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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家中資產,能變賣的都變賣,換成銀票方便保存。不能變賣的,也給他們兄妹做了分配。

  分配之後,分別裝箱悄悄的分批送到京城之中。

  薛家主一生只得了薛蟠與薛寶釵兩個孩子,薛蟠是男丁,在他心中自來便重了幾分。

  而寶釵自幼相貌不俗,聰明伶俐,也得薛家主喜愛和期待。那年因著十九皇子的事,寶釵被送到了甄家,正經吃了兩三年的苦頭,也讓薛家主對寶釵更多了幾分疼惜。

  於是在知道閨女聰慧至極後,便痛快的將薛家三分之一的財產給了閨女當嫁妝。在薛家主看來,也唯有這樣,女兒才不會心生他念。

  “……我讓人將銀票和地契製成了冊子,分成三份,就放在匣子裡。這三本冊子,你那本你便自己留著,你哥哥那份……也暫放你手中。還有一份是最薄的,留做你們生活及將來嫁娶之用。你母親若是想要,你便交給你母親收著。不過,我想你母親仍是不會管這些瑣事,這些便都有我兒處置。”

  聽到親爹這般安排,寶釵已經泣不成音,一邊點頭,一邊只說父親會大好。

  “我兒不必如此自欺欺人。生死皆是定數。只是可憐為父走的早,不能再多庇護你們兄妹幾年了。我已經給你二叔去了信,言及你哥年幼憨直,做不得商皇之位。祖宗傳下來的名號,總不能斷送在你哥哥手裡,讓你二叔接了去,也不算愧對薛家列祖列宗。”白送弟弟這麼大的人情,想必他走後,也能在力所能及之處照扶一下他的兒女。

  薛寶釵聽到家裡沒了皇商的名號,眉頭就是一跳。若是沒了皇商的身份,那她的身份豈不又低了幾分。

  薛家主仿佛是看明白了女兒的心思,笑得有些飄渺,“你哥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他保不住薛家長房這個名號。與其讓他猶如三歲小孩抱金磚立於鬧市,還不如痛快舍了。

  為父花了五萬兩銀子捐了個官職,雖是五品虛職,卻可以給我兒一份出身。你哥哥讀書不行,倒是在五台山練了身力氣。爹爹已經打通了關係,等你哥哥滿了十五歲,便拿著這封信去找榮國府求見榮國公,他會給你哥哥在宮中安排一個七品的典儀。”

  “榮國公與咱們家?”寶釵很是詫異,這幾年榮國府與他們家走的很遠,怎麼會同意幫著她哥謀官職,而且還是實職的這種。

  薛家主見閨女好奇,只是搖頭輕笑。

  南邊水深,榮國公的閨女和女婿都在南邊,遠水解不了近渴,他主動湊上前,哭著求著表忠心,並且動用他們薛家所有的力量保護林家一家,榮國公還能不給點甜頭?

  還好他賭了一把,前日去信,榮國公也給了準話。

  又說了幾句他之前做的安排,薛家主便又有些氣息不順,這才打發了閨女自行休息不提。

  隨後幾天,薛家主又陸陸續續的交待了一些事。這才留了半口氣,等著從五台山往回趕的薛蟠回來。

  終於在除夕夜的前兩天薛蟠日夜兼程的趕了回來,薛家主見到兒子平安歸來,終於放下了最後一點執念,第二日如回光反照一般叫了全家人一起說了回話,又吃了頓團圓飯,這才帶著對兒女的擔心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薛家立時悲嚎一片,白布庶日……

  遠在金陵的薛家,有著浴火重生的寶姑娘前後操持。揚州的林家仍是過著文人氣息極強的新年。但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榮國公賈代善好懸沒被那對天家父子氣背過去。

  都說宴無好宴,席無好席。昨兒接到當今的口喻,賈代善便知道今兒進宮怕是來赴鴻門宴的。卻不成想這對父子還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一上來就說了要做親,旁的引申都省了。

  雖然早就猜到早晚會有這門親事,但卻沒想到會來的這麼早。

  賈代善看著一臉笑得如出一轍的當今和水源,突然想起他心肝說過的一句話,‘皇家是最沒規矩的人家,竟然還好意思拿著規矩管束天下人’。現在賈代善算是真的體會到了這種不屑又不能表達出來的憋屈感了。

  賈代善心知這門親事是推不掉的,但賈代善還是為了抬高賈小妞的身價婉拒了幾句,並且他堅決不同意孫女給人當童養媳這件事。

  “多謝陛下與十九殿下抬愛,只是陛下,老臣的孫女過了年才七歲。十九殿下龍章鳳姿,又已經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不如另擇貴女匹配,以免耽誤了殿下。”

  “不耽誤,不耽誤。現在定下來,轉年成親,一點都不耽誤。”水源仿佛沒聽出賈代善話里的意思一般,特痛快的來了這麼一句讓賈代善極不痛快的話。

  賈代善聽到水源又一次強調的話,當場氣結。好幾個深呼吸後,這才轉頭看向當今,“能與皇家做親,賈家上下感謝陛下隆恩。只是七歲便成親,臣實在捨不得呀,而且也沒有前例可循。”最重要是這也太不附和規矩了。

  水源聽到賈代善說捨不得,有些不明白的眨巴眼睛,“成了親,我媳婦還是你孫女,你有什麼捨不得?”

  賈小妞:魚還不是你媳婦呢。

  真禽獸呀~

  自從一早跟著賈代善來了皇宮,賈小妞便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等到進了大殿,再聽禽獸父子的話,賈小妞整個人都懵逼了。

  我當你是舅舅,你竟然想要吃掉魚兒?自己那麼多年的舅舅都是叫給了禽獸嗎?

  想到自己對水源叫的那聲‘爹’,賈小妞在這一刻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後世極為有名的一個詞——干.爹,瞬間一陣惡寒襲來。

  賈小妞心中有氣,還想要發表一下叔能忍,嬸也不能忍的情懷。可轉念一想,她的那對叔嬸估計不會跟她站在同一條線上了。

  雖然任性,但也知道時代特性的賈小妞在面對面前這對土匪父子的時候,並沒有當場發作。

  這邊賈代善瞪大了眼睛看水源,他覺得不舍的地方可多了。“殿下既然這麼說,那成親早晚又有什麼區別?反正臣的孫女終是您的媳婦不是嗎?”

  將了水源一軍,賈代善才反應過來自己答應了什麼。

  不過賈代善還是知道這門親事無論他答不答應,都會按著上面那對父子的心思走的。

  而且有個人這麼緊張寶貝自己的心肝,賈代善也不想錯過。

  “愛卿的心思,朕明白。既然愛卿也不反對這門親事,那朕便下旨了。至於婚期,”當今頓了一下,看了一眼一旁一臉憋屈的賈代善,以及滿臉期待的蠢兒子,當今笑了一下,“還是等欽天監擬個日子來看吧。”

  至於欽天監會擬出個什麼樣的日子,就看老天爺的安排吧。

  對於當今的這個說法,賈代善和水源都不怎麼滿意。然而兩人也明白當今這話是沒有可更改的餘地了,於是都紛紛的謝了恩。

  在二人彎腰謝恩的時候,直直站在那裡的賈小妞便特別的惹人注意。當今撫須淺笑的動作見了賈小妞微微頓了一下。

  這還是個孩子呢。

  想到面前的賈小妞還有幾天才七歲,當今終於發現自己幹了件不太靠譜並且挺缺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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