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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清軒一愣,張了張嘴:“你當真?”

  “為什麼不可以?”時瑾言睜眼看他,打斷他的驚疑。

  易清軒猶自凌亂,拍了一下大腿:“難怪她要搬走啊,她是知道了是吧?”

  見時瑾言不回答,易清軒就知道大概了,他剛開始對時瑾言不滿是因為他隱瞞沈三然,但後來時瑾言對沈三然態度好轉,他也就逐漸放下戒心。

  他怎麼會想到那方面去,只當是沈三然挑戰了時瑾言的認知,讓他一個大教授都深感佩服而已,要是他早知道這一點……

  算了,知道了又怎樣,他背靠在沙發上:“時教授,不是我說你,你是不是太打草驚蛇了,沈三的脾氣我很了解,她看似離經叛道,實則骨子裡古板得很。”

  她以前有多張揚,現在就有多黯淡,很多東西她都不敢想,只要有那麼一點苗頭她就會逃,給自己設置了條條框框,就是因為太過不自信。

  他看向時瑾言,看來他也懊惱,不然就不會黑著臉時眼裡有有點猶豫。

  易清軒突然笑出來,在時瑾言疑惑的眼光下走到旁邊坐下,攬過他的肩膀,口吻變得輕鬆:“時教授,沈三她想要逃,就說明還有希望,無論她是不想,還是不敢,她著急離開,就說明你還是特別的,不然你有什麼心思關她什麼事,她還需要在意你?”

  時瑾言猛然轉頭,易清軒這句話點亮他的思路,他還在為沈三然的不告而別苦悶,思考自己第一次努力接近一個人,這麼輕易就失敗了,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就讓易清軒輕飄飄的幾句話找到了方向。

  易清軒是典型的自己的事情看不透,對別人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他當即就跟軍師一樣給時瑾言建議:“我知道她住在哪裡,不過你現在先別著急找她,讓她冷靜一下,大概過幾天,你就開始行動,而且不要後退,你得逼她。”

  “逼她?”時瑾言反問。

  “對,她退你就要進,不要太紳士死要面子,不然她退你不進,你們倆就沒機會了。”易清軒得意地看他,還高級知識分子呢,果然這事還是得靠他。

  他好像完全忘了自己為了睡覺而放棄蒙家大小姐的邀約,等她好幾日不聯繫了他又覺得怪怪的,正好那時候沈三然被綁走,他“迫於無奈”找到蒙家大小姐,心裡那古怪的滋味……

  時瑾言不知道這件事,只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於是那半路出山的軍師就領著不知詳情的委託人研討事情始末了。

  沈三然帶著沈啟然在新家住了幾日,偶爾低頭看地板時有些悵然,很快又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超市那邊還缺人,她就先去做著,養家才是首要的,其次的都可以再說。

  這天她回來得比較早,把器材準備好後,就在那小陽台開始施法。

  靈力恢復後,她另外一個靈魂得以重新現身,小桌台上的香爐香菸裊裊,兩盞紅蠟燭燒得劈啪作響。

  沈三然盤腿坐下,雙眼閉上,雙手合十,念了幾句咒語後再睜眼,已經是凌厲的眼神。

  她抬手用硃砂在黃色的空白紙張上畫了幾個符號,然後丟進火盆里,桌上的羅盤便迅速轉動起來,她繼續燒,羅盤繼續轉,隨後她立即轉身拿起毛筆便要在白色的紙張上寫字,然而等到紅墨都滴在在紙上了,她還是一個字都沒寫。

  沈三然眼神恢復靈動,另一個靈魂已經退下。

  她看著依舊旋轉的羅盤陷入沉思,實在太奇怪了,地府判官居然找不到父親的姓名,而且明明有一絲線索是關於父親八字的,但要抬筆寫下燒給判官時,又發現他的八字居然是凌亂的。

  “怎麼回事,人的八字怎麼會亂成這樣?”沈三然疑惑。

  地府里的另一個靈魂雙手放進袖子裡搖頭:“這還是第一次見。”

  此時挑著燈籠站在一旁的墨開口:“不是第一次,是第二次。”

  女孩轉身看他,墨緩緩開口:“當年地府來了一個三魂七魄各少一縷的死人,這樣的情況不少見,但是要做記錄,因為他們的投胎可能比較特殊。然而讓整個地府都驚訝的是,這個死人這一世的八字是亂的,地府花了很長時間都拼不起來,只好把他一直押在地府,沒法投胎,靈魂不齊全,也沒辦法成為鬼差。”

  “什麼時候的是,我怎麼不知道?”女孩訝異。

  墨笑了笑:“你當然不知道,這又不是你該管的。”

  “那,你知道他的名字相貌嗎?”女孩試探問。

  墨沉默片刻,把她帶到檔案局:“這裡有他的復原肖像,原本想要是有故人知道他是誰便讓那個故人領著去投胎,誰曾想來來往往這麼多年,竟無人知曉此人身份,前幾日地府還在憂心是不是肖像畫錯了。”

  女孩抬頭看板子上貼著的肖像後瞪大眼睛,沈三然的聲音傳來:“怎麼了?”

  “……居然是,師傅。”女孩看著肖像上的臉,雖然畫得眼睛無神,但是五官她是認得的,這大概是師傅失蹤時的樣貌。

  墨頓了頓:“沒成想故人一直在我身邊。”

  香爐上的三支煙驟然熄滅,蠟燭也燃燒殆盡,沈三然肩膀垮下,失蹤多年的父親死了,沒想到,師傅也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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