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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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琛與慕容欽交手過數次,自然也知道他的手段,在埋伏了遼兵化身而成的強盜後,他根本不戀戰,直接將一千個元家軍給打散,藏身於附近的村落之中。

  遼兵派出的騎兵,足足有一萬人,馳騁著來到互市。

  慕容欽剛剛當了攝政王,還不想與晉國撕破臉,所以仍下令讓這一萬人分為十隊,化身山賊闖入互市中。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些所謂「山賊」的身份,畢竟他們一個個身上都帶著軍營里才能訓練出來的鋒銳之氣,與普通的烏合之眾自然是完全不同。

  等到遼兵趕到離互市五里之外時,卻根本沒有發現元琛的蹤影,最後在通往互市的必經之處,發現了一處峽谷,雖然沒有看到人影,但卻無論如何都闖不過去。

  無奈之下,帶隊的首領派人往遼宮傳回了消息,慕容欽看到密報,當日便動了身,親自趕了過來。

  要是元琛想要離開的話,自然能夠輕易的回到邊城,但是遠處有遼兵虎視眈眈。一旦他走了,就沒有軍士守在山澗,身後的百姓恐怕就會陷入危急之境。

  與遼兵交手過,元琛對他們殘忍的手段極為清楚,知道在遼人眼裡,漢人的性命恐怕還沒有牲畜值錢,可以隨意屠戮。

  這一次,真的是元琛失算了,畢竟在他離開邊城時,慕容欽還不是所謂的攝政王,有老皇帝在上面壓著,慕容欽也不敢這麼放肆的興兵。

  元琛站在高處,看著山腳下安營紮寨的遼兵,衝著副將道:

  「你回去帶著元家軍過來。」

  副將皺著眉,瓮聲瓮氣的問:「將軍,要帶多少人馬?」

  「大概兩萬就足夠了,慕容欽現在不想將事情鬧大,否則無異於與晉國宣戰,以遼國的情景,根本承受不住。」

  點了點頭,副將知道事態緊急,根本不敢耽擱,縱身躍上馬,直接離去了。

  又過了十日,慕容欽趕到遼兵的駐地,看著大軍在山腳安營紮寨,他皺眉問:

  「為何要在此處停留,若是有人埋伏的話,不就成了活生生的靶子?」

  站在最前的大鬍子將軍苦著臉,道:

  「末將也不想這樣,但每當我們派人硬要闖入山澗時,就不知道從哪裡有冷箭射出來,死了數百精兵,都無法通過這山澗。」

  慕容欽藍眸之中划過一絲殺意,說:

  「這麼說來,元琛就藏在山澗之中了?」

  首領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只覺得攝政王身上帶著極為濃郁的殺意,讓他忍不住微微發抖,顫巍巍道:

  「也許在這兒,末將不知道他是否離開了此處。」

  「他不會走。」慕容欽篤定道。

  在這世上,最了解元琛的人,莫過於慕容欽,因為只有慕容欽一個人才稱得上元琛的敵人。

  看著首領有些疑惑的眼神,慕容欽好像心情好了些,頗有耐心的解釋道:

  「他不會放棄互市的漢人,畢竟那是數萬條人命,元琛即便冷酷,但骨子裡遵從大義的。」

  聽了這話,首領問:

  「若是元琛不在的話,王爺您會怎麼做?」

  慕容欽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說:「不過是些漢狗而已,殺了就殺了吧。」

  數萬條人命,在慕容欽口中,就好像一片輕飄飄沒有任何重量的羽毛一般,落入水中都引不起絲毫波瀾。

  即使那些漢人並非遼國的子民,但首領仍覺得脊背生寒。

  「可是……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首領猶豫了片刻,硬著頭皮開口問道。

  慕容欽背著手,身量頎長,面容俊美,看著好像從未踏足塵世的謫仙人一般,只見他薄唇輕啟,道:

  「派出五千人,圍在山澗的另一處出口,里外夾擊,等到他們彈盡糧絕之日,再將他們攻下來也不遲。」

  「萬一他們有援軍?這不是……」自尋死路?

  「援軍想要趕到這裡,少說也得一個月的功夫,眼下積雪剛剛消融,山裡頭根本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就他們帶著的那些軍餉,恐怕不到十日就會消耗的一乾二淨。」

  只可惜現今並非夏秋,而是初春,積雪未消,否則慕容欽恐怕就會下令放火燒山了,畢竟他想要活捉元琛。

  不過要是活捉做不到的話,慕容欽也不會強求。對他來說,只要能要了元琛的命,就是極好的結果了。

  正如慕容欽了解元琛一般,元琛同樣了解慕容欽。

  他知道慕容欽一旦來到此處,定會等他彈盡糧絕之時,將元家軍一舉殲滅。

  元琛不想死在這裡,也不能離開,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這些人結成里外合擊的陣勢。

