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你為什麼說謊
這一瞬間，周頌以為自己太小瞧自己，其實謝子懷對她是有意思的！
謝子懷將項目書放到桌上，看向她，面色溫和地問：「你知道為什麼別的公司不接手這個項目嗎？」
周頌不解地搖頭。
謝子懷說道：「項目雖然沒問題，但如今的情形對周家非常不利，也就是說周家的資金鍊極有可能斷裂，一旦斷裂別說項目無法如期完成，就連周家的以後都不知道有沒有，所以這個賭注，還真是有些大！」
如同一盆冷水澆下，周頌有些懵了，她有點木訥地問：「那你的意思是……」
不得不說，在此刻她還抱著一線希望！
「我的公司雖然近來發展迅速，可我並沒有把握承受這個項目帶來的衝擊，也就是說這樣的後果我同樣承擔不起，這與人情和面子無關，而是我要對自己的公司負責！」他看著周頌呆滯的目光，停住後面的話，將她面前的杯子往她那邊推了一下，轉言說道：「喝點水吧！如果有別的我能夠幫上忙的，我一定不會吝嗇！」
周頌木然地端起杯子喝水，其實這就是在原來預料之內的答案，但他給了她希望之後，她便覺得這樣的落差難以承受。
謝子懷靠在沙發上，目光沉穩，看著她，又一次說道：「雖然我和你哥哥沒有太多來往，但我還是欣賞他的能力，這樣吧，我聽說你們還有一個項目沒能成功簽約，如果可以，那個小很多的項目，我倒是可以考慮接過來，但我還是要做好審核工作之後才能決定！」
周頌立刻眼前一亮，看向他問：「真的？」
謝子懷點頭說道：「當然！」
「那太好了，我立刻就回去和家裡說，我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謝你了！」周頌激動地說。
謝子懷淡淡地勾起唇角，聲音清悅地說：「謝不謝的倒是其次，我當然還是希望能夠雙贏！」
「好好好！我儘快回覆你！」周頌說罷，拿起桌上的項目書便快速轉身離開。
雖然不是預期的大項目，可周家對周頌拿回的結果表現的非常滿意，這也能讓周氏目前資金不那麼緊張。
周家非常識趣兒地讓周頌親自負責與謝子懷接洽項目，非常樂於其成地看到周頌和謝子懷能夠有不錯的結果。
——
唐黛在處理好公司的事情後，去找紀銘臣談周昊辰的案子。
紀銘臣親自給她沏好茶放到她面前，一向鋒銳的眸盯著她，問：「真打算管這事兒了？」
最初看到這逼人的目光唐黛會覺得不適，但和他認識這麼久，她早就適應他這種目光，哪天他要是真露出溫柔的目光她才覺得恐怖。
她一邊整理自己的資料一邊說：「說到做到嘛！我不是一向如此的？」
「是啊！你口碑好啊！」紀銘臣靠在沙發上用手彈著沙發扶手感慨。
他突然一抬頭說：「對了，謝子懷接了一個別人不要的項目，和周氏的！」
「你還是懷疑謝子懷？」唐黛抬起頭看向他問。
紀銘臣感嘆地說：「在我眼裡，所有人都是嫌疑人！當初你不也曾經是？」
「那滋味兒可真不怎麼樣！」唐黛笑笑說罷，把資料遞了過去，說道：「看看吧！我的思路！」
紀銘臣拿過資料翻開，說道：「謝子懷幫了周家，給了他們希望，認為謝子懷看上周頌，結果他們巴巴地讓周頌去和謝子懷接洽項目，可沒想到謝子懷把項目交給下面的人，連見都不見周頌，真是讓我笑掉大牙！」
他抬起頭看她一眼說：「你都不知道，這事兒可成了笑話，在圈子裡廣為流傳呢！」
「你們紀家是不是很開心？」唐黛好笑地問。
「當然，紀銘騰最近不知有多意氣風發，可算讓他等到今天了！」紀銘臣笑了笑說。
「他沒讓你趕緊定案？」唐黛又問。
「真夠了解他的，整個紀家都逼我趕緊定案，我真是壓力山大啊！」紀銘臣說著，眉一挑，問她，「你打算用這樣的辦法？是不是有點太前衛了？」
唐黛笑笑，說道：「目前沒有一點線索，我們乾脆就按猜想的來查，我想可能會有線索！」
「新鮮！」紀銘臣點點頭，看的更快了。
「能行的通嗎？」唐黛問。
「只要有證據，就能行的通！」紀銘臣說道。
