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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父親”說:“不管你的願望能不能實現,你永遠都不要再對任何人提起第七感。”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碎花小鱷還有點兒猶豫不決,到了最後她已經迫不及待、躍躍欲試了。

  “父親”的表情有些沉重,他說:“如果你媽媽瘋了,你如願以償地得到了那個男人,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媽媽。雖然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但是她畢竟生了你。”

  碎花小鱷:“爸爸,你放心吧,只要我如願以償,讓我做什麼我都樂意!”

  “父親”說:“寶貝,現在已經午夜了,你該睡覺了。好夢。”

  碎花小鱷的心裡一陣難過,打字說道:“爸爸,你也休息吧。拜拜!”

  碎花小鱷關掉了程序,“父親”一下就在電腦里消失了,桌面是一片遼闊的糙原,天上掛著雪白的雲朵。

  碎花小鱷沒有睡,她太興奮了,打開文檔,開始設計劇情。

  第十四章幕後的幕後

  其實,碎花小鱷非常蠢。

  她的父親已經死了。

  電腦里的那個人只是一個電子父親。

  這個電子父親是誰製造的?

  人魚橫行。

  人魚橫行是誰?

  她從來沒有認真想過,她只認為他是一個普通網友。

  實際上,這個人正是衡彬。

  “人魚行”是“衡”字拆開了,“橫”是“衡”的諧音。

  衡彬提前製造了海量的答案,用來應對碎花小鱷可能提出的各種問題。也就是說,其實是衡彬在教唆她怎樣一步步害瘋了明亮。

  碎花小鱷並不了解母親曾經被人強姦,母親把那個人告進了大牢,在裡面待了整整6年。出獄之後,他失去了官位,失去了家庭,失去了顏面。

  他恨不得把明亮生吞活剝。

  他根本不在日本工作,他老家也不是山東的,他被釋放之後,就像一隻被人遺棄的貓,藏在午夜的垃圾箱背後,靠著殘羹剩飯活命。他一直在暗中關注著明亮。

  他知道明亮有個女兒,在佳木斯那個農場跟父親一起生活,為此,他專程去了一趟東北,潛伏在碎花小鱷身邊,了解關於這個女孩的一切信息。最後,他在網上成功地接近了她,兩個人成了網友。

  他和碎花小鱷一直保持著交往,尋找復仇的時機。

  最初,他想把碎花小鱷騙出來強姦,卻沒有這個膽量。他害怕那個大獄。

  針對碎花小鱷,他設計了一個又一個復仇方案,最後,都因為懾於法律的強大與威嚴,統統放棄了。

  他像一直潛伏在糙叢里的獅子,面對一隻小白兔,就是不敢下手,急得暴跳如雷。

  兩年前,碎花小鱷的父親死了,他為碎花小鱷製造了一個電子父親。他意識到,機會很可能來臨了!在大學,衡彬確實是心理系高才生,並且精通計算機。

  實際上,從那以後,衡彬就變成了碎花小鱷的父親,她對他言聽計從。

  前不久,衡彬偶然得知碎花小鱷愛上了母親的男朋友,忽然靈機一動。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探索出了親情之間的第七感,這個人就是衡彬。如果當年他不入官場,而成為一個學者,也許會給這個社會做出重大貢獻。

  於是,他再次戴上碎花小鱷父親的面具,利用碎花小鱷和明亮之間特殊的母女關係,利用她們的情敵關係,擺布著碎花小鱷,活活把明亮害瘋。

  醉心花致幻,紙人換腦袋,那只是一些心理暗示,沒什麼實際作用。真正讓明亮瘋掉的,其實是第七感。

  本來,漢哥只想找到碎花小鱷在佳木斯的住址,把電腦給她快遞迴去。打開電腦之後,他卻沒找到有關那個農場的任何信息。

  不過,他遇到了碎花小鱷的父親。

  這個軟體放在桌面上,圖案是碎花小鱷父親的頭像。漢哥在明亮家看過此人的照片,他好奇地打開了。

  碎花小鱷的父親在視頻中出現了,把漢哥嚇了一跳。

  他試探地打出兩個字:“你好。”

  這個“父親”說話了,表情古怪,聲調古怪:“恭喜你啊,寶貝,你成功了。”

  漢哥心頭一緊:“什麼成功了?”

  對方說:“她瘋了啊。我還看到了新聞,她死在了火災中。”

  漢哥大為震驚,想了想,繼續問:“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對方似乎愣住了,過了半天才說:“你不是小鱷。”

  漢哥又打字:“我想知道,你是誰?”

  對方不再說話了。

  漢哥越想越覺得蹊蹺,他隱約看到碎花小鱷的身後出現了一雙黑手。

  他馬上請來了一個電腦高手,全面檢查碎花小鱷的電腦。很快,他看到了碎花小鱷和人魚橫行的全部對話記錄……

  直覺告訴漢哥,人魚橫行這個網名是個面具,擋著一張熟悉的臉。這張臉已經嚴重扭曲,眉毛在下巴上,牙齒在眼睛裡,鼻子在額頭上,一隻耳朵在另一隻耳朵里……

  第十五章最終的公平

  好像老天在安排,碎花小鱷把電腦落在了乘州,被漢哥帶回了家。

  漢哥與碎花小鱷失去了聯繫。

  第二天,漢哥乘坐一架很小的飛機,來到了佳木斯。他必須找到碎花小鱷,告訴她真相——她被衡彬這個畜生當槍使了。

  佳木斯白雪皚皚。

  漢哥找到了那個農場,找到了明亮原來的工作單位,問到了她家的住址。

  他來到了她家。

  敲門,沒人開。

  正巧一個胖大嫂走過來。

  漢哥問:“碎花小鱷還住在這裡嗎?”

