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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獲取完晚上胡吃海喝的地點之後,眠眠小身板兒一震,內心激昂的小紅旗高高飄揚,感覺渾身上下都重新燃起了滿滿的鬥志——聚餐地點竟然在b市鼎鼎大名的碧樂宮飯店,如此高端大氣上檔次,不把自己吃成個皮球簡直愧對她家列祖列宗:)。

  懷抱著對疑似槍了銀行的陳小魚同志的十二萬分敬意,以及對碧樂宮美食的無限神往,董眠眠乘坐著地鐵四號線來到了聚餐地點。

  打眼一望,兩扇古色古香的朱漆獸頭大門矗立在眼前,兩座石獅子蹲在兩旁,威風凜凜,門匾上的招牌是三個金漆大字,銀鉤鐵畫,蒼勁有力:碧樂宮。

  兩個身著修身旗袍的迎賓小姐端莊地立在兩旁,笑容滿面的看著她。

  嗯!就是這兒了!

  眠眠半眯了眸子,攥了攥小拳頭,接著就一頭往碧樂宮裡頭沖。然而將將要踏上台階,一個聲音微涼低柔的女聲卻在背後響起,有些詫異的語氣:“董小姐?”

  她嬌小的身子陡然一僵,疑惑地回過頭,當背後的幾個人高馬大的身影映入眼帘時,她仿佛看見了無數隻長著翅膀的小天使圍著她轉圈圈,然後開始,撒紙錢。

  這清一色的大高個,清一色的馬丁靴,清一色的一身黑,不就是eo的駐中小分隊嗎嗎嗎……

  剛剛喊她的人是秦蕭,而盛開在這朵大麗花旁邊的那位,極其高大挺拔,黑色西裝筆挺整潔,襯衣上的黑金色紐扣筆直地延伸向修長的脖頸,五官俊美無鑄,臉色淡漠,看上去十分的威嚴沉肅,冷厲迫人。

  “……”

  日你仙人。

  這神奇的緣分,宛如男生寢室一個月不洗的灰襪子,那酸慡,簡直不敢相信。

  躲肯定是來不及了,裝不認識又顯得蠢如狗,心頭一番翻江倒海之後,董眠眠選擇了坦然面對殘酷的人生。所以她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朝對面的幾位揮揮小手,“喲,陸先生啊,這麼巧?你也在這兒吃……”

  “晚飯”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又一道嗓門兒就傳入了耳朵:“眠眠!眠眠!這兒呢!快過來,大家等你半天了!”

  董眠眠一滯,認出這個聲音是王馨印的。她轉頭四處張望了一陣兒,然後在碧樂宮旁邊的一家辣妹子串串店門口,看見了正朝自己遙遙招手的閨蜜。

  “……”

  陸簡蒼淡淡瞥了她一眼,邁開長腿從她身旁施施然經過,扔下一句話:“祝董小姐用餐愉快。”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也不是我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站在同一個地方,你走向了一桌几萬的碧樂宮,而我走向了人均三十塊的冷鍋串:)。

  第31章 插pter 31

  吃冷鍋串就冷鍋串吧,為什麼要讓她誤以為是碧樂宮?這種欺騙人感情的行為實在是太可恥了。而且,最關鍵的是,她又一次在陸簡蒼面前,十分完美地丟了個臉。

  呵呵。

  債見吧,這個處處都被鈔票和金錢腐蝕的悲慘世界:)。

  緊隨陸簡蒼之後,eo駐中小分隊成員們已經安靜有序地進入了碧樂宮大門,而蔫頭耷腦消沉無比的眠眠同學,則拖著殘餘血量不足百分之三的殘軀,挪到了辣妹子冷鍋串串店門口。

  店鋪門前的老闆娘正拎著一個漏勺撈酸辣粉,看見了眠眠,老闆娘肥肥的胳膊抬起來揮啊揮,整個人笑成了夏天裡的一顆花椰菜:“美女裡面坐啊,要飲料自己去冰箱裡面拿,這幾天店裡搞活動,雪花啤酒買一送一哦!”

