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意想不到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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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黛說道:「蘇春嵐和容宛靜都已經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了,不可能為了陷害我去親自殺個人,做這種自毀長城之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剩下的就只有容倪和蘇紫了?」紀銘臣問她。

  唐黛又想了一下,然後說道:「蘇紫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畢竟她現在剛剛失去父親和哥哥,家業又被謝子懷所霸占,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一點都不稀奇。」

  「好,我會著重去查她的。」紀銘臣說道。

  「紀局!」董奇偉匆匆走過來說道:「技術剛剛勘驗完畢,發現儲藏間的地上很乾淨,沒有一枚腳印,而門把手上有幾枚指紋,目前已經提取,待回去驗證。另外我們問了負責看管別墅的傭人,他說在婚禮之前整個別墅的地都清理並且打了蠟,在這之前該收納的都已經收好了,所以一般沒人會去那裡。」

  唐黛說道:「看來那些指紋也不是兇手的。兇手是戴著手套的,不會留下什麼指紋。」

  紀銘臣皺起眉問道:「難道紀菱不是把絲巾放在儲藏間的?」

  唐黛沒有說話,只是在思索。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進來一個人,她看到大廳里的人,有些驚訝和失措,閃爍地問:「你……你們都在啊?」

  很令人意外,來者竟然是唐如!

  一開始,唐黛就把這個沒膽量的表妹給排除在外,唐如此刻的到來,昭示著她與案件有什麼關係呢?

  紀銘臣犀利的目光在唐如的面上掃來掃去,唐如被一個大男人如此盯著,忍不住低下了頭,略略有些羞澀。

  「不知道唐小姐在這個時候來,有什麼事情?」紀銘臣冷聲問道。

  唐如抿抿唇說:「沒……沒什麼事情,我就是想來看看。」

  「來看看?你一個女孩子,跑到這種兇殺現場來幹什麼?別告訴我你對破案也有興趣!」紀銘臣試探地問。

  「是、是有些興趣。」唐如說的時候,有些發抖,一看就是假話。

  紀銘臣唇角微勾了一下,吩咐道:「董奇偉,把唐小姐作為重要嫌疑人,帶回局裡審訊。」

  這麼一嚇,唐如立刻抬起頭脫口而出,叫道:「我就是感覺到不安,昨晚我夢到紀菱她吊著舌頭來找我,問我為什麼不說出真相……」

  紀銘臣緊逼她問:「什麼真相?」

  他的目光異常的犀利,這是一種在工作中形成的積威,普通人根本就無法抵抗他的這種目光。

  唐如根本就沒抵抗便說了出來,幾乎與剛才的話是一口氣說出的,「昨天晚上,唐黛找我借了手套!」

  一句話,不僅令面無表情的唐黛露出震驚的神色,也使得場中所有的人,把目光都轉向了唐黛,包括紀銘臣。

  他在觀察這一瞬間唐黛的表情。

  他其實並未想那麼多,只是工作習慣罷了。

  唐黛很快便恢復正常,她反問唐如,「我找你藉手套?我怎麼不記得這件事?」

  唐如有些無措地說:「這件事與我無關,我沒必要把自己卷進來,如果不是昨晚的夢太真實,我實在害怕,我是不可能再到這裡來的。」

  「那手套呢?」唐黛反問。

  唐如睜大眼睛說:「那要問你了,我怎麼知道啊?反正你沒有還我!」

  唐黛微微地笑了,說道:「沒有證物,怎麼定我的罪啊?你口說無憑,我反而能告你誣陷!」

  「你肯定處理了,那種東西,你肯定是扔了。」唐如堅定地說。

  唐黛笑了笑,看向董奇偉說道:「董隊,麻煩您帶人把唐如來時的路徑搜索一番,尤其是順手可扔的草叢裡。」

  唐如的臉色微變。

  「好的唐小姐。」董奇偉帶了幾個人,親自出去搜。

  紀銘臣看向唐如,玩味地說:「唐小姐,誣陷人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啊!」

  唐如臉色微微發白,說道:「我沒有誣陷!」

  「那好,那你就說說,唐黛是什麼時候找你借的手套?」紀銘臣問道。

  唐如想都沒想便說道:「就是樓上喊出事之後,我上樓想去看熱鬧,結果看到唐黛下來,她一眼就看到我的手套,然後要借,我問她幹什麼用,她說讓我別廢話,趕緊給她,我看她挺著急的,所以就借給她了。」

