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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而言之一句話,小夫人的什麼都是封先生的。

  差點給唐醫生招來殺身之禍的田安安絲毫不自知,她還坐在病床旁陪她爸嘮嗑,神吹鬼吹不亦樂乎。接近中午左右,請了半天假的田媽離開醫院,準備回單位上班,病房裡除了安安以外,便只剩下了陳銳笙和迪妃徐梁。

  田爸吃完午飯後便開始睡午覺,安安躡手躡腳地替她老爹將被子蓋好,然後目光掃過屋子裡的另外三人,心頭暗暗打算了一番。

  沒片刻的功夫,她暗搓搓地從帶來的收納箱裡,摸出了一副,微型麻將。

  “就是這個了。”安安半眯了眸子陰惻惻一笑,將手裡的微型麻將往桌上一擺,十分熟練地拉開了架勢,小聲道:“四個人鬥地主得兩副牌,幸好我早有準備,來來來,我們來打小麻將,一塊的吧。”

  邊兒上陳哥正在喝牛奶,聞言被嗆了個結結實實。

  他瞪大了眸子看向自家姐們兒,臉上的表情比吃了翔還精彩,湊過去沉聲道:“田安安,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讓封霄的兩個高級助理陪打一塊錢的小麻將,尼瑪,虧她想得出來!

  迪妃整張臉都黑得差不多了,她嘴角一抽,轉過頭,看向邊兒上同樣滿臉無語的徐哥,壓低了嗓子十分壓抑道:“前段時間都是你在這兒陪守,也陪著夫人打麻將?”

  “不是,”徐哥搖頭,滿臉滄桑,“我陪著鬥地主。”

  “……”迪妃沉默,不知怎麼接話了,只能以眼神向這幾天奮戰在第一線的徐梁表示同情:心疼徐哥。

  徐梁回她一個眼神:你還是心疼自己吧。

  那頭安安還在和她家gay蜜秘密會談。見陳哥滿臉鄙夷加不可置信,她認真思考了下,拿起塊五筒的小麻將在他面前比劃比劃,試探道:“不然……兩塊?”

  “兩塊你大爺!”陳銳笙低低罵了她一句,大手一揮就往她腦袋上給了一下,“你咋這麼缺心眼兒呢!成天不是鬥地主就是打麻將,你的人生一點兒意義都沒有,我實在是為你感到悲哀!痛心!”

  田安安靜默而了兩秒鐘,然後道:“五塊,不可能再多了。”

  “好,就五塊,但是得加番!”

  徐梁和迪妃:“……”

  當天傍晚時分,在醫院裡守了田爸整整十幾天的封夫人收到了來自封先生的一通電話。彼時,安安剛剛餵她爸吃完晚餐,將將坐到麻將桌前準備繼續酣戰。

  當看到來電顯示是“泰迪老公”時,她內心微微一沉,莫名升起一股十分不祥的預感。懷揣著絲絲忐忑不安的心情,她接起了電話,小小聲道:“餵?”

  “在做什麼?”清冷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唔……”安安將小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摸了張七筒打了出去,很誠懇地道,“嗯,在打麻將,和陳銳笙。”

  陳哥虎軀一震。

  邊兒上迪妃和徐梁長舒一口氣,心中無比慶幸——還好還好,夫人良知尚存,沒有將他們兩個供出來。

  然而這種慶幸很快就化成了陽光下的泡沫,因為安安繼續跟她老公繼續補充:“哦,還有迪妃,還有徐梁。”

  兩人精緻出眾的面容瞬間黑如鍋底。

  封霄那頭沉默了好一陣子,再開口時,仍舊是平靜淡漠的語調,他問:“我不在你身邊,你很高興?”

  “唔……唔?”她出牌的小手驟然頓住,剎那之間警覺了起來,回答的嗓門兒莫名有些低,聽起來頗有幾分做賊心虛,道:“沒有啊……”

  這半個多月,封霄非常地忙碌,她又堅持要在醫院照顧她爸,仔細算算,她在醫院暫居的十幾天裡,兩人見面的次數一隻手就數得過來。她心裡當然很想念他,只是也不得不承認,被放養在外的生活,實在是太愜意太隨心所欲了。

  ……好吧,說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

  忖度著,封霄低沉醇厚的嗓音再度從聽筒里傳了出來,他淡淡道,“我問過你父親的主治醫師,他的病情已經穩定。”

  “呃,是嗎?那太好了呵呵。”她抱著鴕鳥心態裝傻。

  他的聲音沉沉的,“今晚迪妃會在醫院,你必須回家。”

