衝著晉文帝福了福。

  「臣妾給陛下請安。」

  晉文帝今日之所以來到關雎宮中,便是為了將二皇子送給秦妙的,所以他此刻看到秦馥,心裡不免有些彆扭,愧疚還談不上,但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愛妃免禮。」

  拉著秦馥走入了主殿之中,兩人坐在一起,晉文帝猶豫了一會。才開口道:

  「最近皇兒如何了?」

  秦馥臉上帶笑,說:「皇兒最近用功的很,已經會背千字文了。」

  晉文帝微微皺眉,問:「朕不是問大皇子,是問二皇子。」

  聽到這話,秦馥臉上笑意不變,但身子卻有些緊繃,說:「二皇子如今才剛滿一周歲,剛冒話,整日裡都吵鬧著要見陛下,想你想的緊呢!」

  「愛妃一人照顧兩個皇子,當真是有些辛苦了。」

  低頭淺笑。秦馥道:「臣妾不辛苦。」

  看著女人這幅模樣,晉文帝只覺得更是尷尬,他清了清嗓子,說:

  「朕捨不得愛妃這麼勞累,不如……」

  「不如什麼?」秦馥試探著問道。

  心一橫,晉文帝腦海中浮現出秦妙的笑顏,一時間覺得什麼都變得沒那麼重要了,便直截了當道:

  「不如愛妃將二皇子送給柔妃撫養,這樣你也能清閒幾分。」

  聽到這話,秦馥覺得自己聽錯了,又開口問了一次:

  「陛下您說什麼?」

  晉文帝大概有些惱羞成怒了,蹭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道:「朕讓你把二皇子交給柔妃撫養。」

  這一句話,將秦馥心裡頭的柔情蜜意給擊成齏粉,偏偏眼前的男人是萬人之上的帝王,他的話無人膽敢違拗,即使自己是皇貴妃也不例外。

  嘴裡一陣發苦,秦馥臉上的紅暈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青白之色,她兩手死死擰住腿間柔軟的細肉,這股疼痛讓她神智保持清醒,不至於失態。

  「臣妾能問問陛下為什麼忽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嗎?畢竟二皇子養在關雎宮中足足有一年了,若是突然搬了個地方居住,臣妾怕他不適應。」

  晉文帝看著秦馥這幅小心翼翼地模樣,一時間又有些心軟,嘆了口氣道:

  「妙妙現在懷有身孕,昨夜裡夢到了送子觀音,說要養個龍子在身邊,肚子裡的孩子才能平安。」

  秦馥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晉文帝竟然會因為這樣荒謬的理由要奪走二皇子。

  「那只是個夢,做不得數的!」

  晉文帝自然也知道那只是個夢,不過在他心中,現下秦妙的分量遠遠勝過秦馥,如果必須犧牲一人的話,那就只有讓秦馥難過了。

  「她是你的親妹妹,你讓她一回。」

  秦馥嘴唇顫了顫,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從小到大,她不知道讓了秦妙多少次,就因為她是姐姐?若是如此,她寧願晚出世幾年,也就不用活的這麼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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