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姐妹相爭 一箭雙鵰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姜錦瑟在第二天晚上回來了,風塵僕僕,一臉倦容。

  姜錦弦坐在客廳陪雲姝看電視,看到回來的姜錦瑟,下意識站了起來。

  「姐,你回來了。」

  姜錦瑟點點頭,吩咐跟在身後提著行禮的蘇葉:「把東西給我送樓上去。」

  蘇葉提著行禮朝樓上走去。

  姜錦瑟走過來坐在沙發上,順手理了理性感的波浪捲髮:「這幾天你們過的還好吧。」

  姜錦弦笑了笑:「我和媽都挺好的。」

  姜錦瑟聞言仔細打量了眼姜錦弦:「氣色比之前好多了,果然,想開了就好。」

  姜錦弦伸手摸了摸臉,眸光閃了閃。

  「深哥還沒回來嗎?」姜錦瑟問道。

  在外邊她沒有一天安心的,生怕她不在身邊雲深被別的女人給搶走了,收工之後坐最早的航班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姜錦弦心臟「咯噔」一跳,面上卻不顯:「哥哥晚上大概又有應酬,最近兩天都沒怎麼見到他。」

  姜錦瑟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雲姝在一旁冷聲道:「深兒日理萬機的,那兒跟你們似得,還有閒工夫在這兒嘮嗑。」

  姜錦瑟陪著笑臉:「雲姨說的是,我就是關心深哥,怕他忙工作累壞了身體。」

  說著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盒子:「我知道雲姨您喜歡翡翠,這是我專門在香港買的翡翠項鍊,雲姨您看看喜不喜歡?」

  打開盒子,裡邊擺著一條精緻的翡翠項鍊,珠子顆顆飽滿圓潤,顏色翠綠欲滴,被燈光一照,通透晶瑩,非常漂亮。

  即使是挑剔的雲姝,這回也滿意了。

  姜錦弦咬了咬唇,坐過去,驚嘆道:「好漂亮的項鍊,這樣才配媽。」

  姜錦瑟笑著看了眼姜錦弦,這丫頭嘴會說。

  雲姝合上蓋子,抬頭看了眼姜錦瑟,目光落在她肚子上:「最近把工作都推了,我約了一個老中醫,有時間跟我去看看。」

  姜錦瑟臉色白了白,很想說什麼,可一看雲姝的臉色,到底咽了回去。

  姜錦弦眼觀鼻鼻觀心。

  不能給哥哥生孩子,她有什麼臉留在哥哥身邊。

  姜錦弦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小腹,暗暗咬唇。

  ——

  樓上。

  蘇葉把東西放到姜錦瑟房間,給她全部整理歸位。

  說白了她是姜錦瑟的助理,其實相當於保姆,姜錦瑟的內褲都是她給洗的。

  沒有公主命卻得了公主病,蘇葉心底嘲諷著。

  剛轉過身,卻見房間門口站著一個女孩,雙手抱胸,懶散的望來。

  蘇葉笑了笑:「雲涯小姐。」

  「照顧姜阿姨,很辛苦吧。」

  「領工資做事,沒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回答的規規矩矩的,眼角偷偷瞥了眼那少女,卻恰好撞到對方的眼睛裡去,蘇葉心跳了跳,穩定了一下心神。

  「說的也是,畢竟是你的職業,但如果有一天,你這個僱主出事了,失去了經濟來源,你該怎麼辦?」雲涯勾唇笑了笑。

  蘇葉不動聲色的垂下眸光。

  「當然是尋找下一個僱主,人不可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除非傻子。」

  雲涯忽然就笑了:「是個聰明人,記著你的這句話。」

  話落轉身離開。

  蘇葉看著女孩走遠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

  蘇葉下樓的時候,觀察到三人之間略顯僵滯的氣氛。

  「姜小姐,東西都收拾妥當了。」

  姜錦瑟煩躁的擺擺手:「你走吧,有事我會再聯繫你。」

  蘇葉點點頭,轉身朝客廳外走去。

  這時雲深迎面從外邊走進來,蘇葉垂首恭敬的叫了聲「雲總,」雲深連一個眼神都沒施捨給她,便越過她大步往裡走去。

  蘇葉聽到姜錦瑟驚喜的聲音,以及那急切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嗒嗒」聲,勾唇笑了笑,快步離開了紀家莊園。

