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 施美人計 死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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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華生沉浸在雲涯的移情別戀中,沒注意到花瓶的異樣,氣呼呼道:「別以為三言兩語就能蒙我,跟師父比,你還嫩了點。」

  他理解雲涯對紀瀾衣的恨意,但再恨也不能拿自己的婚姻大事開玩笑啊,這政治聯姻,焉能有幸福可言?

  他是怕雲涯以後後悔啊……

  再說了,她跟那晏家的小子不是已經訂婚了嗎?什麼移情別戀,這個徒弟的性子他了解,難道他還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嗎?

  「不管師父怎麼想,路已經擺在眼前,不走、也得走。」

  小南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將碎花瓶撿起來,心裡卻在犯嘀咕,這花瓶好端端的,怎麼就摔碎了?太奇怪了。

  「你……氣死我了。」張華生說不下去了,甩袖氣哼哼走了。

  雲涯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勾了勾唇,瞥了眼窗外。

  小南疑惑的看了眼雲涯,雲涯朝她輕輕搖了搖頭。

  小南愣了一瞬,垂首將碎瓷器收拾好,轉身出去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雲涯輕輕閉上雙眼,有輕柔的風拂過耳畔,揚起鬢邊一縷髮絲,像是誰的手指溫柔的拂過她的臉頰。

  雲涯嘴角機不可察的勾起一抹弧度。

  ——

  奧古納拉呆在醫院,情況並不好,一時清醒,一時又瘋瘋癲癲,嘴裡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胡話。

  西蒙把這筆帳算在了勞德頭上,咬死了他昨夜暴打王子,致使王子腦部神經受損,更可能危及生命,就算對方是桑雀的兒子,他們萊斯國也要為王子討回一個公道,可謂是正義凜然。

  西蒙已向國王去電,將王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國王,國王很生氣,但一時又拿不住主意,他怕得罪桑雀,但又咽不下這口氣,明晃晃的打他的臉啊,只說再考慮考慮,務必要照顧好王子。

  緊接著,萊斯國王秘密聯繫了Queen,畢竟是在她的地盤上出的事,Queen也要拿出一個態度來。

  Queen先是表達了歉意,人是在她的地盤上出事的,她也是有責任的,一定會竭盡全力醫治王子,至於勞德少爺,她相信兩人之間一定是有誤會的,總之就是和稀泥。

  掛了電話,Queen冷笑了一聲。

  「兩人因為什麼打起來的?」

  子魚立刻回道:「奧古納拉王子想要非禮公主,被勞德少爺撞見,勞德少爺救了公主,就和奧古納拉王子起了衝突,失手打了王子……。」

  「我這個女兒、魅力還真是大啊,連一貫冷靜克制的勞德少爺都為她打了人,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這話不知是諷刺……還是嘲笑。

  子魚管家立刻垂下腦袋,「不過奧古納拉王子的腦袋並沒有重傷,但不知為何,人卻時而清醒時而瘋癲,實在是有些奇怪。」

  「就算不是他傷的,也得是他傷的。」

  「您的意思是……?」

  女子揮袖轉身,淡漠的聲音遠遠傳來,冷漠的不夾雜一絲人氣。

  「這淌水、越混才越好玩呢。」

  子魚管家立刻心領神會。

  「勞德,這件事情到底怎麼回事?」桑雀威嚴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男子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拿著手機貼近耳朵,一隻手隨意的插進褲兜里,森冷的目光望著窗外廣闊的天空及大海,聲音冷硬的仿佛冰碴子。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我的兒子我了解,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麼衝動的事情,我看就是萊斯王趁機挑事情,這件事你別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你找個機會趕緊回來,那裡不是久留之地,你不可能不知道那個女人的野心,哼……讓我的寶貝兒子給她當女婿,好讓她間接掌控我?我是不會讓她得逞的。」

  男子濃密的眉緊緊蹙起,薄唇抿了抿。

  「你聽沒聽到我的話?」對面的聲音嚴厲起來。

  他理解父親的苦心,Queen是個極為危險的女人,這種人若不能掌控就只能毀了,雖然不知道她的終極目的是什麼,但無疑、她野心很大,在她的勢力更大一步擴大之前,必須剪除,更不能讓自己成為被她牽制父親的棋子。

  這次大典,她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自己。

  尼奧和奧古納拉都只是掩人耳目而已,她屬意的女婿人選,一直都是自己。

  如果在以前,他一定是嗤之以鼻,美人計對他來說,是最可笑的手段。

  而現在、他心底竟然會生起一絲猶豫、他心猛然一沉,他竟然猶豫了!

  「勞德?」桑雀懷疑的問道,「你在猶豫?」

  「父親,你太高估她了,她只是一個女人,興不起什麼風浪……。」

  「你真以為她徒手建起這麼大的勢力,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嗎?你太天真了。」桑雀失望的說道。

  勞德自然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多天真,女人狠起來的時候,比男人更可怕。

  他只是……

  「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女人了吧。」桑雀試探的問道。

  勞德心口漏跳一拍,有種被戳中心事的羞惱,但他很快冷靜下來,淡淡道:「不是。

  「我想也不可能,我的兒子不是那種膚淺的男人,我承認那個公主長的漂亮,但再漂亮你也不能要,那就是條美人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咬你一口,記住我的話,離她遠遠的。」

