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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在她耳畔道,嗓音低柔,很輕。

  “……”怎麼感覺越描越黑了……

  他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專注,溫柔,在這種注視下,眠眠兩隻細嫩的掌心甚至都開始微癢。臉上溫度直線攀升,她咬了咬下唇,覺得這種時候大概說什麼都不對,索性垂下頭閉上嘴,什麼話都不說了。

  陸簡蒼靜靜地看著懷裡的女人。她的皮膚很白,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羞澀,臉蛋和脖子都呈現出淺淺的粉色,看上去像一顆鮮美的水果。嬌小的身軀不自在地坐在他懷裡,他安撫性的觸摸似乎並不能紓解她的僵硬,儘管表面柔順平靜,但是他依然能感覺到她內心的不適和排斥。

  她還是不能接受他。

  這種結果似乎早在意料之中,黑色西裝之上,陸簡蒼冷峻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靜。靜默了須臾後,他朝身旁的白鷹開口,面色淡漠,語氣沉冷地命令:“那個向她告白的孩子,派兵去警告。”

  “……”董眠眠被嗆住了。派兵去警告?那會是一副怎樣的畫面?

  她面上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瞠目結舌盯著他,半晌都掄不動舌頭說出一句話——她想,那句“派兵”應該只是這個男人的習慣性用語,他是生意人,同時也是eo全體僱傭軍的最高指揮官,派兵只是順口一說,總不至於真的叫一群傭軍拿槍指著那個川普哥的腦袋吧。

  白鷹沒有一絲一毫的質疑,敬禮領命,然後頓了下,補充道:“請問是什麼程度的警告?”

  “確保她不再受到任何形式的騷擾。”他語氣清清冷冷。

  “是,指揮官。”

  自從出任務負傷歸來,白鷹便開始了長達半個月的假期。在這個期間能接到來自指揮官直接下達的任務,這對於一個忠誠的士兵來說無疑是至高無上的光榮。白鷹沒有片刻的耽擱,軍靴落地的聲響清晰沉穩,很快,他拉開菱花門走了出去,連同離去的還有和他交情最好的賭鬼與黑刺。

  眠眠的小腦袋原本垂得低低的,聞言心頭一沉,不自覺地抬起眼帘,偷偷瞄了陸簡蒼一眼。他察覺了,黑眸微垂將她試探的目光捉個正著,嗓音沉沉的,“有話想對我說?”

  “……”眠眠怔了下,然後很不自在地別開視線,搖頭,“沒、沒有。”

  她發現,這個男人心情好的樣子,比他拉著臉陰沉莫測的時候……更加的令人招架不住==。

  在座的eo軍官大部分都是單身,血氣方剛,面對這種場景難免有點不自在。其中一個捂著嘴乾咳了兩聲,開口打破了沉默,抄著一口英式英語道:“指揮官,關於購進新一批軍火的事,我回國後會立刻和封氏紐約總部聯絡。索馬利亞叢林那邊,海洛。因帶領的獵豹突擊隊請求增援一事,我們也也在今晚之前處理。”

  陸簡蒼點頭,“辛苦了,少將。”

  “為您分憂是我的職責,也是榮幸,指揮官。”青年男人面上洋溢出燦爛的笑容,請示的口吻:“請問指揮官,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他嘴角勾起一絲很淡的微笑,“這是你們的自由。”

  眠眠安靜地聽著幾人用英語交談著,“軍火”“突擊隊”“增援”等一系列字眼令她心底微驚。她想起岑子易曾對她掃過的盲:僱傭軍在國際上惡名昭著,出沒於腥風血雨屍骸遍野,戰爭是他們的樂土,鮮血滋養他們茁壯繁衍。

  她想起陸簡蒼給過的兩個選擇,要麼成為他的女人,要麼成為他的部下。

  部下……服務於eo,替他賣命?

