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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禁蹙了蹙眉,嗯,記得那個女孩子邀請他看電影的,他下意識摸摸口袋,電影票呢?好像早不知扔哪兒去了。他又蹙了蹙眉,繼續向前走去。

  剛走了一小段路,就聽到一個清脆如黃鶯出谷的聲音:“封珈鉞――”他下意識轉過頭去。是那天的女孩子。她開開心心奔到他面前,笑得眉毛彎彎的:“你真的來了啊――”封珈鉞莫名其妙地看向她身後,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原來,剛好路過一家電影院門口。

  一貫言簡意賅的他,此時此刻更是字斟句酌非常謹慎地恐怕引起歧義:“我只是……”順便路過而已。若徽眨眨眼,毫不介意地笑眯眯地截住他的話頭:“啊,你還有別的事情麼?”也不知為什麼,面對這張絲毫不見羞澀的燦爛笑臉,封珈鉞居然躊躇了片刻。

  若徽繼續咧著嘴笑,口氣輕鬆自在:“沒關係沒關係,有事的話,就先走吧,不耽擱你。”她甚至伸出胖嘟嘟的小手胡亂擺了擺。

  啊?這下輪到封珈鉞微微愣住了。這個女孩子,真還不是一般的奇怪。

  三天的免費旅遊,oh yeh-

  一個月的免費午餐,oh yeh-yeh-yeh-

  一個半月的免費PS遊戲,oh yeh-yeh-yeh-yeh-

  沒錯啦,在她席若徽眼裡,封珈鉞就是一隻香噴噴,油滋滋的上好烤鴨,而所有這些福利,就是這隻烤鴨大方賜予她的。誰叫這隻烤鴨在學校里始終穩穩處在賣方市場呢!所以,一個月前,班裡才有人閒極無聊,跟她這個數得上號的大膽王打賭,如果能約到這個封珈鉞,哪怕讓他在電影院門口晃一圈露個面,就算她贏。畢竟,已經算是史無前例了!原本只是幾個玩得來的男生女生隨便開開玩笑而已,後來,知道的人一多,越來越多人參一腳進來,到最後,班裡所有的人都淪陷下去了。

  知道什麼是騎虎難下麼?

  只不過現在,呵呵呵,她儘管僥倖,終歸也算贏了!所以若徽等不及,要向埋伏在後面的兩個偵察員邀功,也好敲定自己的戰利品。她竄了過去,從陰影里一把揪出作為男生代表的班長,和作為女生代表的從容。

  “輸了吧?!”勝利的小人從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而是竭盡所能地趾高氣昂洋洋得意。

  班長看著她,一臉的鬱卒。馬有失蹄,人有打盹。沒想到,這個男人婆,居然也能約得到學校里鼎鼎有名的白馬王子。按照老天爺這種沒神經的表現,他將來肯定找不到夢寐以求的美女做老婆。

  小人繼續鼻孔朝天:“切,跟我打賭,死路一條,知道不?”十足本山大叔的口吻。突然,她發現面前的從容面部抽筋,眼睛抽搐地朝她使眼色。若徽瞪大眼,好奇地:“從容,你輸暈啦?”

  後面一個淡淡的聲音:“哦,他們都輸了你什麼呢?”

  若徽咽了咽不由自主的口水:“那可多了去了!”呃,要一樁一樁慢慢講麼?“嗯,恭喜。”後面那個聲音還是淡淡的。

  若徽笑逐顏開喜滋滋地:“謝謝呵。”突然間,急忙住口。不對,那個聲音好像灰常灰常不熟又好像有一滴滴熟,好詭異呵。

  一回身,封珈鉞冷冷地站在她身後看著她。

  儘管戰利品一份不少地陸續送到了若徽面前,可從此,也給她留下了一個後遺症。遠遠地,但凡看到個子約摸一米八,長相大差不差還過得去,穿著淺色衣服的男生,就趕緊地繞著道走,好在沒多久,封珈鉞就畢業了,若徽也終於可以喘一口氣了。

