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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自找的。”沈令月低低哼了一聲,“誰讓你問出那種蠢問題來,又跟別人糾纏在一起,我沒直接扔下一句不會直接掉頭就走已經算好的了。”

  “是,多謝公主殿下大發慈悲,在最後鬆了口給了微臣一個解釋,沒有讓微臣陷於萬劫不復之地,微臣銘感五內,無以為報。”

  他的話把沈令月逗樂了,沈令月忍了又忍,還是忍俊不禁,露出兩個梨渦笑了開來。

  謝初雖然看不見她的笑容,卻也感受到了她情緒的變化,當下跟著笑道:“不生氣了?”

  沈令月立刻收了笑:“本來就沒有在生氣,我是那么小性的人嗎。”

  “好,沒有。”謝初低下頭蹭著她的臉頰,“既然出來了,就一起繞著池邊走走?上一回來了沒多久就被人打斷了,另外一頭都沒去看過呢,那邊有個亭子,我們不如去那裡坐坐?”

  沈令月握住謝初摟在她腰間的手,低頭輕笑:“好啊。”

  兩人便並肩去了池中亭,途中沈令月招呼知意去附近的小安居拿些魚食過來,等他們到亭子後不久,知意就捧著瓷罐回來了,沈令月從她手中接過瓷罐,又讓謝初拿了留香手中的燈籠給她照池子,就命二女退守至池邊,自己靠著亭邊的石欄撒起魚食來。

  碧漣池裡放養了不少錦鯉,都只有兩三寸來長,顏色也是五彩斑斕的,顯得小巧又精緻,魚食一撒下,很快就引來了一堆錦鯉爭搶,沈令月從亭子這頭撒到那頭,看著一群錦鯉在燈籠昏暗的燭光下搖擺著尾巴聚集在一處,興致很是高漲,看得謝初失笑不已,暗道果然是姑娘家,這點事情就能吸引住她全部的注意力。

  他跟著沈令月看著池裡的錦鯉爭搶魚食半晌,忽然來了興致,問道:“你只想著餵它們,有沒有想過把它們烤了吃會是什麼味道?是比尋常魚肉難吃呢,還是好吃?”

  沈令月分撒魚食的動作果然一僵:“表哥!”

  “說笑而已。”謝初這才笑開,“這些魚這么小,光是去鱗取膽就夠麻煩的了,閒得沒事幹才會放著大魚不吃來烤這些小魚,逗你玩的。”

  沈令月沒好氣道:“無聊。”靜了片刻,又道,“你要吃我也不攔著你,就是這些魚都是用來養福氣的,你吃了以後倒大霉可不能怪我。”

  “那還是算了吧。”謝初笑著搖搖頭,“我今年已經夠倒霉的了,再霉上加霉我還活不活了。”

  沈令月皺眉怒視:“碰上我很倒霉?”

  謝初含笑道:“蹲天牢很倒霉。”

  沈令月神色一變。

  她像是一下沒了餵魚的興致,收回了手轉身回到亭子中間,把陶罐放在石桌上,沉默不語。

  謝初收了笑:“怎麼了?”他上前柔聲道,“讓你想起不好的事了?”

  “我有什麼不好的。”沈令月悶悶不樂的,“一天到晚都待在鳴軒殿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不用在潮濕的牢里度日,也沒有被禁足,更沒有……父皇甚至還為了我及笄而大赦天下,天底下還能有女子比我過得更好嗎?我好得很。”

  謝初慢慢斂了神情:“你在為誰不開心?太子殿下?蜀王殿下?”

  “還是……顧審言?”

  沈令月低著頭:“都有。”

  謝初道:“你不想他死?”

  他沒有說那個人是誰,但沈令月知道他在指誰,畢竟這三人中只有一人被判了死罪。

  “那倒沒有,他為謀逆主從,意欲逼宮謀反害我父皇,罪該萬死。”她搖搖頭,“我就是有點可惜,他……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想不明白這麼淺顯的道理呢,顧家有沒有通敵賣國他難道不清楚?只要他們什麼也不做,向父皇表明忠心,父皇肯定會換他們一個清白的,難道會任由大哥他們誣陷良臣嗎?為什麼要孤注一擲呢……”

  謝初忽然感到心頭一陣煩躁,他努力壓下湧起的怒火,冷冷道:“他們若真的是良臣,就不會逼宮謀反了。”

  “是啊,所以我就是有點可惜。”沈令月嘆了口氣,帶著幾分可惜,“表哥,你看過他寫的詩沒有?他的詩飄逸超然,只看他的詩,你就會覺得他只是一個朗月清風的才子,世間的功名利祿都與他無關,完全不會想到他會策劃逼宮謀反這樣的事情,所以……有些不可置信吧。”

  “我沒看過他的詩,我對這種東西也沒興趣。”謝初面無表情道,“倒是你,似乎很惋惜他?那你倒是可以去求一求陛下,反正都已經大赦天下了,放過一個死囚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沈令月一驚:“表哥,你怎麼會這麼想?他再怎麼才華橫溢,那也是逼宮謀反的主從之一,我怎麼可能去求父皇放過他?我是覺得有點惋惜沒錯,可顧家聯合沈霖逼宮謀反,意欲對父皇不利,死不足惜,我怎麼可能讓父皇放過他?”

  謝初一愣,忽然間雲開月明,心情一片明朗:“那你剛剛怎麼這麼鬱鬱寡歡的?”

  沈令月道:“我又不是只為他一人鬱鬱寡歡。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今晚我的及笄大典,大哥二哥根本就沒有在場,他們都被父皇禁足,連我的及笄大典也不被允許參加,我是怕父皇對他們徹底失望,這才心煩的。”

  第89章 送禮

  明白了沈令月不是因為顧審言才鬱鬱寡歡, 謝初心頭一松,面上也帶出了幾分笑容,他上前半步, 擁住沈令月的雙肩,安慰她道:“太子殿下和蜀王殿下都被禁足在自己的府中,自然不能來你的及笄大典, 要不然還叫什麼禁足?你也別太擔心了,再怎麼說他們也是陛下的嫡子,陛下不會對他們怎麼樣的。”

  “就是這樣我才擔心。”沈令月倚在他的懷裡, 悶悶道,“父皇是不會對他們怎麼樣,可那是因為他們是母后的孩子, 父皇雖然面上不說,心裡卻指不定怎麼對他們失望呢。尤其是大哥,”她想起皇帝對沈躍的“冷斷”之評, 心中更是煩悶, “父皇本來就對他有些不滿了,現在又鬧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不知要對他怎麼失望,我真怕他的太子之位保不住。”

  謝初對沈躍沒什麼好感, 就算後來證實那封飛鏢傳書是沈蹊所為的, 他也沒有對沈躍有什麼改觀,誰知道那兄弟兩個在暗地裡都商量過什麼,陛下只罰了他們禁足, 他還嫌發落得有些輕了,不過這些可不能對沈令月說,因此他只能撿安慰的話說道:“陛下縱然對太子殿下失望,也不會動他的太子之位,太子可不是說廢就廢的,再說,廢了他,提誰上來當太子?根本就沒有別的人選。你別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對於這件事的態度,陛下已經在聖旨里說清楚了,禁足和面壁思過,這就是他對他們的責罰,只要這兩項罪名都罰完了,那麼以前的一切全都既往不咎。所以你現在該擔心的不是陛下心裡是怎麼想的,而是陛下何時解除他們兩人的禁足,聖旨上可沒說把他們禁足多久,一切全都看陛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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