  呵呵==,真是虧他想得出來,手動再見。

  腦子裡胡七八糟地思索著,驀地,環在腰間的長臂用力收攏,她一滯,接著就被陸簡蒼抱著站起身。他面色冷淡,朝一桌子的eo高級軍官頷首示意,接著便抱著她大步離去。

  碧樂宮的雅間構造獨特。

  從花廳出來,有一條蜿蜒的小廊,盡頭處才是雅間大門。董眠眠僵著身子躺在陸簡蒼懷裡,微微抬眸,頭頂橘色的光芒輕柔灑下,為他稜角分明的輪廓鍍上一層很淡的光影,將那副冷峻的五官裝點得,很柔和。

  和初見時的一身軍裝制服所渲染出的冷硬剛毅不同,在暖色系的光線映照下,她這才發現,他的硬朗更多時候來源於軍人的氣質,那副五官很出眾,即使拆分來看都極其精緻。身姿筆挺,清冷而沉穩。

  ……不得不承認,這張臉十分有禍國殃民的資本。

  一路沉默地前行,陸簡蒼沒有說話,她當然更不可能主動和他交談。駐中小分隊的成員們也安安靜靜地跟在後面,當他帶著她坐進那輛相當熟悉的黑色越野車時,她臉色微微一變,想起之前他的那個交換條件:每晚。

  董眠眠一臉黑線,琢磨著是時候祭出奇蹟暖暖了。

  她有些走神,忽然感覺那隻扣住自己肩膀的手鬆了開,她被硬生生唬了一跳,條件反she般伸出兩手抱緊他的脖子。

  陸簡蒼幽黑的眸子裡浮起淡淡的笑意,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彎腰將她放了進去。意識到剛才他只是用右手開車門,眠眠窘迫至極,用最快的速度將兩隻胳膊收了回來,坐在椅子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他俯身替她系安全帶。她下意識地往後躲閃了一下,背脊卻貼上柔軟的座椅靠背,整個人都被圈禁在他的懷裡,鼻息間,他身上清冽的男性氣息肆意充盈。

  見她顯而易見的慌亂收入眼底,陸簡蒼清冷的眸光中浮起淡淡的笑色,很快直起身離開,替她關上了車門。

  眠眠聽見自己的心跳鬼使神差地加快,手背往臉頰一探,果然,炙熱得燙手。

  ……囧。

  很快,陸簡蒼拉開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來。

  她以為,隨行人員中至少會有三位和他們同路,然而卻並沒有。男人漂亮一雙手隨意地放在方向盤上,發動引擎,龐大的越野車平穩駛出。

  眠眠想起之前秦蕭說的話。他不喜歡其它異性和她接近,所以若非必要,絕不讓其它的男擁軍接近她,當然也不會喜歡她和其它男人處在同一個密閉空間。

  這種極端的做法令她心理發毛,試探性地往左方瞟了一眼,男人英俊冷厲的側顏映入視線。他漠然地看著前方,濃密烏黑的睫毛像兩把微型的小扇子,看上去十分的柔軟,細緻。

  靜靜地打量了好一陣兒,董眠眠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偷看他,頓時虎軀一震。連忙收回視線端正地坐好,悄悄調整略微失序的呼吸。

  陸簡蒼駕車的速度不疾不徐,路線筆直,無一不表露出這個男人嚴謹沉穩的性格特點。她木呆呆地坐在旁邊,窗外斑斕的夜景走馬燈一般往後倒退。他不愛說話,她雖然話癆卻也不想主動交流,無聊之下,只好伸手去翻自己的小包包,準備拿出手機玩一會兒保衛蘿蔔。

  打開暗扣,眠眠將手伸進去翻找了會兒,驀地,一個東西掉了出來,落到了……陸簡蒼的腳下。

  她愣了下,探首定睛一瞧,等看清掉下去的是個什麼東西後,她整個人都斯巴達了——臥槽,陳漢傑給小魚寫的情、書!

  ohmy雷迪嘎嘎。

  董眠眠臉上的表情一僵,惶惶然地盯著那個粉紅色的信封,它可憐兮兮地躺在色調冷硬簡介的越野車內,躺在陸簡蒼光潔鋥亮的黑色皮鞋旁邊,看上去……真是太不和諧了。

  她眨了眨眼睛,飛快地彎腰,細細的小白手伸出去,撈啊撈,試圖把信撿起來。

  然而還沒等她夠到小信封,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就捷足先登了。她嘴角一抽,眼睜睜看著身旁的男人將那個粉紅色的信封撿了起來,黑眸隨意地掃了一眼,然後看向她:“這是什麼?”

