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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上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和凌若塵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然後各自回家。不知道是不是他有些刻意的安排,現在兩個人出門不再各開各的車了,而是由他來接未滿。然後,感覺上似乎又有什麼在發生著改變。

  鮮花依舊是未滿喜歡的百合和黑玫瑰,白與黑的結合,鮮明觸目,非常規的搭配在一起卻又顯示出特別的美感。

  若塵的風度出奇的好,在未滿面前對那次的求婚隻字不提,只是在牽手的時候,不知是有意無意地摩挲她的手指。如今主動權在未滿手中反倒讓她覺得不自在起來。

  而關於凌光的演奏會,未滿也閉口不提。其實,她好幾次想開口直接凌若塵,遙疏影到底對他來說是怎樣的存在。可能搞了半天是自己胡思亂想過了,他們之間壓根就沒什麼特別的關係。畢竟凌光對這個人諱莫如深,要從他嘴裡撬出點什麼,估計很難。然而,每當她要開口了,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跟她過不去,每次她的話就在嘴邊了,不是手機響了,就是杯子灑了。

  最後,若塵把未滿安全送回了家。

  未滿下了車,站在若塵面前杵了半天,就是不肯上樓。

  凌若塵看著她這副難得膩膩歪歪的樣子,溫柔地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未滿抬眼看看他,低下頭搖搖腦袋,不一會兒又抬起頭點點腦袋,然後又低下去了。

  “呵呵,有事就說啊,我看你這些日子都心不在焉的。”若塵俯下身子,一隻手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

  未滿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咬咬牙,狠下心道:“除了我,你交過幾個女朋友?”

  凌若塵一愣,立刻眯起眼睛笑意很濃:“怎麼,聽到什麼不可靠的小道消息了?”

  “你快說。別打岔。”未滿放下臉,不讓他打馬虎眼。

  凌若塵見她如此認真,不禁攬過她的腰,抱住了她。

  “你幹嘛?好好回答我……”

  凌若塵不理會未滿沒有殺傷力的反抗:“你吃醋了?我好高興,這麼多年,你似乎都沒有因為我怎麼吃醋過。你媽媽還說那都是因為我太寵你了,讓你沒有危機感。”

  凌若塵聞著未滿的發香,輕輕舒了口氣。

  未滿小小地捶了他一下,不依不饒地說:“哪有,怎麼,覺得自己吃虧了?我只是,只是覺得……有點不安而已……哪有你說的那樣。”

  凌若塵低笑兩聲:“哦?莫非,這就是婚前恐懼症?”

  未滿一把推開他,糾著眉老大不高興地說:“什麼婚前恐懼症,我還沒答應你呢!”

  “那你有什麼好不安的呢?”凌若塵收起笑臉,柔聲道,“我凌若塵可以對天發誓,此生只愛過你袁未滿一個人。”

  月光下,影影綽綽,有個叫凌若塵的男人有著完美的臉龐,出塵的氣質,一笑一語都讓人為之傾倒。而他此刻堅毅的語氣重重地打在在未滿心上。

  未滿的眉舒展了開來,衝上去緊緊地抱住他。大力呼吸他身上好聞的香味。

  有什麼關係呢,就算遙疏影是他前任女友或是愛人,他現在是屬於她的。他自己不都說了嗎:

  我現在很幸福。

  他的幸福,是因為有她陪伴。

  未滿心滿意足地回到家中,看來若塵還是很愛她的。

  重新拿出那張演奏會的門票,未滿想了一會,算了,還是去看看吧。

  然後,她哼著小調決定泡個舒舒服服的泡泡浴。

  第二天,天氣晴好,傍晚時分,未滿隨意打扮了一下就出門了。

  昨晚,她吃了藥後難得地睡了一個還算安穩的覺,所以今天起床的時候心情也特別好。

  未滿突發奇想地沒有開車前往演奏會現場,反正時間還早,不如慢慢散步過去。路上的車輛很多,這個時候開車反而成了一件麻煩事情。如果散散步,吹吹風,倒還嫩得出幾分愜意。

  未滿這麼想著,一個人拖著步子倒也快走到了。從她這兒遙遙望去,已是人頭攢攢,人氣異常火爆。而路上的車子前前後或堵得水泄不通,未滿心裡竊喜,誇讚自己有先見之明。

  就在她悠哉地繼續行進於人行道的時候,忽然,一個男人像是一陣風似的衝到她面前。那股勁道,把她的長捲髮都帶飄了起來。

  眼前的男人喘著粗氣,密密的汗珠附在額上。他看著她的樣子又是激動,又是驚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打量了未滿好一會。

  小麥色的皮膚,利落的短髮,深褐色的眸子,挺直的鼻樑,還有耳朵上有一個小小的耳釘。

  下一個定義就是:很帥。未滿的職業病又犯了,看到人便開始習慣性地觀察起來。

  正當未滿想要打斷他如此露骨大膽的注目時,對方先開了口:“疏影,真的是你!”

