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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一次,他甩給她兩張支票,他不希望她嫁給林雋。

  之前的一次,奶奶跟她說,付蘇時常來看她,每次都會聊他們以前的事,閉口不談小雪。

  再之前一次,他們倆在體育館,他欲言又止,問她,你有沒有喜歡過什麼人?

  ……

  溫絨曲著食指,上面已經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

  這是一個她一直不敢想,不敢問,甚至不敢碰觸的問題:付蘇,是不是,哪怕只有一點,喜歡她?

  眼看就要到了,付蘇的家。溫絨突然看到一個人影,慌忙叫司機停車,然後悄悄趁著夜色拐到牆角,探頭再仔細一看,她5.0的視力果然不坑人,溫小雪正站在付蘇家門口一個勁地跺腳撒潑。

  “喂,你下不下來?……喂,餵……掛我電話!”

  溫絨看到溫雪不停地在給付蘇打電話,嘴裡罵罵咧咧的,怨婦也沒她這般歇斯底里。

  過了會,門開了,付蘇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

  溫雪咬唇:“你總算是出來了。”

  付蘇看都不看她,滿臉寫著不耐:“你還想幹嘛?”

  “我想幹嘛?”溫雪猛地哽咽,“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那麼喜歡你,處處忍你,幫你,平時你不願跟我約會也就算了,至少在她面前,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心裡只能是我。”

  溫雪泫然欲泣的表情最是惹人心疼,然而付蘇還是跟一塊堅冰似的,散發著超強寒氣:“你不用威脅我,溫雪,我也在忍你,不要一再刺激我的底線。”

  溫雪含著淚,忽然臉色一變,笑了起來,“怎麼,破罐子破摔了?不怕她知道了?”

  溫絨猛然心跳加速,緊張得手心冒汗,從剛才喜宴上就隱約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她不能知道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溫雪到底掐著付蘇什麼不放?

  “你……”

  溫絨捂住嘴,死拽著鞋子,生怕發出一點聲音,然而,溫雪在那邊剛開了個頭,突然前方有車駛來,車燈很沒素質地開到最大,溫絨下意識抬手遮眼,一個不慎,鞋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口胡!哪個沒文化沒道德沒教養的,這麼關鍵的時刻跑出來害人。

  溫小絨毛了,眯眼看去,車上走下一個人,看身形還挺高,看衣著還挺有品位,看樣貌有點熟悉……

  溫小絨大驚,林……林雋!?

  另一邊,溫雪和付蘇也察覺到不對勁,朝這邊走來。

  然後,三個人,六雙眼睛,目光各異,但全都直勾勾地盯著躲在牆角,光著腳丫子,一隻鞋在手上,一隻鞋在地上的溫小絨。

  37、037 …

  溫絨大學導師的培養宗旨是,要將女生培養得睿智又優雅。

  於是,要睿智就不能胡言,要優雅就不能慌亂。

  所以,溫絨鎮定地把鞋穿上,理了理短髮,又整了整裙擺,抬起頭,放空目光,敵不動我不動。

  最終,果然是女人的性子比較急,兩個男人都還沒開口,溫雪先跳起來:“溫絨,你在這幹什麼?別告訴我大半夜的你只是路過付蘇家。”

  溫雪把付蘇兩個字咬得很重,仿佛能聞到血腥味。

  溫絨冷淡地回道:“好吧,也就是說我說我擔心你們,你也一定不會接受。”

  溫雪冷笑:“你真假。”

  假?

  換做平時,溫絨99%會無視掉這句沒營養的話,誰比誰假這不是一目了然麼,但今天,尤其是在聽了李年喬大哥辛酸的往事回憶,加上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古熙一通胡扯,他們無疑給溫小絨這顆溫吞蛋打了雞血。

  溫絨她記得每每林雋唇角勾起45度微笑的時候,她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於是,學以致用,溫絨對溫雪笑道:“沒辦法,誰叫我們是姐妹,而且你應該比我進化得更好。”

  溫雪愣了下,立即嫌惡地說:“誰跟你是姐妹……”

  付蘇突然說:“溫雪,你先回去,我今天沒話跟你說。”

  溫雪被接二連三刺激,已完全露出本性,惡狠狠地說:“付蘇,我們是綁在一起的,你只能跟我在一起。”

  溫絨望天,嘆了口氣,慢慢道:“其實,用惡劣的手段得來的,終究不會長久。”

  “……”

  “……”

  付蘇和溫雪一齊呆住,付蘇的臉在夜色下顯得格外蒼白,溫雪像是見到了貞子童鞋,神情直接扭曲了。

  溫雪揪緊了皮包帶,慌忙說:“你說什麼,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有沒有血口噴人,你自己心裡清楚。”溫絨還是不溫不火地說著話,配合著不倫不類又高深莫測的微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溫雪扭曲的神情僵住了,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好像隨時會昏倒。

  溫絨覺得自己的戰術太對了,要笑不笑似說非說的效果出奇的有效。她很失望 ,真的很失望,看來她的這位好妹妹確實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她和付蘇……想到這裡她的小心肝就忍不住飆血。哪怕她現在對付蘇喜歡她這個事實還不敢確信,但她明白她並不是想挽回什麼,狗血劇狗血文看了那麼多,她對此一點不樂觀,錯過的東西是追不回的,感情在那個年,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被他們悉心珍藏,或許現在依然把它小心地放在內心某個特別的角落。