  胖大嫂說:“她早晨出去了。”

  漢哥說:“謝謝。”

  他只有在樓下等待。

  樓下的雪平平展展,他的腳印越來越多,層層疊疊,最後都看不出是腳印了,這時候已經是傍晚,他終於看到了碎花小鱷的身影,她穿著短靴,“咯吱咯吱”踩著積雪,孤單地走回家。

  漢哥喊了一聲:“小鱷!”

  碎花小鱷停下腳步,愣了愣,很不友好地說:“來抓我?”

  漢哥走過去,把電腦遞給她,說:“我來給你送電腦。”

  碎花小鱷說:“我以為丟在火車上了……哦,謝謝你。”

  接下來,她並沒有邀請漢哥進門,兩個人就在雪地上站著。

  碎花小鱷說:“你不只是來給我送電腦吧?”

  漢哥說:“嗯,我來告訴你一件事,只是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碎花小鱷變得緊張起來:“你打開我的電腦了?”

  漢哥說:“打開了。”

  碎花小鱷的眼睛裡立刻充滿了火藥味。她不希望任何人接觸她那個虛擬的父親。

  她說:“你看到他了?”

  漢哥說:“誰?”

  碎花小鱷說:“我爸。”

  漢哥說:“看到了。”

  碎花小鱷一下就怒了:“你侵犯了我的隱私!”

  漢哥說:“他不是你爸。”

  碎花小鱷說:“你再說下去,我會殺了你。”

  漢哥低頭想了想,突然說:“你知道‘人魚橫行’是誰嗎?”

  碎花小鱷警惕地看著他。

  漢哥沒理她,繼續說:“他是我和明亮的高中同學,本名叫衡彬,他對明亮懷著深仇大恨。他用你父親的遺容做成面具,戴在臉上,然後利用你為他報了仇。也就是說,跟你對話的,從來就不是你爸,而是他!”

  碎花小鱷愣住了,眼睛望向了旁邊。她在辨別這些話的可靠性,她在快速回憶跟那個人魚橫行交往的細節……

  漢哥說:“我只想把這些告訴你,好了,我走了。”

  碎花小鱷終於說話了:“你回乘州?”

  漢哥搖了搖頭,說:“不一定,他在哪兒我去哪兒。為了你媽,我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碎花小鱷說:“你打算怎麼做?”

  漢哥說:“我想過了,法律制裁不了他,我只能自己解決。”

  碎花小鱷說:“你怎麼解決?”

  漢哥說:“他糟蹋了明亮,他嚇瘋了明亮,他害死了明亮,我要讓他一一償還。”

  碎花小鱷說:“其實,兇手還是我,他只是提供刀具的人。”

  漢哥說:“不管怎麼說,他必須付出代價。”

  碎花小鱷想了想,終於說:“嗯,那你去吧。”

  明亮去了另一個世界,現在,漢哥的生活空空蕩蕩,他只剩下一件事——尋找那條橫行的人魚。

  他已經打算好了,替明亮報仇之後,他就放棄乘州的事業,一個人去浪跡天涯。他又將變成一個風流哥兒,去拈惹天下的花糙。

  明亮沒了,他一下就失去了支柱。

  為了找到衡彬,首先,漢哥去了省城。

  衡彬出獄之後,並沒有在省城出現過。漢哥分別詢問了那些老同學,一個在證券所工作的女同學告訴他,衡彬就在乘州,他租了一套房子,天天宅在家裡炒股,一直賠,靠老爸老媽的救濟過日子。漢哥問具體住址,那個女同學並不知道。

  接下來,漢哥回到乘州,天天駕車在大街小巷轉悠,希望撞見衡彬。他不可能永遠不出門,這個垃圾至少要出來倒垃圾。

  衡彬就像在人間蒸發了,漢哥一直沒見到他的蹤影。

  這其間,很多女孩紛紛聯繫漢哥了。她們對漢哥的情況了如指掌,見fèng插針,希望得到機會。

  漢哥沒心思。

  他花重金雇了幾個人,滿城打探衡彬的消息。可是,非常奇怪,一直杳無音訊。

  漢哥的眼睛越來越紅了。

  兩個月之後,漢哥接到了證券所那個女同學的電話,她帶來了一個令漢哥震驚的消息:衡彬進了精神病院。

  衡彬剛剛入獄,老婆就跟他離婚了,不久,她帶著兒子嫁給了一個賣建材的男人,那個人喪偶。

  新組成的家庭竟然十分和睦。衡彬的兒子順利成長。

  衡彬出獄之後,多次糾纏前妻,他的前妻東躲西藏,苦不堪言。

  衡彬狗急跳牆,他威脅他前妻:“我現在一無所有了,如果你再不帶著兒子回到我身邊,我就殺了你。”

  把明亮害瘋之後,他真的要動手了。

  一天,衡彬的前妻很晚才下班,她走進樓門,跺了跺腳,發現燈沒亮。她忽然聞到了一股酒氣,猛地回過頭,看見一個男人用絲襪蒙著面,正舉起錘子朝她腦袋砸下來,她尖叫一聲,撒腿就跑,錘子砸在了她的後背上。她衝上二樓,大聲呼救,那個人已經追上來,再次舉起錘子,她本能地抱住了腦袋,錘子砸在了她的手背上。一戶鄰居聽見樓道里出事了,卻沒敢出來,只是在裡面使勁兒踹門,大聲喊道:“哎哎!幹什麼呢?我們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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