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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自從檢查結果出來後,喻瑾瓊突然發現,之前殘留的那些關於許傾玦的幻想也不得不到此為止了。如今已為人妻為人母的她,似乎陡然間多了一層負擔和責任,以致於不得不提醒自己應該立刻清醒過來,對於過往的感情不宜再作留戀。
“下個月,君文去北歐開拓市場,我也會跟著一起過去。也許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
許傾玦點點頭,“國外環境更適合休養,對嬰兒也有好處。”
喻瑾瓊微微笑了笑,“所以今天特意來和你道別。”
“多保重。”許傾玦神情柔和。
“傾玦,你怪我嗎?”她突然轉了話題,“其實我一直很後悔,當初不該那樣做。”
許傾玦側過頭,臉色平靜,“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我知道。”她深呼吸,“都怪我太膽小,沒勇氣面對突然而來的困難,更不敢違背長輩的決定。”
“他們為你作的決定並沒有錯。”
“……我和君文相敬如賓,還算過得去。”她低低一笑,其中有很多苦處只能往心裡藏。
“不過,”她突然又說:“很高興你身邊有沈小姐,上次和她喝酒聊天,看得出你們過得很好。”
“喝酒?”許傾玦聞言,眉間現出淡淡的疑惑。
“上個月碰巧遇上,一起喝了一杯。她也知道我們之前的關係,但好像並不太在意,感覺是真的善良又體貼。”
“是麼。”墨黑的眼眸隱於長長的睫毛下,俊美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緒變化。
“傾玦。”喻瑾瓊突然站起來,走到他身前,“我要回去了。……但在走之前,能不能給我個擁抱?”
見面前的男人一時沒回答,她又說:“就當是提前送別吧。”
許傾玦沉默地點點頭。
一股早已在記憶中淡去的香味襲來,他站在原地,任由喻瑾瓊擁住他的腰。
這一抱之後,就要斷絕所有念頭了。喻瑾瓊將臉靠在那個一直住在她心底的男人肩上,暗暗對自己說。
感受到過去熟悉的體溫和呼吸間屬於許傾玦的氣息,喻瑾瓊不自禁地將頭埋得更深,久久不願鬆手,直到頭頂傳來淡淡的嗓音:“瑾瓊。”
她搖搖頭,“對不起,再一下就好。”
“不要這樣。”許傾玦扶住她的肩,將她輕輕推離,同時側過臉去。
喻瑾瓊睜開眼睛,有些尷尬地低下頭。
“對不起。”她再次說。
“自己保重。”許傾玦鬆開手。
“嗯,再見。”
“再見。”
喻瑾瓊走後,許傾玦坐回沙發里,想到她之前無意間提到的事,神情難測。
當沈清終於結束忙碌的一天回到家時,已是華燈初上。許傾玦從臥室里走出來,她回過頭打招呼,卻在瞥見他白色衣領邊的一抹淡紅色痕跡後微微一愣。
“我回來了。”她光著腳走過去,扶著他的胳膊,同時仔細看去。
——是口紅的印子。雖然很淡,但她仍能肯定那是口紅印在上面留下的。
她原地站定,抬頭問:“今天有人來過?”
“是喻瑾瓊。”許傾玦淡淡地說。
“她?”沈清不禁又朝那抹紅印看了一眼,心想,的確除了她,估計也沒人能有這個資格和可能了。
“嗯。”許傾玦將臉轉向她,“你怎麼知道有人來過?”
