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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老太太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心底對這個小孫女雖然是各種疼愛各種滿意,還是擔心有朝一日,小孫女會在過多的讚美聲中失了本性。

  “奶奶放心,箏兒心中自有分寸。”

  重活兩世的白洛箏如果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就真是愧對老天爺白白賞賜給她的這個大好機會了。

  當日在昭陽殿之所以會大出風頭,給柳姨娘母女添堵是一個原因,至於另外一個原因,她也想找一個捷徑,儘可能地獲得帝後的好感。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與沈家解除婚約,前提的準備工作就要一一做好。

  國公府不比尋常百姓家,不管將來解除婚約的理由是什麼,一旦沈白兩家撕破臉,帝後那邊勢必要從中參與。

  以她對沈老太太刁鑽刻薄的了解,真有那麼一天,那老太太還說不定要在她頭上扣上什麼罪名。

  所以趁現在,她一定要在帝後面前樹立乖巧可愛,聰明伶俐的形象。

  就算將來沈白兩家的關係真的走到水火不融的地步,只要有皇上皇后在白家背後撐腰,就不怕沈家有膽子繼續找她們麻煩。

  白老太太和姨母自然不知道白洛箏在想些什麼,只覺得坐在她們面前的這個小丫頭,明明只是個九歲的娃娃,卻露出一臉莫測高深的模樣。

  連白老太太這個活了六十多年的人精,一時之間也有些搞不明白對方的想法。

  “奶奶,如果我沒記錯,在昭陽殿當著那麼多賓客的面要給九殿下提親的那位麗妃娘娘,她的哥哥就是前不久在西山剿匪立下功勳的陳廣德吧。”

  之所以會突然想起這個人,是因為前世她對陳廣德並不算太陌生。

  如果沒記錯,這陳廣德可是一個標準的野心家。

  曾經還試圖想要扶持七皇子趙勤上位,雖然沒能成功,卻也在當時,給大祁國帶來了一個不小的震盪。

  白老太太眼帶不解道:“箏兒怎麼突然問起他?”

  白洛箏淡淡一笑:“也沒什麼,就是覺得麗貴妃被九殿下當眾折辱,如今回想起來那場面還真是十分有趣。

  依箏兒之見,麗貴妃的本意,肯定是想將她哥哥陳廣德陳將軍家的閨女推薦給九殿下。沒想到九殿下不但不給面子,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她一個難堪。”

  賀碧蘭覺得甚是有趣,便好奇地向白洛箏打聽,當日究竟發生了何事。

  白洛箏也沒隱瞞,把九殿下一出場便“震懾”四座的事跡給姨母講了一遍。

  賀碧蘭忍不住笑道:“沒想到這九殿下年紀不大,本事可真不小。”

  白洛箏心說,那傢伙將來是要做皇帝的人,本事自然不會差到哪去。

  賀碧蘭又道:“前些日子沈夫人來咱們白府坐客的時候,似乎提過,國公府已經拖人進宮請求皇后,希望能將沈家小姐許配給九殿下。雖說這門親事算得上是高嫁,但國公府的嫡出小姐嫁給皇族子弟,聽起來倒也說得過去。”

  白老太太輕輕哼了一聲:“雖說那沈小姐是國公府的嫡出,可在我看來,她未必有那個資格和本事嫁進宮裡頭去。”

  這倒不是白老太太刻薄,而是沈府的那位小姐,確實有些登不上檯面。

  朝中權貴多多少少都知道皇上有意將太子之位傳給九殿下,這也就意味著,有朝一日九殿下很有可能成為大祁國的下任君主。

  君主身邊的女人可不是誰都有資格擔當得起的,就沈彩柔那一副小家子氣想要成為祁國國母,還真是不夠那個本事。

  賀碧蘭原本也對沈家那位小姐沒什麼好感,如今聽白老太太這麼一說,面上染了幾分笑意,倒也沒再多說什麼。

  白洛箏對各個豪門大戶里的八卦沒什麼興趣,坐在老太太和姨母身邊聽了一會兒,就呵欠連天,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白老太太見小孫女面露憊意,便笑著揮了揮手,讓她回房去休息。