  遺憾,怎能不遺憾?但時過境遷,她看得很清楚,她和付蘇並不適合,他們都太會隱藏自己,所以憋屈,任由時光帶跑了懵懂的心動。更何況眼下已經有一份未來在等她,雖然那個人也有一大把缺點。

  她只是想要死得明白,冤有頭債有主,沒道理要她為某人見不得光的詭計買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她也不是聖母瑪利亞,她也會罵瑪麗隔壁。

  短短几秒鐘時間,每個人的臉色都在變化。

  溫雪目光不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嗎,你再想想?”

  “我沒空跟你玩。”

  這時候,一直沉默是金的林雋,露出正版的45度微笑:“絨絨,我有話跟你說。”

  “我還沒說完……”溫絨在看到他這個微笑的剎那,自動閉嘴。

  這人的殺傷力真是越來越強悍。

  “等一下。”付蘇攔住他們,他的視線有些亂,似乎想看又不敢看溫絨,“你……知道什麼了嗎?”

  “我其實是想問你,那個時候……”溫絨剛要開口,轉念一想,林雋就在身邊,這話不太好說。

  而林雋正好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後,然後對付蘇說:“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先帶我的未婚妻離開,有什麼事,請日後再說。”

  付蘇的狀態很不對勁,好像魂不附體,竟點了點頭。

  溫絨被林雋拉走,強行帶上車,油門踩到底,一下子衝出這片高檔別墅區。

  “你的手勢很重,不知道輕點嗎?”溫絨沒好氣地揉著手腕。

  林雋沒說話,少有的,他沒有笑,或許他在笑,但是在太淡了,淡到有些冰冷。

  溫絨這時候也一肚子鬱悶煩躁加雞血,他不說話,她也懶得說。

  “從來沒有人要我等過。”

  溫絨莫名。

  “我說過,給我電話,我接你。”

  溫絨恍然:“那個……我今晚遇到了點事,所以一時間忘了……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這大叔跟開了天眼似的,每次都在關鍵時刻神出鬼沒。

  “你不知道現在有種東西叫GPS嗎?”林雋似笑非笑地斜了她一眼,像是鄙視她的無知。

  “……”

  算了,她不對在先,她很大度:“對不起,我腦子有點亂。在酒席上跟小雪吵了兩句,心情不太好。”

  林雋蕩漾開一個礙眼的微笑:“心情不好到需要找初戀情人安慰?”

  “什麼?”溫絨受驚。

  “不止是青梅竹馬,他還是你喜歡了十年的人。”

  若是平時,溫絨肯定壞壞地回一句,大叔,你又吃醋了?

  可是今天,如此苦逼的一個夜晚,溫絨的心情糟透了,好脾氣也被消磨乾淨,她悶悶地說:“不至於吧,我都沒問你聞藍是怎麼回事。”

  下一刻,要不是有安全帶攔著,她差點飛撲上前和擋風玻璃撞個頭破血流。

  林雋把車停在路邊,神色不明。

  溫小絨怒:“大叔!”

  林雋笑道:“我和你的情況不一樣。”

  溫絨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不喜歡還在一起,更可怕。”

  林雋面不改色:“我再說一次,聞藍是我的秘書。”

  “我也再說一次,付蘇是我很重要的人!不管我喜不喜歡他。”溫絨想到他們是被硬生生錯開就頭腦發熱,還有聞藍那句你和我很像,現在想起來真是比吃全肉套餐還刺激。

  溫小絨憋屈了,現在這樣算什麼,她剛知道她暗戀十年的人也喜歡她,她沒有倒戈,遺憾遺憾也不過分吧。為什麼搞得她出軌似的,別說她還沒正式答應這位大叔的求婚(貌似他也沒求婚),就算答應了她也行得正站得直。

  “我不喜歡他,更不喜歡看到你跟他在一起。”

  紅果果的只許州官防火不許百姓點燈。

  溫絨鼓起腮幫子,撐起氣勢:“那你也讓聞藍從我眼前消失呀,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聽過沒?沒聽過的話,跟著你兒子再把小學課本讀一遍!”

  “我做的每件事都是有道理的。”

  “但是你這樣苛求我是沒道理的!”

  打了雞血就是不一樣,溫絨的小宇宙燃燒著兩個字:反抗!

  林雋立即鎮壓:“我不喜歡!”

  溫絨急得想抓頭髮:“你……”

  “我去抽根煙。”

  林雋下車後,溫絨咬著手指,滿臉鬱結,這都是什麼破事。以前喜歡的只會把喜歡放在心裡,現在喜歡的自以為是得像強盜,能不能不要這麼極端!

  忽然,林雋放在車上的手機響了,溫絨裝作沒聽見。

  鈴聲響了一會停了,可不到半分鐘,又再次響起,如此往復,到了第三次,溫絨忍無可忍,拿起手機想要掐斷魔音,鈴聲停了,然後一條簡訊彈了出來。

  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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