  可是,在畢業典禮上,封珈鉞以優秀畢業生代表的身份發完言,下講台之後,坐在台下的若徽,看到一個長得很溫柔很美麗,看上去很瓊瑤的長髮MM含笑遞給他一瓶純淨水,而他神色自若地接了過來。

  從容悄悄湊過來:“若徽,看到沒?”若徽有點莫名其妙:“看到什麼?”從容指點著:“那個美女,我們都不認識哎,不曉得什麼來頭。”若徽只是敷衍地瞄瞄,繼續低頭猛K《惡靈戰警》。

  開玩笑,街那頭那個老闆娘小氣得要命而且一點兒都不知道變通,晚還一天要多付一塊錢哩。

  而且,那隻烤鴨是好,奈何她吃素呀。

  高二生活開始了。

  對於一貫懶散的若徽而言,道路是坎坷的。望女成鳳的老爸,沒收了她的小說,斷了她的網絡,晚上,還逼著原本不住校的她,到學校去上晚自修。為了防止女兒故技重施中途溜出去打遊戲,每天晚上十點席爸爸掐分掐秒去接女兒回家。

  百密就有一疏,晚上八點,若徽眼尖,覷到班主任胖胖的身軀搖搖晃晃轉到拐角處,立刻竄到一個胖大男生面前:“老金――”老金抬頭:“忙著哪,一邊歇著去,等我算完這道題!”若徽轉轉眼珠:“我請你?”唰的一聲,她眼前一花,老金已經拽著她出了門:“不早說!!”若徽泄氣:“我說,您倒是矜持點兒啊――”

  一頓廝殺後,已經十點多,兩人意猶未盡地出了遊戲廳,看看時間不早,老金猶豫:“若徽,咱倆地鐵方向相反,怎麼辦?”若徽拱手:“慢走,不送。”

  已經投了幣進了站,她才突然發現,完了!自己書包沒帶,老爸加班晚歸不假,可他天生是克格勃的料,雖說大材小用了,對付她這個菜鳥還是綽綽有餘的!顧不上心疼那長了翅膀撲閃撲閃飛走的兩塊錢,飛奔,原路返回。

  取了書包,沿著抄近路必經的小道一路向前,路旁是淺淺的水池,她心中默念外加篡改,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夜深沉。突然,一道細微的聲響:“救命――”她登時毛骨悚然,別是有――鬼――吧――!正待發足狂奔,就清晰聽到女孩子的細細哭泣聲和一個低低的無限恐嚇的男聲:“閉嘴!!”

  幾乎是剎那間,她來不及思考,就斗膽沖了過去:“你要幹什麼?!!”她同樣5.1的銳利雙眼已經清楚看到,一個男人趁著學校已經夜深人靜,正把一個晚歸的女孩子壓在地上欲行不軌。那個面相委瑣瘦弱短小的中年男人原本已經被她嚇到,可是抬頭一看,竟然是一個瘦小的女孩子,登時放心,幾乎是獰笑著站起身來要抓她:“放心寶貝,很快就輪到――”

  啪的一聲,他挨了一記重重的耳光。他幾乎不可置信,勃然大怒瞬間彈了起來,朝她步步緊逼。若徽扔掉書包,厭惡地吐了口唾沫,二話不說直接欺上前去又給了他重重一巴掌,接著三拳兩拳,將他直接打倒在地。KAO,除了俺老爹,還沒人有資格叫寶貝,丫的欠揍!!練了許久的泰拳,一直膽怯拿不出手,沒想到惡從膽邊生,倒居然超常發揮,她暗地裡噓氣,十分沾沾自喜。

  男人見勢不妙,覷了個機會終於落荒而逃。

  若徽扶起那個嚇得哭哭啼啼的女生,又撿起自己的書包,這才聽到身旁走近一個人影,一個聲音淡淡地:“沒事吧?”她抬頭,不由大怒:“你算個什麼男人?!!”自己躲在一邊,由著女生被欺負麼?!!