  “這、這是……”眠眠扶額,呸了幾下將舌頭掄圓了,然後才繼續道:“這是一封信,呵,謝謝陸先生幫我撿起來,麻煩你還給……”

  “我”字還沒出口,陸簡蒼就單手將信封拆開了。她整個人瞬間目瞪狗呆,緊接著,她聽見那道低沉好聽的嗓音極緩慢地念出了一句話:“我要以永恆之夜的千隻眼睛,獨獨欣賞你?”

  “……”眠眠陡然呆若木雞。

  ……我去,念別人的信而已,大哥你念得這麼深情款款幹什麼……

  鬼使神差的,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生怕他念出更多肉麻兮兮的情詩,連忙解開安全帶直起身,伸手去搶奪那封信,口裡不忘道:“這是我同學給我室友的告白信,很重要的,不能弄丟……”

  陸簡蒼一手拿著信封,單手控制汽車的方向盤,驀地一個甩尾,將越野車靠邊停了下來。

  眠眠原本就支起了上身,由於這個剎車來得太過突然,她臉色一僵,整個身體由於慣性朝身旁的男人撲了上去。腰間驀地一緊,他的大手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細腰,她詫異地睜大眸子,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胸腔里的心跳越來越快,董眠眠抬頭就對上那雙視線專注的眼睛。下一瞬,他將她壓在副駕駛室的座位上,低頭重重地吻了上去。

  清新微冷的氣息充斥著她的呼吸,他的這個親吻強勢得甚至有些暴戾。舌尖描摹她的唇形,手指捏住她的下頷微微使力,她吃痛,紅唇微張,他冰冷有力的舌尖就順勢長驅直入,舔舐著她嘴裡的每一寸柔軟的土地,纏住她香甜的小舌用力地吮。

  大手分別箍住眠眠的腰和下巴,她根本連躲避都沒有可能,只能仰著脖子被動地接納。這個過程實在太久,久到她都有些缺氧窒息了,他仍舊津津有味地重複著每個步驟,吻得深切,專注,並且細膩。

  好一陣子,陸簡蒼的唇終於依依不捨離開了她的。額頭和她的貼在一起,高挺的鼻樑緊緊壓著她小巧圓潤的鼻頭,彼此的呼吸交錯在唇齒間。

  眠眠的整張臉蛋都是紅的,微微驚慌的眸子抬起,街燈流光不停閃爍,車子裡黑暗一片,她看見他英俊的面容有些模糊,可是近在咫尺,原本清冷的眸光變得暗沉微濁。她心口都開始發緊了,微微皺眉,完全不明白這個男人分明在開車,怎麼會忽然……忽然失控。

  他冰涼的手指滑過她滾燙的臉頰,薄唇在她嘴角的位置淺啄流連,嗓音低啞卻有力:“我很高興,你能對我露出這種笑容。真誠,美麗。”

  “……”難道他突然抱著她就親,是因為她剛才……笑了一下?

  董眠眠覺得腦子有點混亂。剛才聽見他認真地念情詩,她覺得很滑稽,才會忍不住笑了一聲。如果他不提,她壓根兒就不會注意也不會記得這個細節。

  這種詭異的感受前所未有,她嘴角一抽,伸出兩隻小手推了一下男人硬邦邦的胸膛,生怕這頭泰迪狼一個激動就把她就地正法,趕緊道:“陸先生,冷靜,冷靜。”

  他承諾過不會再對她醬醬釀釀,這麼大一人物,應該是作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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