  「深哥,你回來了。」姜錦瑟順手接過雲深的公文包,柔情蜜意的說道。

  雲深淡淡的「嗯」了一聲,抬眸看向雲姝,「媽。」

  眼風掃過坐在雲姝身邊的纖瘦身影,瞳孔縮了縮,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姜錦弦微微垂下腦袋,一顆心激動的要跳出來了。

  「深哥,幾天不見你,我都快想死你了,你有想我沒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撒起嬌來,簡直讓人起雞皮疙瘩。

  雲深下意識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拂開她伸過來的手,冷冷道:「媽還在這裡,注意你的舉止。」

  姜錦瑟心底不悅,面上卻到底不敢再輕浮。

  她總覺得雲深有些變了,她在他身上聞到了女人的香水味,不由得心底一緊,女人在這方面簡直就是天生的偵探。

  不、她絕不容許任何女人跟她搶雲深。

  姜錦弦嘴角微翹起一抹弧度,不經意和雲深的目光撞在一起,怔了怔,繼而羞澀的垂下眸光。

  雲深眸光微眯,小拇指緩緩摩挲著。

  「媽,我累了,先回樓上休息。」

  話落轉身朝樓上走去,姜錦瑟提起包,給雲姝說了一句,便快步追了上去。

  雲姝對姜錦瑟其實是非常不滿意的,但奈何白苒這個賤女人占著茅坑不拉屎,害的滿城名媛沒一個敢嫁給雲深,矮個子裡拔將軍,這個姜錦瑟勉強還湊合,如果能給深兒生下個一兒半女,她一定把白苒給轟走,把她扶上位,奈何這麼多年了,這個女人肚子始終沒動靜,就是只雞也該孵出蛋來了。

  這麼多年,看了多少醫生,吃了多少藥,始終不見效果,她甚至懷疑……

  不……不可能,否則紀雲涯和紀雲渺那兩個小賤種怎麼來的?

  但云姝越想越不對勁,以前是沒往這方面想,如今開了頭,怎麼止都止不住。

  「媽,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姜錦弦看著雲姝一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擔憂的問道。

  雲姝擺擺手:「夜深了,回去休息吧。」話落起身快步回了房間。

  姜錦弦路過雲深房間的時候,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有些念頭一旦起,就如多諾米骨牌,一旦開頭,就止不住了……

  如果沒有嘗到甜頭,她也許不會這麼糾結,但有了那一夜,她無法再欺騙自己,再眼睜睜看著雲深和姜錦瑟親熱……

  就在她發愣的時候,房間門忽然從裡邊打開,姜錦瑟看到站在門口跟失了魂似的姜錦弦,疑惑的問道:「阿弦,你怎麼在這兒?」

  姜錦弦迅速恢復臉上的笑意:「我有些話想跟姐姐說。」

  姜錦瑟撩了撩長發,「我今天累了,有什麼明天再說吧。」話落打了個哈欠,抬步朝樓下走去。

  「渴死我了,早知道就不吃那麼重口味的菜了……。」

  姜錦弦看到開著一條縫的房間門,鬼使神差,走了進去。

  房間裡沒人,燈光昏黃而曖昧,她看到衣帽間裡亮著燈,壓制著心跳,走了進去。

  雲深背靠著她的方向,正緩緩脫下襯衣,露出肌肉緊實的脊背,充滿著男人的性感……

  姜錦弦心底一動,撲過去抱著他的背:「哥,你是不是在躲我?」

  男人身體僵了僵,沒想到姜錦弦會突然出現。

  「你瘋了。」話落轉過身,強硬的掰開姜錦弦的手。

  姜錦弦不管不顧的撲到他身上,雙手緊緊抱著他勁瘦的腰:「哥哥,我好想你~為了你,即使瘋了又如何?」

  女孩像只小貓一樣乖順的依靠在他胸前,柔軟的小手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肌肉,深情款款的聲音充滿著楚楚可憐的韻味,聽的人心都化了。

  雲深眸光漸深,忽然扳著姜錦弦的身體往後一推,背脊撞在衣帽柜上,姜錦弦輕唔一聲,下一刻她的唇被強硬的堵上,屬於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將她淹沒。