「原本我也懷疑謝子懷，可他這樣的做法，符合一個正常的生意人的思路，反而讓他沒那麼可疑了！」唐黛說道。
紀銘臣抬起頭，一臉八卦地問：「誒！這兒沒有晏寒厲，也沒有別人，我也不會告訴別人……」
唐黛冷冷地瞥他一眼，打斷他的話說：「收起你那八卦的嘴臉！」
「呵……呵……」紀銘臣摸摸嘴，感覺很尷尬。
他清了清嗓子掩飾地說：「唐黛啊，你真是越來越像晏寒厲了，一個女人嘛！就是要溫溫柔柔的，幹什麼那麼凶？」
「你先讓你家裊裊溫柔下來再說！」唐黛毫不客氣地回過去一句。
紀銘臣頓時無話可說，又摸了摸嘴巴，說道：「好吧！當我沒說！」他轉言問道：「你說謝子懷他……」
唐黛接過他的話說：「謝子懷不可能是直接兇手，因為周昊辰走了之後，謝子懷並沒有離開，更何況他並不會催眠，這點我能夠肯定。」
「分開的這段時間他如果去學了呢？」紀銘臣戲謔地問。
唐黛毫不客氣地懟回去，「你以為催眠誰想學就能學會的？」
「那晏天珍不是會嗎？還有那個肯呢？」紀銘臣反問道。
「你可算了吧！那些都是什麼人？都是變態好嗎？這世上雖然沒那麼多好人，可也沒那麼多變態！」唐黛受不了地看著他說：「行了，咱們抓緊時間，見一見周昊辰吧！」
「走！見他，他天天都想見我！」紀銘臣說著站起身，讓人安排提審周昊辰。
走到審訊室，唐黛站在外面，紀銘臣看她一眼，「進去吧！」
「我進不合適！」唐黛說道。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現在是我特聘的專家！」紀銘臣頗為利意地說。
「啊？」唐黛面露意外神色，問他，「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單憑你是宋教授最得意的學生這一點，就沒問題，我找你老師辦的，免得你想來想去磨嘰，現在你能來去自如了，爽吧！」紀銘臣高高揚起他的鋒眉問。
唐黛想了想，自語地說：「好像我一直都是來去自如吧！」
紀銘臣臉一黑，沉聲說道：「看來我是太慣著你了，走吧！」
唐黛笑著跟上他，一起進了審訊室。
周昊辰已經坐在裡面了，一看到唐黛，他難免情緒激動起來，叫道：「唐黛，你怎麼來了？你來太好了，你一定要幫我！」
唐黛的本事，雖然他不全清楚，但也有所耳聞，就憑她和紀銘臣關係這一點，就對他有幫助。
這時候紀家一定盼著他死，落紀銘臣手裡真不是一件好事情。
這麼重的案子，更何況證據確鑿，他的律師也勸他往失手殺人方向打，可他不甘心，他的力氣根本就不會造成那個女孩子死亡，他如果承認了，豈不是太冤？可他又清楚這案子的不簡單，所以想要得到清白，只能另闢蹊徑了！
唐黛還沒開口，紀銘臣就先打斷周昊辰的話說：「她既然來了，就是要把案子弄清楚的，一會兒她問你什麼，你仔細回答就是了！」
「好好好，我一定配合！」周昊辰忙說道。
此時的周昊辰雖然沒有往日的深沉陰鬱，表現的十分迎合，但也沒到心神大亂那一步，這是他有意的示好！
唐黛看了一眼自己的記錄，說道：「我們開始吧！」
周昊辰立刻坐直身體，擺出認真傾聽的架勢。
做記錄的是董奇偉，他主動要求進來幹這活兒的，要知道唐黛破的都是奇案，她平時不輕易出手，所以和她在一起能學到意想不到的知識與思路，他就自告奮勇地來了。
瞧瞧這規模，當然審的人也不是一般人！
唐黛的神情變得十分嚴肅，看向他問：「今天我要問的是一些細節上的問題，那天受害者肖雨從叫你進休息室一直到事情發生，她離開過沒有？」
周昊辰想的非常仔細，因為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他仔細想了一想，說道：「應該是沒有的，不過我真的沒有注意！」
他的神色有些懊惱。
唐黛又問道：「她拿給你水的時間，大概有多長時間？」
周昊辰又仔細地想了想，說道：「我沒注意，不過時間並不長，但似乎也不是馬上拿來的！」