  董眠眠整個人還沉浸在“擼串偶遇蛇精病”的尷尬中,聞言抽著嘴角乾笑了兩聲,沒答話,緊接著就被王大美人拎著胳膊扯進了辣椒味飄香四溢的串串店。

  她抬起眸子四處打望了幾眼,只見這個店鋪規模不大,生意卻很紅火的樣子。十來張飯桌都被客人占得滿滿當當,服務員都是清一色的中年大媽,一個個腰間繫著熊出沒的卡通圍腰,腳不沾地,忙得飛起。

  眠眠囧。

  這麼接地氣的串串店開在b市首屈一指的大飯店旁邊,真是……真是遙相呼應,相得益彰……

  感嘆了會兒自己近來畫風異常清奇的人生,該吃的串串還得吃,該宰的室友也還得宰。在王閨蜜的帶領下,眠眠很快在最裡面的12號桌落座,化悲憤為食量,抄起筷子就開吃。

  生日餐的主角陳小魚很盡責,在豬室友們呼哧呼哧大快朵頤的過程中,小魚一直在鍥而不捨地選菜。看著來回奔波在冰箱和廚房之間的身影,王美人描畫精心的丹鳳眼側目一掃,給正在和一塊鹵豬蹄作鬥爭的眠眠同志遞了個眼神。

  可惜眠眠啃得太過專注,壓根兒沒注意到她。

  王馨印皺起韓氏半永久一字眉,桌子下的大長腿一伸,照著董眠眠的小板凳就是一腳,壓著嗓子道:“臥槽,信呢!”

  這一腳來得太過生猛,眠眠始料不及,差點兒被嘴裡的豬蹄噎死。她被哽住,連忙抱起雪碧灌進去一大口,轉過頭來目瞪狗呆,漂亮的小臉上十分茫茫然:“……what?”

  “瓦你大爺!”王馨印飛起一巴掌就給她呼了過去,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樣,瞄了眼陳小魚的背影,聲音壓得更低:“陳漢傑讓你給大魚的信呢?你還不拿出來,準備留著下蛋還是咋地?”

  ……啊?信?

  ……哦!信!

  卡機的大腦吃力地運轉了會兒,眠眠腦海里的自動放映機開始回放,幾秒鐘後,陳漢傑俊秀又欠扁的臉成功取代了之前占據了她整個大腦的串串和豬蹄——尼瑪,不說都給忘了,此時此刻,她的包包里還躺著一封粉紅的情書君。

  董眠眠別過頭乾咳了兩聲,接過卷卷遞來的濕巾將兩隻爪子擦乾淨,打開包包,拿出信封,攥在掌心,然後看了眼四周,小聲兮兮道:“你確定要在這麼多人面前給她嗎?老實說我是第一次送情書,有點緊張呢……”

  桌上的兩人同時沉默,心道又不是你告白,緊張個巴拉拉小魔仙啊……

  王馨印扶額,然後抬起左手,重重拍了拍閨蜜纖瘦的小肩膀,表情嚴肅,語重心長:“十分鐘前陳部長專門打電話讓我提醒你,知道為什麼麼?因為大家都對你丫關鍵時候掉鏈子的尿性瞭然於心。”

  “咳。”眠眠聽得一陣心虛,面上擠出個乾巴巴的笑容,蒼白無力地辯解:“主要是今天的突發狀況有點兒多……”

  “別解釋了。”王閨蜜陰惻惻地半眯了眼,“我看你最近神思恍惚眼泛桃花,上課走神的時候都在畫香蕉,思春了吧。”

  “……”畫香蕉就是思春?少女你的思想很危險啊喂……

  對於這個污力濤濤的世界,眠眠小肩膀一垮,已經放棄解釋了。就在這時,正對串串店大門方向的卷卷詫異地瞪大了眼,清秀面龐上紅綠交織,拍了拍桌子,不斷地給背對著大街的兩位室友遞眼神,表情無比古怪。

