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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來了?今日你不是該去親衛營中巡查麼?怎地又跑來了?」王源皺眉問道。

  「快請大帥隨卑職去散花樓一趟。」趙青急促道。

  王源皺眉道:「去散花樓?太上皇又要見我?去命人回稟太上皇,便說我正忙碌,暫時去不了。我這還要去兵工廠去呢,柳熏直還等著我呢。」

  趙青低聲道:「不是啊大帥,散花樓里出事了。」

  王源一愣,皺眉道:「出事?出了什麼事?」

  趙青低聲道:「太上皇好像不行了。」

  王源悚然一驚,驚愕道:「什麼不行了?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

  趙青忙道道:「卑職其實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卑職也是剛剛接到守衛散花樓的江校尉的稟報,卑職也是一頭霧水呢。據說太上皇腹痛難忍,整個人都已經疼得昏過去幾回了。卑職豈敢怠慢,只得趕忙來請大帥前去了。」

  王源二話不說。翻身上馬喝道:「走,去散花樓。」

  ……

  十幾騎風馳電掣的從王宅往散花樓飛奔而去,路上王源心中思索著此事,覺得甚是蹊蹺。隨著端午節的臨近,玄宗大概是明白王源要送他回京的日子一天天的到了,他曾數次請求王源去見他,但王源以各種理由推諉。王源知道玄宗急著要見自己是什麼意圖。無非便是要說服自己不要將他送往京城罷了。

  王源不見他,便是擔心自己有婦人之心,會推翻自己的決定。畢竟曾經和王源有過一段相處融洽的時光,玄宗一定會談及對自己之恩,這也確實會讓王源產生負罪感。另外王源戒備的也是玄宗的演技,他的演技高超,往往能夠打動人心。與其被他弄得心神不寧,還不如選擇所不見不聽不聞不問,完全將其屏蔽。

  正因有如此戒備的心理,所以剛才聽到趙青稟報時,王源的第一反應竟然覺得此事恐怕是玄宗玩的一個小手段,他是故意玩花樣以騙取自己去和他見面。

  一直在抵達散花樓之前,王源的心裡想的是,自己要當面戳穿他的把戲,然後轉身便走,不和他多費半句話。然而,在下馬踏入散花樓的那一刻,王源立刻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散花樓內外的氣氛顯然極為緊張,玄宗的臥房之外,十幾名內侍婢女小跑著進進出出,個個神色緊張,顯然是真的出事了。

  站站玄宗臥房院子裡的江校尉和幾名親衛見王源和趙青快步進來,忙上前來行禮。

  王源一邊往門廊走,一邊沉聲問道:「怎麼回事?發生了何事?」

  江校尉滿臉懊悔之色跟在王源身後邊走邊稟報導:「卑職也沒弄明白,還是張德全跑來告訴我,卑職才知道太上皇生了急症。卑職便立刻派人去稟報趙大將軍了。」

  王源停步轉頭,瞪視他道:「你的職責是什麼?居然敢說不知道?」

  江校尉驚的身子打戰,垂頭不語。

  王源也不搭理他,快步上了門廊,門前幾名內侍和宮女忙挑起帘子,王源大踏步的進了屋子。屋子裡也站了幾名內侍和宮女,個個手足無措身子顫抖,從東首玄宗的臥房裡傳來玄宗痛苦的呻吟聲,有人帶著哭腔安叫道:「太上皇,太上皇,您到底怎麼了?您老人家可不能有事啊。」

  王源邁步進了東廂房,只見昏暗的光線下,帳幔高挽的龍床上,玄宗正身子扭曲裹著被子翻來滾去,在床上嚎叫不停。窗前一人佝僂著身子哭泣,卻無能無力。

  當看到王源進來,床邊那人踉蹌著跑過來,一下子抱住了王源的大腿,身子癱坐在地上哀嚎道:「相國,救救太上皇吧,相國,太上皇不好了。」

  王源忙低聲安慰道:「放心,我想瞧瞧情形。」

  趙青在旁道:「張德全,你放開大帥,不然大帥怎麼能去瞧太上皇?」

  抱著王源大腿的張德全忙鬆開了手,爬起身來端起燭台引著王源上前來查看,燈火下,玄宗枯瘦的一張臉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子從他的頭臉上滾落,面孔扭曲著,整個人處於一種讓人驚悚的狀態。

  「太上皇,相國來看你了。您睜眼瞧瞧。」張德全嗚咽道。

  玄宗口中呃呃連聲,似乎有些意識,但又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太醫呢?請了麼?」王源回身問道。

  「張太醫來瞧了,他也看不出。正在西屋翻醫書對症狀呢。」張德全道。

  王源皺眉不已,長安淪陷時,帶了幾名太醫出來,但路上不堪路途辛勞,又一路上擔心受怕的。到了成都後五名太醫自己便病死了四個,只剩下一個張太醫了。但臨病還要翻醫書,顯然沒什麼手段。怕是指望不上了。

  「快去請別的郎中來。去城裡的醫館請。」王源喝道。

  「稟大帥,卑職已經派人去接回春堂的李掌柜了,應該……馬上就到了。」江校尉咽著吐沫道。

  「快催。你親自去。騎馬帶著他來。」王源喝道。

  「是是是,卑職這便去。」江校尉連聲答應著,飛奔出房而去。

  王源沉思片刻,拉著張德全來到堂屋站定,沉聲問道:「張德全,怎麼回事?」

  張德全兀自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王源皺眉道:「快說,若不知緣由,焉知太上皇是發生了什麼事?是舊疾復發還是其他的什麼病?」

  張德全忙擦著眼淚道:「稟相國,太上皇雖然身上有些毛病,但卻也沒有這等症狀啊。早上起來還好好的,吃了早飯後便喊肚子痛,一會兒功夫便成了這副樣子了。疼得昏死過去幾回,奴婢也不知道便怎麼了。但這絕非是什麼舊疾復發。太上皇身子硬朗著呢,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惡疾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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