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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抗,鎮壓,反抗,鎮壓……

  她出離憤怒,恨不得用最猥瑣、最慘無人道的方式攻擊他的要害部位,無奈膝蓋還沒抬起又被鎮壓。

  溫絨抬起胳膊朝林雋捅去,這一下不輕,可林雋哼都沒哼一聲。

  只是接吻,這兩人愣是接出血腥暴力之感。

  林雋忽然抬起頭,溫絨傻了兩秒才記起趕快呼吸,大口灌進氧氣之後,她紅著眼剛要開口,林雋再次俯□,四目交接,她在他眼裡看到滿臉通紅的自己,別樣桃花。

  林雋在她嘴角點了下:“這次只是小懲,記住你的身份。”

  “……?”

  當吻再次落下的時候,溫絨蒙了。

  林雋將她抱起,唇上的熱度灼人,齒貝,舌尖,像是要融化在這樣的溫度中,溫絨還在掙扎,林雋卻扣住她的手收入懷中。見過人接吻的,沒見過自己接吻,溫絨全身緊繃,林雋的手一直輕撫她的後背,逐漸的,她的僵硬舒緩下來,再然後,室內一片寂靜,空中的粉塵染上陽光的色澤,朦朧了這個畫面,心動了這個瞬間。

  後來,溫絨想,還是這個時候好啊,至少他還會溫柔。

  林雋放開她的時候,溫絨莫名一個哆嗦,感到有些冷。她愣愣地低著頭,眼睛盯著地面,騰雲駕霧一般,腦袋暈暈的,有點茫然。

  林雋抬起她的臉,她的視線起初沒有焦點,隨後慢慢對上他的視線,緊接著是預料中的氣憤。溫絨使勁打掉他的手,連連退後兩步,想想不對,又上前一步死命推了他一把。

  “變態!”

  林雋對這個名詞無障礙接受,他理了理有點弄皺的上衣,若無其事地過去拉溫絨的手,湊到她耳邊說:“去看電影。”

  熱氣滲入毛孔,激起戰慄,溫絨熱得頭皮發麻,趕忙躲開:“誰要跟你去看電影。”

  林雋笑了笑,毫不在意地再去拉她的手,溫絨扭啊扭,手心都冒汗了,卻是掙脫不了。她的手被他完全握在手中,這時候她才驚訝,原來她的手那么小,他的手那麼大。

  “走吧。”

  林雋輕吻了下她的額頭,溫絨板著臉別過頭,卻是被他牽出了體育館。

  電影裡講了什麼,溫絨完全沒有看進去,只知道屏幕里有個男人,還有個女人,兩個人開頭好著,中間忽然分了,最後又莫名好了,黑暗中,她忍不住側過頭去看身邊的男人,他看得很專注,也會跟著劇情笑,溫絨收回視線,繼續發呆。

  晚飯過後,林雋把她送回家,溫絨悶不作聲地打開車門,林雋將她拉回來。

  桃花眼中淺褐色的眸子沉涼,他說:“沒有下一次,你是我的未婚妻。”

  溫絨不明所以:“什麼?”

  林雋抬手摸了摸她還略帶紅腫的嘴唇:“好好想想。”

  溫絨往後躲,後腦勺狠狠地撞在椅背上,疼得她呲牙,林雋悶笑道:“絨絨,別那麼激動,我不會對你怎樣。”

  他意有所指地將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溫絨惱,飛快下車,頭也不回地衝進公寓。

  這一晚,溫絨枕著靠墊在沙發上捱到天亮,丁姑娘起初一直圍在她身邊打轉,跟只小蜜蜂似的嗡嗡叫,頗為義憤填膺,她的問題只有一個,你跟林雋真的在一起了?

  然後這個問題就像是魔咒一般糾纏了溫絨一個晚上。第二天,溫小絨頂著黑眼圈站在段如碧家門口。

  如碧姑娘睡眼惺忪地打開門嚇了一跳:“小絨?”

  如碧姑娘揉了揉眼睛,可不是溫小絨麼,躲了她半個月,現在自投羅網了。如碧姑娘登時清醒,拽著溫絨跑回臥室,把門反鎖,欺壓上前:“從實招來!”

  她想好了,如果溫小絨膽敢拒答,哼哼,段如碧掃視著房間各個角落,企圖找到一兩件酷刑武器,誰知溫小絨靜了兩秒,忽然擰著眉毛,一本正經地說:“我覺著,我看上大叔了。”

  “……”

  如碧姑娘恐嚇的神情還沒收回來,立即換成震驚的表情,轉換間扭曲了。

  溫小絨沒在意她的失態,繼續說:“碧碧,我不正常了。”

  “……什麼……什麼不正常?”段如碧激動得說話饒舌,“等等。上次不是還打死跟他劃清界限麼,你跳得太快了,怎麼就看上他了?”

  溫絨也是一臉糾結,黑眼圈讓她看著很憔悴,為情所困的女人總是很不明媚:“我之前一直覺得自己不太正常,對林雋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然後昨天想明白了點。”

  “你確定?”

  溫小絨這方面的遲鈍神經,段如碧清楚得很,對於她的突然開竅,她表示深深懷疑。

  “你那什麼眼神……”

  “懷疑。你知道什麼叫喜歡麼?”

  “……廢話。”

  “和喜歡付蘇一樣的喜歡?”

  溫絨愣了下,神情受傷:“段如碧!”

  “小絨,你這次終於上道了!”如碧姑娘猛地跳上床拿枕頭砸溫絨,“所以決定訂婚了!?”