  桑雀心底敲響了警鐘,兒子的性格他太了解了,明顯就是對那個女人上了心,這可不是一個好事情。

  「我明天就派人去接你,早知道當時就該讓你跟我一起走。」他對自己的兒子太自信了,殊不知英雄難過美人關。

  索性現在補救還不算晚。

  勞德沉默的掛斷了電話,看著窗外漫天紅霞,將天邊都染透了,蔚為震撼。

  冷硬的面容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更加鋒棱,一雙幽藍的眼珠比那窗外的大海更加深邃。

  忽然、他耳尖一動,轉身掃了眼房間:「誰?」

  房間裡空蕩蕩的,死一般的寂靜。

  一雙冰冷的眼珠警惕的掃過,不對勁……多少次從戰場上磨礪出的對危險的感知,幫他一次次死裡逃生,剛才那一瞬間的感覺……不會錯的。

  一手悄悄摸到後腰,握上手槍,目光警惕的掃掠而過。

  「給我出來。」

  然而房間就這麼大,沒有任何可藏身的地方。

  看來是他太過草木皆兵,勞德悄悄鬆了口氣,但並不敢掉以輕心,他的直覺不會錯的。

  就在他將手槍收回去的瞬間,一股冷風撲面而來,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氣,然而來不及掏手槍,他的身體忽然撞上了身後的牆壁,仿佛一隻大手瞬間掐中了他的脖子,讓他剎那間發不出聲音來,身體被吊在牆壁上,他所有的力量像是瞬間被壓制,在那股無形的力量面前,他所有的掙扎只是徒勞。

  那一瞬間,他的心驀然沉到了谷底,這是他這一生中最恥辱的時刻,像是一條被人扔在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脖子越收越緊,漸漸要呼吸不過來了,然而眼前什麼都沒有,這才是最詭異的地方。

  「你……是誰……?」他掙扎著從齒縫裡擠出這三個字。

  「哼。」一道冷哼聲突兀響起,冰冷的仿佛將骨頭都要凍碎了,不屑而陰冷。

  他瞬間感到頭皮發麻,見鬼了。

  他感覺到脖子上那隻手越來越緊,即使在槍林彈雨中殊死搏鬥,他都沒有這一次、距離死亡那麼近過。

  強大的殺機兜頭罩來,仿若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他緊緊的網羅其中。

  「該死。」

  那道陰冷的猶如來自地獄的聲音緩緩響起。

  在這神秘而強大的力量面前,他第一次感覺到人力不可違抗的渺小。

  難道今天他真要死在這裡了?

  不……

  他右手蓄力,忽然當空劈來,然而只是划過一團空氣。

  諷刺的笑聲響起,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下一刻,脖子上的壓力忽然消失了,他雙腳凌空摔在地上,捂著脖子咳嗽起來,飛快的躍起,握著手槍瞄準四周。

  「什麼人?給我滾出來?」

  「死神,先來收點利息。」冰冷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響起,帶著一縷回音,更添幾分幽凉恐怖氣息。

  勞德抹了抹唇,陰森森的勾唇:「死神?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今晚凌晨,我來取你性命。」

  隨著那道聲音響起,他手裡的手槍忽然凌空飛走,飛到窗戶邊,掉了下去。

  那道幽冷的聲音一遍遍在他耳邊迴響,房間裡徹底空寂下來。

  他確定那「人」已經不在了。

  猛然倒退一步,背靠在牆上,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了,被窗外的風一吹,雖然是酷暑,他卻忽然感覺到透入骨髓的陰冷。

  雙眼微微眯起,不、這絕對是有人搞鬼,他根本不信什麼鬼神之類的。

  ——

  雲涯緩緩直起身子,「你說什麼?奧古納拉出事了?」

  小南拿出一個類似手機的東西,屏比手機寬,底下是一排鍵盤,小南低頭雙手飛快的打字,然後遞到雲涯面前,示意她看上邊的字。

  這是專門和口啞之人交流的翻譯器,交流起來方便。

  雲涯看了眼上邊的字,原來是奧古納拉昨晚和勞德打架,把腦子打出來問題了,奧古納拉的保鏢把責任都推到勞德頭上,這件事還不知道到最後要怎麼解決。

  「萊斯王不敢拿勞德怎樣,當縮頭烏龜當習慣了,腦袋都不敢伸出來了,不過我那個好母親、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她巴不得這火越燒越旺才好。」

  雲涯隨手拿了個橘子,剝了皮塞了一瓣填進嘴裡,酸甜可口,瞬間將嘴裡的苦澀一掃而空。

  雲涯眉眼仿佛隨著這酸甜而綻開一抹笑意,「這橘子可真好吃啊。」

  那是自然,這橘子可是專門從華國的蜜橘之鄉採摘新鮮的連夜空運來的,個個極品。

  「師父還在生氣嗎?」雲涯想到師父的脾氣,又軸又慪,心底嘆了口氣。

  小南道——神醫在鑽研藥方,不讓人打攪。

  雲涯笑笑:「隨他去吧。」師父一心為她,她卻總是讓師父失望。

  「對了,遣人去告訴一聲勞德少爺,就說我明天設宴,讓他務必前來。」

  小南忽然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冷不丁打了個哆嗦,雲涯挑眉,「怎麼了?冷?」

  小南抿了抿唇,輕輕搖頭。

  目光懷疑的掃了眼四周,總感覺不對勁。

  這兩天怎麼了?

  雲涯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笑道:「好了,你把我的話轉告給他,我有些累了,想休息會兒。」抬手揉了揉眉心。

  小南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關上房門的瞬間,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再抬頭的瞬間,仿佛把什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小姐剛剛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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