  元家軍只有一千人,而敵軍足足上萬,就算元琛精於用兵,這差距也實在有些太大了。

  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說的就是這種情形。

  左先鋒此刻苦著臉,問:

  「將軍,總不能一直熬著吧?援軍少說也得十五日才能趕來,後五天該怎麼過?」

  元琛道:「等到遼兵分兵再說。」

  「但他們就算分兵,也足足有幾千人,就算咱們元家的兒郎一個個都是悍勇的,也敵不過啊!」

  「怎麼會敵不過呢?別忘了我們在什麼地方。」

  左先鋒是武將,也是個粗人,自然是聽不懂自家將軍的彎彎繞,此刻急得直拍大腿,道:

  「哎呦我的將軍呀!您就跟老吳直說吧,否則我連飯都吃不下!」

  冷冷地掃了老吳一眼,元琛道:「你吃不下的話,倒還生了糧食。」

  頓了頓,他接著道:「之前我曾來過此處,知道山中有一處狼窩,足足有數百匹狼,經過一冬,這些狼肯定都餓的狠了,只要將遼兵引到狼窩處,就算他們人多又如何?依舊比不上那些禽獸。」

  老吳臉上露出一絲遲疑之色。問:

  「遼兵會有那麼聽話?往狼窩裡走?」

  「這就不用你管了。」說完,元琛頭也不回,直接走入了帳篷中,留下老吳一個人站在原處,急得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五千遼兵按著慕容欽的吩咐,打算繞過山澗,從另一頭將山澗給包圍起來。

  這山谷不小,若是想從外繞上一圈的話,怎麼也得一日的腳程。

  元琛沒帶人手,獨身一人按著記憶中的路線,騎著馬往狼窩的方向趕去。在路上,元琛順手抓了一隻野兔,用匕首插進野兔的脖頸,直接將皮給剝了下來,血腥氣瞬間在周圍彌散開來。

  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此處距離狼窩已經不遠了。

  男人的手上滿是鮮血,馬兒的腳步慢了下來,有些緊張地嘶鳴一聲。動物的感覺一向比人要敏銳許多,馬兒的異狀正說明了,現在一定是有危險正在接近。

  又過了一會,根本一絲動靜都沒有,元琛就看見了十幾雙油綠色的眼珠在黑夜中閃閃發亮。正是餓狼在周圍。

  狼是一種極為團結的動物,元琛用沾著鮮血的手背蹭了一下嘴,抬手晃了晃已經被剝了皮的通紅之物。

  這油綠的眼珠死死盯著男人手裡野兔的屍體,它們沒有發出叫聲,而是逐漸縮小包圍圈,準備一齊衝上去,生生將眼前的獵物給咬死。

  只可惜元琛與普通人並不相同,他仔細觀察著,發現一匹幼狼離他最近,估計大概有一丈遠,若是他運起輕功,應該能將幼狼給活捉住。

  幼狼的耐性與成年的狼相比,遠遠不如,此刻它已經要往元琛身上撲了,不過身前有一匹母狼在擋著,阻礙著幼狼的動作。

  元琛等了又等,手上的野兔身上的血都已經流幹了,那隻幼狼果然忍不住了,只聽它嚎叫一聲,猛地向元琛撲了過來!

  男人一把將野兔給扔了出來,腳上一個用力,直接站在馬背上。

  可憐的馬兒長吁一聲,被踩的半跪在地上,七八匹狼直接咬在了馬匹身上。疼的它不住掙扎。

  馬匹對於軍隊而言,是極為貴重的財產,但元琛此刻已經顧不得那麼許多了,他手中的匕首穩准狠的插入幼狼的胸口處,偏偏這匹幼狼的生命力極強,即使這樣,仍然死死咬住男人的胸口,生生的撕下了一塊肉。

  元琛疼的悶哼一聲,額間直冒冷汗,但眼下情況緊急,已經不允許他再猶豫,握著匕首狠狠一轉,直接將這匹幼狼的心臟給攪碎了。

  幼狼此刻已經死了不能再死了,偏偏嘴上仍死死咬著元琛,男人一狠心,也沒去理會傷口,直接運起輕功,往遠處飛身掠去。

  狼窩裡幼狼極少,每一隻對於狼群而言,都十分重要,這些狼雖然都是畜生,但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元琛將幼狼給帶走。

  扛著一匹約莫有七十斤的幼狼,對於元琛而言,也是個不小的負擔,運起輕功的速度都比以往慢了一線。

  身後的狼群緊追不捨,元琛卻腳步不停,拼了命的往遼兵的方向趕去。

  好在山澗並不很大,元琛之前也計算過距離,約莫有小半個時辰,他終於看到了行軍的痕跡。

  將幼狼的腦袋給擰了一下,這畜生終於鬆了口,此刻元琛再次被狼群給包圍起來,他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意,看著出現在視線內的遼兵,手上一個用力,劃破了幼狼的屍體,他猛地一甩,直接將狼屍往遼兵中扔去,鮮血灑在他們身上,引得狼群一陣呼嚎。