  說到這裡,唐如哽咽了起來,她斂下眸說:「如果……如果我知道唐黛是用去……我肯定不會借的,本來紀菱死的時候我還沒想那麼多,可是昨晚我做了那個夢,一切就都想通了,唐黛肯定是用我的手套殺的人。」

  「故事編的真好!」唐黛笑了笑,說道:「唐如,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陷害我吧!難道你不知道世上有種機器叫測謊儀嗎?」

  唐如眼皮下的眼珠微動了一下,然後掀起長長的睫毛,那精緻的五官帶著一種執拗,說道:「我當然知道,我是不怕被測謊的。」

  董奇偉的聲音響了起來,「紀局,找到了!」

  他帶著手套的手拎著一副女式禮服手套,看向唐如問道:「唐小姐,這是不是您的手套?」

  唐如點點頭說道:「是的,就是這副。」

  紀銘臣看向董奇偉問:「你在哪裡找到的?」

  董奇偉答道:「是在通往大門口一旁的草叢中找到的。」

  唐黛說道:「如果這手套是關鍵,我幹什麼還把它扔到周家?帶回我家處理不是更安全?」

  唐如說道:「你剛殺了人肯定心慌唄!」

  紀馨忍不住哼道:「不是,你這麼急赤白臉的想把殺人罪名往唐黛身上安,你是有多恨她啊?難道你忘了她是你的姐姐嗎?」

  唐如的表情略顯不自然,她辯駁道:「我不是誣陷她,而是昨晚那個夢,是紀菱讓我幫忙給洗清冤屈的,我怕她一直纏著我。」

  紀馨笑了,說道:「你是不是古代片子看多了?我覺得你去求個福之類的可能更有用。」

  唐如一本正經地點頭說道:「我會考慮你給的意見。」

  紀馨一臉的無奈,這人要是能裝傻裝到這種境界,也是很厲害了。

  而唐黛已經走到了董奇偉的面前,仔細地看這副手套。

  紀銘臣敏銳地問她:「怎麼?有發現嗎?」

  唐黛轉過身說道:「其實不用看我都能知道,這副手套肯定是我的而不是唐如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在一副手套上找到我和她兩人的指紋。」

  她指指手套說道:「唐如想去找我的手套,就必定要在唐家下手,在唐家,我的禮服都是我媽媽回來後新換的,我用過的手套,那都是以前的,肯定在庫房裡放著,我想這手套上應該有一種霉味兒。」

  她看向唐如反問:「唐如,這手套的款式至少也有一年前了吧!你在昨晚的宴會上,一副急於嫁給霍成言的樣子,你打扮的那麼精緻漂亮,你會戴舊款手套來這麼重要的宴會嗎?」

  唐如瞪大眼睛,萬萬沒想到唐黛會說出這麼多的關鍵點,她仍舊不肯放棄,說道:「這手套款式舊嗎?我很喜歡啊!」

  唐黛也不解釋,她看向董奇偉說道:「只要能證明,她的指紋覆在了我的指紋上,就可以判她誣陷了,到時候我要她坐牢!」

  唐如尖叫道:「唐黛你好狠心,怪不得會殺了紀菱。」

  唐黛看向唐如說道:「你最好說出是誰指使你做的這一切,否則的話這黑鍋你是背定了。」

  「你就是兇手,你別胡說!」唐如怒氣沖沖地說。

  唐黛的內心是平靜的,她向來不會唐如一激就失去理智,她微微一笑,看向唐如說道:「以你的心智與膽量,是不可能自己想出來誣賴我的,我想你的人脈也比較單一,不可能被朋友教唆,所以你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被我二嬸教唆的吧!」

  「你胡說!」唐如尖聲叫道。

  「反應這麼大,看樣子我猜中了事實。」唐黛不緊不慢地說。

  唐如方知自己失態了,她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慣常地揚起她高傲的下巴,這下巴她整的最為得意,精緻不失性感,每次這樣做,她都會有一種無比的自信。