  溫絨甩開枕頭,把亂掉的劉海撥回來:“沒。”

  “為毛!?你喜歡他,他要娶你,這不是天作之合麼?”如碧姑娘嗷嗷叫,“莫非你還想著付蘇?別啦,初戀確實很難忘記,但都是別人碗裡的肉了,你還是盯緊自己的碗比較重要。”

  “額,是還沒到那麼喜歡的地步。”溫絨偏過頭,想到昨天下午的付蘇,輕輕笑了下:“你別緊張,十年了,就算我放不下,時間也讓我放下了。”

  段如碧勾著她的脖子感慨道:“難得你能說出這麼哲理的話。你這麼想就對了。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要朝前看,你看,你現在不就綁住一棵大樹。我真覺得林雋挺不錯的,你現在是不是也這麼覺得呀?”段如碧壞笑,“你怎麼確定的,給我說說。”

  溫絨含糊其辭:“就是這麼確定的。”

  段如碧挑起她的下巴,眼光犀利:“跟我玩這套沒用,一大早跑我這肯定是有了重大突破,說不說!”

  “他親我的時候,”溫絨斟酌了下詞語,“我能接受,不討厭。”

  “他親你?”如碧姑娘頓時兩眼放光,“不過你這原則還真低。”

  溫絨不以為然:“其實沒那麼複雜,感覺不就是挺簡單一件事麼,想通就好。”

  反被說教的段如碧有種穿越的感覺。

  溫絨鄭重其事地說:“我琢磨著你說得挺對的,我跟他其實挺互補的。不過,要跟他在一起還是具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我想了想,決定接受你的建議,先跟他交往看看,探探他的底再說。”

  段如碧抹抹眼角,擦去不存在的眼淚:“小絨,我一直以為等你的粗神經開花我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好在你開竅了。我支持你,先談談,到你這個歲數還沒戀愛忒可悲了點,你可要抓住機會,把自己的單身命運終結在23歲之前。”

  段如碧的擔憂不是沒理由的。溫絨不是個會為自己精打細算的人,她的世界很簡單,但有些簡單過頭了,情竇初開的時候荷爾蒙讓她喜歡上付蘇,未果,這之後以她的粗神經要再主動喜歡一個人,難度係數太高。所以如碧姑娘才覺得大叔好,溫絨就是需要逼一逼,撬開她的烏龜殼,把她拽出來看看戀愛多美好。

  而跟段如碧聊過之後,溫絨覺得不那麼糾結了,來之前她其實沒想得特別通,但說著說著忽然通了,原來靈光一閃的說法不是忽悠人的。感覺沒那麼複雜,又不是做數理化題目,要公式,要驗證,把問題複雜化在溫絨看來那是跟自己過不去,多傻叉啊。

  這麼想著,溫小絨精神氣回來了,第二天收拾收拾抖擻著去上班了,即使面對各種流言蜚語,溫絨這時候豁然開朗。說去吧說去吧,說她和林雋曖昧彌生搞對象,有違教師操守,之前溫絨覺得這話特別難聽,特別想把說這話的人拷起來抽一頓,現在溫絨聽了雖然還是覺得不好聽,但仔細分析分析這也沒全錯。何況她現在也不討厭林雋,原則性問題,溫小絨不好意思撒謊,如果有人跳出來問她:“你在戀愛麼?”她現在還真不好回答。

  唉,心境這個善變的小東西還真讓人頭疼。

  這天溫絨下班後打算自己買些食材回去好好賄賂丁叮,這姑娘最近對她怨念很深,溫絨盤算著購物清單。突然,眼前的去路被人擋住,溫絨抬起頭,看到這個人時微微一愣。

  “溫老師。”

  “聞小姐。”

  聞藍略施粉黛的臉看起來秀美極了,身著淡紫色長裙,像是畫中人,無可挑剔的優雅精緻。

  “剛下班嗎?”聞藍說話總是淡淡的,淡淡的微笑,淡淡的語調。

  溫絨點點頭:“你呢?”

  “我來接子豪。”

  聞藍手裡還抱著很厚的文件,很吃力的樣子,話說到一半,文件突然散落,溫絨立即蹲下來幫她整理。

  聞藍歉意地說:“不好意思。”

  “沒關係。”

  溫絨將撿起的文件交給聞藍,聞藍先是用右手去接,但中途又換成左手,這一瞬間溫絨注意到她右手看上去很無力。

  聞藍發現溫絨的目光,不太在意地說:“以前受過傷,現在一直用不上力。”

  貌似從哪道聽途說過,林雋廢了跟了他十年的情人,那女人殘了一隻手。

  十年啊,溫絨望著聞藍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30、030 …

  奶奶說,如果你跟一個人在一起感到很開心,那就不要猶豫。

  溫絨覺著她跟林雋在一起時,自己會變得很“活潑”,所謂活潑就是一反她平日的漫不經心,淡定不能,心浮氣躁,老想著怎麼撲騰一下翻身做地主,不過通常她會被莫名其妙地鎮壓。

  這算不算開心呢?

  溫絨一邊上課一邊琢磨這個問題,然而她單線條思考模式,大腦CPU不適合多任務處理,於是,她乾脆讓孩子們自己自由活動,然後一個人靠邊站著繼續琢磨。

  “喂,你在想什麼?”

  溫絨低下頭,看到林子豪坐在小凳上瞅著她,這孩子,明明屁屁受傷了,還這麼勤奮地來上她的體育課,雖然他總是拿很嫌棄的目光看她,前段日子還當著小秦老師的面散播謠言,溫絨還是有點感動。

  溫絨蹲下來,平視他:“沒什麼。你的屁屁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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