  她雙手緩緩勾住他的脖子,閉上雙眼,沉醉在這個吻里。

  男人狂熱的氣息像火一般灼燒著她的理智,這一刻,即使讓她去死,她也無怨無悔。

  意亂情迷,狹窄的衣帽間裡,氣氛陡然升高,她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緩緩往他身下……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姜錦瑟的大嗓門響起來:「深哥,你換個衣服怎麼這麼長時間?」

  兩人瞬間清醒過來。

  姜錦弦有一瞬間的慌亂,雲深鬆開她,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看到雲深套了件家居服,邊扣扣子邊走出衣帽間,泰然自若,不慌不忙,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幻覺。

  「我換個衣服還要跟你報備嗎?」那聲音雖冷靜,卻到底添了一絲暗啞,撩撥的姜錦弦心底痒痒的,忍不住抬手摸上嘴唇,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這種感覺,真的好刺激。

  姜錦瑟立刻笑道:「不是不是,我床都鋪好了,深哥,我們快些歇息吧。」說著邁著貓步朝雲深走來,媚眼如絲,極盡勾引。

  雲深淡淡的撇開眼,「我有點渴,你到樓下幫我倒杯水。」

  姜錦瑟臉色僵了僵,幽怨的瞥了眼雲深,到底聽話的走了出去。

  姜錦瑟前腳剛走,姜錦弦後腳從衣帽間裡走出來,走到雲深身邊,「哥哥,我給你添麻煩了。」

  雲深垂眸看了她一眼,「回去休息吧。」

  姜錦弦吸了吸鼻子,忽然撲到他懷裡,「哥哥,我真的好愛你。」

  雲深控制住自己,緩緩推開她:「我會去找你的。」

  姜錦弦立刻驚喜的抬眸,「真的嗎?」

  雲深淡淡的點了點頭,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那眼底,依舊是姜錦弦看不清的複雜情緒,但現在她不需要看清,她只需要雲深的一個態度。

  「回去吧,你姐馬上就要回來了。」

  姜錦弦依依不捨的離開。

  姜錦瑟進來的時候,雲深正坐在床邊翻著一本財經雜誌。

  將水杯遞給他,雲深抿了一口就放在了床頭柜上,又翻看起了雜誌。

  姜錦瑟故意把睡衣領口開的很大,胸前春光半露,偎依到雲深身上,「深哥~。」那聲音簡直讓人酥麻了半邊身子去。

  雲深皺了皺眉,「你幹什麼?」

  他是真不懂還是跟她裝清高?姜錦瑟一時有些氣,翻身躺了下來。

  看了半天雜誌,雲深也累了,熄了燈躺了下來。

  沒過多久,一具光溜溜的身體貼了過來,雲深無奈的翻了個身。

  姜錦瑟不管不顧的抱著他的背,小手亂摸,挑逗了起來。

  雲深忽然捉住她作亂的手,聲音在黑暗中顯得冰冷無情:「我今天累了,睡吧。」

  姜錦瑟猛然坐了起來:「雲深,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嫌棄我老了?所以不願意碰我了?」

  「大半夜的,你無理取鬧什麼?」雲深語氣里夾雜著一絲不耐。

  「我無理取鬧?你不給我說清楚就別想睡的安生,說,你是不是在外邊有別的女人了?」說著就去推搡雲深的身體。

  「夠了。」雲深猛然直起身來,冷冷的瞪著她:「你鬧夠了沒有?」

  姜錦瑟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可惜素顏的姜錦瑟,經受化妝品的荼毒,皮膚暗黃粗糙,眼下青黑嚴重,黑暗中,披頭散髮猶如女鬼般沒有半分美感可言。

  「深哥,我為了你付出了我全部的青春,你不能拋棄我,要不然我可怎麼活下去。」

  看著這樣的姜錦瑟,雲深忽然感到一陣厭煩,從床上下來,披上外套走出去。

  「你需要好好冷靜一下,今晚我睡書房。」

  「砰」門被甩上,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姜錦瑟拿著枕頭狠狠砸向門:「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即使不願意承認,她也不得不承認,雲深一定是在外邊有女人了。

  男人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三十五歲的她已經不再年輕,曾經的國民妖精也已是半老徐娘,雲深厭棄她也是常情,可是她沒想到,他竟當真如此絕情。