  幼狼身上的血對於狼群而言,仿佛引線一般,將這群畜生們都給引爆了,分出一部分狠狠朝著那些遼兵撕咬著。

  少了幼狼這個負擔,元琛強忍著胸口處的疼痛,趁亂跑遠了。

  而那五千遼兵卻沒有元琛那麼好的運氣,見著狼群過來,合力殺了兩匹狼,誰知又有幾百匹狼先後出現在他們面前。

  就算遼兵比漢軍要悍勇許多,但與真正的獵食者相比,仍然遜了一籌。

  捂著傷口,元琛在樹影中穿梭,等到他回到營帳之時,身上的衣裳已經被鮮血打濕了,好在外衫是黑色的,看不出異樣。

  左先鋒正好從營帳中走了出來,透過夜色,看著自家將軍難看的臉色,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男人抽了抽鼻子,心裡正奇怪著,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弄的血腥味兒。

  等靠近元琛後。左先鋒才發現他的臉色蒼白的可怕,腳步虛浮,好像受了重傷一般。

  左先鋒這才急了,趕忙上前,一把扶住元琛,急聲問:

  「將軍,您這是怎麼了?」

  元琛之前被咬了一口,身上的傷就十分嚴重,他又強行運功,將幼狼的屍體拖到了遼兵之中,早就耗盡了力氣,也使得傷口開裂的更加可怕了。

  搖了搖頭。元琛還沒等說什麼,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將軍!將軍!」

  左先鋒怒吼的聲音傳遍了這一處空地,元家軍生怕元琛出事,一個個都跑出來看,發現元琛受傷,頓時急得手足無措。

  好在左先鋒是個明白人,一拍大腿,直接將元琛送到營帳里,元家軍之中有人精通醫術,身上也帶了些金瘡藥,給他清洗完傷口後,仔細地包紮起來。

  元琛並沒有昏迷很久,等到他睜開眼時,其實只過了兩個時辰。

  胸口處好像被撕裂一般,疼的他透不過起來,強撐著坐起身子,元琛看著面前的左先鋒,只覺得腦仁生疼。

  左先鋒哭喪著臉,眼眶微紅,一看就是哭過了的模樣。

  他一個九尺男兒,竟然也做出這樣娘氣的舉動,對於元琛而言,著實有些難以忍受。

  「將軍,您總算醒了。」

  一邊說著,左先鋒一邊用手背抹眼淚,十分激動,就連粗壯的身子都輕輕顫抖著,這一連串動作,若是由一個美人兒做出來,定然是賞心悅目的,偏偏左先鋒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這麼一動,讓元琛看著,差不點背過氣去。

  「你這是在幹什麼?」元琛怒斥一聲。

  因為元琛積威甚重,他這麼一吼。左先鋒身子顫抖地更加厲害,乾巴巴的解釋道:

  「這不是因為您醒了,末將高興嗎?」

  元琛顧不上胸前的傷口,他問:「遼兵那處怎麼樣了?」

  聽到這話,左先鋒臉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道:

  「遼人著實悍勇的很,那足足有幾百匹野狼,他們竟然都殺了個乾淨。」

  「都殺乾淨了?」

  左先鋒連連點頭,道:「即使如此,他們付出的代價也實在太重了些,死了上千人,剩下的四千人幾乎人人重傷。已經是不中用了。」

  聞聲,元琛鷹眸中划過一絲滿意之色。

  在戰場上,一個傷兵還不如去死,畢竟傷兵需要人手來照顧著,如此一來,遼兵可用之人,能有四千就不錯了。

  他手下的元家軍一個個都是習武之人,比尋常的軍士強出不少,即使以一敵四,應該也不會落入下風。

  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左先鋒道:

  「將軍,您這次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些。若是那畜生下口再狠點,您的心臟恐怕都會被直接給咬穿了,到時候即使是扁鵲再世,也根本救不回你。」

  元琛有些不耐煩地點了點頭,接著道:

  「你現在帶人去偷襲遼兵。」

  左先鋒張了張嘴,知道將軍此刻聽不進去他的勸告,唉聲嘆氣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等到左先鋒離開之後,元琛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他只是肉體凡胎,受了傷自然會疼,不過在他手下面前,元琛不能露出半點兒軟弱,否則士氣不振,面對遼兵就更沒有半點兒把握。