沈清心裡有些不舒服,於是趴在他的胸口吸了口氣,悶聲說:“因為你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許傾玦一怔,既而摸摸她的頭髮,輕抬唇角,“胡說。”
沈清並不辯駁。只是趴了一會才抬起頭,笑道:“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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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衝出家門才發現外面正飄著細雨。接近深秋,夜裡寒意漸重,她環著手臂打了個顫。她已打定主意,在雙方氣沒消之前,堅決不回去。而且她也不想獨自待在自己家裡生悶氣,於是直接打車奔向市區,心想離得越遠越好。
在家等到九點一刻,許傾玦打開門走到對面去按門鈴,無人應門。他又不得不回家摸到手機打電話,響了兩聲後被對方直接掛機。再打,便已經轉為關機狀態。許傾玦不免有些擔心,不清楚沈清這一走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努力思索她此刻可能去的地方,卻又毫無頭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窗外的雨聲逐漸清晰起來,許傾玦試著打電話到林媚家,可林媚出差未歸,那邊自然沒人接聽。緊緊捏著手機,他耐住性子閉了閉眼,才勉強壓抑下想要立刻砸掉它的衝動。
最終的結果是,沈清果真一夜未歸,而他也睜著眼睛直到天亮。這其間,心口曾兩次輕微的悸痛,而他卻只是靠在客廳的沙發里,不管不顧,任由它突然發作然後慢慢平復。
眼睛看不見,他連出門都不方便,更別說滿世界地去找沈清了。這一晚,他對自己身陷黑暗這一事實,產生了前所未有的不耐和挫敗。
終於,門鈴叮咚響了一下。許傾玦迅速起身,卻不可遏止地帶來一陣強烈的眩暈。他撐著牆壁皺眉輕哼了一聲,然後去開門。
“嗨!”門外傳來許曼林的聲音。
許傾玦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這才想到,如果真是沈清,她也不需要按門鈴才進門了。
“二哥,怎麼了?”見許傾玦眉間顯出難得濃烈的沉鬱,許曼林不禁訝異。
“你怎麼來了?”許傾玦扶著扶手重新坐下。剛才的暈眩將一夜未眠的疲憊全部帶了出來,使他明顯有了倦意。
“沈清讓我作她一個時尚特輯的參考,約了今天一起去我店裡的。她人呢?”許曼林四下里看看,一室冷清。
許傾玦閉上眼,聲音低沉:“沒回來。”
“嗯?”察覺不對,許曼林仔細看他,不免擔憂地問:“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出什麼事了?”
許傾玦沒回答,卻突然睜開眼睛坐直身體,問:“她約了你今天見面?”
“對呀,說好我開車來接她的。”
“……也許她會直接去店裡。”許傾玦邊說邊站起來,進屋拿了鑰匙,說:“我和你一起過去。”
“等一下!”許曼林拉住他,問:“你們吵架了?”
許傾玦不說話,只是自顧自地穿外套。
許曼林沒辦法,見他臉色蒼白,生怕出事,只好想了想,說:“你在家等吧,我過去見了她讓她回來。”
“我沒事。”許傾玦淡淡地回絕。
許曼林見他神色堅決,知道拗不過他,嘆了口氣,再次拉他的袖子,“要出門也得先換件衣服吧。襯衫領子上有口紅印……”一抹淡紅襯在雪白的衣料上,格外明顯,以至於她剛進門時就看見了。
許傾玦卻動作一頓,“什麼?”
“口紅的印子啊!估計是沈清的。”許曼林不在意地邊說邊進臥室幫他拿衣服。
許傾玦僵在門口,伸手摸了摸之前喻瑾瓊靠過的地方,突然想起之前沈清說的“你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還有餐桌上她冷笑著說:“在今天之前,我根本沒想過要試探什麼!”,以及後來夾雜著怒氣的關門聲……
心口處又是一陣突如其來的抽痛。他伸手按著胸前,無力地靠在牆邊重重喘息。
然而此時此刻,沈清卻坐在開著雛jú的精緻花園裡,品上好的龍井。
“我很好奇,許家的勢力究竟有多大?”她放下茶杯,眨眨眼問對面的老人。
許展飛呵呵一笑:“為什麼這樣問?”
“昨晚我只是隨便挑了間酒店住下,今早剛出門就被你給截住,隨後又被‘請’回這裡。難道你要告訴我,早上只是偶遇?”沈清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偌大的城市,他都有辦法第一時間找到她。
“雖然不是偶遇,但你也千萬不要懷疑是我派人跟蹤你。”許展飛笑眯眯地說。
沈清看他一眼,給了個“正有此意”的眼神。
“其實呢,只不過是我昨晚在那家酒店會了個老朋友,出來時正好看見你進去。見你板著臉,擔心出了什麼事,所以一早就叫司機在那等你。”
沈清把玩著小巧的茶杯,挑了挑眉問:“怎麼?想見兒子,所以又拿我作誘餌?”
許展飛擺擺手,“我所猜想的事已經得到了證實,所以再沒那個必要了,你放心。”
“哦?是什麼事?”沈清知道一定和她有關。
“小丫頭別裝傻。那天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出來傾玦很在乎你。”
沈清偏頭一笑:“當時你想證實的,就是這個?”
許展飛笑著點頭。
真狡猾。沈清在心裡說。
“那麼今天呢?找我又有什麼事?”
“昨晚為什麼沒回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