  未滿呼吸凝滯了一下,那想要出口的話被半路截了下來。

  她對這個陌生人笑了笑:“是啊,很久不見。”

  NO.69 巧

  月黑風高,走在深夜的小路上,腳下清脆的聲音悠悠地迴蕩在漆黑的上空。

  演奏會沒有去成,不過未滿心裡沒有太多可惜。估計明天大街小巷就會有關於這場演奏會的詳細報導,包括她的報社。因為,在這之前她已經默認了金金會把凌光的這次演奏放上重要的版面。

  未滿隨意地把手提包搭在肩上,微紅的臉上帶著絲絲醉意。

  微風過處,吹散了她的額發,微醺的眼眸不知是清醒還是混沌。她兀自揚起頭,對著月亮笑了笑,一步一下地走進公寓大門。

  電梯在第16樓的地方停了下來,未滿定定地看著電梯門上自己的倒影,禁不住伸手摸了摸,鋼板冰涼的觸感冷硬光滑,未滿倏地收回手,快步走出電梯。

  走道里的燈明晃晃的,未滿醉眼朦朧地拿出鑰匙,費力地尋找著門上那個小孔,眼前的鑰匙孔怎麼看都有個兩三個,對了半天,急出一身汗,好不容易把門打開了。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真是活見鬼……”未滿傻笑一聲,甩下鑰匙,慢慢踱步到浴室。

  一大清早,袁主編就正襟危坐在辦公桌面前處理著稿件。

  整個樓層都還冷冷清清,辦公室里的音響正放著一首小提琴曲,音色悠揚,琴弦的每一次發音,在這個早晨聽來都如淚珠般含著傷感的濕潤。

  深刻中帶著絕望,凌光的風格,一如他本人給人的感覺,絕色中讓人窒息。

  未滿推開文件夾,懶懶地趴在桌子上,一雙眸子蒙著一層白紗似的,朦朦朧朧,隨著音樂的飄渺,逐漸闔上雙眼,靜靜聆聽。

  不知聽了多久,未滿只覺得自己身處幽暗神秘的花園,踩著音樂的點子,踮著腳尖不停地旋轉,一直到不知身處何處,眼前一片模糊的時候,一雙手緩緩覆上她的額頭。

  未滿一驚,片刻睜開了眼睛。光芒刺入眼睛的時候,一個人影赫然出現在面前。

  “你想嚇死我啊?”

  袁主編神色尷尬地坐直了身子,不時地用手理理凌亂的捲髮,同時語氣不佳地質問著方副主編——EMMA。

  EMMA把未滿的神態動作盡收眼底,不懷好意地笑道:“呵呵,這麼陶醉?已經放完了都不知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昨天去聽了演奏會後,對他有改觀了吧。”

  早上走進這層樓,就聽見了熟悉的小提琴曲,EMMA一陣激動,立馬循聲而去,左轉右轉竟然在袁未滿的辦公室門口找到了源頭。她內心的驚奇不是一點點的。

  未滿搖搖頭:“沒有,我昨天沒去演奏會。”

  “你不是有一張票子嗎?還是特等票……真是浪費,早知道你不去,給我不就好了?害得我買票還要托關係。”

  “演奏會還好嗎?”未滿繞過EMMA的問題,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EMMA把CD機里的碟拿出來,擺在手上看了會,又仔細地把它放回去。她轉過頭沖未滿眨眨眼:“不錯,是正版的。怎麼突然想想買他的CD了?”

  未滿不甩她,拿出一根煙,幽幽地吸上一口:“隨便聽聽,昨天有事沒去成,這樣算是稍稍彌補一下遺憾了。好歹我也聽過凌光的演奏了。”

  EMMA皺了皺眉,不贊同道:“這怎麼能相同。要說昨天的演奏會,真是大場面,高水平。絕對有國際級的水準,你沒去真是可惜了。”

  未滿吐了口白煙,輕輕搖了搖頭,黑色的眸子深似海:“無所謂,反正我對這方面也沒多大興趣。”

  “不過,在開場時有些小問題。”EMMA有些神秘地說道,“演奏會足足遲了一個小時,會場裡人們的情緒已經快要被引爆了凌光才出現。”

  未滿挑了挑眉,拿煙的手指稍稍彈去些菸灰。

  “據我的內部消息,那是因為凌光在開演前突然鬧情緒,不肯出場。甚至想要強行逃離會場。”

  “這倒稀奇。”未滿眸光一轉,“什麼原因?你有沒有更詳細點的信息?”

  EMMA把手一攤:“知道就不用裝神秘了。不過,在台上倒看不出他有什麼異樣。”

  “是啊,反正他始終是一副別人欠我八百兩銀子的樣子。”未滿的腦海里登時出現一張冰山般寒冷的臉。

  “罷了,懶得跟你說。我工作去了。”EMMA白她一眼,拿起桌上的兩疊稿子走出了辦公室。

  手中的煙被掐滅在菸灰缸里,指尖不小心碰觸到那燃燒著的點點紅星,灼熱刺痛的感覺立刻傳達到中樞神經。白皙的手指略微發紅,輕碰一下還是有些疼的,再湊近一聞還有煙糙的味道。迷戀上這種味道的她已然無法放下了。

  未滿重新播放了那盤CD,真正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不出所料,這些天各類八卦雜誌一鑽到空子就不得了,大肆渲染凌光在那沒有出現的一小時的所作所為,有些描述得仿佛是親身經歷。未滿輕哼了一聲,放下手中的報紙,又拿起另一份雜誌。

  結果還是大同小異。

  未滿興趣索然地把那些雜誌報紙晾到一邊,看來還是他們的報紙說得最為中肯。不過,他那時的情緒失控,確實值得探究。

  晚上,當媽媽看到門外的女兒時,有些錯愕。未滿平日裡工作繁忙,從來不會回家住,而今都已經十點多了,顯然是要在這兒過一晚了。

  “媽,發什麼愣呢,怎麼不讓我進去?”

  未滿看著輪椅上有些呆呆的媽媽不禁覺得奇怪,又往裡面一看,這才知道媽媽無措的原因。玄關處有一雙男式的皮鞋,而且這雙鞋非常眼熟,因為,這是未滿陪凌若塵一起去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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