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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也因為這個吧。”她小臉通紅支支吾吾。

  他忽然沉沉地笑了,將她嬌軟的身軀完全扣在懷裡,手指在細嫩滾燙的小臉上流連忘返地撫摩,“我安排秦蕭和賭鬼來接你。”

  眠眠抿了抿唇,糾結了好半天才終於把最想說的話憋了出來:“……陸先生,你要注意安全哦。”

  說完,陸簡蒼黯沉的眸子明顯一怔,這個反應落入她眼中,頓時令她感到無比窘迫——他是身經百戰的傭軍頭子,參與過的大小戰役板著指頭都數不清,這種提醒在他看來,一定又幼稚又蠢……otz。

  正打算補充些什麼來挽回一下面子,握住她腰身的大手卻驀地收緊,牢牢的,十分用力,幾乎令她有絲絲疼痛。

  安靜的空氣幾乎停止流動,陸簡蒼低頭吻住她顫抖的唇,“眠眠,我愛你。”

  從黑色越野車上下來,董眠眠整個人都還是飄的,只覺得雙腳仿佛踩在柔軟的棉花上,沒什麼現實感。她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那個夢很真實,有點甜蜜又有點驚悚,因為,陸簡蒼對她說:我愛你。

  ……分明是一句肉麻兮兮的話,為什麼她覺得這麼蘇,蘇蘇蘇蘇( ̄e(# ̄)。

  渾渾噩噩地飄進了大麗花駕駛的另一輛越野車,她腦子裡有點混亂,一方面由於打樁精的告白而羞澀,一方面由於好幾天不用被醬醬釀釀而竊喜,一方面又很擔心遠赴索馬利亞指揮戰役的打樁精。

  種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毛線球一般塞滿思維,令她連反應都變得遲鈍。

  所以,當駕駛室里的女軍官第四次喊“小姐”的時候,眠眠才終於後知後覺地回過魂,“嗯?什麼?”

  秦蕭側目看了眼她明顯不正常的臉色,隨之朝她露出一個微笑,帶著顯而易見的安撫意味:“小姐不用擔心指揮官。早在軍校時,指揮官的各項成績就非常出色,表現出了很強的軍事天賦。他參與或指揮的戰役數不勝數,敗績幾近於無,所以小姐,你完全不用擔心。”

  “……”道理她都懂,但就是擔心,腫麼破==。

  眠眠嘆了口氣,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件事,轉而將注意力放到了大麗花口中的“軍校”上頭。這還是第一次聽見陸簡蒼學校里的事,她眨了眨眼睛,覺得好奇,不由道:“指揮官是哪個軍校畢業的?”

  秦蕭笑道,“xx軍校。”

  雖然之前也猜測過,但真的得知他是xx軍校畢業的高材生,眠眠還是很驚訝。因為這所聞名世界的軍事學院,不僅要求學員具有超高的身體素質,還要有很強的軍事能力,從那裡走出來的學生,無一不會成為世界舞台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臥槽,未婚夫打仗精boy的背景好硬,好方……

  她邊驚訝邊了悟地點頭,視線往后座環視了一圈兒,發現少了一個人,不禁問道:“賭鬼呢?還沒有過來麼?”

  大麗花報以無奈的一笑,“他來了,只是單獨開車跟在後面。”說著,秦蕭修長的右手指了指後視鏡,眠眠抬眼一瞧,果然看見另一輛車跟在她們背後。隨之,秦蕭的聲音再度傳來:“指揮官說過,汽車內部的空間太狹小了,他不允許其它異性和你那麼接近。”

  “……”眠眠嘴角一抽,乾笑著呵呵了兩聲。

  三十分鐘後,黑色越野車進入了文廟坊一帶,畢竟是個旅遊景區,周圍的交通頓時變得有些擁堵。秦蕭思忖了會兒後打了個方向盤,將車拐進了一條老舊的小巷,一面給賭鬼打電話:“堵車。跟著我來,走近路。”

  體積龐大的汽車在逼仄的小巷裡穿梭著,車身無比靈活。眠眠坐在副駕駛上簡直都要跪了,頂著心心眼膜拜大神:“秦小姐一定是老司機,車開得真好!”