唐黛再次問道：「你進門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屋內有些私人用品？」
周昊辰的眉頭已經擰得死緊，他在努力地回想，生怕自己漏掉什麼。
紀銘臣忍不住開口說道：「就按你自己的第一感覺來說！」
「當時覺得很乾淨，有水、紙巾什麼的，沒發現別的東西！」周昊辰說道。
唐黛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今天的問題先到這裡！」
周昊辰有些心急地問：「不再問些別的了？」
就這幾個問題能說明什麼？他覺得心裡沒底！
唐黛搖頭說道：「對於你來講，事情發生的很簡單，更重要的是下面的調查，你放心吧，紀銘臣和他手下的人都非常重視這個案子！」
周氏作為B市三大巨頭企業之一，自然不會被小看，所以這個案子自然是重中之重，紀銘臣身上的壓力的確大。
周昊辰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唐黛身上，他點點頭，說道：「那好吧，麻煩你了！」
唐黛和紀銘臣回到辦公室後，董奇偉仍拿著一個小本本做記錄，唐黛只問了三個問題，這三個問題一定暗藏大的玄機，很有可能就是破案的關鍵。
「說吧！」紀銘臣再次把茶水備好，準備好好討論一下案情。
唐黛坐下來說道：「肖雨如果是被催眠的，那麼她是什麼時候被催眠？這是關鍵。她應該原本想的勾引周昊辰的，可萬萬沒想到，她被催眠後反而因自己而喪失了性命。現在的問題關鍵是，她究竟一開始就被催眠還是中途被催眠？」
董奇偉不解地問：「唐小姐，這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如果是一開始被催眠，那一定會有個類似於觸發器的東西來觸發催眠，這種催眠方法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可如果是中途被催眠，難度就會小很多！」唐黛解釋道。
紀銘臣問道：「所以你問肖雨中途有沒有離開，就是想確定這個問題？」
唐黛點頭說道：「不錯，你看周昊辰說了，休息室房間的第一印象十分乾淨，有水、有紙巾，當時肖雨的包是在休息室被發現的，如果這個包原本就在休息室，她的包又是桔色的，屬於顯眼的顏色，這麼突兀的私人物品，即使不會被刻意發現，也會看上那麼一眼的，但周昊辰沒有印象，再加上周昊辰說肖雨沒有立刻拿來水，這就證明原本肖雨的包是放在志願者休息室的，這兩個地方的距離很近，走個來回也用不了兩分鐘，所以我判斷，肖雨是在另一個休息室被催眠的！」
董奇偉說道：「那就能對上了，根據對志願者的調查來看，他們的私人物品都集中放在志願者休息室中，沒道理放在賓客休息室中的。」
紀銘臣鎖著眉頭說：「可是沒人看到肖雨回去了！」
唐黛說道：「如果嫌疑人不在賓客當中的話，那麼肯定有一個志願者在說謊！」
「那應該怎麼查？」董奇偉一頭霧水地問。
唐黛說道：「孤兒院的院子裡是有監控的，我們雖然看不到室內的情況，可我們能夠看到那個時間段誰離開監控區域。」
「可如果是志願者的話，那就真的不好查了，當天他們進進出出不知多少趟，拿水拿其它物品的，範圍太大了！」
唐黛說道：「當時志願者們應該都在院子裡，畢竟這裡站的幾乎是B市一半的富豪們了，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想進到一個規模不小的公司也是極有可能的，所以我想在案發時間段進出的本來就不多，這樣一來範圍就小很多。」
紀銘臣點頭說道：「不錯，不過這些人我們也側重查了一些，沒有什麼發現。」他看向董奇偉說道：「你去把錄相拿來，讓唐黛看一下！」
「好的！」董奇偉說著，迅速離開。