  壓根緊咬,她暗暗發誓,要是被她揪出是哪個小賤蹄子,她一定劃爛她的臉。

  她姜錦瑟的男人不是什么女人都能肖想的。

  書房裡也有一張床,不過睡的不怎麼舒服罷了。

  雲深幾乎剛躺下來,一道小身影就貓了進來。

  「咔嚓」門被反鎖上了。

  下一刻,一個光溜溜的身子鑽了進來。

  兩人乾柴烈火,一觸即發。

  情到深處,姜錦弦不敢發出聲音,只能拼命忍著,這樣反而有一種偷情般的緊張刺激。

  雲深終於明白他為何不願碰姜錦瑟。

  身下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尤物,尤其是那處,姜錦瑟跟她簡直沒法比,他忽然想起何安曾說過的那句話……動作猛然僵住了。

  姜錦弦小貓般的聲音響起:「哥哥……你……你怎麼了?」

  雲深雙眼在黑暗中亮的逼人,猶如吃人的猛獸,令姜錦弦膽戰心驚的,他動作猛然激烈了起來,簡直想要把姜錦弦拆吃入腹:「你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姜錦弦緩緩閉上雙眼,淹沒在情慾的浪潮中。

  ——

  第二天一早,姜錦瑟紅腫著雙眼醒來,用了好多脂粉才掩蓋下去。

  早飯的餐桌上沒見到雲深,她不由得心底暗罵,是有多不想面對她。

  這時,一身白色連衣裙,清純嬌柔的姜錦弦走了過來,看到姜錦瑟憔悴的臉色,不由得問道:「姐姐,昨夜沒休息好嗎?」

  姜錦瑟嘆了口氣:「快別提了。」

  雲姝和紀雲涯都還沒過來,早餐桌上只有兩人在,姜錦瑟看了眼姜錦弦,不由得羨慕起來。

  小妹雖然沒她生得好,但勝在年輕,皮膚也好,氣質夠清純,男人大概都是喜歡這種類型的。

  越看越悲從中來,「你哥應該在外邊有女人了。」

  姜錦弦面上佯裝驚訝,心底卻得意,「什麼,哥哥怎麼可以這樣,姐,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哥哥不是那樣的人啊,他要是想找女人,那兒還會拖十年?」

  姜錦瑟看著眼前少女清純的模樣,搖搖頭:「你太單純了,不了解男人,男人從來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你哥他嫌棄我老了。」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

  姜錦弦嘴角微微翹起,拉著姜錦瑟的手安慰道:「姐,你別擔心,沒有女人會搶走你的地位,你可是陪在哥哥身邊十幾年了,即使沒有感情,哥哥身邊總還會有你的一席之地,你也別妄自菲薄,你才三十五歲,一點都不老呢。」

  這番話,說的可是誅心,第一、點名了雲深根本不愛她,十幾年的陪伴到頭來抵不住一個女人的入侵,第二、在她這個如花似玉的十八歲少女面前,三十五歲還不算老?

  可惜姜錦瑟根本沒品出姜錦弦話里的意思,反而覺得說到了她心坎里去,不由得拉住姜錦弦的手,「阿弦啊,姐姐就只有你了,媽媽死的早,咱姐妹倆相依為命,姐姐不能再失去你了。」

  姜錦弦輕輕抱了她一下,眼底掠過一抹譏諷。

  「姐,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如果以前她對姐姐還會有同情愧疚,可是現在,她不會再這麼傻了,哥哥根本不愛她,他愛的是自己。

  所以,我的好姐姐啊,你最好認清現實,看在親姐妹的份上,等到了那一天,我也許會對你手下留情。

  姜錦瑟猛然咬牙切齒:「我知道是誰搶走了你哥。」

  姜錦弦身子猛然僵了一下,「誰?」

  她沒發現,她的指尖在輕輕發顫。

  雖然想的再美好,真面臨的時候,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就是你哥的秘書,那個賤女人,平時就對我耀武揚威的,恨不得廣而告之,你哥肯定被她迷了心竅,否則現在怎麼不願意碰我?」

  「這個賤人,連我的男人都敢勾引,看我不撕爛她的臉。」她雖然嘴上這麼說,卻到底不敢幹什麼。

  姜錦弦暗暗皺了皺眉,哥哥的秘書她聽說過,是個妖艷的大美女。

  難道哥哥真的和她……

  不……不可能,姜錦弦拼命否定,遂即又釋然,即使是真的又如何,男人逢場作戲不是很常見,只要他心底有自己就好了。

  看了眼處在盛怒邊緣的姜錦瑟,姜錦弦眯了眯眼。

  「姐,一個秘書罷了,她還能越過你去,再怎麼樣你也和哥哥同床共枕了十幾年,雖然沒有名分,可情義在那裡,一個秘書說白了就是個打工的,你即使把她趕走哥哥還能怎麼樣你?」