  ******

  此時此刻,延慶宮內。

  趙芙蕖蓮步輕移,身邊一個宮女也沒有,走進了暗室之中。

  暗室里只有齊君筱一個人,眼下這女子被緊緊捆在木樁上,一動也不能動,在看見趙芙蕖時,眼中流露出一絲哀求之色。

  「娘娘,您放過奴婢吧,奴婢真的沒有謀害陛下的意思!還望娘娘明察!」

  趙芙蕖走到齊君筱面前,伸手挑起女子的下顎,紅唇輕啟,道:

  「不管你有沒有謀害陛下的心思,他現在都得了馬上風,你身為罪魁禍首,怎麼能逃得過一死?」

  聽到這話,齊君筱怕極了,面色蒼白的好像紙一般,身子不斷顫抖著,哭著哀求:

  「還請娘娘救奴婢一命!若是您能幫我這一次,來世奴婢定結草銜環,以報您的大恩大德!」

  「是嗎?」趙芙蕖手上微微用力,將齊君筱下顎處的皮膚掐的發青。

  有些吃疼的皺了皺眉。齊君筱現在一條命都被趙芙蕖握在手裡,自然是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楚楚可憐的看著她,希望宜妃娘娘能大發善心,救救她。

  過了好一會,趙芙蕖才慢條斯理的道:「想讓我救你,也不是不可能。」

  齊君筱眼中浮現出一絲希望的光芒,急聲道:「娘娘真要救我?」

  點了點頭,趙芙蕖接著說:「只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我就保住你這條命。」

  「什麼事?」齊君筱直覺趙芙蕖的要求不算簡單,偏偏她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仰仗著面前這個心狠手辣的女子。

  手中捏著一粒烏漆漆的藥丸,趙芙蕖掰開齊君筱的嘴,將藥丸給塞了進去,之後一手按住她的唇,等到藥丸溶化後,才鬆開手。

  「有了這一重保證,本宮也能放心些。」

  齊君筱不斷嗆咳著,感受到嘴裡殘存的苦味兒,心裡頭直發慌,也不知道趙芙蕖究竟給她吃了什麼東西。

  看到女人臉上的驚懼之色,趙芙蕖道:

  「你也別怕,雖然這毒藥發作起來能要了人命,但只要你乖乖的按著我的吩咐去做,我就會保住你的性命。」

  事到如今,齊君筱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含淚點頭,說:

  「任憑娘娘吩咐,無論是上刀山下油鍋,只要奴婢能做的,都別無二話。」

  趙芙蕖滿意的微微頷首,道:

  「有你這句話本宮就放心了,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本宮自然不會讓你去什麼刀山油鍋,只要你做一件事,就成了。」

  一邊說著。趙芙蕖一邊從袖籠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瓷瓶,在齊君筱面前晃了晃,道:

  「本宮知道你是元琛的妹妹,只要你把這東西給元琛服下,事情就成了。」

  齊君筱瞳仁一縮,連連搖頭,道:

  「我不能害哥哥!不能!」

  眼神一寒,趙芙蕖冷笑:「你還真是個情深義重的,不知元琛的性命與你的性命相比,到底哪個更重要些?」

  嘴裡一陣發苦,齊君筱低低抽泣著,十分委屈。

  見著她這幅模樣。趙芙蕖反倒語氣軟和了幾分,說:

  「你放心,這瓷瓶裡面裝著的並不是什麼要命的毒藥,而是一個很神奇的小玩意。」

  聽到這話,齊君筱詫異的抬頭,眼中明顯存著幾分懷疑之色。

  「真的?」

  「本宮又何必騙你?本宮也是晉國人,自然不會想要殺了元琛,否則晉國之中,再也沒有能阻擋遼軍鐵蹄的將軍了,國家若是亡了,本宮的日子哪能好過?」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這個道理趙芙蕖還是凍得。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了元琛的性命。

  「那這是什麼東西?」

  女人臉上的笑意越發甜蜜,說:

  「此物名為忘川,服下之後,能讓人忘了對他最為重要的東西。你不是說元琛最愛秦妙嗎?若事情真是如此的話,他就會忘了秦妙。」

  聞言,齊君筱死死盯住趙芙蕖手中的瓷瓶,呼吸粗重了幾分,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她問:

  「娘娘,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趙芙蕖臉上露出一絲惡意的笑,她本身生的極美,此刻一笑,就好像罌粟一般,明知有劇毒,卻有艷麗的讓人移不開眼。

  「本宮之前不是說過了嗎?秦妙是本宮的故人,對待故人,自然得用不同的法子。」

  即使趙芙蕖說這話時,語氣十分溫柔,但想起忘川的效用,齊君筱就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板涌到了天靈蓋之中。

  這哪裡是什麼故人啊!宜妃分明是想要折磨死秦妙!

  不過就算宜妃恨毒了秦妙又如何?那個賤女人勾引了哥哥,早就該死了。

  沒有任何猶豫,齊君筱點了點頭,道:

  「哥哥會服下忘川的,還請娘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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