紀銘臣嘆氣說道：「這些志願者大部分都是學生，背景簡單的很，你要說誰會催眠……」他拉長聲音頓了一下，問她，「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複雜？」
唐黛：「……」
這話怎麼聽起來都不像好話！
很快，董奇偉便把錄相拿了過來，並且解釋道：「唐小姐，只有視頻中離開的志願者是叫過來調查的，其餘都在現場做完筆錄後，沒有再叫來調查！」
他將一個文件夾遞了過來說道：「這個是錄相中人員的背景調查資料。」
唐黛點點頭，一邊看錄相一邊翻資料，一遍過後，並沒有什麼特別發現。
紀銘臣問道：「怎麼樣？這些我都看過，實在沒什麼特別的！」
唐黛沒說話，再次翻了一遍資料，董奇偉在一旁說道：「我們專門調查了一下跑出來的那個男生，當時院子裡的水不多了，他是去拿水的，結果路過門口時看到這一幕，所以有了接下來的動作，我們也查了，他說的話沒有特別的！」
唐黛點頭，她拿出一份資料問：「這個人為什麼是第一次來參加志願者活動？」
董奇偉看了一眼說道：「哦，這個人是肖雨的朋友，她原本不是志願者的，因為聽說這次來的人都非富即貴，想見見世面，所以求肖雨帶她來看看，這個人學的是工商管理專業，和催眠真是八桿子打不著！」
唐黛問：「她說當時她把捐贈品放進倉庫，倉庫在哪裡？」
董奇偉立刻拿過一張紙畫了起來，指著上面兩個房間說：「孤兒院本就不算大，倉庫離臨時休息室只有幾步路的距離！」
唐黛說道：「看錄相上，她的確是搬著東西離開視頻範圍內的，如果她放下東西再迅速回到臨時休息室去見肖雨，完全來的及。」
董奇偉說道：「理論上這樣是說的通，她剛出來不久，就有男生喊出事了，但重要的是證據，就算事實真是如此，她不承認，我們也沒有辦法！」
紀銘臣說道：「唐黛，這個人我們的確查了，她的背景簡單，和催眠完全不沾邊啊！」
唐黛問道：「她和肖雨並不是一個學校，那她們是怎麼認識的？」
「據她說，是在一個比較高端聯誼會上認識的！」紀銘臣說道。
「高端聯誼會？」唐黛不解地問。
董奇偉解釋道：「唐小姐，您可能不知道，有些層次的聯誼會是要收費的，其實就是變相相親，收費標準和聯誼會的檔次有關，為的就是保證聯誼會的質量，她們所參加的是5000檔聯誼會，這兩個學生，把打工賺的錢，都用來幹這個了，想找個有錢人！」
「一邊想找有錢人，一邊做著志願者活動？」唐黛第一次聽說還有這樣的人。
董奇偉答道：「唐小姐，這您就不知道了，這樣的人不少，她們參加志願者活動的目的也不純，為的就是想接近一些有錢有地位的做慈善的企業家，肖雨和康寧就是這一類人。據康寧說，當初那個聯誼會，就她和肖雨沒有匹配的身份，所以兩人才會成為好朋友，在這方面不斷交流心得！」
「她們兩個，成績都是優異的！」唐黛頗有些感慨地說。
紀銘臣說道：「是啊！她們想成為人尖，是會用各種辦法來達到目標，就算現在不能成功，將來事業上的成功也可以讓她們成功地嫁給精英男，從這點上來講，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樣的女孩子！」
「心機重唄，反正男人不喜歡這樣的女孩，我看只靠自己的努力不想其它歪門邪道的女孩子才叫優秀！」董奇偉不屑地說。
紀銘臣看向他，意味深長地問：「比如像韓小絲那樣的？」
董奇偉想都沒想，說道：「沒錯，韓小絲比她們強多了！」
紀銘臣感嘆道：「可惜啊！人家韓小絲如今的身價不是你高攀的起的，當初讓你下手你還不肯，活生生放過這麼一支潛力股！」
董奇偉被說的臉通紅，不好意思地說：「紀局，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欣賞來著！」
唐黛想笑，又怕董奇偉難堪，於是生生忍著。
紀銘臣促狹地看著唐黛笑，唐黛忍的很辛苦。
看董奇偉頭都抬不起來了，她於心不忍，只好轉言說道：「我看還是再把康寧叫來問問，會不會發現一些細節！」