  雖然沒見過那個秘書,可三言兩語裡她就感覺的出來,這秘書是個勁敵,假借姜錦瑟的手除去她,一箭雙鵰。

  姜錦瑟猶豫了下:「她也跟了你哥十幾年了,我怕……。」

  「你怕什麼?」姜錦弦揚了揚眉:「萬一那秘書要是懷上了哥哥的孩子,到時候就真的回天乏力了,該怎樣選擇,姐你自己掂量一下。」

  看著姜錦瑟變幻莫測的臉,姜錦弦微微翹起嘴角。

  她這個姐姐說白了就是沒腦子,牆頭草一樣耳根子軟,看著厲害實則內里就是個紙老虎,孩子是她的軟肋,她聽了一定坐不住,可惜她這個姐姐沒什麼心眼子,要真的想借她的手除去那個秘書,還得細細籌謀一番。

  姜錦瑟忽然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阿弦,我覺得你變了許多,按以前,你絕對不會這樣說的。」

  姜錦弦心底「咯噔」一跳,面上卻做泫然欲泣狀:「姐,你也知道我經歷過怎樣可怕的事情,我要再軟弱下去,鐵定被紀雲涯給吃的骨頭都不剩,姐,你不知道她有多恨我……我這樣做,都是為了姐姐你好啊,咱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有姐姐你在這個家站穩了腳跟,也才有我的容身之處,我才有足夠的資本對付紀雲涯。」

  姜錦瑟心疼的擦去她的眼淚:「阿弦,姐姐不能保護你,還讓你處處盡為我著想,姐姐對不起你啊,你放心,即使為了你,姐姐也要強大起來。」

  姜錦弦眼底飛快掠過一抹冷意,為了你自己還差不多。

  「對了阿弦,你昨晚說有事跟我說,究竟是什麼事?」姜錦瑟忽然想了起來。

  姜錦弦抿了抿唇,正想要說話,聽到腳步聲,給姜錦瑟使了個眼色,兩姐妹瞬間分開。

  「媽。」

  「雲姨。」

  雲姝點了點頭,坐在主位上,看著兩人:「剛才說什麼呢那麼熱鬧。」

  姜錦瑟眸光閃爍了一下,姜錦弦笑著說道:「媽,您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嗎?我們商量著給您送什麼禮物呢。」

  雲姝嘆了口氣:「又是生日啊,今年就不辦了吧。」每過一次生日就提醒她老了一歲,雖然看著年輕,可她已經馬上五十八歲了,每次想到這裡,她都止不住害怕。

  一個人再厲害,也無法阻止年華逝去的無奈。

  老人都是喜歡過生日,熱熱鬧鬧的,雲姝反而是個例外,最不喜歡過生日,這十年,也就只有一次大辦過,其他時間就是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頓飯罷了。

  「媽,這怎麼能成,再怎麼說您也是雲家的當家主母,您的生日怎麼能含糊,否則這江州的上流社會,會看扁您的。」姜錦弦說道。

  雲姝冷冷瞪了她一眼,姜錦弦自知失言,趕忙閉上了嘴。

  不過雲姝知道她說的也有道理,不耐的擺了擺手:「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奶奶的生日當然要大辦了。」一道清脆甜美的聲音忽然響起。

  三人心頭同時一沉。

  下一刻,穿著白色高領毛衣,藍色牛仔褲的紀雲涯走進了餐廳,長發在頭頂松松的挽了個丸子頭,一張臉越發的膚如凝脂,眉目如畫,斜挎了個鐵鏈鱷魚皮小方包,這副打扮又多了幾分青春少艾的明媚俏皮,看的人目不轉睛,只會嘆一句,青春真好。