  「唐黛,反正你不管怎麼說,都不能掩蓋你害人的事實。」她看向紀銘臣問:「紀少,有人證有物證,是不是可以結案了?」

  紀銘臣忍不住笑了,他簡直無言以對。

  唐如卻領會錯了他的意思,她得意地看向唐黛說道:「現在紀少都認為這案子可以結了。」

  唐黛輕輕地笑著說:「你可真是天真,唐如啊!我說你什麼好呢?你非得把自己給牽扯進來也要害我嗎?好歹我幫紀局破過案子,而你只是看了幾部電視劇就妄想破案?我告訴你吧!這只能證明你和兇手有關。」

  「你胡說!」唐如臉色一變。

  唐黛微微一笑,反問她:「手套的事情,一驗便知結果如何,如果證實你誣陷我,那麼你怎樣解釋你是知道兇手戴著手套做案的?這樣的細節,一般人可不知道。」

  唐如臉色一白,轉過頭看向紀銘臣。

  紀銘臣點點頭說道:「這個沒錯,我看適當的時候還要唐小姐你和我們去做個筆錄。」

  「我……」唐如的氣息有些不穩。

  紀銘臣看向董奇偉說道:「你派人帶唐小姐回局裡做筆錄。」

  「我……我要通知家人。」唐如心裡簡直悔死了。

  紀銘臣說道:「唐小姐,你已經滿十八歲了,你可以通知律師,不涉及監護人的問題。更何況只是做個筆錄,把你所說的事情記錄在案,不必緊張。」

  唐黛加把柴說道:「當然這些就是將來我起訴你誣衊的書面材料!」

  唐如梗了梗脖子說:「早知道這麼麻煩,我就不往裡面卷了,那我收回剛才說的話行嗎?」

  「晚了!」唐黛呵呵地笑。

  紀銘臣說道:「唐小姐,您有義務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剛才可都聽到你的話了,走吧!」

  董奇偉走到門口說道:「唐小姐,走吧!」

  唐如咬著唇轉身,似乎又覺得自己不該這麼落了下風地走,她又轉過頭看向唐黛,揚起精緻的下巴說道:「反正我說的是真的,你能不能脫身還是兩回事呢!」

  唐黛覺得好笑,她說道:「你還是先想想自己怎麼脫身吧!」

  「哼!」唐如倨傲地走了。

  紀銘臣看向唐黛問:「你怎麼看?」

  唐黛想了想,說道:「兩種可能,一種是兇手讓容宛靜這樣做的。另一種可能,是容宛靜看到現場後,推測出來的。」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條線對不對?」紀銘臣說道。

  「嗯!我仔細想了想,宴會剛開始的時候,我看到唐如她的確是戴著手套,那時候她和霍成言正在熱絡地聊天,雖然我沒太注意手套的細節,但絕對不是剛才從外面找到的手套。」唐黛說道。

  紀馨問道:「你剛才已經確定了,不是她戴的手套,那能有什麼區別呢?」

  「當然有區別!」唐黛看向她說:「如果唐如的手套是我上樓後才摘的,這證明兇手行兇時已經想到了手套的環節,並且打算誣陷我了。如果唐如走的時候還戴著手套,這就證明有可能容宛靜與案子無關。」

  紀銘臣眸光一閃,然後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能夠確定唐如走的時候是沒戴手套的,這就證明容宛靜肯定和案子有關了?」

  「對!沒錯!」唐黛說道。

  「但是容宛靜和蘇紫之間,隔的是不是太遠了?」紀銘臣說道:「她們合作作案!」

  他搖搖頭,覺得不太可能。

  「所以說這其中必有聯繫。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決定要殺人陷害我的人,肯定不簡單,從人性分析來看,蘇紫太年輕,她不太像是案件的籌劃者,而容宛靜這個地位的人,應該不會去殺一個人來對付我,所以我推測,後面還有第三個人!」唐黛說道。

  「第三個人?」紀馨驚呼道:「看似這麼簡單的案子,好複雜啊!」

  紀銘臣目光暗沉地說:「這案子的確不簡單,不過目前的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測,沒有證據證明啊!」

  「所以我們就要找證據了!唐如是個突破口,今晚立刻進行指紋比對,然後從唐如入手!」唐黛毫不猶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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