  又是一貫的命令式語氣,安安聽著略微有點兒不舒服,也不敢拒絕,只能訥訥地點點小腦袋,“……哦,我知道了。”

  封霄大概聽出了她聲音里的不情不願,頓了下,低聲繼續道:“我很想你。”

  淡淡的四個字,瞬間令田安安內心的小情緒蕩然無存。她雙頰飛起兩片紅雲,兩隻掌心都被汗水打濕得滑滑膩膩,連小麻將都握不穩了一般,小聲地嗯了一聲,羞澀不已,“我知道了,我晚上……會回來。”

  風和日麗天朗氣清的白晝宣告結束,黑夜降臨在晚上六點半左右。城市華燈初上,醫院裡有些冰冷的白光將整棟住院大樓打得通亮一片。

  封霄說要她回去,那麼毋庸置疑,安安今晚當然必須回封宅。如他所言,迪妃留下來繼續守著田爸,對於這位替班的護理人員,安安心中還是很滿意的。迪妃雖然拳頭硬身手好,但的確也是個很細心的姑娘,由她照顧田爸,安安很放心。

  簡單叮囑了幾句後,田安安在徐梁的陪同下走出了病房。在上電梯之前,她走進了四樓的洗手間,負責保護夫人安全的徐梁保持著高度警惕,他上前幾步,在距離洗手間五步遠的位置站定,靜靜留意著周圍的情況。

  解決完生理問題,安安推開隔間門走了出來,到男女共用的洗手台前清洗雙手。剛剛彎下腰,背後卻傳來了一道低沉微冷的男性嗓音,很輕,低柔溫和,“小姐後頸的刺青,十分漂亮。”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猛地抬起頭,只見正前方的鏡子裡映出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穿著白藍相間的病號服,應該是這裡的病人。

  膚色帶著些病態的蒼白,白色口罩覆蓋住大半張臉。

  安安眸光微動。

  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是歐美血統的深邃,濃密的長睫似乎綴上幾絲薄光,流轉進眼底,非常地璀璨明亮。

  是混血人種,卻說著一口極其流利的中文。

  她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和靦腆的笑容來,五指下意識地摸了摸後頸位置的刺青,算是解釋道:“這是我丈夫的姓氏。”

  男人幽深的眸子裡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田安安朝他禮貌地點了點頭,接著便轉身,繞過男人高山一般挺拔偉岸的身影,走出了洗手間。

  在外頭等候的徐梁見她出來,含笑隨意道,“夫人去了挺久。”

  “剛剛洗手的時候耽擱了會兒。”

  她回答的同時,腦子裡那雙深邃漂亮的眼睛一閃即逝,很快就將那個讚美過自己刺青的病人忘記了。

  田安安回到封宅的時候是晚上八點多,得知封霄還沒有回來後,她獨自一人回到主臥,打開壁燈,進入浴室洗澡。

  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雖然日用品都是家裡帶去的,可畢竟在外面,或多或少還是很不習慣。回到熟悉的環境中,空氣里似乎都瀰漫著他身上淡雅怡人的氣息,使她多日以來的疲勞仿佛都被一掃而光。

  洗完澡換上睡衣,她躺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困意襲來,於是裹著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忽然驚醒過來,一片黑暗之中,男人帶著淡淡煙糙味的唇舌正糾纏著她的小舌。她詫異了一瞬就鎮定下來,雙手抱住男人的脖子,嬌媚的身軀妖嬈熱情地纏了上去。

  然而封霄卻不打算直接就進入主題。

  帶著薄繭的大手輕輕握住了她柔軟的腰肢,她已經被吻得有些昏沉了,當他的唇離開時,她微微驚詫地睜開眼,看見男人正雙手撐在床邊,低頭俯視著自己。

  “……”安安有點困,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含混不清道,“看我幹什麼?”

  他捏住她的下巴,嗓音低啞,輕聲道:“離開我半個月,你玩兒得很開心?”

  安安滯了下,回過神後嚇尿,想也不想地矢口否認,神情嚴肅眉眼真摯,就差指天發誓了:“沒有啊,我一點兒都不開心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每分每秒都在思念你,恨不得和你長在一起呢!”

  封霄挑眉,靜靜注視了她半晌後,左手扣住她兩隻纖細的手腕壓在頭頂,他低頭,薄唇在她香軟清新的小嘴上摩挲,低啞道,“舌頭。”

  她怔了怔,不大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舌頭,”他在她的唇瓣上輕柔地舔吻,“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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