  姜錦弦嫉恨的眼都紅了,卻拼命壓抑著,紀雲涯的容貌氣質是她拍馬也趕不上的,這是老天給的,她嫉妒也沒用。

  雲涯在位置上坐下,抬眸看向雲姝,溫柔的笑道:「奶奶,今年是您的六十大壽,六十花甲之齡,一定要好好舉辦,讓滿江州都來參加奶奶的生日宴,這樣才能盡顯我雲家的大氣。」

  姜錦弦冷笑道:「雲涯,你連奶奶的年齡都能搞錯,這個孫女兒當的也太不稱職了吧。」

  雲涯驚訝的瞪圓了眼睛:「難道是我記錯了?不是六十難道是六十一?」

  雲姝簡直想一巴掌扇爛她那張臉。

  「紀雲涯,不想吃飯就給我滾蛋。」雲姝語氣陰冷。

  雲涯聳了聳肩:「即使奶奶不想承認也沒辦法,咦奶奶,我看到你有一根白頭髮,嘖嘖,到底是老了啊……。」

  她看到雲姝握筷子的手抖了抖,臉皮抽啊抽,眼角細紋壓也壓不住的蹦出來。

  嘴角隱隱翹起。

  任何人都有軟肋,雲姝嘛,最怕老了。

  「雲涯,你怎麼能這樣說奶奶……。」話落失望的搖了搖頭,仿佛紀雲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似得。

  雲涯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姜錦弦脖子上。

  「咦?阿弦姑姑,你脖子裡那塊紅印是怎麼回事?怎麼看著像……?」她故意拖長了尾音,霎時雲姝和姜錦瑟的目光都望了過去。

  姜錦弦心臟猛然漏跳了一拍,下意識捂住脖子。

  雲涯笑眯眯道:「像是蚊子咬的呢?」

  姜錦弦鬆了口氣。

  「阿弦姑姑,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我又沒說是男人親的,你這反應,會讓人誤會的哦?」雲涯眼底划過一抹惡劣的笑意,跟我斗,我讓你膽戰心驚。

  姜錦弦陰戾的瞪了眼雲涯:「你瞎說什麼?」

  「哦,我忘記了,阿弦姑姑和何少爺已經訂婚了,男歡女愛很正常嘛,我理解的。」

  「紀雲涯,你別給我胡說。」姜錦瑟氣的手都在發抖。

  「夠了,都給我安安生生的吃飯。」雲姝冷冷發話。

  話落瞟了眼姜錦弦,那一眼讓姜錦弦下意識僵了一下。

  雲涯優哉游哉的吃飯,吃完背起包瀟灑的走了。

  雲涯前腳剛走,姜錦瑟氣的摔了筷子:「這小賤人究竟還要折磨我們到什麼時候?」

  雲姝看了眼雲涯離開的方向,眼底划過一抹冷意。

  丟了筷子,姜錦弦飛快的跑到房間,對著鏡子照了好幾遍,脖子光溜溜的,哪裡來的吻痕?

  雲深不是那種沒分寸的人,即使把控不住,也絕不會留下痕跡。

  姜錦弦心涼了涼,難道紀雲涯發現什麼了?

  不可能……她和雲深都很小心的,一定是巧合。

  但心底的不安卻怎麼都消散不了。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姜錦弦一看來電顯示,趕緊接了起來。

  電話是顧城打來的,她海選通過,將會參加100進50淘汰賽,顧城對她的表現給予肯定,並誇讚她是棵好苗子,接下來一定要再接再厲。

  掛了電話,姜錦弦暗暗握了握拳,她一定要站上最高的那個位置,她要讓雲深看到,她比姐姐更適合站在他身邊。

  ——

  心臟移植手術安排在今天上午十點。

  雲涯坐著車子到醫院,這個時候才七點五十分,她直接去了院長辦公室。

  蘇志遠殷勤備至的招待著。

  這可是老佛爺,得好好伺候著。

  雲涯抿了口茶,「武夷大紅袍,院長挺會享受的嘛。」

  蘇志遠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罐子:「你喜歡,都送你。」

  雲涯撇了撇嘴:「不喜歡喝茶,苦。」

  蘇志遠心想這人毛病還不少,既然不喜歡喝茶,怎麼一口就品出來了。

  「我的姑奶奶,你不去手術室候著,在這兒幹嘛呢?」

  雲涯無聊的聳了聳肩:「病人和捐獻者都還沒到,我給誰手術?」

  蘇志遠給裴驚鴻打電話,沒人接,蘇志遠急的都快出汗了。

  雲涯眸光清涼的看了他一眼:「院長,急也沒用,耐心等著吧。」

  蘇志遠看紀雲涯那老神在在的樣子,嘆其不愧是Nyx醫生,就這心理素質就無人能及,他也像是被感染了似的,逐漸冷靜下來。

  時間無聲流逝,正在手術室做準備的魏青都急了,這馬上要到手術時間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沒信兒。