「這個沒問題！」紀銘臣說道。
董奇偉心裡長出一口氣，整個人像復活一般，問道：「唐小姐，現在嗎？」
「就現在吧，早點把案子查清楚！」唐黛說道。
「好，我馬上讓人去辦！」董奇偉說著，迅速走了出去。
紀銘臣問她，「有把握？」
「先見見再說，我還真不相信，這世上人人都是晏天珍！」唐黛笑笑說。
「晏天珍那樣的，一個就夠你受的！」紀銘臣笑著說。
唐黛好奇地問道：「那個晏天真如何了？」
「挺好，過了那段最痛苦的時期，整個人狀態都不錯，活的好好的！」紀銘臣笑著說。
「真是不可思議！」唐黛搖搖頭。
很快，董奇偉就把康寧帶了回來。
唐黛說道：「安排在審訊室吧！」
「審訊室？」董奇偉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唐黛說道。
「按她說的去辦！」紀銘臣連問都不問便擺手說道。
董奇偉點頭去辦。
唐黛對紀銘臣說道：「我和董奇偉配合，你在外面看著就好了！」
「這麼輕閒？」紀銘臣笑問。
「不必大材小用！」唐黛說道。
一般審嫌疑人連董奇偉這個隊長都不用上，通常他是在外面看著的，而紀銘臣從來都不插手審案，只會看案件進展，畢竟他手裡的案子那麼多。
也只有唐黛參與的案子，紀銘臣和董奇偉才會一起來審，紀銘臣是為了過破案癮，而董奇偉則是為了學習。
董奇偉除了佩服唐黛的催眠之外，佩服的就是唐黛對微表情的深入研究，他靠的是經驗，而唐黛靠的則是專業。
兩個人坐進審訊室，康寧已經坐在裡面了。
唐黛覺得這個康寧比照片裡漂亮，人長的好看不說，穿的衣服雖然不算昂貴，可也精緻，人化著淡妝，看起來比普通的大學生要時尚多了。
康寧顯得有些緊張，她的目光在唐黛身上盤旋了幾圈。
這不難猜測，董奇偉穿的制服，沒什麼奇怪，可唐黛坐在這裡卻穿著便衣，這才奇怪。
董奇偉開口問道：「康寧，今天找你過來，是有些事情再核實一下！那天……」
唐黛突然厲聲問道：「康寧，肖雨死之前你和她在休息室說什麼了？」
「我什麼都沒說！」康寧沒有防備，脫口而出。
唐黛挑挑眉，沒有說話。
外面紀銘臣忍不住「艹」了一聲，不愧是宋教授最利意的學生，一上來就搞定。
別說康寧嚇一跳，就連董奇偉也嚇了一跳，但他馬上就反應過來，怪不得他之前問她要不要準備一下，她說不用，原來要出奇不意。
康寧的注意力都在董奇偉的問題上，所以唐黛突然冷聲質問，她就下意識地否認了，畢竟是心虛，如果不心虛，恐怕也不會是這樣的表現。
此刻空氣安靜的詭異，董奇偉看著康寧意味深長地說：「說吧！為什麼說謊？」
康寧臉上露出慌亂的表情，說道：「那天我搬完東西是回了一趟休息室，我是去喝水的，肖雨回來了，我問她回來幹什麼，她卻沒理我，拿著包就走了，我覺得奇怪，可我以為她是巴上哪個有錢男人顧不上和我說話，也就沒放在心上，我喝完水就出去了，哪裡會想到後來就出事了！」
「那你之前為什麼說沒見過她？」董奇偉嚴厲地問。
康寧害怕地說：「我怕惹麻煩啊！也怕被你們當成什麼嫌疑人，反正我什麼也不知道，如果要是有什麼線索的話，我就說了！」
唐黛突然開口問道：「你看見她的時候，她的表情是怎樣的？」
「表情……」康寧想了想說：「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起挺嚴肅的，我也沒太注意，她拿包就走了，走的太快！」
唐黛問：「你為什麼不看我？」
康寧怔了一下，仍舊斂著眸說：「我……有點怕你！」
「那就是你心虛了，如果沒有隱瞞，怕我幹什麼？」唐黛冷笑一聲說：「抬起頭，讓我看看你的眼睛。」
紀銘臣：「……」
這一幕覺得唐黛好壞！
康寧抬起頭，卻目光閃爍。
唐黛肯定地說：「唐寧，你沒說實話，你到底對肖雨做了什麼？年紀輕輕就要做這樣的事情，你可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