  大麗花嘴角一抽,總覺得這句話有哪裡不對勁,卻也沒有深思,只是謙虛地笑道:“我開車只能算一般。小姐聽過流光和迪妃這兩個名字麼?”

  董眠眠滯了下,連忙點頭,“聽過,是封總的兩個助理,男的帥女的靚,夫妻檔。我還和他們打過麻將呢。”

  “那對夫婦是黑市賽車手,那技術才叫好呢。”

  “……”你們和封家不愧是友好家庭,全是隨便拎一個人物出來就能把人隔空嚇怕的狼窩:)。

  忖度著,前方一條暗巷映入視野。由於要轉彎,所以大麗花的車速明顯減緩,於是,一向坐車喜歡東張西望的眠眠同學,看見了這樣一幕:那條幽深的暗巷之中,三個黑衣青年面無表情地站立著,而他們身前,骯髒老舊的水泥地上,瑟縮地倒著一個男人。似乎受了傷,他蜷在地上瑟瑟發抖,兩隻手左右擺著,似乎還在不停地說著什麼。

  托5.0視力的福,她竟然認出了那張滿臉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臉——,寧馨的助理,劉彥?

  ……這什麼神奇的孽緣?

  她驚呆了,伸手扯了扯大麗花的短袖下擺,遲疑道:“秦小姐,要不咱停一下車把,那兒好像有人在搶劫,被搶的那個還是個熟人……”

  秦蕭挑眉,然後踩下剎車將車子停穩。董眠眠也不敢耽擱,連忙解開安全帶從車上跳了下去,隨手抄起老牆旁的一塊兒火磚就是一聲怒喝:“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幹什麼呢!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聲暴喝突兀而起,瞬間響徹了寂靜幽深的巷道。

  陽光被完全隔絕在參天大樹和老牆背後,一片陰沉沉的黯淡中,劉彥扭過脖子朝後一瞧,頓時感動得眼淚鼻涕嘩嘩往下流,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朝董眠眠奔了過去,“董大師!你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救我,快救我!”

  三個黑衣青年相視一眼,眸中頓時浮起殺意,緊接著,眠眠看見三把冰冷的手。槍同時舉了起來,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劉彥的背影。

  她大驚失色,“小心!”

  劉彥有所察覺,嚇得連忙趴在了地上,緊隨而來的秦蕭眉頭驟凜,毫不猶豫地拔槍she擊。消音。器將槍聲掩藏得無影無蹤,眠眠額頭大汗淋漓,一面去扶劉彥一面抬眼,只見那三名黑衣青年的全都中了槍,傷口無一例外都是右手手臂。

  眼看情形不利,三人忍住劇痛互相遞了個眼色,轉身快速消失在了暗巷的另一頭,點點血跡蜿蜒綿長。

  “劉哥,你借高利貸啊?”董眠眠吃力地架住劉彥的胳膊,從齒fèng里擠出幾個字。

  “我哪兒有那膽子!”劉彥一副哭喪臉,喘著大氣從地上爬起來,隨後憤憤道:“媽的,早讓寧姐別和周家的人有牽扯,她偏不聽,這下完了,連命都得賠進去!”

  第42章 插pter 42

  寧馨?周家?

  什麼鬼?

  董眠眠腦子裡疑雲頓起,卻也沒有立刻追問,只是邊四下張望著邊急道:“行了劉哥,有什麼話先憋著。這兒太偏僻了,不安全,咱們離開再說。”說著側目一掃,見劉彥一瘸一拐的像是受了傷,便伸手準備扶他。

  然而指頭還沒挨著助理大哥,秦蕭的聲音就響起了,制止道:“小姐,請等一下!”