  雲涯回了一句,耐心等著吧。

  九點五十分,裴驚鴻打來電話,有點變故,手術時間推遲了,什麼時間等通知。

  雲涯瞭然的笑了,就知道會是這樣。

  「院長,我看你也別等了,該忙什麼忙什麼去。」話落悠閒的走出了院長辦公室。

  蘇志遠一臉風中凌亂,好吧,當事人都不急,他瞎急什麼。

  雲涯想去看看林思離,剛走到病房門外,就聽到裡邊傳來女人憤怒的聲音。

  「你這不要臉的女人,不知道懷著哪個男人的孩子,就這樣還不老實,想讓高醫生當你的接盤俠,你怎麼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的樣子,你配的上高醫生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林思離清冷的聲音響起。

  雲涯看了眼四周,這個病房本就偏僻,平時沒人踏足,也難怪這個女人能這麼囂張。

  她好整以暇的靠在門口,翻出手機點開錄音設備。

  想看看這個林思離有多少能耐,要跟個軟包子似得窩囊,就當那些錢餵了狗了。

  「呵……你在高醫生面前就是裝成這副清純白蓮花的樣子吧,在我面前你就別裝了,都是女人,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清楚?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過,在這兒充純潔來了,誰給你的臉?要是識相點,就趕緊給我轉院。」

  林思離是真沒想到,看起來斯斯文文一女孩,罵起人來就跟潑婦似得,讓她大開眼界。

  她冷笑了一聲:「請你搞清楚現實,你的高醫生我壓根看不上,作為一名醫生,衝著病人大吼大叫,言語侮辱,我完全可以以誹謗罪起訴你,醫院又怎麼可能容忍得下你這樣失德的醫生。」

  霍小小勾了勾唇:「有本事你就去告,我看誰會信你。」

  林思離晃了晃手機:「你剛才所說的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霍小小臉色一變,下意識就去搶她的手機,林思離冷笑了一聲:「我已經上傳到雲端備份,只要我想,隨時可以發送給媒體,剛出了林韜那種事兒,外界都盯著醫院呢,再傳出醫生打罵病人這種醜聞,嘖嘖,恐怕你的後台也保不了你。」

  霍小小狠狠咬了咬牙:「果然是一朵心機白蓮花。」

  林思離挑了挑眉:「彼此彼此,你這朵小白蓮更嬌艷,要是被高醫生看到,不知道他會作何想?」

  「你到底想怎樣?」

  威脅人的反被威脅,雲涯勾唇笑了笑,這個林思離有兩把刷子。

  林思離柔柔笑了笑,看起來那般清純無辜:「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只要你不惹我,我自然不想搭理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明白嗎?」

  「你給我等著。」霍小小氣勢洶洶而來,灰溜溜離去。

  剛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容貌美麗氣質高雅的少女,眸光似笑非笑的望來,霍小小臉色一僵,冷哼一聲氣急敗壞的走了。

  雲涯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林思離疲憊的揉著眉心的樣子。

  「看來我這錢沒白花。」

  林思離驚訝的抬眸,看到雲涯,苦澀的笑了笑。

  「你要是早點這樣,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林思離嘆了口氣:「是我識人不清,認賊作母,這就是老天給我報應,以後我不會再那麼傻了。」

  「人啊,總是在失去後才幡然醒悟,索性,還不算晚。」

  林思離看了她一眼:「你好像比我還小几歲,怎麼看起來比我還成熟?」

  雲涯勾唇笑了笑:「是嗎?也許天生早熟吧。」

  林思離忽然想起來,紀雲涯小時候曾有神童之稱,果然是異於常人。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雲涯開口問道。

  林思離定定的看著雲涯:「我要回去報仇。」

  雲涯細長的手指把玩著手機,聞言挑眉輕笑:「報仇兩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要是心不夠狠,就最好別說這種話。」

  「不……。」林思離眼底划過一抹堅定,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母親的死,我所受的委屈,我都要一點一點的討回來,不管花多少時間多少精力付出什麼我都在所不惜。」

