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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多年的宮廷生活還是讓甄氏很是穩得住。腦子裡飛快的想著對策，面上卻是一臉恭敬的給當今和皇后行禮問安。而一旁的水源也撇了一下嘴，不情不願，極為敷衍的給甄氏請了個晚輩禮。
甄氏見此，越發的肯定壞菜了。
“小皇孫和九公主落水的事情，甄妹妹怕是已經聽說了。今兒叫你過來，不為旁的事，只這一樁事。”皇后見當今不言語，便只能自己張口說話。她也沒讓人給甄氏看座，只指著地上的小太監慢悠悠的說道，“原以為只是一場意外，不成想這裡面竟然還有旁的事。小皇孫在湖裡時將謀害他的人抓傷了，十九便按著傷處找到了兇手。哪，就是這個小太監。”
甄氏聽到這裡，拿著帕子的手抖了抖。然後看向皇后手指的那個小太監一眼，面上頗為不解的問皇后，“原來是這樣。臣妾聽說小皇孫和公主出了事心裡擔心極了。陛下若不派人去叫，臣妾也是要過來看看才能放心的。”甄氏說完，轉頭讓身後跟著的宮女將給水域姑侄的壓驚禮拿過來，讓當今和皇后看一眼，便交給了皇后宮裡的宮女。皇后宮裡的宮女接過裝東西的托盤後，又退回了之前的位置。
“甄妹妹有心了。只這個小太監卻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妹妹指使，也不知道真假，只好請妹妹過來辨認一二。”皇后對著甄氏淡淡的說著，然後轉頭對著一旁的小太監命令，“抬起頭來，給你們甄娘娘看看。也讓甄娘娘認一認。”
甄氏沒有想到她還沒找那小太監滅口呢，這件事情這麼快就被人查出來。心神不定間扭頭看一眼已經抬起頭朝她看來的小太監。
先是因為那小太監臉上的傷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又因為那不太監正是她指使的人，又吸了一口涼氣。
甄氏見那小太監，心裡雖然知道無論她說什麼，今兒怕是不能脫罪了。可卻沒想到一直低著頭跪在那裡的王熙鳳竟然抬起頭來，然後尖叫一聲朝著她撲去。
正如王熙鳳打不過時常運動想要減肥的賈小妞一樣，同樣養尊處優，但上了年紀不比王熙鳳年輕的甄氏還真的被王熙鳳撲倒了。
王熙鳳頂著一張被賈小妞撓花的臉，也不甘示弱的朝著甄氏的臉伸出了手。
於是剛剛被賈小妞毆打的王熙鳳終於也憑著自己的本事成了毆打的人……
相較於第一場，這一回當今和皇后的反應都比較迅速。兩人一回過神來，便直接派人將扭在一起撕打的倆個女人分開。
雖然心裡已經給甄氏定了罪，但還是例行公事的問了問。
事實勝於雄辯，哪怕甄氏死咬著不認罪，可甄氏身邊的人卻熬不住大刑侍候。
那小太監不但供出了甄氏，還將甄氏身邊的聯絡人都給供了出來。
於是啥也別說了，容大海親自帶人將這些個被供出來的人弄到慎刑司，好一通審訊後，別說這件謀害皇孫皇女的罪甄氏跑不了，就是之前好多的陳年舊案都有了答案。
當今聽了氣得眼底直冒金星，可是看著跪在地上的倆個女人，當今又心軟了起來。
一個是他寵了幾十年的寵妃，一個是他近年來特別鍾意的女人。倆個女人都與他有著不少美好的回憶，並且倆人還都為他生育過子嗣。
當今想著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倆人打發到冷宮去便罷了。可抬起頭，當今看著他老兒子那目光如炬的樣子，瞬間肝顫了。
作者有話要說： 水源：年節就不讓敗家子回府了，您再掏點年節加班費成不?
皇后一臉麻木的看著水源：你都直接從內務府扣銀子了，還說這些幹什麼。
第181章
牽一髮而動全身, 在民間想要摁死個內宅婦人都需要顧慮再三, 何況是這宮裡了。
若是真的那麼方便，賈代善能留著賈母到最後差點將自己害死?
畢竟她們的娘家，她們生的孩子都是讓人束手束腳的存在。
甄氏背後有甄家，有七皇子水深。王熙鳳背後有王家，雖然王家也就只有一個王子騰能用。但是人家王子騰是真的有本事, 能力也是槓槓的。而且王熙鳳的身後卻並不只有一個王家。
賈史王薛，還有四王八公。這些人家裡，除了因為賈代善而受到他影響的幾家外, 其他幾家幾乎都應隱隱約約的支持著王熙鳳以及甄氏。
舊年，因著水源的貞節保衛戰，一度讓甄氏和王熙鳳那本就脆弱微妙的關係徹底決裂。但宮外的人卻並不希望看到她們二人決裂。
於是為了兒子, 甄氏‘忍辱負重’大度的原諒了王熙鳳。不過那也只是明面上的一種不得不。
等到這一次, 甄氏通過王熙鳳身邊的人知道王熙鳳還在想著拿回九公主的扶養權後，心生毒計，準備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一箭雙鵰。
等到小皇孫沒了, 這件事情便是她拿捏王熙鳳和王家王子騰的一個最有利的證據。
此時讓甄氏沒有想到的卻是不過這麼一件後宮裡早年時常會發生的落水事件, 卻讓她在這裡栽了個大跟頭。
甄氏只要想到壞了她全盤計劃的竟然只是一副小小的指甲, 甄氏便覺得老天爺忒特麼偏心了。
(>﹏<)
當今老了, 想到這麼多年的情誼，不願意傷了這倆個愛妾的性命, 再加之他們還生有兒女。
若是處絕了這二人，再讓父子離心，豈不是得不償失?
當今這種打了老鼠怕傷了玉瓶的心思, 皇后能理解，但是水源卻理解不了。
皇后養著九公主，也不想在王熙鳳那裡留下什麼，以免留來傳出去再傷了她們偽母女的感情。
但水源怕啥?
你們能做初一，他為什麼就不能做十五?
你的命是命，他兒子的命就不是命了?
不要太不要臉哦~
水源渾身散發著的氣息實在太強烈，當今也知道今天這事怕是不能善了。
猶豫了一下，轉頭勸水源，“你七哥這些年對你也不錯。這甄氏畢竟是你七哥的生母。朕還能有幾年好活頭，等朕走了，你們兄弟總要互相扶持。”
再一個，你兒子也沒傷著。你就要弄死人家的親媽，這仇將來可是宜結不宜解呀。
水源聞言，翹起二郎腿，一副痞懶的模樣，“那行呀，只要七哥將他所有的兒女都丟到御花園的湖裡一刻鐘，無論死多少，剩多少，這事兒子以後再也不追求了。”
一旁被摁著跪在地上的甄氏聽到這話，這一瞬間腦子跟進了水似的，竟然覺得這個主意非常不錯。當然也有可能是被王熙鳳給撓傻，打懵逼了，“憑什麼是所有的兒女?”一家一個才公平。
甄氏這話一說完，水源也不等當今反應，直接開口說道，“因為我兒子金貴。”
甄氏：“……”臭不要臉。
深吸一口氣，甄氏被水源懟了這麼一句後，理智終於回歸了。她轉頭看向當今，頂著雞窩頭以及一臉指甲撓出來的血痕對著當今來個梨花帶雨的哭法。
只是那張臉實在讓這種當今非常喜歡的哭法打了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