  “怎麼了?”眠眠動作一頓。

  大麗花的表情極其嚴肅,她側目,視線朝三個黑衣青年離開的方向掃了一眼,確定他們沒有折返回來,這才用最快的速度收起。槍,道:“抱歉,小姐,我不能讓你和這位男士太過接近,這是指揮……”忽地頓住,改口續道,“這是陸先生的意思。”

  眠眠嘴角一抽,俏生生的臉蛋上極其無語。心道剛才也是我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的,反正都碰了,多碰一下也不會少塊兒肉。

  她撫了撫額,忖度了片刻,最終還是打消了和大麗花商量的念頭——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這幫僱傭兵性格迥異,對陸簡蒼卻都是絕對的忠誠。加上軍令如山,秦蕭又刻板,懂得變通的可能性幾乎就是零。

  於是眠眠頷首,有氣無力道:“好好好,我不碰他。”

  話音落地,被打得半死的助理大哥頓時垮了臉,望著秦蕭道:“這位姐姐,我真不是想占誰便宜。只是剛才那幾個雜種下手太狠了,我現在膝蓋骨疼得沒法兒走路,您看……”他腆著臉擠出個訕笑,試探道:“還是扶我一下唄。”

  大麗花冷著臉面無表情,就在這時,又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在了暗巷盡頭。

  眠眠緊張起來,抬眼望去,只見車門一推,一位個子極高的白人青年從駕駛室里走了出來。黑色t恤深色長褲,腳上踩著純黑色的高幫馬丁靴,五官英秀,叼著煙,眉眼間淌著幾絲流里流氣。

  見是賭鬼,她鬆了一口氣,思考了須臾後看向劉彥,道:“這樣吧劉哥,你家在哪兒,我們先把你送回去。”

  誰知劉彥大驚失色,連連擺手道,“別別別,您可千萬別讓我回家。那幫人堵著我呢,真回去了就是自投羅網。”說完,他抬手往脖子上比劃比劃,擺出副一刀切的架勢,“一定被揮刀亂砍五馬分屍!”

  “……”臥槽,這麼兇殘,大哥你這是在拍《古惑仔》嗎……

  董眠眠臉皮子一陣抽搐,接著便聽見一道醇厚的男性嗓音從不遠處飄了過來,慢慢悠悠,很地道的美式英語,戲謔道:“看來,這傢伙惹上的麻煩不小啊。算了吧小姐,救他一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咱們沒必要管這種閒事。”

  “賭鬼說的沒錯。”秦蕭瞥了眼跛著腳的留言,朝眠眠走近了兩步,聲音壓得低低的:“小姐,我們沒有必要耗費精力去躺別的渾水。”

  的確,賭鬼和大麗花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剛剛看見這個助理大哥被圍困,她下意識地以為不是劫財就是劫色,拔刀相助也是應該。只是從目前的情形來看,事情的複雜程度已經遠超過了眠眠的想像。

  兩人話音落地後,她沉默了片刻,卻並沒有立刻做出決定,而是抬起眼眸,直直地看向秦蕭和賭鬼,沉聲道:“這個男人是寧馨的助理,叫劉彥。我被追殺,是因為在醫院裡撞破了有人想對病重的寧馨不利,而現在,劉彥也被追殺——”她挑眉,“難道,你們不覺得很巧麼?”

  “寧馨?”秦蕭重複了一遍,“這是那個女明星的助理?”

  “那就有點兒意思了。”賭鬼吐出一口白色煙圈,修長的五指微動,將菸頭戳熄在了一旁陳舊斑駁的牆面上,“把他帶回去。我打賭,這人一定知道些我們想知道的東西。”

  幾人神色自若地用英語交談,只聽得大學四級都沒過的劉哥一臉黑線。他抽了抽嘴角,好半晌才擠出幾個字來,語調哀婉:“大師,要不……您先收留我一陣子吧,等風頭過去,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您想讓我怎麼償我就怎麼償,肉償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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