  回到綺芳齋,白洛箏躺在軟榻上閉眼小憩,這一睡,竟整整睡了兩個時辰。

  迷迷糊糊之間,她被不遠處傳來的哭泣聲給吵醒。

  第021章 惡奴逼嫁

  不情不願地睜開雙眼,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接近黃昏時分。

  不遠處那低低的哭泣聲仍舊不絕於耳。

  白洛箏向四下張望了幾眼,見房間無人,便穿了鞋子跳下軟榻,循著那嚶嚶地哭泣聲,一直追到了明月和珠蓮住的耳房。

  掀開門帘的那一刻,裡面的幾個人似乎被嚇了個不輕。

  待明月看清來人的長相時,面色一白,急忙站起身,將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擋到自己的身後,珠蓮也被自家二小姐的突然出現嚇了個措手不及。

  白洛箏見房裡幾個丫頭一個個全都露出害怕的模樣,不由得笑道:“你們幾個丫頭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嗎?”

  “奴婢不敢,還請二小姐明鑑。”

  平日牙尖嘴利的明月,倒是難得露出畏懼的神色。

  白洛箏掀簾進了耳房,一把推開明月,只見床上趴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模樣長得倒是極其清俊,就是那一臉淚痕影響了她的整體氣質。

  那姑娘似乎也被白洛箏的出現嚇得不輕,急忙掩住嘴巴,雖然還在小聲哽咽,卻是不敢再泣出聲來。

  “這不是柳姨娘房裡端茶倒水的蓉憐嗎。”

  被叫做蓉憐的小姑娘畏縮地對著白洛箏喚了一聲二小姐。

  “到底發生了何事?蓉憐怎麼跑來這裡哭?”

  白洛箏雖然不愛管下人的閒事,心底卻對明月和珠蓮兩個丫頭比旁人多了幾分親切。

  明月見事情已經隱瞞不住,便噘著小嘴,壓低聲音道:“不瞞二小姐,蓉憐剛剛被打了三十個板子,險些搭進去一條小命。”

  白洛箏這才發現,趴在床上的蓉憐,臀腿上隱約向外透著一股氤氳血氣,臉色慘白,嘴唇處似乎還咬了兩個血洞。

  她眉頭一斂,冷聲道:“她犯了何錯,為何要挨打?”

  提起這個,明月便是一臉憤慨。

  “還不都是柳姨娘房裡的那個蘇嬤嬤,不知怎麼的,非逼著蓉憐嫁給她家裡的一個侄子,蓉憐不肯,蘇嬤嬤便想盡一切辦法折磨蓉憐。

  按理說,柳姨娘房裡的事情,還輪不到奴婢來管。

  但是二小姐,蓉憐沒來白府當差之前,和奴婢是同一個村子裡長大的,眼下被柳姨娘房裡的人欺負得險些丟去一條命,奴婢實在是有些看不過眼。”

  旁邊的珠蓮也跟著幫腔,話里話外全是對柳姨娘和蘇嬤嬤的種種不滿。

  對於這兩丫頭口中所說的蘇嬤嬤,白洛箏多多少少倒是有些印象。

  因為柳姨娘算得上是白老太太的遠房親戚,雖然算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家境卻也殷實。

  當年柳姨娘隨家人來白府探親時,身邊帶著一個辱娘,那個辱娘,就是現在在柳姨娘房裡伺候的老媽子蘇嬤嬤。

  據說柳姨娘對這個蘇嬤嬤非常信任,雖不至於到言聽計從的地步,大事小情也會跟對方認真商議。

  正因為如此,柳姨娘才放心將她院子裡的大事小情通通交給蘇嬤嬤打理。

  “好端端的,那蘇嬤嬤怎麼把主意打到蓉憐頭上了?她侄子多大年紀?還沒娶妻嗎?”