  雲涯微微眯起眼睛,那雙漆黑的眼睛仿似翻滾著無邊的濃霧,令人看不透分毫,卻下意識令人膽顫心驚。

  一把匕首忽然扔在床上,就在林思離手邊。

  「剛才那個女人欺辱了你,你該怎麼做?」

  林思離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耳邊響起溫柔又蠱惑的聲音:「這都做不到,就別說大話……。」

  「不……我可以的,我可以。」她猛然握住匕首,抬頭堅定的看著面前的少女。

  「我可以做到。」

  話落把匕首藏在袖子裡,轉身走了出去。

  雲涯勾了勾唇,跟了上去。

  問了護士台一個值班護士,護士看這女孩病弱蒼白的樣子,有些同情她,就說看到霍小小去衛生間了。

  林思離柔柔笑了笑:「霍醫生剛才來看我,把手機落我這裡了,我給她送去。」

  護士連忙說:「放我這裡就行了,等她過來我給她。」

  女孩搖搖頭,「這麼貴重的東西,我要親手交給霍醫生,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

  看到女孩走遠的背影,護士搖頭感慨:「多善良的女孩子,可惜了……。」

  林思離前腳進了衛生間,雲涯後腳拿了塊檢修的牌子立在門口。

  林思離確定衛生間沒有其他人,只有最裡邊的一個從裡邊鎖了起來。

  她站在門口,靜靜等著。

  很快響起抽水馬桶的聲音,門被人從裡邊打開。

  霍小小看到跟幽魂一樣站在門口的林思離,嚇得差點尖叫起來。

  下一刻,林思離猛然推了她一把,霍小小一下子撞在抽水箱上,疼的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你幹什麼?」

  林思離袖子裡劃出匕首,霍小小看的一下子愣住了,「你……你究竟要幹什麼?」

  林思離直接一刀劃在她臉上,霎時那光滑的皮膚上一個碩大的血口子,霍小小疼的尖叫起來,林思離連忙捂住她的嘴,雙眼瘋狂,冷聲喝道:「這是我給你的教訓,以後再敢挑釁我,就絕對不是在你臉上劃一刀這麼簡單,我會直接殺了你……。」

  我會直接殺了你。

  這句話讓霍小小直接呆怔在原地。

  「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把你剛才那段話的錄音發到網上,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啊,高醫生看到會作何感想,反正我孑然一身,沒什麼好怕的,有本事你就告我去,看我不耗死你。」

  「識相點,以後見到我就繞道走,知道嗎?」

  看到霍小小沒出息的樣子,林思離勾了勾唇,猛然放開她,甩上門離開。

  剛一走出來,身子猛然一歪,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忽然被人拉了一把。

  林思離扭頭,少女雙眸溫暖而明亮的望著她,她手指顫抖著將染血刀子遞給她:「我……我做到了。」

  雲涯笑了笑,扶著她離開:「做的很好,你的外形就是天生的優勢,世人從來都是欺軟怕硬的,你不強勢起來,只會淪為惡人刀俎上的魚肉。」

  林思離手指緊緊抓住雲涯的手臂,指骨青白,抓的那麼緊,仿佛她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可以嗎?」

  雲涯扶著她走出衛生間,林思離忽然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啊……好疼。」

  路過的高奇慌忙跑過來,二話不說的抱起她就往病房跑。

  雲涯勾唇輕笑,不慌不忙的將檢修牌移開,慢悠悠的跟在後邊。

  等好不容易安穩下來,高奇看著林思離睡著的模樣,重重鬆了口氣。

  他看向坐在一邊的雲涯:「真是虛驚一場,還好沒事。」

  「辛苦高醫生了。」雲涯淡淡笑道。

  高奇趕忙擺擺手:「這是我的本職工作。」

  高奇偷偷瞥了眼雲涯,見對方拿著手機在玩,面色淡淡的,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外邊傳來一陣喧譁,他皺了皺眉,轉身走了出去。

  高奇前腳剛走,後腳林思離就睜開了雙眼。

  她看向沐浴在陽光下,美麗高雅的少女,止不住心驚。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無懼惡勢力,活的從容瀟灑。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雲涯靠在椅背里,摁下了接聽鍵。

  電話是裴驚鴻打來的,人已經到了,手術馬上開始。

  「好,我馬上過去。」

  雲涯掛了電話,抬眸看向林思離:「你好好休息,我有點事,先走了。」

  ------題外話------

  雲涯有兩大爪牙,一個輔助一個升級打怪,哈哈都是誰呢?晏哥哥首先要排除




章節目錄