  兩人不明所以,脖子扭轉朝後一瞧,頓時雙雙虎軀一震。

  只見夜色之下,這條商業街上兩旁的霓虹燈閃閃爍爍,行人車流往來不絕。而就在行人往來的,碧樂宮和辣妹子串串店交界位置的空地上,一個左手捧大束玫瑰鮮花,右手拿大號高音喇叭的人兒,從周圍的種種景物中突圍出來,獨自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引得行人紛紛側目。

  可惜距離太遠,看不清臉,只依稀可見一副瘦高瘦高的身板。

  很快,小空地周圍就形成了一個小型的包圍圈,還有不少的群眾好奇地掏出了手機,咔擦咔擦地拍了起來。

  董眠眠嘴角一陣狂抽,心中忽然有點同情自家的室友小魚了。

  ……尼瑪,陳部長不愧是混學生會的,果然不拘小節,勇氣可嘉,人中龍鳳,龍鳳呈祥。這麼大庭廣眾之下地捧著花和喇叭來告白,實在是……瓜得出奇==。

  心中默默替小魚尷尬了一會兒,她在王馨印的眼神示意下站起身,手持粉紅信封的情書,極其莊重地走向了還完全處於狀況之外的陳小魚,準備轉交了情書之後就功成身退,然後安安靜靜地圍觀。

  然而還沒等眠眠把信遞出去,擺開陣仗的那位仁兄就有了動作。於是乎,一種帶著濃濃川普腔的普通話就從悠悠揚揚地從擴音喇叭里傳了出來,中氣十足,聲如洪鐘:“啊,你是我的太陽,是照亮我生命的一道曙光,我願意用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

  那人聲情並茂地念著,抑揚頓挫,平翹舌完全不分,直接把串串店裡的所有不明真相的吃串群眾都雷出了一臉血。

  520室四人:“……”

  花椰菜般的老闆娘扭著胖嘟嘟的身子挪到門口,張望一番後給露出了會心一笑,很中肯地評價:“這小伙子和我是老鄉。”

  終於,在幾百米開外的仁兄念完第一個回合之後,王馨印聽出了些不對勁。她皺眉,瞄了眼身邊同樣一臉狐疑的卷卷,壓著嗓子道:“咋不像陳漢傑的聲音呢?”

  驀地,一陣收廢品手機鈴聲驚乍乍地響了起來,在引來注目之前,眠眠用最快的速度掏出小手機,垂眸一瞧,頓時驚了。來電顯示:陳漢傑。

  她瞪大了眼,望了望同樣不明所以的幾個室友,小心翼翼地接通了電話。還沒等她開口,電話線另一端的那位就炸了,氣急敗壞道:“whatthefuck?什麼情況?老子準備好半天呢,就這麼把老子的黃金口岸給占了!算了,信你先收著,咱們擇日再告。”

  打頭第一句話落地,眠眠整個人就成了個大寫的懵逼——臥槽,居然不是陳漢傑?

  就在這時,那位聲情並茂的川普哥已經完成了三段情詩朗誦,他扯著喉嚨喊出了以下一句話:“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我要向我心中唯一的女神表達我滿腔的愛意——董眠眠同學,丘比特之箭已經she向你我,請你大膽地走出來,和我見證這個奇蹟的時刻!”

  “……”she你大爺啊……還簡直奇蹟的時刻,你春晚看多了嗎……

  緊接著,在董眠眠一副吞了翔的目光注視下,一大束的煙花,在那位川普大哥身後的空地上……炸開了……開了……

  一時間,歡呼聲,起鬨聲,鼓掌聲,聲聲入耳。

  然後眠眠和她的小夥伴們也跟著一起boomshakalaka了。

  莫名其妙從圍觀人員升級成了被告白的主人公,此時此刻,她的感受,只有兩個字:想死。

  大爺的,誰來告訴她這個陡轉的劇情和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奇葩是個什麼鬼啊啊啊啊啊!

  身為一個有暴力傾向的girl,眠眠前二十年的人生基本上可以用桃花為零來形容。回顧往昔,唯一的一次被告白經歷誕生於初中三年級。然而,在那位小男生十分羞澀地向眠眠同學伸出了橄欖枝後,一切的粉紅泡泡都被她很誠懇的一句話給戳破了——同學,你褲子拉鏈忘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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