  珠蓮憤憤不平地回道:“先不說蓉憐在老家已經和隔壁村的一戶人家訂了親,就算沒訂親,也絕對不能嫁給蘇嬤嬤的那個侄子。

  二小姐有所不知,蘇嬤嬤的侄子今年已經三十歲多了,之前倒是娶過兩個媳婦,不過後來這兩媳婦全都跑了。

  奴婢前陣子無意中聽柳姨娘房裡的珂兒說,蘇嬤嬤那侄子是賭坊里的常客,曾經家裡多少也有些薄產,結果被這她這不爭氣的侄子給輸了個精光。

  蘇嬤嬤平日裡倒也拿些銀兩去接濟,無奈她那侄子實在不爭氣。

  前些日子,她侄子又來咱們白府找蘇嬤嬤要錢。不知怎地,竟看上了蓉憐,便在背地裡求蘇嬤嬤想辦法把蓉憐送給他當媳婦,還口口聲聲保證,只要蓉憐肯嫁,他以後便會戒賭。”

  一口氣說完,珠蓮哼了一聲:“蘇嬤嬤為了儘早擺脫她那個賭徒侄子,這才逼著蓉憐嫁過去。”

  白洛箏聽了個大概之後,心底也多少有些頭緒。

  雖然早就知道柳姨娘房裡的那幾個人不好相與,卻沒想到連逼嫁這種勾當也做得出來。

  她上前先是看了看蓉憐的傷勢,發現臀部表皮雖然打得不輕,卻還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想必蘇嬤嬤也怕把人打個好歹,所以才小懲大戒,用這種方式給了蓉憐一個下馬威。

  “二小姐不必擔心,剛剛奴婢已經給蓉憐上過藥了,仔細調養幾天,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白洛箏點了點頭,緩緩坐到椅子上,對蓉憐道:“既然你在老家已經訂了親,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蘇嬤嬤?”

  “回二小姐,奴婢說了,但蘇嬤嬤根本不理。”

  “既然如此,待你傷好了,便辭去白府的差事,直接回老家成親也就罷了。”

  蓉憐可憐兮兮地搖了搖頭:“奴婢還有一張賣身契在柳姨娘手裡捏著,如今距解契的時間還差半年,若柳姨娘不肯點頭,奴婢想離開白府就等於是天方夜譚。真把柳姨娘和蘇嬤嬤給惹急了,鬧到官府,奴婢一家絕討不到好去。”

  “你的賣身契,為什麼是和柳姨娘簽的,而不是和白府簽的?”

  “因為當初奴婢的爹爹患了重病,奴婢為了湊錢給爹爹治病,無奈之下來到京城準備賣身。恰好被出府的柳姨娘看到,她說自己的房裡正好缺了個使喚丫頭,便直接把奴婢帶到了府里,和奴婢簽下了那張契約。”

  第022章 修改奴契

  按理說,白府的下人都是管家統一分配的。

  但各個院子裡的主子如果私底下喜歡哪個小廝婢女,也可以自作主張將對方調到自己房裡伺候。

  柳姨娘當初會把蓉憐領進白府,是因為她嫌之前伺候的丫頭以前在白夫人的房裡伺候過,橫看豎看都看不上眼,這才出門單獨買了個丫頭回來。

  白老太太平日裡對柳姨娘的小氣行為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要柳姨娘別沒事找事的喧鬧,多數情況下她都不予理會的。

  正因為如此,蓉憐想要單方面和柳姨娘解除契約,便成了一種奢望。

  “二小姐……”

  明月有些為難地看了她一眼:“奴婢知道您平日裡不愛管這些閒事,但蓉憐是奴婢的同鄉,小的時候又對奴婢多加照顧,真眼睜睜看著她被蘇嬤嬤的侄子糟蹋,奴婢實在是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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