  封珈鉞看著她。他家住附近,又是夜貓子,偶爾晚上來鍛鍊。他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只是她出手太快,他幾乎來不及反應。想不到,她竟然有這樣的身手。那個男人活該倒霉,被身上到處招呼一頓,然後呢?

  他笑笑。門口還有110警察專門蹲著等他。

  嘖,真是禮遇呀。

  “你跟著我幹嘛?”毫不客氣地。

  “證明一件事。”慢條斯理言簡意賅地。

  “什麼事?”空蕩蕩的馬路上,從來不習慣藏著掖著的小菜鳥忍不住好奇。

  “我還算個男人。”

  若徽朝天翻白眼。幼稚啊幼稚!她已經飽覽過警察叔叔的颯慡英姿了,對他也已經稍有改觀。嘖,還是滿有頭腦的麼。而且,說話還滿幽默的嘛,否則怎麼會那麼長的一段路,你一言我一語的,這麼快就到了呢!

  快到家門口,若徽警覺地停步:“回吧。”老爸的影子已經遙遙在望,只是,他比余光中也不遑多讓,人家是四個假想敵,他老人家是處處時時刻刻,無所不在。

  唉,絕對是單親家庭的後患。

  封珈鉞仿佛聽不懂:“怎麼,你家到了麼?”若徽硬著頭皮:“大哥,說句實話,我老爹看到您老人家,必定會勃然大怒雷霆萬鈞,然後……”封珈鉞微笑,搖頭,否認:“不會,你今天可是很勇敢。”若徽終於被他成功逼出冷汗,如果再給爸爸嗅出她逃自修,以席爸爸練了幾十年的鐵砂掌,她以後就不用混了!她後知後覺地終於識破這隻中山狼的真面目,只是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聲下氣地:“你到底想怎樣?”

  他低頭看著她,聽著耳邊那個中氣十足豪氣沖天的聲音跟人影可怖地越來越近:“是你麼若徽,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依稀聽得骨關節咯吱咯吱一片作響聲。

  他鎮定自若,淺淺一笑,涵義不明:“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他還以為她百毒不侵哪。

  向來是急中才能生智,若徽忽閃忽閃眼珠子,無限誠懇地:“大哥,這個禮拜天晚上七點,還是那個電影院門口,我向您老人家賠罪,這總成了吧?”

  後來呢?

  封珈鉞橫了眼前那個笑不可抑幾乎癱到地上的損友一眼,很有幾分悻悻地:“小心腸梗阻。”梁逸群伸出大拇哥,由衷地:“強!”

  哈哈哈,一想起那麼搞笑的場景,他還是忍不住,完了,真要憋出內傷了。

  太強了!

  好容易他停了下來,想了想,終於分析清楚了形勢,心情無限複雜地站穩隊伍:“唉,羊入虎口。”可惜了這個多清純可愛的小MM啊,長得討人喜歡不說,性格也夠BH!

  封珈鉞再次橫了他一眼,不過在心底,他不得不承認,在那個分數指揮棒下無限嚴苛的重點中學,能指揮得動全班53個同學犧牲寶貴的學習時間一個不落齊齊排隊來看霸王電影,沒有相當的魄力,真還辦不到。

  不過,即便這樣,她也沒理由耍他第三次吧???

  梁逸群真是多慮。

  封珈鉞那麼忙,學習社團亂七八糟一大堆,說說而已,哪有空想到這個千山萬水外的閒人,以致於聖誕晚會,當他踏進活動中心大門,看到這樣一幅奇景的時候,驚愕得幾乎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一群大老爺們無限崇拜地以圓周為中心站著,乖乖聽中心點上那個人的分派,爾後,依稀看到一隻小手翻飛,眾人鳥獸散各就各位,一個嬌小無比的身影蹭蹭蹭三步兩步便沿著梯子閒庭信步般躥到房頂,嘩啦啦伸手一展,一條碩大無比的橫幅立刻服服帖帖一溜沿兒貼將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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